真人不露相-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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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小茶都傻了,在他心目中,他爹那就是天,是了不得的存在,他最怕的就是他爹,结果此时居然有人一点都不惧怕他爹的冷脸敢这么说话,不悦之余更多的是佩服,因为打死他都不敢以这态度跟他老子说话。
“郭大人你要讲理,我与绿豆两个女人出门在外哪里能不有所防范?住在客栈那等鱼龙混杂之地出了事怎么办?尤其隔壁还住着极其恶劣的不像样男人,民女是将迷药下在了门窗及挨着门窗的地上,若无人闯进来就什么事都不会有,郭大人与黑衣男打进门来是自愿的吧?不是民女强拉你们进屋的吧?若因为你们杀进民女房里中了招就想押我们进大狱,那到哪里民女都不服!深究来讲,是郭大人你和那黑衣男夜闯女子房间有错在先,而我们主仆只是自保,没有错!”
顾裳比较认死理,她就是没觉得自己有错,之前躲也是因为不想惹麻烦,如今躲不掉了那就干脆挑明了说出来。
平民百姓怎么了?不能惯着这些当官的,她自小到大没少听说过当官的欺压百姓,越惯越会让他们为富不仁嚣张不讲理。
顾裳这下可是捅了马蜂窝,郭侍郎大怒,端起一个杯子就摔在了顾裳脚下,指着她就骂:“哪里来的疯女人,来人啊,给本官……”
糟糕,陆子澈顾不得顾裳骂他是“极其恶劣的不像样男人”,见郭侍郎要动真格的忙开口道:“郭大人息怒,顾姑娘她脑子向来不好使,说话不经大脑,像在下就时常被她气得恨不得宰了她,郭大人别与她这不懂事孩子一般见识,玉面狐的事要紧。”
毕竟是当了多年官的人,一发起怒来还真挺渗人的,顾裳小心肝颤了颤,但想到自己一没错,二还真没人能将她怎么样,于是也不怕了,跟着陆子澈话后用力点头:“就是玉面狐的事要紧,那个什么袭官的是谣传,民女道过歉了,而且还承诺送令郎一匹好马呢,郭大人就放过民女吧?”
郭小茶一听马的事忙从惊吓中回神,小心翼翼地凑到他爹跟前讨好地道:“爹啊,顾……妹妹都解释过了,是误会,误会啊,而且儿子还能得匹好马呢,爹当时也只是浑身无力躺了一天一宿,当是休息了,再说若非顾妹妹的药,那歹人那般勇猛,等到人来救时那歹人说不定就将爹砍伤了。”
“混帐!”郭侍郎一巴掌拍在郭小茶脑袋上,又踹了他腰一脚,“你向着谁说话呢?一匹马就将你爹卖了,瞧你那点出息!”
郭小茶挨打挨骂都习惯了,一手揉脑袋一手揉腰远离他暴怒的爹,偷偷向顾裳挤眉弄眼几下,表示自己已经尽力了,那马怎么着也不能忘了给。
“大人。”门外有人听到郭侍郎叫人立刻赶来门前听候吩咐。
“给我准备马车我要进宫。”今日不巧,刑部尚书被圣上叫去皇宫了,郭侍郎说完又指着顾裳道,“先将这个女人关起来,等尚书大人回来听候发落。”
“别动!”顾裳大喝一声,将绿豆揽在身后怒视郭侍郎,“我犯了何错要将我关起来?官府不抓真正的嫌犯,反到将我这个受害者关起来,还有没有天理了,非要让那玉面狐背后偷偷笑官府愚蠢才满意是吗?”
我的天,陆子澈头疼地捂住眼睛不知要说什么好了,他就说这女人蠢吧,果然不聪明,人家郭侍郎再不对也不能用这口气跟人说话吧?真以为人家都像他这么好脾气好说话吗?
