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主,你馒头掉了-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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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门婆子早听到外面的动静了,心中也是惴惴,二少爷脾气晴雨不定,谁知会不会连累自己?眼看三个小丫头白着脸跑进来,她低声数落道:“都怪你们动作慢,看看,惹二少爷生气了吧?下次我可不敢给你们开门了,都安安分分在里头待着吧!”
三人哪有心思为这委屈,狼狈地逃回了屋。
丹霞见阿榆也跟到了下人房,终于忍不住埋怨道:“二少爷都回来了,你不去上房等着伺候,跟来这里做什么?今日要不是因为你,二少爷根本不会管我们!”丹桂或许看不出来,她自出门后就一直留意着张二郎,以前张二郎都是围着丹桂转,今日眼睛就没离开过阿榆,明显是被阿榆迷住了,倒霉的是他不知道阿榆是二少爷身边的,动手动脚还被瞧见,这才触怒二少爷,害她们跟着挨骂。
阿榆心里慌慌的只想着跟她们在一起会镇定些,倒没想到那一层,怕再惹展怀春生气,她匆匆朝二人道别,转身就往回跑,一时倒也没细想丹霞后面的话。
“你跟阿榆发什么火?”丹桂皱眉看丹霞,快步追上去,拉住阿榆小声嘱咐道:“别听她的,二少爷肯定是在外面遇到了什么不顺心的事才拿咱们撒气的。阿榆你别怕,二少爷就是那种人,心情好时赏你银子衣裳,心情坏时就破口大骂,过后很快又好了。一会儿你小心伺候着,二少爷说什么你都顺着他,千万别顶嘴。”
“我知道,丹桂你快回去吧,明天有空我再来找你们。”阿榆很感激丹桂,其实她也隐约明白,今日是她惹展怀春不高兴了,或许,就是因为她擅作主张想打扮自己吧?早在偷穿展怀春衣服时阿榆便意识到自己这种心思不好,所以展怀春生气也有道理。
她小跑着回了上房外间,等展怀春回来。她不敢见他,但她不能躲。
此时展怀春跟肖仁刚刚进门。
展怀春冷脸走在前面,肖仁落后他一步,偷眼瞧着他。想到阿榆的俏丽模样,展怀春发的无明业火,还有张二郎被他赶跑时的狼狈,肖仁若有所思,故意不解地问:“小丫鬟好美买东西,这事哪家没有,以前怎么没看你生气?”
展怀春再生气也听出他话中有话,冷笑道:“他觊觎我们府上的丫鬟,举止轻浮,难道我不该生气?看着憨厚老实,没想到竟是个见色忘利的,可惜选错了地方,想占我们展家的便宜,回家再练几百年吧!”
这理由天衣无缝,但肖仁还是觉得没有那么简单,展怀春确实喜怒不定,但对普通下人,他不会发这么大的火,便又问道:“卖货郎不老实,你训斥他就行了,何必朝阿榆瞪眼睛?说的那么难听,都把她弄哭了,还想跪你……”
“我怎么教训我的丫鬟,用你管吗?你如此维护她,莫非也跟那个卖货郎一样,看上她了?”展怀春猛地顿住脚步,冷眼盯着肖仁,声音讽刺:“当初你非要救她我就觉得不对了,敢情是打了这种算盘,那你早说啊,早说我在外面替你置处宅子,帮你……”
“展怀春,你再说一句试试!”听他越说越难听,肖仁也冷了脸,直勾勾地盯着他。这人再满嘴喷粪,他打不过他也要给他一拳!
展怀春跟他对峙片刻,冷哼一声,别开眼道:“没那个心思就少管闲事,免得惹人误会。”
“行行行,我不管,反正她卖身契在你手里,你就是打她骂她卖了她也跟我无关,只要你自己别后悔就行!”肖仁现在懒得理他,客也不做了,转身离去。展怀春对阿榆没有别的心思还好,真有了,就他这样,指望人家会喜欢他?
做梦吧!
肖仁走得大步流星,展怀春皱眉望着他背影,不懂他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后悔,他有何好后悔的?骂她是为她好,省着她日后因一点点小便宜吃亏。
心中不快,展怀春没有留人,两人不是第一次闹不快,他已经习惯了。
瞥一眼旁边低头不语的长安,展怀春径自往自己的院子走,到了门口让长安回去。今日他不出门了,不用长安伺候。
院子里静悄悄的,展怀春看看阿榆住的厢房再看看前面敞开的房门,料到小丫鬟应该在自己屋里。想到她吓得要跪他的样子,展怀春心头又窜起了火,在外面溜达两圈压下那股没来由的躁气,这才进了屋。
阿榆听到脚步声,忙乖乖站好,头微微低着,是嬷嬷教她伺候主子时该有的站姿。
主仆有别,她不能再像以前那样还把他当施主了。
作者有话要说:展二爷,你再这样下去可能会成为佳人笔下最不招待见的男主啊,还有据说明天是七夕了,你这样我连甜蜜小剧场都没法写的……
☆、第35章 宣告
展怀春一进屋就察觉到了阿榆的变化。
以前他回来;她都会笑着迎上来,然后装作不在意地看向他手,因为他偶尔会给她带东西。他带了,她会低头掩饰惊喜;他不带;她神色如常并不失望。但今日,她规规矩矩站在那儿,低着头,不是怕他才不敢看他,而是尽管害怕;依然努力装作镇定,像其他丫鬟那般等着听他吩咐。
是想用这种方式表达她的不满吗?
