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枚海豚戒指-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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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带回来的蜡染方巾。我不时的提到工程的事情,暗示他曹阳会给一笔能让他惊喜的钱。他并不回答我,好象是听不懂我说的话,让我一筹莫展。
我带他去欲望号酒吧,那个地方的家乡气氛立刻让他沉醉,他用义大利语飞快的同店主聊天,我坐在一旁边喝酒边听着,酒性太烈,一会工夫我就晕忽忽的睡了过去。
醒过来的时候感觉到头脑发涨,自己只穿著内衣躺在一张酒店式的大床上,路易斯正伏在我身上不停的舔我,从脚趾一直到脖子。我尖叫着推开他,跳下床惊慌的寻找着自己的衣服。路易斯大大咧咧的往床上一躺,从容的说,悠悠,你不愿意?
混蛋!我疯狂的骂道。迅速穿上衣服,把这个房间里能砸人的东西都扔向他。
悠悠,如果我能和你做爱,也许我会考虑曹阳的要求。路易斯不慌不忙的说。
我一字一句的说,你休想!然后夺门而出,一口气奔出酒店。
我觉得自己身上非常的肮脏,路易斯的动作和语言让我恶心。我站在大街上给曹阳打手机,他一接起电话来我就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他慌张的开车来找我,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把事情的经过讲给曹阳听,他听着听着,表情变的越来越严肃。我扳着他的下巴问他怎么了,他却若有所思拨开我的手,我从未见过他如此严肃的神态。
我开始不安,心里虽有极度不详的预感却不敢做声。他沉思的样子不怒自威,让人不敢直视。
悠悠,我从来没有求过你任何事情。曹阳紧紧的盯着我。
是的。我被他的目光吓的不断后退,直到抵在一堵墙上。
现在我的公司周转上需要钱,而这个工程又关系着我的前途。所以我必须在它身上名利双收。只要路易斯点头,我以后都会一帆风顺的。
我哭了,所以你要把我卖给他。对不对?
只是暂时的,你还是我的女人。曹阳伸手给我抹眼泪。
我打掉他的手,使尽了身上所有的力气狠狠的抽了他一个耳光,打到口角流血。我声嘶力竭的喊,你说过你爱我的!
曹阳平静极了,他边抹嘴角的血边缓慢的说,可是我更爱钱。你也一样,当初跟着我不就因为我的钱吗?优越的生活总是要付出代价,你不能这样白白的享受而不出力。
他的话让我到抽一口冷气,商人就是这样利欲熏心的动物,卑鄙到能用自己的女人去交换利益。对于这样的男人来说,女人就是成功之后的一种奖品,是一面昭示格调和身份的镜子。它既可以遗弃,也可以交换,更可以搁置起来不理会。曹阳的做法很多男人都会同意,他们是说法是大丈夫不拘小节,所以象我这样的女人最后都被当作小节给拘掉了。她们都无法申辩和拒绝,因为吃人家的嘴软,拿人家的手短。根本没有资格去挑剔。
我放声大哭,你以前那么疼我!
他说,悠悠,我以后也会一样疼你的。
不可能的,天下的男人嘴上都说不在乎二手女人,其实心头还是疙疙瘩瘩的不舒服。我把戒指摘下来还给他,曹阳,我可以失去一切,但是却不能做出卖自己的事情。你可以打我可以骂我,却不能强迫我!
曹阳握着戒指耸耸肩膀,我没有强迫你。路易斯就只是需要女人而已,你又不是世界上唯一的女人。他把我拖上车子,边发动边说,算了,你还是老老实实的呆在家里吧。你是个只能带来麻烦的女人。
我咬着嘴唇不停的掉眼泪,曹阳掏出手机来给他的助手打电话,要下属安排一个女人去路易斯的房间。我恨恨的看着他,非常想去抢他手里的方向盘,好使车子冲下公路,让我同这个卑鄙的男人同归于尽。曹阳好象看出了我的心思,他直率的对我说,我没有理由对你负任何责任。你给我你拥有的,我给你我拥有的。我们一直保持平衡,两不相欠。
是的,曹阳确实没有必要对我负责。从本质上来看,我们只是互相从对方身上获得满足感而已。而满足背后的星星点点温暖都可以忽略不计。事情走到这一步,是我在之前就已经隐约看到的,只不知道会什么时候发生,以什么样的形式发生,将会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我平静不下来,心里很悲愤。但是又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理由而悲愤,这个男人早晚有一天会离开我,我是明白的。只是不知道速度会这样快,情节会这样绝。
曹阳问,悠悠,你恨我了吗?
我拼命的摇头。惊惶的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他叹了口气,全神贯注的开车不再说话。不同的男人,却有相同的感觉。陈方,姜悯书,曹阳。每一个男人都叹着气不知道该对我说什么好。每一个和我擦身而过的男人也都多多少少的沾上了我身上的坏运气。我发觉自己是一个能勾引人,但是也极其容易被人厌倦的女子。幼稚且无助,卑微且阴暗。
车子开到我家门口,我对曹阳说,戒指我还你了,我们之间是不是就已经结束了?
