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砂曲-第1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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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康大街经过半年多的运营,成为皇城脚下具有代表性的交易集散地,城楼茶肆奇珍异宝古玩字画应有尽有,这条街的所有者楚遗海也成为京城新贵。
永康大街内一家大药房前客人络绎不绝,全国各地的药材批发都从这里集散,是永康大街标志性的门铺之一。
此刻药店的后院内一间药香盈室的小房间,生莲磨好药,看眼半依在床侧妖媚无比的男人:“躺好,上药。”
“急什么,小爷又不会不给你嫖。”
生莲态度自若:“一天三敷,不能沾水,如果还不见好转,再过来。”
浮青随手解开衣衫半躺在床上,黑亮的眼睛神采奕奕的问:“那妇人的身份你查了没有?”
生莲见他撩人的媚劲,撇开头深吸了一口气走过去,为他盖上露出的多余皮肤:“查了,二王府小郡爷的侍妾,你不能动。”
浮青闻言颇为失望的垂下头:“这么好的机会……”
“什么好机会?”
浮青叹口气抵着下巴道:“那位妇人一看就是良家女子,如果她跟小爷我有点什么,一定会走投无路众叛亲离,到时候小爷我温柔呵护她一下,说不定也能给我赎了身,以后跟着她安安稳稳的过日子。”
生莲微惊,没料到向来不信人的钱奴也会为将来打算:“你怎么不说,人家好好的一位妇人被你侮了后,会想不开跳河自杀。”
浮青顿时来了精神,拍开生莲的手:“什么话,你当小爷这些年在添香楼混假的,小爷我人见人爱保证享受过一次的人终身蚀骨,跟你说你也不懂,半吊子家伙,注定当不上红牌,幸亏有人不长眼赎了你们出来,否则等着老死添香吧。”
生莲闻言顿时用力,引来某人尖叫:“不准对我的恩人不敬。”
“是,是大爷,你轻点,奴家受不了。”媚眼一抛。
生莲闻言险些没吐了。
“你跟我说说二王府的事,他们为什么无赖到害一个妾室,莫非她生的儿子要继承二王府?”
生莲一五一十的把二王府的事说了一遍,最后总结道:“富贵贫贱不就是那点事,好好的正房成了妾室那些人还不知足,现在想彻底毁了她。”
浮青不甚唏嘘:“比咱们添香楼争花魁时还险恶。”
能比吗?“好了,记得别沾水,细细的伤情怎么样了?”
“老样子,除了嚒嚒,谁也不准近身,看来他此生不把嚒嚒拿下誓不罢休。”
生莲收拾好用具准备包药:“你也该找个出路了。”
“给你当小童怎样,难道怕我太美,抢了你的生意,呸!请我,我都不来。”
……
曲云飞握着儿子的手一笔一划的写着儿子的名字:“曲,弯曲的曲。”
曲折难受得左顾右盼不喜(3UWW…提供下载)欢写字。
曲云飞浑然未觉耐心的教导:“曲字是你的姓氏,夏国最大家族的一员,你要为这个字骄傲。”
曲折根本不看纸张,只想出去玩泥巴。
曲云飞按着他,一心当他的好爹爹:“按照爹爹教的自己写一遍。”
鬼知道他教了什么。
朱砂在一旁绣着针线:“你总折磨他干嘛,他要去玩就去,你按着他,他不学有什么意义。”
“你不是说让我多教育,我这是牺牲自己成全儿子的伟大父爱。”
朱砂嗤之以鼻:“你儿子都快憋死了,没见你的父爱在哪里。”
曲云飞刚放手。
曲折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曲云飞放下毛笔走进朱砂,连带着针线一起抱进怀里:“你看儿子只有一个多孤单,他又这么不成器,咱们再生一个,有人陪小折玩,也可以分担我的压力。”
“你有压力?”
曲云飞握着朱砂的手,压在自己胸口,蹭蹭娘子的颈项:“你摸,压力都在这里。”
“没正经。”
曲云飞拨开朱砂手里的线,暧昧的在她唇间嬉戏:“我很正经,只要你需要,我永远正经。”说着欲挑开朱砂胸前的结。
朱砂不让他动:“青天白日你做什么?一边去。”
曲云飞折回来,无赖的把她压到踏上:“我做什么你会不知道?不知道也行,我做给你看。”说着快速出手,解开朱砂的腰带,玉肌半露时,门突然打开。
徐君恩心急火燎的道:“外面有野——”话卡在半路快速退回去碰的把门关上。
曲云飞气的脸色通红,恨不得把徐君恩剁了!“给我站住!”话未落,人已穿好衣服冲了出去,该死的徐君恩,这已经是三天来的第六次,他敢说他不是趁机报复!次次都来这么巧当他曲云飞是白痴!
徐君恩火速冲出,不给曲云飞下手的机会。
曲云飞势必要剁了他,若不把徐君恩赶出竹楼三里难消心头之恨!
