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吻星空-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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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我……我……”被当场逮到的现行犯临时说不出借口,原本就十分紧张的手指更是抖动到无法扣上钉子。
“强尼,你怎么啦?是不是生病了?”要不然怎么一直发抖?他伸手就要帮她。
“不……不要过来!”还来不及扣上钮子的路耕竹立刻出声阻止,同时记咒自己该死的应变力。
强尼是怎么回事,干嘛一直背对着他?
“你如果生病了就该诚实的告诉我,船长那边我会……”百思不解的大卫耿直的扳过她的身子,一心一意想帮她,一点也料想不到竟会看见不该看的东西。
接下去的话他再也无法说完。事实上,他已经被眼前的景致吓呆了。
强尼……竟然是个女的!怎么会?
“你……你是女人?”虽十分不愿相信这个事实,但眼前凹凸有致的胸线又摆明了她是个如假包换的女人,要不是她的个头太小,他很怀疑她如何能瞒过船长那双锐利的眼。“船长……知道了吗?”答案必是肯定的,否则也不会一副打翻醋瓶的模样。
路耕竹连忙摇头,怕他会去告密。“他还不知道我是个女的。不过,对我很感兴趣就是了。”这也是她急于找布条束胸的原因。
“原来如此。”难怪他会拚命找她的麻烦。维阴斯是个敏锐的人,他一定早就发现她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所以才会陷入和自己信念的征战中,因为他本来就是个只爱女人的男人。
“你一定不能让他发现你是个女的,知道吗?”大卫给她一个中肯的建议,和她的想法如出一辙。“如果一旦让他知道你是女人,他一定会立刻毫不犹豫的将你丢下船,或是将你卖给罗伊尔港那票人。”
“罗伊尔港……你是说位于牙买加附近的邪恶之城吗?”路耕竹不寒而栗,无法想象自己日后的命运倘若她不幸被发现其实性别的话。
“就是邪恶之城。”大卫点头。只要是在海上航行的船只都知道罗伊尔港。那儿没有正义,有的只是暴力和足以淹脚的枪枝。那里充满了海盗、凶手、妓女和一级恶棍,以及最烈、最恶质的劣酒。换另一个角度来看,却是海盗们的天堂。
“维……维阴斯真会这么做吗?”路耕竹闻言打了个冷颤,脸色苍白的看着大卫。
“我不知道。”维阴斯的思绪谁也捉不准,即使打小看他长大的比尔也一样。“但我不会鼓励你挑战你的运气,最好的方式是瞒他一辈子。”虽仅上船两年,大卫却对他有几分了解。维阴斯。鲁德尔堪称天之骄子,最无法忍受的事便是欺骗。当年要不是因为克伦威尔,他现在应该仍在伦敦,好好享受他的社交生活,安安稳稳的当他的社交宠儿。据说伦敦的社交界因他的突然失踪掀起一波波的失望浪潮,一大票怀春少女更是立誓非他不嫁,搞得连续两年社交季黯淡无光,气坏了一大群自认潇洒的公子哥儿,和急着嫁女儿的王公贵族。
当然,这些事她不可能知道,船上了解维阴斯过去的人,只有他和比尔而已,其余的水手只知道他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船长,跟着他绝不吃亏,这也就够了。
“我明白了。”路耕竹了解地点头,十分庆幸自己的决定是对的。今天以前若说她还存有一丝侥幸心理,也全被大卫这一席话给打散了。罗伊尔港?天啊!打死她也想象不出那会是何种鬼地方,以前的历史老师可不曾解释过!
“把衣服脱下来,我帮你把布条绑上。”
大卫突如其来的提议差点让她的眼珠子掉下来,她虽不算太保守,但也绝对不是豪放女。这个建议未免太……
“放心,我对女人没兴趣。”他柔声地解释,脸上漾开的笑容犹如圣人般无瑕,路耕竹彷佛能看得见他头上的光环,闪烁着人性的光辉。
“你……你是同性恋者?”路耕竹不好意思的开口,虽然同性恋在二十世纪已是广为人知的一种恋爱行为,但她没有把握同样场景搬到十七世纪,是否仍然能够直吉无讳。
“我不是,你怎么会这么想?”