他把戒指从新套在我的手指上,笑着说,所有的一切依然是你的,你是我所有女人之中最乖巧的一个。我希望我们之间能继续。
好聚好散吧!曹阳,我对我自己和你都非常失望。我成熟的太晚,根本就不知道想要什么。我仰起脸来闭上眼睛,眼泪一下流到耳朵里。
你不想去义大利旅游了?
不,我现在对那个国家丧失兴趣了。
你不想要宜家的书柜了?
不要,我只想要回我自己。我把一切都看透了,你也已经把一切都说明了。既然已经交易完结,我们可以装做互相不认识了。我是不会挡你升官发财的。
好吧。他烦躁的挥挥手,随便你。我打赌你一个星期内肯定要回来找我。
我不说话了,我知道自己的生活能力极弱,曹阳很有可能赢。他走过来简单的抱了我一下,回身钻进车子里,轻捷的开走了。
我在房间的窗台上惘然的坐了一个小时,没有哭泣也没有笑容,心中始终杂乱一团。然后我把音响的声音开到最大,焦躁的在室内走来走去。我的心里有种想要破坏东西的冲动,于是拿了把刀蹲在院子里狠狠的扎一只橙子,一架飞机震耳欲聋的驶过,仿佛带着对我嘲笑的音调。
我再也忍不住了,用水果刀对着自己的胳膊划了一刀。不疼,反而有一种很畅快的感觉在心头升起,血液缓慢的流出来,我把它们涂抹在一张白床单上,好象画着一副画。我在巨大的试衣镜中看到了一个女人:皮肤苍白的吓人,披头散发,胸前和嘴角沾满了自己的鲜血。我抄起杯子向她砸去,惊悸的碎裂声让我有摧毁的快感。曾经的踌躇满志和死心塌地都历历在目,而我现在除了歇斯底里和自我伤害之外已经找不其他的宣泄途径。
我总是觉得自己能完全的把握住命运,但其实一直都是命运在把握着我。我好象什么都有,但是又好象什么都没有。我得到的多失去的也多。外人看起来好象是男人在伤害我,其实是我在自己伤害自己。生活过的太过混乱,长时间的过着心有芥蒂的生活自然容易得上心病。这样压抑的感觉很难描述,想起来的时候也只有沉默。
我觉得透不过气,给小柔打电话,她不肯接。再打。她干脆关机。小柔也已经不屑和我这样势利的女人交往了,若是在平时我会觉得天都塌下来了一样。而今天我觉得无所谓,就好象一杯水倒进大海里,海水既不见多也不见少。反正身上已经背负了巨大的痛苦和愤怒,再多加一条不算什么。
我一直心有疑问:现在这个世界上究竟有什么东西是可以把握的住,又有什么东西把握不住。任何事物都可以被遗忘和替代;友情、爱情、往事、温饱,它们都可以过期,最后长久的消失不见。只留下能够回忆的细节而已。
第一十二章
?(十二)一场重庆烟花
女人这一生,没有爱是不幸,有了爱更是不幸;无情心寂寞,多情心也寂寞;太强了人疏远,太弱了人欺负。
重庆进入冬天,这个节气里总是有太多的雨,缠绵的冬雨让这个肮脏的城市显的愈发粘稠混乱。满眼全是泥泞和污垢。空气开始变的阴冷潮湿,我躲在室内把自己裹紧,却依然感觉很萧瑟。这段不长的日子中我一直憋不住哭,洗澡的时候哭、睡觉的时候哭、去超市买东西的时候也在哭。我的眼睛始终红肿着,视线里面总有泪花造成的模糊。
体重直线下降,轻了5斤,我想这就是眼泪的重量。
我赢了,我没有主动去找曹阳,他却来了两次。他想要我的身子,我每次都没有开门,把他惹的恼羞成怒。但曹阳是绝对不会失态到破口大骂的,因为他总是把自己扮演的象一个绅士。他也许害怕我会把事情闹大,所以并不敢逼我。而我只希望我的冷漠能让他明白我有多么懊悔曾经的生活。我把他的拖鞋、剃刀、衣服,都给扔了。只留下海豚戒指,同陈方送给我那枚一起收藏在盒子里,作为一场耻辱的证据。
我从前是这个男人物质上的奴隶,而现在我已经自由,几个月的陪伴给我换来了一座大房子和银行里数目不小积蓄。只是身边曾经亲密的人一个接一个的离开,我自己变的世故和缺乏耐性。
平白无故开始的事情总是能平白无故的结束,没有规定说这个世界上你一定要得到些什么,失去些什么。万事万物来去匆匆。小女人的内倾和自恋让我注定独吞这样的苦果,象一只咽下了沙砾的珠蚌,日夜疼痛的揣摩消化,最后熬成坚硬的内伤。
我成天都陷在一种自我失落的精神恍惚中,发着呆不知该干什么好。我对任何人和事都提不起兴趣来。开始变得容易烦躁和多疑,我无聊的认为洗衣店对我的衣服照顾不周,小贩给我的水果总是缺斤少两。我知道自己是在没落下去的女人,就如同一只正在慢慢变质的面包,最后张满了狰狞的霉斑,因为没有价值而被遗弃。
