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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花神的女儿-第16部分

小说: 花神的女儿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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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漫不经心地随意逛着,来到了大殿外,那里又围坐着一群人,听忘怀师傅讲禅,就像我初来的那天一样。

    显然他们已经讲了很长一段时间了,我慢慢走过去,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来,忘怀师傅看到我,对我微微颔首,我淡淡一笑,然后专心致致地听禅。

    此时有个村民正在向忘怀师傅提问,“师傅,我的认识本来是正确的,可是见了师傅以后,又好像不正确了,这是怎么回事呢?”

    忘怀师傅看了他一眼,笑道,“呵呵,你能这样认识是糊涂时遇到了达摩祖师啊。”

    那村民仍是不解,继续问道,“师傅,那我原来的认识又在什么地方呢?”

    忘怀师傅注视着他道,“你的认识,无论失掉也好,得到也好,都与老纳无关。”

    我忍不住“噗哧”一声笑出声来,那个村民摸摸脑袋,不知如何是好。忘怀师傅转过头看我,微笑道,“施主似有所悟?”

    我淡淡一笑,看了一眼那不知所措的村民,道,“有些人自己没有头脑,他们的头脑长在别人身上。有的人本来具有头脑,可学了半天,反而被他人把头割了。”

    忘怀师傅微笑点头,转过头对那村民道,“那位女施主的话你可明白了?你可曾有过样的感觉?”

    村民“嘿嘿”笑了。忘怀师傅接着道,“记住,重要的是要认识自己,要认识自己这颗心。这可是你自己,不是其它啊。”

    众人纷纷点头,这时一个游客模样的中年男子开口问道,“师傅,佛教里的三乘法和十二种教体我大约都知道一些,对于‘直指人心,见性成佛’一直不太清楚,请师傅开示一下吧?”

    忘怀大师看着他道,“那样没有对,不那样也没有对,既然那样又不那样还是没有对。你怎么理解呢?”

    游客呆在那里,显然不知道忘怀师傅到底在那儿说了些什么?

    忘怀大师见状,摇头叹道,“这么说吧,我有时候教你让眉毛扬一扬,眼睛眨一眨。有时候教你不让眉毛扬,不让眼睛眨。有时扬眉眨眼是对的,有时扬眉眨眼是不对的。你又怎么理解呢?”

    那游客听到这里,似有所悟,笑道,“师傅真是了不起,您之前的那番话可是让我像只蚊子落在铁牛上,一点下口处也找不到啊。”

    我笑了。善于教育的人本就无须在道理上给学生多讲,而只是在如何使学生能够早日走上独立思考的路上用功夫。不用“讲”来使学生明白,而是启发学生能够自己弄个明白。智慧的结构一旦形成,就如同灯火一旦点明,便再也不会有黑暗一样。

    这位忘怀师傅,真是有些高深莫测的。我微微有些走神,只听到他对大家道,“你们学佛、参禅,一定要记住,有的人坐在盛满米饭的大饭箩边也会饿死,有的人在清流潺潺的河边赶路也会渴死。这决不是笑话。”

    众人不停点头,忘怀师傅接着道,“若想进入禅的境界,这不是从话语中可以得到的,不是从经书上可以得到的,也不是从禅师们那里可以得到的,至于应该在什么地方得到,你们回去好好想一想吧。今天就到这里,大家请回。”

    人群散开,忘怀师傅仍坐在原地,他转过头看我,微笑道,“施主很有慧根,悟性极佳!”

    “谢谢师傅谬赞。”我微笑,“本来我是有问题来请教师傅。”

    “本来?”忘怀师傅笑道,“莫非施方已经解开了疑惑?”

    “那倒没有。”我微笑道,“只是听师傅最后那番话,悟出了一个道理。”

    “哦?”忘怀师傅感兴趣地道,“施主悟出了什么?”

    “我悟出……自己的事情自己了,依赖他人,你从什么地方都得不到。”我淡淡一笑,道,“但只要立足于自我,那就可以从话语中有所得,从经书中有所得,从那些内行专家那里有所得了。”

    忘情师傅静静地注视着我,微笑道,“施主真是聪明。”

    “那……师傅可曾愿意回答我的问题?”我狡猾地笑。

    “施主仍在受那天的梦境所困扰么?”忘怀师傅像是知道我要问什么。

    “是的。”我点点头,道出心中的疑惑,“我想问师傅,可曾知道一个名叫黑牛的人?”

    他身体轻轻一震,微微瞪大了眼,不可思议地看着我,道,“难道这也是施主梦中所见?”

