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卫纪事-第1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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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鸿明知道这两人笑自己,拿他们没办法,只好赔着笑脸一起笑。
接下来的几天,简松带着江容几人走了不少街道铺面,不停的点评来往的行人与商铺的客源,务求让江容几人明白广府城的总体经济形势。
然后十四晚上,江容让朱三说说能卖啥起家。
朱三公子觉得广府热闹繁华,购买力很抢,随便一个小厮都是数两银子的薪水,这边吃住又便宜,因为不怎么有冬天,于是不怎么需要厚衣服,在服装上可以省下不少银子。于是乐观的广府人民与其他地方很不一样,爱吃爱玩,加上天气热,于是服装舒适为主,不怎么讲究。吃穿吃穿,当然是卖吃的了。
这些同江容的认知倒也想同。
陈鸿明倒不这样认为,他觉得本地人很讲究穿,比如说香云纱。香云纱制作考究,费时费力,也不便宜。
江容习惯的白眼示之,来一句懒得理蠢货。
陈鸿明很好脾气的问为什么这样讲。
江容对于这种好脾气的人,就按自己的一贯阴暗心理所产生的思路,这是在扮猪吃老虎。可是事实上人家不是,人家是真的不明白啊,真不明白,你就不能去一棒子敲下去敲死人家,得给人家解释,实在没办法,她又性子急,简直是恨不得去挠墙。
虽然朱三公子时时被江容骂蠢货与猪头的,但是还是比较了解江容的思路,立刻在旁边解释,“明仔,那香云纱不都是黑色的么,那个颜色,我看了就不喜(炫书…提供下载)欢,难道每个人冬夏秋春都穿这个颜色。每个人都想同?成本又高,能赚几两银子?你看我的衣服,大多是白色,可是四季的布料,足足有上百种不同的。要花样多,才赚得到银子。显然,在这里是卖不成布料与衣服的。”
江容点头。
陈鸿明想想也是,苦夏苦夏,并且夏天时间基本达到了一年的一半时间以上,热得人不愿意出门,出门就是一身汗,象朱三公子的那些骚包的衣服,不是根本没有时间出去晒了么。
朱三公子于是就高兴的提出自己的意见,夏天白天热得吓人,太阳落山了,大家就会出门吃茶,就开茶馆,卖点心卖酒卖菜。
江容英明的指出,有钱人会出来,可是人家顺便会搞搞女人,那些花楼画舫已经有大把了,于是肯定是竞争不过。穷鬼们是不会出来吃东西的。除非是有口碑很好招牌菜的大酒楼,比如说李记酒楼,才会得到大家持续的追捧。
朱三觉得江容讲得对,于是提出要去考察鱼肉市场。
江容随便他。江容没有讲开酒楼虽然银子好赚,但是辛苦无比。反正江容是不会管酒楼的,如果最终朱三决定开酒楼的话,江容是不会合伙的。
做为一个男人,应该有自己的决断与思考,而不是处处依赖别人。江容没得做保姆的爱好。
陈鸿明看着江容的脸色,敏感的觉察到了什么,反正他也被骂习惯了,觉得都无所谓了,他小心翼翼的问江容,“赚钱是不是一定很辛苦?”
江容翻白眼,“你问我,我问谁,你应该问你父母吧,你们家卖茶叶的,这就是最赚钱的了,直接卖到海外就是银子。”
不是辛苦就能有钱的,还得有运气,老天爷从来不公平。
如果天生就有茶山,还有卖到海外去的途径,于是,躺着都可以数银子。不过不知道陈鸿明家是不是这种。江容看他傻成这样,善良成这样,猜想他就是这种家里出来的了。
第二百零四章 近墨者黑
元月十五元宵节,广府热闹不已,处处有灯笼,灯谜陆续不断没有停过,秧歌,高跷,舞龙,舞狮处处可见。
人人都开心热闹,只是江容闷闷不乐。
朱三公子过来找江容,照例比陈鸿明来得晚。
情绪不佳的江蓉同着二人去李记酒楼喝早茶。
朱三公子看江容不开心的样子,就开导江容:“小卫我们去寺里看明拙吧,让他给我们多念经。”
江容面无表情,“不去,去了又得再给银子,那些和尚又不喜(炫书…提供下载)欢我,我不送银子过去了。反正去不去,明拙都会帮我念经祈福的。”
陈鸿明惊讶;“大师们都是行道高僧,佛法精湛,从来不会慢待普通香客,何况是你呢?”
江容瞪着他,“你没看到啊,人家对我是疏离有礼啊,正常的香客会这样么?他们对哪个香客不是如春风拂面般的温暖,就对我冷淡,这对劲么?”
