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门-第1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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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就算没有亲人在城里的,也吃过当地百姓的茶饭,受过城里富商的供养,五斗米教还有许多产业在城里,要是让这群魔兵杀进山城阴,他们的下场可想而知!
五斗米教众首领紧急会面商议,孙灵产、沈警、王凝之等人请求立即杀出去,连牛梦、庄淡然、徵皑兄妹都支持这个主意,他们无法忍受看着父老乡亲被杀被吃,自己却躲在总坛内;以庞易为首的冷静持重派则坚决不同意离城,左寻仙、羊希、司徒雷等都支持他。双方争执不下,这个难题只好推到邱灵柔身上了。
邱灵柔虽然有些管理能力,却不是统帅形的人,平时处理事情还好,遇上这样进退两难、生死抉择的大事,她便没有那个魄力当机立断了。从她个人的感情上来讲,宁死也要出兵去救;从理智上来讲,八门遁甲城是五斗米教的最后希望,是周全的心血,也是目前唯一可以挡住弥勒教的地方,绝对不可放弃,她真的太为难了——她无法抉择,但却必须抉择。
她再次看向庞易,他是五斗米教的智囊,连周全都经常听取他的建议,这时应该参考他的意见。
庞易坚决地摇摇头,“绝对不能出去,我们阻止不了他们的!他们攻不进来才用这毒计逼我们出去,出去了正好上他们的当。”
王凝之说:“难道我们就在这里看着一城百姓遭他们杀戮吞食吗?只要是有一点血性和良心的人,都不能坐视不理!他们有难我们却不去救,他们信任我们还有什么用,供奉我们还有什么用,以后还有谁信仰本教?”
“可是你要明白,我们出去了也救不了他们,结果是我们被杀,他们也活不了。我们死了,总坛接着被荡平,此城无一人可活,本教再也无法与他们对抗,天下再无人可与他们对抗,这是灭教灭国灭族的大祸,怎可因一城百姓而放弃?”
孔灵产说:“可是守在城里有用吗?孤立无援,迟早会被敌人攻破阵法。弥勒教有三大菩萨在,没有人可以逃出生天,那么与其等着亲人死了自己再死,不如冲出去与敌人殊死一搏,为仁义而死,也算是死得轰轰烈烈。”
左寻仙说:“谁说我们孤立无援?教主北上救援已经一天两夜,想必已经救出本教兄弟和桓温的人马了,随时都会回来;灵隐寺还有上千佛门高人,我已经发出讯息了,他们也随时会来支援;天下奇人异士无数,得知我们坚守总坛与弥勒教生死决定,也一定会来帮忙,只要我们守住,就一定有希望。要是我们出去送死,等教主回来总坛已经是敌人的了,那时后悔就太迟了。”
雨森龙、司徒雷等人立即附和他的说法,他们对周全都有盲目的信心,天降的神人,应运而生的贤人是不会死的,一定可以化解危机的。
如果周全没有出现意外,以他瞬息千里的速度怎么可能这么久不出现,只怕是凶多吉少了;如果五斗米教的老老老长老张道全不是抛弃了他们,早也该出来助战了。所以这时大部份人都已经失去了信心,认为周全是回不来了,只是不敢说出口而己。如果教主不在了,他们还能守得下去吗?守下去还有意义吗?
第十八章 弃暗投明
周全被点中**道之后就失去了知觉,也不知过了多久,迷糊之中感觉到有人夹着他快速飞跃,接着似有许多猛兽的吼叫声,千军万马喊杀声,似真似幻,他也弄不清是在做梦还是真的听到了。
他神智逐渐清晰,确确实实听到了喊杀声和兽吼声,心里不由暗叫一声苦也,秦**中至少还有两三千黑甲魔兵和许多弥勒教教徒,再加上万兽尊者在这儿,召来许多猛兽堵在前面,五斗米教和桓温的人必定无法逃脱,所有努力都白费了。千算万算,却没想到这个半兽人会在这儿。
突然一声惊呼传来,接着尖叫之声接二连三发出,声音之中带着惊讶和恐惧。周全可以分辩出有万兽尊者、慧光等人,其中还有一声如同从瓮中传来的声音,分明是完全包裹在战甲内的涅磐菩萨。
是谁能让他们同时发出惊呼声?周全念头刚起,便觉得夹着他的人手一松,一团阴冷的气息包裹住了他,他又失去了知觉。
等到周全再次恢复知觉并睁开眼睛时,触目一片白雪皑皑,积雪足有一两尺深。如果不是他已经昏迷了太久,就是被带到了极远的地方,因为他清楚记得被涅磐菩萨和慧光抓住时,才刚开始下雪。眼前不远处的雪地上站着一个身穿黄袍的道人,披散着长发,绑着一条有符文的头巾,看打扮有些象五斗米教的人,但是脸却看不清楚。
周全怀疑是自己眼花了,几十米的距离,又是大白天,怎么可能会看不到人的脸?这时他才发觉自己身上的**道已解,但体内却空空荡荡的,感觉不到任何真气。再注目细看眼前那道人的脸,还是看不到面目,似乎有一股阴气遮住了,可是又没有云雾气体之类遮着,令人难以理解。那个道人站在那儿,却没有一点点生人的气息,就象是一块石头,或是一根木桩立在那儿,而他的全身也有一股象是脸上一样的阴气,令他若隐若现,似虚似实。
周全突然打了一个冷战,这不就是张道全说的那个神秘妖道么?按他之前的推测,仙门不通,得道高人被吸去精血都是这个妖道造成的,连张道全都远不是他的敌手,天下唯此一人进入天仙之境,却还留在人世。也就是说这个妖道是天底下唯一的神,邪恶的神!
