毁灭道-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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团聚……。”
话还没说完,就听到一声暴喝。
淇安还没反应过来,就有几砣东西从战烈屋里飞出来。
“啪!”;“啪!”,“啪!”四处散落于地,什么东西掉落在淇安肩上,她呆呆侧脸,只见一只断掌孤零零的搭在肩上,脸上热热的滴落了几点液体,伸手一摸,一手腥红。
脚前一颗脑袋还正睁大了眼睛看她,片刻之前还千娇百媚的女子,突然就这样四分五裂的出现在她面前。
“啊!”惊惶的大叫一声,淇安往后退了好几步,觉得踩上了什么东西软软的,低下头去看,顿时心神俱震,她的脚正踩在一只大腿上,双眼一黑,她倒了下去。
她的惊叫声一起,屋内就飞出一个红色身影,翩若惊鸿,在她的身体要接触到地面之前,伸手一捞就牢牢的抱在了怀里。
然后右手一挥,王琛却是早有准备的往后退出老远,饶是如此,那掌风仍然削去了他一片衣角,他擦擦额头上的汗,才敢弓身问道,“公子?”
双目圆睁,脸色铁青,“你说给我带来的好东西就是这些?你竟敢叫这么肮脏的女人碰我?”
“公子,那些女子皆是清白之身。”
“一靠近就让人恶心到想吐,王琛你不想活了么?再有下次,绝不轻饶。”顿了顿,摸摸怀中人的脸,语气更不好,“你对她做什么了?”
王琛忙答道,“属下什么也不做,只是跟姑娘说了几句话。”
“那她怎么晕了?”语气阴冷。的
王琛偷眼瞧瞧地上那些四分五裂的肢体,“估计是被花肥吓晕了。”
花肥?战烈想了想,又摸了摸淇安的脸,疑惑的自言自语,“连花肥也害怕,也太胆小了吧?”
王琛嘴角抽抽,不敢接话。
“你滚吧!”也不等他答话,战烈抱着淇安往屋内走去。
王琛脸上神色不定,看来公子不喜人碰触的毛病还是没好,那么这个大夫是何以能近得了公子的身的?而且公子对她的接近并无任何不适的状况。
眉毛皱成一团,有些拿不定主意,是不是要向坞主汇报?可是近日坞主有要事在身,已经叮嘱过万万不可去打扰,王琛摇摇头,还是暂且压下算了。
临江楼中,轩辕杉抱着朗儿坐着,朗儿闭着眼睛,显然已经是睡着了。
轩辕杉一手轻轻的抚摸着他脸庞,神情专注。只是,玉颜更显苍白,不过短短几日,下巴又更尖了一些。
喉中有些痒意,看着怀中的孩子,却硬生生抑住。
莫若推开门进来,看见的就是这么一幅场景,脚步顿了顿,仍是走了进来,带起一股冷风。
轩辕杉看着他,强压着眼中的激动之色。
莫若敛容端坐,正色道,“王爷,本来不该打扰你,只是兹事体大,又在您封地上发生,还请王爷助一臂之力。”
轩辕杉看轻五一眼,轻五会意,“莫大人言重了,有什么事,王爷能帮得上的一定帮。”
莫若脸上一黯,只得将萧七失踪的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现在萧家已经投入无数人力,却仍是半分消息也无。这里与战场本来就是两个世界,军队的优势在这里一点也没用。万般无奈之下,长兰向经过此处的他求救,并要他出面,向轩辕杉请求相助。
心中惊涛骇浪翻涌,脸上却一点也没显现出来,只有他自己知道,藏在朗儿身子底下的左手已经紧攥成拳,要用尽全身力气才能控制住不让它颤抖。
几日前,得到她失踪的消息,当场就软了手脚,怕被朗儿知道,于是硬生生压住了喉中腥甜。也不敢立刻出手寻她,怕给朗儿招来危险,于是定下一计,要长兰找人向他求助,如此,他就有了光明正大寻她的理由而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在莫若急切的眼光中,他点了点头,答应帮忙。
莫若长长舒了口气,放松身体坐了回去,注意到他搂紧孩子的动作,不由得说了一句,“王爷看来似乎极疼爱小世子,连出门办事都不离他左右。”
轩辕杉看着朗儿,眼中有几丝柔情,轻五在旁说道,“那当然了,小世子是王爷的心头肉,交给别人怎么放得下心。”
莫若心中暗暗称奇,早听闻杉王爷不近女色,一直未曾婚配,却不知道从哪里冒出个这么大的儿子,还宠至这般模样。若不是赶上小七的事,他还真有兴趣好好了解了解。
………………………
正文 和好
更新时间:2010…5…17 13:29:31 本章字数:3379
黑暗的世界,战烈早已经习惯,独自一人的安静,也早成为自然。
可是他不知道,当这个突如其来的女子变得沉默,他会这样惶恐不安。
那日淇安醒后,握在他掌心的手指会微微发颤,然后很快的翻身下床,站到离他几步远的地方。