他惊讶的神情教地无地自容,在这瞬间她感到自己正在冒渎一个圣人,而且这圣人诚心诚意的想帮她。
“对不起,我以为你既然不喜欢女人,可能就是喜欢男人。没想到我想错了,实在是很抱歉……”
“没关系。”大卫很有教养的打断她的诚心纤悔,使她更加羞愧。“我既不喜欢女人,也不爱男人,我爱上帝。我这一生最大的愿望便是当神父,将我的后半生都贡献给天主,服侍天主一辈子。”
他想当神父?这根本是暴珍天物嘛!路耕竹不可思议她盯着他的俊脸瞧,对于他崇高的理想佩服得五体投地。他虽没有鲁维阴那种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超级美貌,要想兼差当一小时一千美元的业余模特儿却也有一大票经纪公司抢着要,为何如此想不开?
“那你怎么会……怎么会跑来当海盗?”这两种职业的等级未免也差太多了吧。
闻言,大卫笑了。脸上挂着温暖的笑容,他诚恳地向她诉说她不可能知道的往事。
“我不认为我是在造孽,而是修行,这是我对生命的另一种诠释。”
好奇怪的诠释,想不到杀人劫财也能跟修行沾上边。
“别这样看我,我说的是真的。我们这一条船只劫货不杀人,除非对方主动挑衅,同咱们开火。”比如霍金。“而且我的锻炼期也快满了,船长答应让我在下一个港口下船,结束我的海上生活。”
“你要下船了?”路耕竹吓了一跳,心中涌上一股不舍。她好不容易才和他成为朋友,没想到他们的缘分这么浅。
“嗯。”大卫兴奋的点点头,开心得像个孩子。“约克郡那边的圣路易修道院已说好愿收我为实习神父,只等我去报到。”这可是他用两年的海上生活换得的成果。
“你说了半天,我还是弄不清你为什么会上海女号来。”她露出一个抱歉的表情,越听越迷糊。
“抱歉,是我不对,我吧话题扯远了。”大卫有礼的道歉,完美的教养表露无遗。“我本是柴克男爵的次子,全名是大卫。戴维斯。会上这条船完全是因为我父亲的关系。”
原来他是贵族之后,难怪气质与其它人不同。
“正如你所听到的,我原本的志愿是当神父,而且也已完成神学院的教育,只等着分配实习。”只是没想到他父亲居然反对。“这时候我父亲说话了,他柴克男爵的孩子绝不能跑去当神父,应该像个男子汉般从军。”
奇怪的观念,不过英国的传统就是这样。次子由于无法继承爵位,所以大多以从军的方式养活自己,幸运的人或许还能由母系那边取得信托基金或继承一笔财富,不幸一点的就必须样样靠自己,说起来还真不公平。
“我和父亲争吵了许久,最后父亲提出一个条件,说是只要我通过这个考验还能坚持当神父的信念,就允许我将后半生贡献给天主。”话一说完,他顺道做了个祈祷礼,在额间、两胸前及心口正中央点上最虔诚的敬意,动作优美得仿若正吟唱诗篇,充满了宁静的气息。
“这个条件就是跑船?”路耕竹猜想。
大卫点头。
“可是,就算跑船真的能磨练一个人好了,那也不必非得挑上海女号啊。怎么说它都是艘海盗船,伸大可选择商船或渔船……”
“我说过了,这不是一艘海盗船。”大卫厉声说道,但在路耕竹不信任的目光下只得改口承认。“好吧,这是一艘海盗船。”谁要它是挂黑旗呢。“但至少它是一艘有格调的海盗船,还有最优秀的船长。”
“最优秀的船长?!”路耕竹直觉的反驳,一点也不相信他们说的是同一个人。“对不起,关于这一点,我和你有不同意见。”也不想想她为什么会落魄至此,要不是维阴斯那个变态家伙,她哪会沦落为偷衣贼。
“我明白你的感觉,但你能不能从另一个角度看他?”
恐怕很难,毕竟她要面对的是失身的危险。
“不能!”路耕竹赌气地回迈。要不是她以前当过童子军,一天到晚收帐篷,搞不好此刻还在和帆布奋战哩。“我这一双眼睛从没看过那么无理的人,你知道刚刚他还用脚踢乱我们辛辛苦苦折好的帆吗?”还一副街头老顽童恶霸样,简直无耻到家。
“我知道。”大卫不禁失笑,这的确是维阴斯的典型行为。在他尚未遭遇家变以前,他就是这般我行我素,一点也不在乎他人眼光。
“不过,船长这么任性是有原因的,你想不想了解?”