陈鸿明回忆,:“感觉也是一样啊。”
江容没好气的说,“你真是粗线,难怪天天骂你一点反应没有。”
朱三公子忙献媚,“同这种蠢货讲不通道理吧,还是我聪明容易变流吧。”
陈鸿明在两人的围攻下,只好一言不发。
江容长长的叹一口气。
朱三公子也跟着叹气,“我好想我家里的老家伙们。”
江容点头,〃真是个孝顺的娃娃,你想他们了就回去见他们嘛。”
朱三公子立马神气了,“我当然孝顺了,家产不要跑到这里来,我一定要混个有模有样了,再接他们过来玩,让他们在家乡扬眉吐气。我才不会回家去同老大老二争家产呢。”
江容还是不笑。
朱三公子一般做这种神气状都会受到江容的无情取笑,可是今天江容却没有取笑他。他觉得事情有点不妥。“小卫,你怎么啦?要玩什么,说来听听。”
其实没有什么,江容忽然厌倦了,觉得人生寂寞如霞,有点悲秋伤春。又想起从前纵马狂奔,不羁追风的感觉,江容不由觉得自己在广府的日子很憋屈,没事被人踩,踩了还被自己的朋友要求向对方道歉,这还是人过的日子么。
朱三看江容满脸委屈的样子,自以为聪明的问,“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江容勉强笑了一下,“只是觉得过得不开心而已。”
朱三公子怔了,“咱有的是银子,想怎么玩就怎么玩,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又没有人惹你,还有我这样玉树临风的人给你做跟班,你还不开心?”
江容看着朱三一眼,又移开目光,淡淡的说,“这叫无病呻吟啊,我想要是同人吵一架或者会心情会好点吧。”
陈鸿明看着江容的黑黑亮亮的眼珠,心中也是觉得人生无奈,这样的女孩子,富有,健康,美貌,自由,就是不开心,可恨他竟想不出法子来哄得她开心。他没想到江容是为几天前德事耿耿于怀。
朱三公子很同情江容,他有得吃有得玩,就开心了,从小大家就说他有事没事就笑个不停,等长大点了,就不敢放他出去玩了,然后就开始痛家人斗智的漫长时期,他觉得生活很有滋有味,很少有江容这种不开心的感觉。
有的人是老天爷照顾的,时时只感受到人生的美好。
而有的人,快乐的熵值与常人不同,会时时感觉不开心或是很开心。可能经历过许多次开心的日子,比别人的快活日子更多此。但是老天爷很公平的,给你快饿了的日子多,于是痛苦无聊不开心的日子也很多。所谓,开心会更开心些,痛苦也更痛苦些。
江容默不作声的吃了很多东西,心情平静点了,同朱三讲自己在家里时,烦了就纵马狂奔,在这广府没有广阔的平原地带可以纵马。但是到处都是江河,处处小船都能进去,处处都是移形换景,那入乡随俗吧,泛舟江上随波逐流吧。
这两样排解心情的方式略有些不同,纵马狂奔是那种追风的感觉,夜间坐船随波逐流是另一种,可以看天上的明月与星光,还有城内的灯光,沿路的树木,也是别有一番风味。
朱三公子同意了,然后看着陈鸿明。
陈鸿明也很欣慰江容提这个要求,他有预感今晚如果去看灯一定会碰到木少峰一行。朱三两人与木少峰一伙一定会互相找茬。几次打斗都没打起来,按双方的脾气,这次如果碰上绝对不能善罢甘休。
这种佳节打斗一定会被衙门严刑处理,要打还是平时打好了。
朱三工资略有遗憾的说,“这是我来广府的头一个灯节啊,居然看不成,肯定热闹得不得了。其实我想看灯市的啊,可惜我们没有人手,不然,我安排人陪你去泛舟江上,我自己看灯去。”
江容笑了,“你去看灯嘛,没事的。”
朱三拍着胸膛讲,“为朋友两肋插刀。何况只是少看个灯而已。以后我们年年都可以看的嘛,并且,今年没准备,明年我们可以自己做好多个灯,什么样的都做,然后卖灯猜谜,那多有趣。”
江容满意的笑了。
陈鸿明怯怯的说,“朱兄,其实你是头一年来广府,去看灯市也无妨的,这里的灯市美不胜收,确实值得一看,我陪着小卫泛舟江上就好了。”
朱三工资白了陈鸿明一眼,“我不放心哪,万一又有个啥木少峰,土少峰的人跑过来欺负小卫,要知道你在这里可是熟人满广府吧,你又不愿意得罪人,让你跟着小卫玩,我真的不放心。”
江容大笑。
陈鸿明恨不得时光可以倒流,自己怎么就说了要江容赔礼道歉的话出来了呢,明显是人家的错。
看着陈鸿明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朱三公子与江容两人不良的大笑了半天。
朱三公子见江容高兴了,于是把心中的疑问问出来,“那小石头他们其实不错的啊。今天他们推信过去给安如意了,说要准备出海了。其实咱们可以留下几个人在这里做事的,他们也都老实肯吃苦做事。”
江容大骂朱三蠢货,“我们是要赚银子的,我们请人给我们赚银子的,得精明算计的那种伙计。象他们那样的人心肠好得吓人,全都念经念佛的,生怕顾客吃亏的,拿那能给咱们赚得到银子才怪呢,就怕把本钱全亏光了,到时我把你卖给那倭
女换银子你不要生气才好。”
朱三公子大笑,“果然,提到赚银子的事,你就精神了。”
既然江容心情已经好了,朱三工资索性把自己心中的疑问全问出来了,“为什么不让江祥过来帮手做事呢?”