朱砂穿好衣服,重新拿起绣线缝补曲折的衣物,至于跑出去的两只东西愿意怎么闹就怎么闹去。
……
婚事的好坏多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无乱男方还是女方能从中起到作用的人寥寥无几。
乔家小小姐站在阁楼的窗前,秀丽端美的容貌清新稚嫩,她有些担忧将来的婚事,她的出身不高,父母又没有官职,哥哥虽然考了功名但只是九品小吏,主家怎么会选她嫁给静安王的二公子?
乔思浓越想越不对,她虽说占了小姐的头衔,可多年来乔家这一支早已没落,家里的活计多是一家四口共摊,她甚至会下地懂买卖,甚至因为小贩少给了几文钱大闹过市集,她这样的姑子怎么能配那样的高门府邸,一定是哪里弄错了。
乔思浓望眼崭新的阁楼心里十分不安,她一个月前被接来京城,开始学规矩懂礼仪,越是这样她越心慌,怎么会有平白的好事落她头上,据说徐天初官居二品,怎么会轮到她嫁?
乔家的正牌小姐同样恨的眼红,若不是她许了亲事且跟那男子有……她断然不会把这么好的机会让给什么也不懂的乡下丫头!人蠢不说长的还难看,徐总司才不会看上乔思浓那个乡巴佬。
乔家主人不耐烦的哄走又来墨迹的大女儿,他何尝不想让自己的亲生女儿嫁,可……他自己的女儿他还不清楚,那样的破身子嫁了过去全家灭门!
乔家主人明白,徐天初虽然不得王妃宠爱,可却是太后的门生,说句难听的,只要太后发话徐总司娶公主也绰绰有余,哪轮得到他家的女儿,所幸王妃不想妾室做大,许了他家这门亲事。
他立即屁颠屁颠的答应,翻遍了族谱才从旁支侧系里找出了适龄的女儿嫁过去,总算没让天大的好事飞了。
在乔家主人看来,论身份他们都不是正脉,正合适,只是如果深究,恐怕就不合适了,他必须趁王妃能做主时赶紧把女儿嫁了。
乔虹堵住乔思浓的去路,趾高气扬的看着她,稚气未脱的脸上写满尖酸刻薄:“穿上凤袍真以为自己是贵族了!徐总司可有很多个候选,不见得非选你。”
乔思浓规矩的见礼,纤弱的身形中带着少有的坚定,傲立其中亦不显卑微:“见过姐姐。”
“什么东西!敢不接我的话!谁让你出来的!”说完直接撞上乔思浓。
老嚒嚒赶紧过来扶小姐:“姑娘,您没事吧。”
“能有什么事,皮粗肉厚,撞一下又不会坏了。”说完趾高气昂的离开。
乔思浓温和的摇头,心想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如果是在家乡她非让乔虹后悔撞过她,可惜在这里她必须装柔弱扮可怜,只求一方安隅。
乔思浓比谁都期待徐总司别选中她,否则她不定遭受多少人的白眼:“没事,让嚒嚒担心了。”
老嚒嚒伺候自家姑娘这么多年,怎么会看不出表面柔弱实在心硬的小姐在想什么,苦口婆心的道:“姑娘别犯傻,您要卯足了劲让徐总司选中您,否则,单大小姐就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弄死您。”
乔思浓微惊,睁着大大的眼睛不解的望着自己的老嚒嚒。
老嚒嚒叹口气:“姑娘不是生在京城,当然不懂其中的凶险,算了,跟您说您也懂,走一步算一步吧,姑娘如此忍气吞声说不定能平安离开京城。”
乔思浓松口气,对这里越发不自信,她宁愿嫁给一路奔波相扶相持的相公也不要落入深门大院勾心斗角,那样她会疯了的。
乔思浓不管在想什么,表情永远看起来谦和:“嚒嚒,咱么走吧。”
老嚒嚒满意的点点头,心里觉的小姐大气,定能登上正妻主母的位置,将来必是一位厉害的后院之主。
……
敬香是京城各门各院小姐的传统,也是焚香添灯的雅事,小姐们敬香时能看能听的事多了去了,比如自己未婚夫婿的名声、自家的仕途的方向、各府各院的稀罕事,都是借此机会知道一二。
今日的敬香宴,多了一位举足轻重的小姐,乔思浓。
乔家在京城并非大户,能被人记起当然是因为最近抄的沸沸扬扬的联姻之事,能与位高权重的徐总司结姻是各家小姐天大的造化,虽然徐总司的出身差了点可谁人不知前途不可限量,能嫁进徐家是多少闺中女子的梦想。
乔思浓几乎是躲着走的,每个人落在她身上的目光都充满了打量和猜忌,她就不懂了,家主到底为她许了怎样的人家竟然引起这么多人的注意?