“反了,反了,你看我敢不敢!来人啊,给我将人绑起来!”郭侍郎大喊一声,瞬间蹿进来几人准备绑人。
顾裳深吸一口气后缓缓地道:“我们主仆来京是为了找陆家给个交代,想必大人也听说了陆顾两家有过娃娃亲的事,谁想那陆三心大想娶高门女攀高枝,就造谣污蔑我顾家清誉霸道蛮不讲理地要退亲。我们顾家看不起卑鄙无耻之辈,他们家要退顾家立刻就同意了,只是这口气我咽不下去,就进京打算找陆家人好好说道说道,谁想还没登陆家门就发生了玉面狐污蔑顾家堡的事,外人都传陆大将军是因与顾家有姻亲关系放走了玉面狐,其实不对。”
“真正的顾家堡大小姐是我!陆顾两家已经退了亲,不存在姻亲关系,反到是两家因退亲一事反目成仇,我怀疑那玉面狐谎称是顾家堡大小姐一事与陆家脱不了关系,若没有利益关系那陆大将军会好心地放走她?顾家是受害者,陆家怕是担心顾家堡报复便先下手为强报复了!”
一通话出来众人都愣住了,连要绑人的几人都停下了动作。
陆子澈气得差点没背过气去,瞪向顾裳:“你少胡说了,到时多了项污蔑朝廷命官的罪名有你后悔的!”
“你就知道我胡说了?那陆家为了退亲连卑鄙手段都使的出来,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顾裳冷哼。
“好,你既然非如此想那今日我就告诉你陆三没有错,他是亲眼看到‘你’……发生了那件事,只是那个‘你’是玉面狐,他会认错也情有可缘,谁让你们长得一模一样!”
“你说什么?”顾裳傻眼了。
“那日陆三撞见的是玉面狐,而此时她已经有孕一个多月了!”陆子澈再次甩出一个重磅消息,震得顾裳晕乎乎的,魂都像飞了。
等顾裳完全回过神的时候已经和绿豆被押走关起来了……
☆、第23章 怎么是你
顾裳主仆被关了起来,绿豆没她小姐的本事,放不倒这一干人等,于是只能反抗不得地被人带走。
顾裳迷迷糊糊地被押走,陆子澈气她污蔑陆家便“好心地”提醒郭侍郎要多派人看着她,小心她跑了。
郭侍郎对这对“情同手足的朋友”闹掰一事感到讽刺,没怎么理会陆子澈直接赶他走了。
等顾裳回过神的时候,她们已经被关起来,绿豆被五花大绑不说,嘴里还塞着布,而自己不知为何没被绑嘴里也没东西。
“绿豆,你怎么被绑起来了?”顾裳忙给绿豆松绑,然后将她嘴里的布也拿了出来。
绿豆啐了几口唾沫吐出嘴里的异味,红着眼控诉:“小姐,你之前怎么了?浑浑噩噩的,奴婢大声叫你结果就被绑起来,嘴里也塞了破布。”
“我也不清楚怎么了,自从听说那、那龌龊的事是玉面狐做的,而且她还有了身孕,我就……这心就跟被谁挠破了似的不舒服,就是此时想起来也不得劲儿,你说那玉面狐与顾家堡是不是有很大的仇恨?不然这一次次的是在做什么?”顾裳抚着仍有些难受的胸口迷惘地说道。
绿豆忿忿地点头道:“定是有仇,不然不会一次次陷害顾家堡,先是搅黄了小姐的亲事不说,还想将整个顾家堡放在风尖浪口上,这是要做什么?当时见到她时还觉得她是个雷厉风行的江湖女子,谁想居然是这般不知廉耻还道德败坏之人,早知这样当时就不该救她!”