江容皱眉,“他,我可不敢用他。一起去逛个花隶,都可以把我弄丢,还是个外人先找到我,这简直是,是可忍孰不可忍!我才不敢用他做事呢,我怕到时我们的生意,都要姓米了,说不准。到时你我的本钱全都经他手上流出去米家了。”
朱三工资义愤填膺的同江容一起谴责江祥,直说得江祥罪大恶极。
一贯善良不会从阴暗方面猜想他人的陈鸿明很想为江祥辩解下,江祥再怎么样也没到这汇总罄竹难书的程度吧。
但是他又觉得说起小石头之类的念经念佛的好心肠就是影射他自己的。做生意确实不能太过好心肠,因为同情别人而自己亏本,这是蠢材的表现,应该在商言商埋头赚银子才是正途。
这江祥确实是与江容走失过不短的时间,于是,江容讲的,也未必全是误会,在江容的立场上,就是江祥失职,于是很有理由认为江祥会对米家更亲切。从微小处见大处,如果江祥帮忙打理这二人的生意,一定会很照顾米家,并且米小宝的兄弟也马上长成人。可以暗中接手许多事了,这样分析,江容说得也是相当有道理的。
陈鸿明慢慢的学会站在江容的立场上想事了。于是,现在他觉得江容许多事虽然做得比较尖锐,但是真的是占了理的。只是略有些得理不饶人,可是若有道理的恶人向没道理的人赔礼道歉,那更是离谱,陈鸿明于是对江容充满了内疚之情。
吃完饭后几人在大街上闲逛,买了不少灯笼与小玩艺,朱三公子就是江容的跟班,陈鸿明就是再下一等的跟班。
虽然没有心情,但是看到满城的热闹,江容逛着逛着就有心情了。
逛累了以后又去吃了东西,有精神了再接着逛。总之,就是吃了逛,逛了吃。
朱三公子一直在琢磨着做啥生意,于是逛着也有滋有味。
陈鸿明也一直想向二人看齐,于是也逛着不觉得烦。
天刚一黑,江容就吵着要去坐船看夜景。
朱三公子很遗憾,他本来以为江容说风就是雨的,等逛得开心了就忘记泛舟夜游的想法,然后大家一起再去猜灯谜啥的。
江容看朱三遗憾的样子,于是开导朱三公子,“你看看,元宵夜泛舟江上,到处都是灯光,多美啊,水中重影,不比直接看灯市更有趣么?我们可以明年做许多灯自己再去摆摊卖灯猜谜,不是更有趣么?”
朱三公子郁闷得不行,这是他开导江容的原话,总不能驳自己说过的话吧。
江容看朱三公子没有立刻就投降,又加了一句,“那你一个人去看灯好了,我同陈鸿明一起去泛舟江上,晒月光星光好了。”
朱三公子苦着脸说,“一个人逛,哪有意思啊,万一被花痴女缠上不就麻烦了。”
陈鸿明看着这两人斗嘴,觉得人生真是有趣。
朱三公子还是不愿违背江容的主意,于是顺从了。
几人又去买了许多宵夜,朱三公子与陈鸿明两人四只手提着满满的吃的。
到了码头后,为了证明自己也是有做生意的能力不被嫌弃,陈鸿明破天荒的同船夫讲价。
朱三公子急不可耐的先跳上船,反正船夫要多少银子,他都会给的,这种高兴风雅的事,其实没必要讲价的,如果不是以讲价为人生乐趣的话。
很显然陈鸿明不是这种以讲价为乐趣的人,但是如果他变成这种人了,朱三也乐见其成。
江容在即将上船时,忽然想起陈鸿明天天跟着自己与朱三转来转去,今天是元宵,陈鸿明理当回家与家人共度佳节。
于是江容一脚在船上,一脚站在码头上,笑着让陈鸿明回家陪父母。
朱三虽然是美人,但江容同他站一起气势上却不逊色。
众位看官,大家总是觉得所谓陪衬,就是没人旁边用丑人做陪。其实这个观点是错的。
同美人在一起的平常人,大家都会莫名觉得他长得也不错。同丑人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