他看不见她在做什么,朝她的方向走了几步,想要抓住她。
她却连连后退好几步,最后居然一转身跑掉了。
他在原地站了好久,听着被他击破的门板在风中吱哑作响。
他还是不明白哪里惹到她了,所以晚上吃饭的时候,他好好的坐在厨房里等她。
可是,她没来,厨房里准备晚饭的下人弄出些乱七八糟的声音出来,他一阵火大,手脚并用,几下就把那些人丢了出去。
然后,到她住的地方去找她,可是,她居然说,“今天我不想吃饭。”
他莫名的烦躁,“我想吃。”
她没有说话,感觉像是在打量他,他重申,“我饿,我要吃饭。”
“那你叫厨房准备吧。对不起,我想睡了。”然后是睡下去抖开被子的声音。
心里的小火苗一簇簇的燃烧,手指紧了又紧,还是忍住把她抓起来的冲动。就算是大夫,可能也是需要休息的,所以他也就不追究了。
可是,一天是这样,第二天还是这样,她就吃一些素菜水果,喝点粥,却坚决不肯和他一起吃饭,也再不会,做一大桌子的菜,有耐心的看他摸索着慢慢吃完了。
她还是会为他施针开药,却再不会陪他说话。虽然他以前也嫌她话多,可是当她真的不说,却又觉得浑身不对劲。
他在她屋外踱来踱去,不明白她到底是怎么了,犹豫要不要把她抓起来问呢!
忽然听到一声惊叫,虽然声音很小,他却听得分明,那是她的声音。
一脚踹开她的房门,一个旋身冲进去,抱住了坐在床上的她。
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浑身都是汗,似乎是极度恐惧。
“你怎么了?”凝神细听,确认没有什么异常,这才问她。
她平复了一下情绪,轻轻推他。他一愣,却抱得更紧,不肯松手,“我不放。”
她用力推了几下没推动,停下来,叹一口气,“战烈,你放开我。”
“我不放。”
她擦着头上的汗,好一会儿,才说,“你身上味道让我受不了。”
“什么味道?”明明他每天都洗澡的,骗人。
“血腥味,战烈,你离我太近,会让我做恶梦。”
他皱着眉,想了好久,才反应过来,大怒,“你就为那几个花肥,生我的气?宋淇安,你胆子够大,不要命了吗?”
她似乎在笑,“战烈,你忘了吗,我也是你口中的花肥呢!”
心中的火气腾地上来,对啊,她就是花肥,凭什么他要大半夜的不睡觉来烦恼她到底在生什么气,凭什么要他好言好语的来听这些让人不想听的话?
五指倏地收紧,掐到她脖子上,能感觉到指腹下血液的流动,手指渐渐用力,那脉动愈加明显,只要再往下按几分,她就变得和那些花肥一样,再不会惹他心烦了。
听到她呼吸困难的声音,心忽然动了一下,手颤抖起来,他吓得缩回手,听到她不停的咳嗽,陌生的惊慌涌上,他睁大了眼睛,“淇安?”
她咳着,“要动手就,咳,就快点,最恨,咳!最恨等死的过程……。”
心重重的放了下来,她没死,她还在说话呢!他笑着上前一把把她抱住,她抱起来这样舒服,还是不要变成花肥了,“淇安?”
“你走开!”
“淇安?”要听到她说话,才能确定她还好好的活着。背心出了一层冷汗,刚刚他差点就把她变成花肥了。
她脾气这么不好,估计桃花也不喜欢吧,所以他还是不要害那些花儿好了。
淇安使劲挣扎了好久,也没有办法脱离某人的熊抱。放弃的垂下手,她闭上眼睛。她恨这个世界,没有人权,没有法律,她手无缚鸡之力,根本寸步难行。谁都可以不知不觉间取她小命,谁都可以不顾她意愿强迫般的掠夺和给予。
强烈的无力感袭来,她喃喃自语,“我讨厌这里,真讨厌。”
战烈睁着一双朦胧凤眼,侧耳听着,疑惑的问她,“你也讨厌我吗?“
淇安哼了一声,有些自嘲,“是,讨厌,真讨厌。是我太天真,以为是误落深渊的精灵,一时乱发神经,居然想要来拯救,其实,哪里是误落,完全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恶魔,连心都无可救药了。战烈,你若想要我的命,现在就动手,如果还能顾念我们相处一场,就在一月后放我离开,你的眼睛,一月后就可以痊愈了。”
战烈虽然单纯,却不笨,他略略放开她,垂下眼睛,“你不怕我现在答应了你,等你治好了眼睛,我却反悔?“
“我讨厌拐弯抹角算计来算计去,人生已经够辛苦,生存已是不易,还要互相难为把它过得蜿蜒曲折。你若答应当然好,若是反悔食言,我也只当是命该如此。反正死都死掉了,再有什么难受也感觉不到了。”
战烈怔怔的听着,半响,却笑出声来,把头贴到她脸侧,“淇安,你的想法真奇怪,可是,我怎么听起来,觉得这么开心!淇安,你不要讨厌我,好不好,你告诉我,你怎么才能不讨厌我,我就听。”
“真的?”淇安一边躲他那颗头,一边问。
“是!”