顾裳刚张口要说什么,就被隔壁牢房的人打断了,只见那两个男囚犯正抓着牢门恶狠狠地瞪着她们,与其说瞪不如说是目露淫光。
关押在这里的犯人太久没碰到过女人,突然看到个顾裳这般美得惊心动魄的哪里还忍得住,起初不清楚这两人情况观望了会儿,此时觉得没有威胁就开始恐吓了。
“小姐!”绿豆吓得往顾裳身后跑。
“丑丫头躲什么?我们又不是在看你!”披头散发浑身臭轰轰的囚犯恶狠狠瞪了绿豆一眼,然后又眼冒绿光望着顾裳流口水。
顾裳被看得仿佛有条蛇在身上爬,恶心得饭都要吐出来了,忙道:“不行,我们不能在这等肮脏的地方关着,要逃走。”
“小妞是犯了什么罪了?别怕,让哥哥摸一摸小手,以后哥哥罩着你,若再让哥哥爽一爽,那可就……”不怀好意的□□声响起来。
顾裳一怒蹭地站起身,在两个犯人瞪圆了的目光注视下走过去一扬袖子骂道:“哪来的下三滥玩艺儿,好好享受去吧!”
“啊……”
“啊……”
两道凄厉的声音立刻传出,没多久便一点都发不出来了,两人抓着哑了的嗓子惊恐地望着顾裳。
“不会说人话那就别说了!”顾裳厌恶地看了两人一眼扭头拉起绿豆就踢牢门。
闹腾的动作过大,狱卒打着吹欠走过来不耐烦地训斥:“就不能老实点啊!吵吵嚷嚷的像什么话!”
“这位大哥,你过来一下。”顾裳微笑着向狱卒招手。
那人一见是个大美女叫他,眼睛一亮忙殷勤地走过去,脸都贴到牢门上了问:“这位姑娘有何……哎哟。”
顾裳在狱卒走近时透过牢门空隙一把揪住他的衣领,下完迷药在他身体发软之时迅速将他腰侧的钥匙解了下来。
一番动作做得行云流水,两名痛苦地捏着嗓子的囚犯目瞪口呆地望着这一切,他们是唯二知道她们如何逃跑的人,不过可惜被毒哑的两人这辈子可能再也没有说话的机会了,很不巧的是他们还不识字……
不久前刚从牢房里救过绿豆,这次逃跑起来便轻车熟路。
得了陆子澈的提醒,郭侍郎虽然多安排了人看着顾裳,但一来为防打草惊蛇,二来有些轻敌,于是安排的几人都是名不见经传的,后果便是等他自皇宫出来回到刑部便得知顾裳主仆放倒了很多人跑了,多么熟悉的情景……
顾裳两人逃跑过程中并没有多大的阻碍,拦截的人都不知她会下药,出其不意之下放倒侍卫和狱卒都出奇顺利。
小白一直在附近溜达,它聪明跑得又快,总能逃开对它起占有之心或不利的人,听到主人的哨声飞速奔过去带着两人逃跑。
没有回客栈,她们向着远处偏僻的地方逃去了,人少的地方安全性大。
逃到没人的树木之时天色已晚,顾裳抓了两只野兔两人烤着吃了。
“这事不能这么算了,那姓郭的太可恶,瞧我们是弱女子就欺负咱们,不行,我要将他的恶行昭告天下!”吃饱后顾裳抚着不再难受的肚子说道。
“怎么昭告啊?再得罪他的话我们又得倒霉。”绿豆因为郭侍郎接连被关押两次,对他下意识的犯怵。
“想想办法。”顾裳烤着火托下巴思考起来。
绿豆看了眼“思考大事”的小姐,没打扰她,其实她根本就不看好自家小姐能想出啥好点子来,不搬石头砸自己脚就已经阿弥陀佛了。
“有了!”