怎么会落到他手里?难道被他发现自己练出了元婴,要吸干我的修为和精血么?落到弥勒教的手里,敌人没有立即杀他,他还有一线生机,落到这个妖道手里,天底下就再也没有人能救得了他了。
或者这个妖道就是弥勒教的教主?
周全心中一片绝望,但那个看不到脸的道人却没有动,他身上看不到任何真气护体的迹象,但是凛冽的寒风却不能吹动他的一片衣角。他明明站在那儿,却象是没有人一样,他似乎在看着周全,又好象什么都没做,由于看不到他的脸,周全也不知他是不是在看着自己,更不知他的喜怒和想法。
他是在考虚要不要下手,还是要逼问一些事情后再下手?这样的人,应该不需要逼问就能知道别人的一切秘密,或者他是在想着用什么古怪办法杀了自己。
周全不能动,也不能说话,只能干瞪着眼,脑中转过无数个念头,那神秘道人还是一直没有动静。妈的,除死无大事,死就死怕你什么来着!他一旦豁出去,反而什么都不怕了,恶狠狠地盯着那个神秘道人。
这样僵持着足有十分钟,或许更久,周全突然觉得有一个声音在脑海中响起:“汝根骨极佳,聪悟过人,小小年纪就有这样的修为,实属难得。汝若发誓日后不使用火药,替心修道,吾可以饶汝一死。”
周全愣了一下,这老道肯放过他?交换条件是不许使用火药,难道他也怕火药的威力?
那个声音又在脑海中响起,没有任何音调、语气,因为根本不是用嘴说出的,而是直接影响他的大脑。“汝不必胡思乱想,只说愿是不愿。”
“愿意!”周全脱口而出,这时他才发觉自己会说话了。不开发火药,对他的损失并不大,换一条命何乐而不为!
周全忙问:“你是谁,是不是弥勒教的教主?”
只这一瞬间,神秘道人就消失了,不是飞走了,而是直接消失了,就象从来没有人在那儿出现过,连脚印都没有留下。这时周全发觉自己能动了,所有修为都恢复,识海内的男女元婴也安然无恙。
周全实在想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看样子是这个神秘道人从弥勒教的人手里救下了他,也只有他才有这个实力一瞬间从涅磐菩萨、不争菩萨、正慧菩萨(万兽尊者)手中把周全救下来,那么他必定不是弥勒教的教主,并且与弥勒教不是一伙的。
细想一下也是,弥勒教怎么说都与佛有关,教主应该是个和尚才对,绝对不会是道人。可是神秘道人为什么要救他呢,为什么不许他使用火药呢?真是令人费解!
周全收拾心情,检查身上,发觉两柄宝剑都在,其它东西都原封未动,看样子并没有损失。那么现在离被擒过了多少时间,在什么方位?要赶紧追上去看一下桓温和白龙他们突围出去没有,要是他们全军覆没,这个损失可就大了。他正要使用缩地成寸飞走,心中突然有了莫名感应,女元婴开始躁动起来。
微生香在附近!由于女元婴是以她的一股先天精气为核形成,所以与她有着某种神秘感应,周全可以肯定,微生香就在离他不足三里的地方。他凝神感应,似乎看到了微生香在向前飞奔,跑的并不是他这个方向,而是越来越远。
周全大奇,微生香怎么会在这儿,她想做什么,为什么跑得这么急?好奇心一起,他再也忍不住,向着那个方向快速掠去,同时把两个元婴散为真气分布到全身,以免被微生香感应到。
微生香跑得极快,周全追出数十里路才见到前面的人,但落入眼中的却是一个胖大和尚,并不是微生香。再追近一截,才发觉微生香在前面跑,胖和尚一直在追着她,难怪她跑得如此之快。
周全一直远远吊在后面,又跑出数里,微生香进入一条山谷中,已经*吁吁,脸上出汗,有些跑不动了。她突然间停下,并转过身笑盈盈道:“知足菩萨,你一直跟在我后面做什么,莫非对我有意思?
胖大和尚原来是孙泰的接班人,弥勒教的新任知足菩萨,身手应该不错。周全不敢过于靠近,屏气息声躲在一处石后。
知足菩萨道:“你想到哪儿去?”