“那好!”淇安双手按住他不安分的脑袋,“你放开我,让我打一顿再说。”
“打我?”他似乎有些惊奇。
“对,你说你要听的,现在就证明给我看。”
战烈果然很快放了手,淇安双手得了自由,拉起外衫系好跳下床来,抓起门边的扫把就劈头盖脸的打下去。
“不许运功,不许躲!” 一句话就成功的止住了某人的动作。
淇安是真的使足了劲,每一下都在他身上留下了深深红痕。
“我叫你厉害,动不动就杀人!”
“我叫你随随便便就说要做花肥!”
“我叫你不懂是非,草菅人命!”
……。
淇安一边骂一边打,战烈果然一动不动的任她打着骂着,中间还偷空抓起桌上茶杯把闻声而来的侍卫砸了回去。
打人也是个体力活,淇安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嘴里也发干了,战烈摸索着端起桌上水壶提到她面前,“淇安,你先喝点水再打吧,可是杯子被我丢出去了,你要让人重新再送个来吗?”
淇安泄气的往床上一坐,抓起水壶对着壶嘴喝了几口水。再看看那旁边站着的衣衫破烂,脸上还好几条蜈蚣的战烈,却是没办法再继续下去了。
“搬张凳子过来坐下。”
战烈搬了张凳子过来,刚刚一坐下去又跳起来,然后,朝她这个方向听了听,终是小心翼翼的侧着屁股坐了下去。
想着刚刚打在他屁股上的那几下,淇安有些想笑。
“战烈,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那么喜欢把人做成花肥?”
“因为桃花可以结成桃子,人不会。”
淇安叹口气,“花开只一季,人却可有几十年,你怎么可以为了一季桃花,害了别人一命?”
“那要留着花肥的命做什么?又不会长成桃子?”
哽住,淇安揉揉额头,“好吧,换个角度,战烈,如果你哥哥死了,你会不会伤心?”
战烈皱着眉头想了好久,“可是哥哥早晚有一天会死,早晚都会伤心的,有什么不同?”
“那当然不同,你哥哥死了,你会伤心,桃花就算结不好桃子,也没关系的。”
战烈咬咬嘴唇,“你又不是桃花;你怎么知道它们不会伤心?”
这简直是比朗儿还要难沟通,淇安忍住要暴走的冲动,闭了闭眼,“我非常讨厌你把人做成花肥,你能不能答应我,至少在我能看见能知道的地方,不要再做这样的事了?”
“淇安你早这样说我就知道了,原来你是不喜欢花肥。可是你转一半天又说人命又说哥哥的,什么意思?”
淇安站起,“没什么意思!”对着这种人,直接的命令就好,根本不需要引导。
把扫把一甩,淇安摇摇头,“对着楚楚我都没这么无力过。”
“楚楚是谁?”战烈凑过头来。
淇安感伤的笑笑,楚楚啊,“是我的家人。”
“淇安你想她吗?”
“想。”
“她长得像你吗?“
“像,很像,尤其是眼睛,只不过脸比我小一点。”
战烈沉思了半天,忽然伸手摸上她的脸。
“干什么?”淇安拍开他的手。
“淇安,你让我摸摸你的脸,只要知道是哪些地方不同,我可以做出一张楚楚的脸来。然后可以很多楚楚陪着你,你就不用想她了。”
难道这家伙还会易容,可是他的眼睛不是看不见吗?淇安有些狐疑,“你现在这样,也能做出来?”
战烈得意的昂着头,“我的手比眼睛还要厉害。眼睛只能看到表面,我却可以连骨骼也可以捏造得一模一样,哥哥说,我这手绝技天下绝无仅有呢!:”
正文 别哭
更新时间:2010…5…17 13:29:42 本章字数:2709
闹市中,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一清雅小楼内,轩辕杉看着手中一叠叠书信,眉头越皱越紧。
朗儿在旁边临摩着什么,不时低声跟轻五说几句话。
“小主子,画了好一会儿了,不如先休息一会吧?”轻五不敢往轩辕杉身边站,怕自家王爷那满身的低气压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可又不敢离得太远,当下决定守在小主子身边是最佳选择。一时又是端水又是递毛巾,忙得不亦乐乎。
朗儿的眉头也越皱越紧,终于忍不住,抬起小脸,委屈的看着轻五,“轻五哥哥,你能不能不要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