    “嗯。”我点点头,把他的反应看在眼里,“近日这个人总是和杜鹃一起出现在我的梦境中。我觉得奇怪极了,为何我一到此地就会接而连三地做这些与杜鹃有关的梦?如果说仅仅是我与杜鹃长得相似,这也太说不过去了。”

    “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忘怀大师垂下眼睑,“施主每日都被梦境所扰,每天都在不停地回想,到晚上这些日间所思所想就纠结在脑海里,成为梦境,也不足为怪。”

    “可是,没理由我自己能知道他们的名字啊。”我反驳道,明显感觉忘怀师傅在回避我的问题。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名字只不过是一个代号,也未必是真的。”忘怀师傅站起来,欠身道,“施主,老纳还有点事要做,暂且失陪。”

    我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浮起一丝微笑。好!自己的事自己了,既然你不肯给我答案,那我只好自己想办法了。

    我决定去找杜明。

    我在村子里问了几个人,才寻到杜明的家。

    站在院子外面,我看到院里是几间明亮的砖瓦房。小院收拾得挺干净的,我踏进院子里,一眼就看到杜明弯着腰在一堆堆得高高的木柴前面,不知道在做什么,我认得他雪白的头发和又脏又破的衣服。

    我走过去,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杜老伯?”

    他回过头,看到是我惊恐地退了一步,却被他身后的木柴堆拦住了去路,他伸手捂住脸,恐惧地大叫,“别来找我,别来找我,不关我的事,你放过我吧……”

    我有些手足无措,急忙道,“你别怕你别怕,我不是杜鹃,我只是跟她长得比较像……”

    不知道是听到杜鹃的名字还是怎么的,他仿佛更加害怕了,“救命啊……你别来找我,我知道是哥对不起你,是哥不好,你别来找我讨债……救命啊,救命啊……”

    “杜老伯,你别怕,我真的不是杜鹃……”我慌了,不知道他的反应竟然这么大,我伸手去拉他的手,“不信你摸摸我的手,是热的……”

    “你是谁?你在这里干什么?”一双大手猛地把我从杜明身边拉开,我错愕地转过头,只见一个年约五十的汉子正从柴堆前扶起杜明。

    “儿子,快跟你姑姑求情啊,你姑姑回来讨债啦……”杜明缩到那汉子身后,不敢伸出头。

    “爸,您别怕,她不是姑姑。”那汉子有些气恼,“您先回房去吧。”说着,就把杜明扶进房里了。

    我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心里对惊吓了这位老人感到有些抱歉,但是,难道就这样走了吗?我还没知道我想要的答案,那怎么办?

    杜明的儿子从房间里走出来,看见我还站在原地,没好气地道,“你还在这里做什么?快走快走!”

    也许他知道些什么也说不定,必竟他是杜明的儿子,我心中一急,冲口就道,“你知道你姑姑杜鹃的事么?”

    他愣了愣,抬起头恶狠狠地瞪着我,“不知道!”

    “可是……”他肯定知道,只是不肯告诉我,我急了,张嘴想说服他,就见他气冲冲地走过来,把我推出院子,一边推一边道,“我不知道你是谁,也不想知道,总之,你别来烦我,下次我要是再见到你跑来惊吓我父亲,我就对你不客气。”说完,他“怦”地一声关紧了院门。

    我呆呆地站在门外,好半天才回过神来,看来在杜明这里是问不到什么了,天色有些暗沉,不知何时头顶上已经积了几团厚厚的乌云,看样子快下雨了,我急忙向半山的小寺跑去。

    跑到半路雨就下起来了,幸而是蒙蒙的小雨,我抱着头,加快了脚步。

    还未进寺门明月就迎了出来,举着一把伞遮住我的头,道,“我刚才在厢房里,突然感觉你在雨中跑,没有带伞,就出来看看。结果是真的。”

    我停下脚步,转过头看他,迎进他又黑又亮的眼瞳,心中划过一道暖流,忍不住蹲下来把他抱进怀里,吻了吻他神灯般的眼睛。

    回到厢房,我刚换过一身衣服,明月就在外面敲门,“施主,我给你煎了姜汤……”

    我拉开门,接过他手里的托盘,笑道,“谢谢你,明月。”

    他摸摸脑袋,呵呵地笑了。我一边喝姜汤一边问,“明月,你知道杜老伯的事么?”

    “他?”明月愣了愣,不解地道,“施主为什么问他?”

    “哦,我就是想知道……他怎么会疯的?”我放下汤匙,回想起杜明的言行,越发觉得怪异,难道,杜鹃的死跟他有关吗?

    “村子里的人都知道,杜施主是老婆被抢走了就疯了的。”

    明月的话吓了我一跳,我抬头看他,“老婆被人抢走?”

    “对啊,我以前听村里面的老人说,杜明才结婚几天,老婆就被娘家的人抢回去了,他就疯啦。”明月言之凿凿地点头。

    “那他怎么还会有儿子?”我不信地摇头,“骗人的吧?”