“我能到哪儿去呢?随便走走散散心。”
“哼,散心何必慌慌张张跑得这么快?快说,你肚子里的孽种是不是周全的?你是不是想去找他?”
周全心中剧震,探头望去,虽隔了一两百米,并且有些枝叶遮挡,却还能看到微生香的腹部鼓起老高,这时已经有六七个月,绝对假不了了。
微生香笑道:“大师是出家人,怎么对女人家怀孕追根问底?不过大师要失望了,周全是我们的敌人,我怀谁的孩子都可以,就是不会怀他的。”
知足菩萨的声音冰冷:“你能瞒得过别人,却瞒不过我,这一定是你与他在凝香楼一夜情留下的孽种。”
微生香声音也变冷了:“我怀的是谁的孩子与你无关,连你们的教主都对我客客气气的,你凭什么来管我?”
“哼哼,我就是奉教主之命暗中监视着你,前天本教大举出击以来,你就坐立不安,今日偷偷溜出来,就是想去找周全,以为我不知道么?你竟敢吃里扒外,心向外人,教主岂能饶你!”
“满口胡言,我在弥勒圣教立下汗马功劳,人人知之,岂有背叛之理?我看你是见色起意,偷跟在我身后想对我非礼,快快让开,否则我就要不客气了。”
“哈哈哈,对我不客气?你本就不是我对手,如今身怀六甲,哪里还能与我动手!你若真的对周全那小子无情,便把肚子里的小孩打了以表心迹,再跟我去见教主,教主自然信你,否则此谷就是你埋身之所,明年今日就是你的祭日。”
微生香突然对着知足菩萨的背后一笑:“周教主,你终于来了。”
知足菩萨吃了一惊,转头去看,身后哪里有人?微生香袖中白光电闪,六把小剑疾射而出,分取他的全身要害。两人距离本来就近,事起突然,待到知足菩萨回过神来,小剑离身只有两三尺。他反应也极快,向后倒翻出去,同时手中现出一条软鞭,圈起一团黑光向小剑卷去。
微生香下了决心杀他,下手决不留情,向前逼近,六把小剑尽皆转弯变向,如同穿花蝴蝶般乱闪,避过软鞭又向知足菩萨射到。知足菩萨失了先机,只能再后后翻滚出去,软鞭挥扫,挡开了两把小剑,并与一把小剑的丝索缠在一起。
但微生香的小剑就象活的一样,自动飞绕与软鞭分离开,六把小剑快慢虚实各不相同,杀得知足菩萨手忙脚乱,但想伤他却也不能。
知足菩萨蓦地大喝一声冲天飞起,软鞭“嘶嘶”厉啸,幻起满天鞭影向微生香罩落。微生香小剑被凌厉的劲风压迫,已经有些不灵活,也显得有些慌乱。知足菩萨得势不饶人,一鞭接一鞭抽出,或扫或卷,或缠或套,一鞭未消一鞭又起,数米之内尽是条条鞭影。并且软鞭的力道越来越强,带着风雷之声,鞭影到到之处草木粉碎,山石碎裂,煞是惊人。
微生香的功力本就偏弱,这时怕动了胎气不敢使出全力,小剑已经攻不进去,只有一直退后的份,脸色已经有些苍白。她眼珠乱转,寻找脱身之机,知足菩萨却早已知道她诡计多端,猛地眼现异光,瞪目大喝一声:“摩提挲罚曳!”
微生香晃了一晃,险些一跤跌倒,她自己也会这种惊魂咒语,抵抗力强,虽然中招却还能保持神智清醒。知足菩萨大喜,长鞭嘶拉一声,把微生香连人带双手缠了个结实。
微生香脸上有惊喜之色,对着知足菩萨的后面笑道:“你终于来了!”
知足菩萨上过一次当,哪里还肯信她,骂道:“贼婆娘,还想耍什么花样……”他的话还没说完,突然一股冰冷凌厉之极的剑气刺来,刹那之间激得他汗毛竖起,全身僵直,宝剑已经临身。他大吃一惊,急切之间软鞭抽不回来,只能勉力一闪,避过了身体却没有避过手臂,一条右臂已经被削了下来。
知足菩萨向前跌去,微生香迅速低头在衣领边一咬,口中便多了一枚钢针,再“噗”的一声吐出,向知足菩萨的咽喉射去,快得令人不可思议。
知足菩萨怎么也没想到她在这种情况下还可以发出致命攻击,再加上身受重创闪避不及,眼睁睁看着钢针射中了自己。他眼珠鼓凸,左手按着喉咙“咯咯”有声,已经说不出话来,针尖上有剧毒。他艰难地转过身,看到周全站在身后冷冷地望着他,更是吃惊得眼珠都快丢下来了,他绝对想不到周全会在这儿出现。可惜他已经没有机会说话了,连做个表情的机会都没有,因为他脸上的肌肉已经开始麻木了。
知足菩萨保持着惊讶与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