展怀春直接去了内室。
没有被训,阿榆松了口气,继续提心吊胆等了会儿,确定里面没打算吩咐她做事,她坐到外间榻上,拉过针线筐,缝她只绣了一半的帕子。
直到晚饭摆上来,里面都没有动静。
阿榆在内室门口犹豫片刻,还是壮着胆子唤道:“少爷,该用晚饭了。”
没有人回他,但有脚步声近了。
阿榆低头退到一侧。
展怀春出来,看都没看她,直接坐到榻上。拿筷子时朝那边瞟了一眼,见她没有走过来的意思,他冷笑,看看对面另一副碗筷,什么都没说,自己用饭。
他吃饭没有什么声音,只有筷子碰到碟子时发出的轻响,阿榆静静地等着,倒也没觉得饿。待展怀春吃完,她去厨房唤小丫鬟们过来收拾,返回时屋里已经没了人。阿榆知道展怀春生她的气不想叫上她一起去散步,便去膳房用自己的,未料膳房那边以为她会跟少爷一起用,并没有准备她的。好在展怀春晚饭吃的不多,还有剩饭剩菜,阿榆就随便吃了点,吃完回上房,乖乖待在屋里。
这次展怀春回来的很晚,天已经彻底黑了。
他什么都不说,阿榆照例去给他打洗脚水,蹲在床前服侍他洗脚。
她洗得认真,没察觉头顶男人一直在看她。
“少爷还有旁的吩咐吗?”洗完脚,她端着水盆问。
男人没有说话,阿榆抬眼看他,见他望着床尾好像在想事情,便轻轻退了出去。
都收拾好了,阿榆吹灯上榻,打坐念经,念完一卷,她拉过被子盖住自己,很快就睡着了。
~
次日整整一天,展怀春都没有跟阿榆说一句话,早上吃完饭就去园子里逛,并不带阿榆同去。晌午吃饭时回来,午休半个时辰再离开,然后就是晚饭了。只要两个人在一起,他都面无表情,看不出喜怒。
阿榆知道展怀春还在生她的气,但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以前展怀春生气会骂她,她知错就赔不是,现在他不骂人,什么都不说,有两次阿榆想先开口认错,对上他冷清的脸庞,又没勇气了。好在展怀春一天在屋里的时间并不长,这样坐立难安的滋味儿,她不用体会太久。
这日早饭后,展怀春又逛园子去了。听长安说他昨日迷上了钓鱼,长安划船,他在船上坐着,累了就躺在船上睡觉。阿榆没有坐过船,挺好奇的,不过展怀春不愿意带她去,她也没有办法,收拾完屋子就去找丹桂丹霞说话。
这是那日挨训之后三人第一次聚在一起。
丹霞因为迁怒阿榆,再见面时就有些别扭,不过阿榆当日就没把她的话放在心里,过来时依然笑着跟她打招呼,然后被丹桂拉到她那边跟她说话。
“二少爷有没有罚你?”丹桂担心地问。
阿榆摇摇头:“没有,就是少爷一直没有跟我说话。”
“一句话都没说过?”丹桂很惊讶,“那你也没有主动跟少爷认错吗?”
阿榆还是摇头,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我不敢,有时候我问少爷还有没有别的吩咐,他都不理我。”
丹桂沉默了,照那位爷的脾气,不理人肯定就是还生着气呢,可生气居然没有骂阿榆,真是奇怪。
“要不今天少爷回来你主动跟他认错?”丹桂给阿榆提建议,“少爷平时对你那么好,现在肯定是跟你闹别扭,等着你主动认错呢。”
“我主动认错他就不生气了?”阿榆不太懂,“他现在气得都不想跟我说话,我再主动跟他说,少爷会不会更生气啊?”阿榆可不敢惹他。
丹桂笑她:“你没跟人闹过别扭啊?有时候我跟我弟弟吵架,其实我们两个都想和好了,就是谁也抹不开那个面子,一直互相忍着,明明很想搭理对方,偏要等对方先来认错才理他。少爷现在对你应该就是这样,他想跟你说话,可你不道歉,他骂你不忍心理你又没台阶,只能一直犟着不理你。不信晌午你试试,少爷回来你主动认错,少爷就算骂你两句,也很快会跟你和好的。”
阿榆似懂非懂,看看外面天色,已经快要晌午了,便跟二人告辞,回了上房。
坐下没过多久,长安就回来了,站在外间门口对她道:“少爷刚刚练武出了一身汗,直接去浴池沐浴了,你赶快挑件衣裳连着巾子一起送过去。”
阿榆大吃一惊:“直接去了?你提前让热水房准备热水了?”展家的浴池她见过,热水房那边先烧好热水,再跟活泉水兑好引往池中,若是夏天,直接放泉水就行。
“不用,除了冬天,少爷都喜欢洗冷水澡。你快去拿巾子衣服,我先回去一趟。”在太阳下面站了半天,长安险些热死,现在只想喝水擦擦身子。
他满头大汗,阿榆赶紧让他走了,自己去柜子里挑了一身月白色的春衫,再拿了两条巾子朝浴池走去。她伺候过展怀春沐浴,但都是在外候着的,等展怀春沐浴出来换上衣服后给他擦头发。
“少爷,奴婢给您衣服来了。”她站在内室门外,对着里面道。
里面哗哗的水声突然归于平静,良久之后,那人终于跟她说了这两日的第一句话:“进来,把衣裳挂在屏风上,挂好了再去外面等着。”
许是很久没听见展怀春说话了,阿榆觉得他声音很好听。低头走进去,瞥见他在距离这边最远的池子边上,只有肩膀以上露出了水面,长发用簪子束在头顶,俊美脸庞沾了水……
阿榆没敢多看,把东西放好,快步走了出去。洗澡时肯定是光溜溜的,他说过如果男女光溜溜抱在一起便是犯戒,那她看光溜溜的他也不好吧?