“什么?”绿豆问。
“我要将姓郭的欺压良民的事迹写下来张贴在大街小巷,大户人家也发几张,让更多的人看看!”顾裳越想越觉得可行,她才是受害者,若想逃脱被冤入狱的下场只能先下手为强,将前因后果都好好说道说道。
顾裳是行动派,想到就打算做,不顾绿豆的阻拦拉着她就骑马离开去买笔墨纸砚。
这次老天都在帮她们,东西顺利买到不说还被不打算早关门的老掌柜允许留在铺子里写东西。
顾裳买了三十张大纸,让绿豆磨墨,大笔一挥便开始写起来。
从她们两位姑娘夜宿客栈结果半夜郭大人与人打进房间开始写起,然后绿豆被抓走她救人,逃到京城又被搜捕等等,最终尤其着重描述了郭大人不听她道歉解释强行要冤枉她入狱一事。
扬扬洒洒一大篇,字写的马马虎虎,称不上好看,但也算得上是横平竖直,谁都能看得懂。
三十篇都写完大半个时辰过去了,顾裳给了铺子老板一块碎银酬谢后带着绿豆匆匆离开。
专门挑门户大的人家入手,一家一家地往里扔“郭大人欺压良民事迹一二三”,有三张贴在了集市显眼的地方,最后两张则送去夜里最为热闹的地方——妓院。
“这下不怕没人看到了。”顾裳做完这些事开心极了,拉着累得想瘫地上的绿豆上马回树林。
因为做完这些事已经半夜,是以传到宅子和集市上的纸张被发现得较晚,妓院发现得最快,不但快,还传播得极广。
向来都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郭侍郎是京中要臣,谁让他回京就风风火火地抓歹徒,结果人家“歹徒”说了是受害者,是郭侍郎自己非闯人家房里去才不小心着了道,在人家道了歉还揭露玉面狐一事时居然不通融强行将人收押,这种种简直令人发指。
尤其顾裳还写郭侍郎是因抢人家心上人作妾招了恨,是以出京途中遇了袭击,这种八卦众中最喜欢宣扬了。
郭侍郎回京时没说是因桃色纠纷被袭击,只说是歹人想劫财,如今真相大白,郭侍郎不但在家中被妻子骂不要脸,连同僚看他的眼光都带着异样,于是日子过得别提多痛苦了,抓不着顾裳,只能将怨气都发在了郭小茶身上。
顾裳与绿豆再次变装,继续扮婆媳,不过顾裳这次扮的婆婆刚五十岁左右,腿脚利落还耳不聋眼不花。
她们时不时就会到处转悠听八卦,近来最热的八卦就是郭侍郎的事,这当官的免不得会有几个死对头,这谁如果有把柄被对头知道了,那想有好日子过才怪。
最令顾裳高兴的八卦就是郭侍郎近来日子不好过,不但家宅不宁,还时不时有人弹赅他,弹得他都没功夫再搭理她了。
至于顾家堡的事,目前顾裳也不急,玉面狐疑似假冒的消息已经传遍京城,朝廷即便想动顾家堡也不能冒然行动,何况事情发生这么久爹娘怎么说也得了信儿,相信过不久他们就会来到京城。
正吃着饭,顾裳看到郭小茶愁眉苦脸地走进饭馆。
“哟,这不是郭二爷吗?”有人认出来高声打招呼。
郭小茶抬抬眼皮,没理那人寻了张无人的桌子坐下来高喊:“小二,给小爷上一桌子招牌菜,有多少上多少!”
“好咧,爷您稍等。”店小二喊完就去厨房了。
郭小茶与随从两人坐一桌,随从问:“二爷,我们就两个人,点太多吃不完。”
“吃不完就剩下,又不是出不起银子。”郭小茶没好气地摸摸刚养好伤的眼角,赌气地道,“挨了我爹多少打骂啊,吃他一顿还不应该?就要多吃!吃完了去给我娘买首饰,多多地花!”
随从嘴唇动了动没敢劝,知他家主子忍了一肚子火需要发泄。
“也不知那姓顾的臭女人跑哪里去了,害小爷受了多日不白之罪咱忍了,可那马呢?马都没给我她就玩失踪了!可恶的卑鄙女人,亏得她长了张好脸,不然小爷一见到就将她踹臭水沟去喂王八!”郭小茶不知第多少次提起马的事,马没得着人却不见了,没什么比这个最让人痛苦了。
顾裳正好坐在郭小茶斜对面,闻言眉毛挑了挑低头忍笑,这马她承诺了自然会送,不过目前不便露面,只能委屈他再等等了。
“这死女人跑了,那姓陆的也不见了,不然说不定他能帮忙找到那姓顾的。”郭不茶再次抱怨,他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