巫舞的目光落在蒙了面纱的女孩身上,眼中的落寞一闪而逝,曾经她以为凭借喜(3UWW…提供下载)欢能跟心目中老实木讷的大哥哥在一起。可哥哥偏偏带着一群人打了他,让他成为全京城的笑柄,爹爹更是不准她再接近军营一步,而她和秋家的婚事最近也被提了出来,属于曾经心动过的男子注定要成为过往。
“小姐,咱们该进去了。”
巫舞收回目光,鼓励的对女孩微笑,她恭喜即将成为他妻子的乔姑娘,希望她的将来比自己幸福,何况……徐天初是值得女子托付终身的良配。
乔思浓回头,随后又诧异的收回目光,她刚刚觉的有人在看她。
有女孩的地方就有男孩趋之若鹜,尤其是此等公开的可见日子,思念青梅竹马的未婚妻也好,想见昔日的玩伴如今长成什么样子也罢,都可以在今日窥得一二。
如此好的机会自然少不了京城纨绔之首的苗帆,他的风流有目共睹,出言更是大胆狂妄,有些看不过眼的小姐姑娘没少给他话柄,可人家依然故我,照样有很多大门大户的家主把小姐的生辰八字送到苗府,只求苗大少爷一观。
有苗帆的地方就有他拉上的狐朋狗友。
苗帆无不得意的扫眼自家兄弟:“别一副死了爹娘的表情,今日来的都是各家深闺中的大小姐,说不定就有我未来的嫂子和弟妹,拜托你们笑笑,不要吓到了你们未来的娘子。”
“苗少爷久违了。”
“久违。”
几位世家的少爷走过,友好的跟苗帆打过招呼,但见他那队伍高官太多,悻悻然的离去。
苗帆摇头叹息:“看看你们的样子,男人都吓跑一片。”
巫崖瞬间拉住苗帆,不自在的道:“咱么走吧,成何体统。”
“怕什么,你妹妹也在,你不怕她被宵小看了去!再说,你不怕凯归还怕呢,对吧?”说着暧昧的撞秋凯归一下,早已忘记巫舞心系过混蛋的往事。
秋凯归懒得应付苗帆,苗帆说风就是雨,谁跟他一般见识。
巫崖大着胆子四处瞄,想看又害羞:“真的没事?”
“废话,你看这些男人哪个像你一样没出息。”
“我不是很久没来了怕被我爹逮到。”
“放心,咱们的爹只有在国寺看老女人的命。”
众人摇头,这话只有苗帆敢说。
徐天初也来了,他被徐府的管家拉到一边嘱咐:“王妃说让您看乔家小姐一眼,如今少爷您也看了,聘礼的事小的和内子就为少爷做主了。”
徐天初撇过头,脸色不适:“可……可以等太后回来……”
“当然不行,太后日理万机,怎么能顾念到少爷的婚事,太后老人家虽然提过为您指婚,但那是太后仁德,您不能认死理,婚事还是听王妃的妥当,就这么定了。”说着一锤定音。
徐府大管家是王妃出嫁时带的大仆人,地方尊贵很会办事,加上徐少爷又是八竿子撵不出一个屁的人,徐管家当然敢直接拍板。
果不其然,徐天初不敢说不。
老管家直接走了,准备把好消息告诉王妃。
徐天初无神的苦笑,憨厚的脸上有几分无奈,他怎么敢奢望有人听他的,婚事他不可能自己做主,娶谁不娶谁不是过日子,只要王妃高兴能让母亲过的好些,让他娶他就娶。
徐天初想到这里,直起身准备离开。
只是他还没来得及迈步,就听到前面有声音传来。
“你敢说你没踩我。”
“……”女子怯弱的站在人群中,左顾右盼。
“踩了本少爷想走,没那么容易!”虽然说着狠话,语气却轻佻带笑。
乔思浓觉的京城的人真烦,她还没告这男子敢大庭广众下扯她面纱,他到怪她踩了他,不要脸,早知道直接把他推水里算了。
心里纵然这样想,乔思浓却委屈的想挣脱对方挡路的架势赶紧回房。
苗帆不让,好容易让他看上一个,他怎么会放弃。他本来没注意走过的人,只是回头时一缕幽香飘来他便看直了眼,当时女子就站在竹台下,静静的留个背影给他,那一刻他神情一震似乎有什么呼之欲出,所以才有了情不自禁想扯她面纱的举动,想看看覆在其上的是怎样一副倾城容颜,想不到不单没成功还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
他没来得及惊叫就见女子要离开,这才情急之下无赖般的说对方踩了他,挡了人家的去路,虽然语气轻佻,心里却七上八下的没低:“你是哪家小姐?”
乔思浓深吸口气,说服自己这里是京城,登徒子可以通过律法解决不可‘暗杀’,她急急后退避开险些碰到她的男子,着急的装柔弱:“公子请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