圣诞那一天,我在午睡的时候作了恶梦。我梦见自己飞速的下坠,在落到坚硬地面的那一刻惊醒。我被吓得出了一身的冷汗,泪水已经把枕头浸透。我坐直身体,听到户外有狂暴的雨声。重庆的天气越来越冷,我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衰弱下去,我开始掉头发和牙出血,还有低血压的眩晕。残酷的寒冷抽走了我身上的气力,连绵的阴雨让我连门都不敢出。我成天都躲在层层叠叠的被窝里面,却依然冻的瑟瑟发抖。我强迫自己拿起书本,却发现自己已经不会学习了。看来曾经优越的生活让我丧失了许多能力,这是代价之一。
这段日子中我找不到小柔,甚至连姜悯书雷打不动的情书都消失了。我想起了他对我的承诺,他告诉我如果生活的不好就可以去找他,他要给我不一样的生活。我想这个男人一定早就看清了我注定溃败,事先提醒我,可是我却没有及时停止。我忙不迭的给姜悯书打电话,他的手机号码却已经过期。我跳上计程车去找他,站在黑暗的楼道里用力敲门,没有人回答。
长时间的纠结和压抑可能让他不再愿意承受我的任性。以至于没有告别就离开。我忽然在想,也许我会一直就这样独自按照既定且疼痛的人生轨道生活下去了,没有人心疼和怜悯,直到过了若干年以后,我身上的悲伤已经涣散,内心的伤疤已经愈合。却再也不能谈及感情,长长久久的保持对姜悯书的歉意和遗憾。生存在寂静的绝望里……
楼下忽然响起脚步声,嘎吱嘎吱的踏上楼梯,向我这边走来。我看不清楚人,只能感觉到一股熟悉的咖啡味道慢慢靠近。我喊了一声,姜悯书。
他立刻来到我身边,身上散发着只有男人才有的巨大热量,我们谁也看不清对方的表情,我听到他说,悠悠,你还好吗?
我说,不好,我很冷。说完了之后我的眼泪就在黑暗中流出来了。我靠过去,把手放进他的毛衣里,贴到他滚烫的肌肤上。我哽咽着问,你说过的话还算不算数?
什么话?
你说过,我如果过的不好,你会给我不一样的生活。我拼命的向他怀里钻,因为已经被冻的直打哆嗦。
他的身体忽然抖了一下,我的手就贴在他的肚皮上,真切的感觉到了他的这一下抖动,仿佛沿着指尖一直抖到了我的心里。我抬起头看他的脸,发现他不敢直视我的目光。我问,你怎么了?
姜悯书颓丧的垂着头,用极小的声音说,对不起。
对不起?你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他不说话,转过身去把门打开,我惊讶的发现室内所有陈设都已经改变,从桌子摆放的位置到墙上的装饰,每一件都和我在这里借宿时完全不一样。我走进去,迎面就看见沙发上丢着一件羊毛裙子,我认得那件裙子是小柔的。
我转过头去看着姜悯书,事情已经都明白了,但是我却不愿意相信,我要听他亲口对我说我才愿意相信。可是他偏偏木讷的站着,一动不动也一声不吭。看见他的沉默,我忽然冷静下来,我意识到了自己的自私,做了那么伤害姜悯书自尊的事情,却同时要求他在乎和同情。
可我该说什么呢?说姜悯书你不应该选温小柔,应当选我吗?我有说这句话的资格吗?
我说不出来话,心疼的发麻。甚至摇摇晃晃的站不住。我觉得很多事情我有权利开始,但却没有资格结束。姜悯书走过来扶我,你没事吧?我甩开他的手,跌跌撞撞的往外走,却看见温小柔刚刚走上来。
小柔也看见了我,我们两个人都呆住了。我眼含泪光既嫉妒又愤恨的看着小柔;而小柔盯着正急匆匆追出来的姜悯书;姜悯书却注视着浑身战抖的我。我们三个人的目光又一次形成了一个三角。就如同一年前时光的一次回头。虽然目光迥然,虽然故人仍在旧情不在,从前那尴尬的场景却真实的重演了。
悠悠,我们好久都没见了。小柔先把僵局打破,我正要去找你呢,我能和悯书在一起多亏了你。
不,这是你们自己的缘分。我拼命的忍住眼泪。
小柔过来抱我,我们谈谈吧,我有话对你说,我也知道你有话要对我说。
她拖着我,把拉到附近的一个茶楼,坐下之后,我终于忍不住抽噎起来。小柔在旁边冷漠的看着
神态非常的镇静。她慢慢的说,戴小悠,我早就知道你一定会回来找他的。
我刚要问为什么,她又接着说下去,不要以为我赢了。他永远爱你多过爱我。我非常恨你,可是并不幸灾乐祸,我也希望你过得好。但是姜悯书,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