    “出家人不打诳语。”明月急了,急忙解释道,“他儿子是他老婆的啊,听说,他老婆被抢回去没有多久,就被发现怀了杜明的孩子,杜家的父母因为儿子疯掉了,所以上门去求那边那户人家,请他们给杜家留个后,所以那边就让杜明的老婆生下了小孩,然后抱还给杜家了。”

    “为什么要抢走他老婆啊?”我不解地道,生米都煮成熟饭了,还抢回家作什么?

    “听说好像是杜家骗婚还是怎么回事啦,反正我们也搞不清楚。”明月突然道,“对啦,你想知道的话可以去问师傅啊,师傅跟杜施主家很熟的。”

    问忘怀师傅?我摇头一叹,低下头喝姜汤。他要是肯讲就好了。

    晚上我依然做梦。

    这次不是杜鹃与黑牛,而是一对陌生的中年夫妇在油灯下窃窃私语。

    男人道,“你跟杜鹃说了没有?”

    女人道,“还没,你叫我怎么说得出口。”

    “那怎么办?人家那边说了,要杜鹃先过门儿,才肯把闺女嫁过来。”男人埋怨道,“杜明都快三十岁了,还没成家,我要是不尽快把这事儿给办了,我死都不合眼。”

    “可是,杜鹃心里有人了……”女人叹了一口气,道,“她和张家的黑牛从小就要好,我这当娘的看得出来。”

    “那又怎么样?张家又没有闺女可以嫁给她大哥做媳妇儿。”男人生气地道,“妇道人家,一点脑子都没有,咱们家这穷样儿,谁肯把闺女嫁过来吃糠咽菜?难道要杜明打一辈子光棍不成?”

    “可是,李家的儿子是个傻子……这不是苦了咱们家杜鹃么?”女人低低地抽泣起来。

    “女人家嫁人,能吃饱穿暖就该知足了。”男人道,“要不是隔壁村李村长家的儿子是个傻子,以他们家那条件,什么样儿的媳妇讨不到,哪会轮到用自家的闺女跟咱们家换媳妇儿。”

    女人不再出话了,只是压低了声音哭泣,男人不耐烦地道,“你别哭了,杜鹃也是这么大个人了,能明白咱们做爹娘的难处,再说了,嫁到李家,要什么有什么,多风光啊。没准过两天谁是黑牛都不记得了……”

    ……

    我脚心发冷,刚刚听到的话令我的头乱成一团,杜鹃、杜鹃,原来这就是你的命运。我想冲进去,可是我进不去,仍然像是有一个巨大的屏障阻挡在我面前,仿佛在提醒我你只不过是一个旁观者。我透不过气来,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

    我睁开眼,一身冷汗。

    刚才的梦境仍让我觉得透不过气来,脑袋里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狠狠地扯,扯得我头痛欲裂,太可怕了,天底下竟然有父母把自己的女儿当成商品一样做买卖交换,我不寒而悚。

    头很痛,我恹恹地躺着,不想动。晌午的时候,明月敲门进来了。

    “施主,我给你送午膳来了。”明月把托盘放到桌上,看我仍倒在床上,走过来关切地道,“施主不舒服吗?”

    “头有些痛,明月,我不想吃饭,你端回去吧。”我皱了皱眉头。

    “是不是昨天淋了雨,所以病了?”明月摸了摸我的额头,“我请师傅过来给您看看吧。”

    “不用打扰忘怀师傅了。”我笑了笑,“再说他又不是医生。”

    “师傅懂一点药理的。他也常常帮山下的村民治一些头痛发热的小毛病。”明月不由分说地拉开房门,道,“我去请师傅来,你等着。”

    “喂……”我张口欲唤住他,他已经一溜小跑着出去了。

    我摇摇头,从床上起来,坐到椅子上,一会儿,明月就领了忘怀师傅来了。

    “有点发烧。”忘怀师傅看了看我的舌苔,又试了试我额上的温度,“不碍事,我等会儿让明月给你煎副草药。”

    “我就知道定是昨天淋了雨,幸好昨天只是下小雨。”明月站到我身边,道,“施主怎么想起到村子里去?下次去哪儿叫我陪你吧?”

    我淡淡笑了,没出声。忘怀师傅抬起头看了我一眼,道,“施主可是到村里找杜施主去了?”

    “好像什么都瞒不过师傅您。如果师傅愿意为我解除疑惑,我就不用那么麻烦。”我抬起头凝视他的眼睛,“当然,如果您不肯,我只好多花点功夫了。”

    “出家人不道人是非。”忘怀师傅低下头继续写药单,然后把药单递给明月,吩咐道,“照这个单子去煎药。”

    明头应声而出,我转过头对忘怀师傅道,“这个不应该算是非吧?而且,就算您不肯讲,我每天做的梦都在一天天领我走近谜底,真相不是很快就会水落石出了吗?虽然这些怪梦折腾得我够呛。”

    其实我是不太相信我的梦真的能够带给我什么答案的,但我必须这么说,也许能有一丝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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