她在外面静静地等着,里面水声来来回回响个不停,响了足足一刻钟才停下。男人上了岸,声音听不太清楚了,再过一会儿,他换了木屐朝外间走来,木屐底下比靴子响,踩在地上会发出啪嗒啪嗒的好听声音。
很快她就看见了那双木屐,阿榆赶紧低头。
展怀春出来后没看她,直接坐在窗前,外面明媚的光照进来,将他笼罩,面容有些模糊。
他头发湿哒哒的,这事不用吩咐,阿榆也知道应该做什么。拿着另一条巾子,她快步走过去,站在他身侧道:“少爷您低下头,奴婢帮您绞发。”
展怀春收回凝视窗外的视线,看她一眼,转过身来,低下了头。
他如此配合,阿榆没那么紧张了,先帮他把垂在后面的长发都拨到前面来,再用巾子包住,轻轻地擦。展怀春头发完全放下来能到腰下,柔滑似缎,乌黑亮泽,为他擦干头发是阿榆最喜欢的差事。她打小就是秃脑顶,从来不知道头发摸起来是这样舒服。
绞干头发,紧接着替他梳头通发。阿榆转到展怀春身后,左手托着一缕,右手抬起,梳子从男人头顶一直往下顺,遇到阻碍时再轻轻帮他接开缠在一起的发,屋里静谧无声。他头发还没有干透,清清凉凉的,像是绸缎,阿榆特别喜欢,通着通着忍不住朝桌上镜子瞥去,想看看他在做什么,不期然对上一双黑幽的眼睛。
她愣住,呆呆地看着他。镜子里展怀春也在看她,眼里没有斥责,没有愤怒,也没有冷漠,而是一种阿榆无法分辨的情绪,像是藏在粼粼湖水下,大概只有长时间盯着,才能看清吧?
可阿榆不敢看,先移开了视线,垂眸为他梳头,暗暗琢磨如何开口认错。那事确实是她做的不对,真如丹桂所说他是在等她主动认错,她就该……
正想着,男人突然开了口:“前天我训你,你是不是觉得委屈了?”
声音低沉,平静,像是寻常两人说话。
因他的平静,阿榆紧张的心也静了下来,停了手中动作,低头道:“没有,少爷说的对,奴婢……”
“我说过你在我面前要你我相称,说奴婢我不习惯。”展怀春皱眉打断她。
阿榆沉默,想到丹桂丹霞跪在他面前的情形:“那样说,不合规矩……”
“不合什么规矩?我的话就是规矩。”展怀春话里又带了火气。
阿榆不说话了,默认。他是少爷,她什么都得听他的。
“继续说,你是不是为那件事委屈了,心里是不是在怪我?”她不说话,展怀春催她。
“没有,少爷说的对,奴,我只是个丫鬟,不该费心思打扮,而且我也不该偷偷出门。”
阿榆认错认得真心实意,展怀春听了却浑身不舒服,那天他是一时生气,气她傻了吧唧被人动手动脚,并不是真不想让她打扮。她也傻,怎么不就想想,若他真反对她打扮,为何还命人给她做头巾绣衣裙?冷了她两天她该吃该睡,一样都没耽误,都不知道脑子里在想什么!
一想到他冷脸她也甩脸子给他看,展怀春就不愿理她了,但看看她低头认错的安静模样,又怕继续僵持下去她还规规矩矩的,没有半点灵气,白白碍他的眼。
思忖片刻,展怀春对着窗外道:“那天我语气有点重了,你别往心里去。你跟旁的丫鬟不一样,你是我的贴身丫鬟,出门后代表的就是我的脸面,其实你出去买东西没什么,但你在光天化日之下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