路耕竹很想回答“不”,但深埋在她心中的渴望迫使她不由自主的点头。她想不想了解他?当然想了!过去她翻遍他的档案,怎么也找不出他的身家历史,就连美国中央情报局也探不到他的底,最大的成就也仅仅在于知道他是出身于英国古老贵族,属拥王派。至于下文,则是NO。无论是国际刑警组织或是美国中央情报局皆惨遭滑铁卢,就彷佛被人刻意隐瞒,要他自地球上消失一样难寻芳踪。
如今,有机会能探知他的过去当然是最好不过。但她也很怕她急于了解的人只不过是和二十世纪的鲁维阴有着相同面孔,骨子里却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人。自从三年前惊鸿一瞥之后,她一直无法忽视他的存在,甚至产生一种荒谬的使命感,直觉的感到他堕落的人生将因她而有所不同。现在看来即将改变的人才是她,她有预感她一向光明的人生将因鲁维阴这个空有一副男人外表、实则像个小男孩的罪犯而改变。
“我要说的这件事是个秘密,你能保证绝不泄漏吗?”
“我发誓。”保密防谍是身为警察的基本守则,这点她有把握。
“咱们的船长其实出身贵族,他本身是个伯爵。索特伯爵,这个封号你不陌生吧?”大卫的眼中陡地升起一抹强烈的光芒,似乎非常景仰这个崇高的封号。
路耕竹只能非常遗憾的摇头,因为她确实没听过这号人物,二十世纪的历史课木并未提到过他。
“这也难怪。”原本还晶灿灿的眼神条地黯淡无光,搞得路耕竹一头雾水。“自从查理一世被被克伦威尔处死之后,所有原先拥护王室的贵族个个成了过街老鼠,谁也不敢承认自己认识这些保皇党。”
这她知道。据记载,那段时期甚至有些保皇人士被迫离开家园,只为了躲避克伦威尔的迫害。难道……鲁维阴就是其中之一?
“船长也是保皇党的成员?”怎么看他也不像是那种忠贞之士啊。
“不完全是。”大卫解释,试着将剧情简单化。“应该说他是受了盛名之累。你要知道,船长极受仕女们的欢迎,甚至有不少的未婚少女连续参加几个社交季还不愿意出嫁,目的就是为了船长。在查理一世尚未问斩前,维阴斯。鲁德尔曾是全英国最有价值的单身汉,传说光是每天收到的情诗、邀请卡就不下数百张。”
难怪他必须在十一、二岁前就破身。每天赴宴三场,一年加起来也要一千零九十场,那还不包括零头在内,光拉裤子就来不及了,哪来的时间修养自己?路耕竹不是滋味的想,其实最恨的还是那些让他来不及扣上裤头的女人。
“也因此他遭受到最强烈的排挤,那些原本就嫉妒他的贵族少爷们更是乘机渲染他和查理的交情,将老伯爵的保皇行为全归咎到他头上。”
原来如此。对英国历史有些基本了解的路耕竹不难体会鲁维阴的痛苦。查理一世是个不得人缘的国王,甚至可说是个暴君。他拒绝召开议会,置英国的传统和人民的权利不顾,又大肆征税,弄得天怒人怨,最后在白厅而被当众斩首。虽说这底下多少隐藏了一些政治阴谋,但他的行为却是罪无可恕,死亡并不是什么令人意外的结果。
“所以他只好逃到海上来,因为伦敦没有他的立足之地?”路耕竹难过的接口,无法想象被迫离开家园并成为人人口诛笔伐的对象是什么滋味。贵族的优渥生活和海上的飘泊两者的差别有如天和地。
在这瞬间她终于了解为何鲁维阴会有予取予求、一有任何事不顺他的意就像要不到糖果的小男孩这种个性。你如何去要求一个被宠坏了的男孩瞬间成长为一个凡事冷静、凡事淡然的成熟男子?若换做她也做不到,更何况他还极为奢侈的拥有绝世容貌,这更成为他成长的阻碍。
还是她这种小老百姓好,长得一副不起眼样,至少不会妨碍心智的发展。
“好啦,现在你已经知道船长的秘密,以后他再做出不友善的举动,记得闪远点,凡事点头就好,知道吗?”大卫以过来人的身分劝道,相信她必能保守秘密。
“嗯。”她猛点头。开玩笑,心智不健全的人她哪惹得起啊。一切以保平安为最高原则。
“现在把身体转过去,我帮你系上布条。”大卫脸不红气不喘的建议。
路耕竹反而感到不好意思的脸红,脱下衬衫像个小媳妇般转身。
“你的皮肤真好。”又细又光滑。“船长看过了吗?”
路耕竹连忙摇头。
“你最好祈祷天主别让他看见,否则他不把你吃了才怪。”虽不知道她究竟打哪儿来,但像这样细嫩光滑、不具任何斑点或粗大毛孔的肌肤他倒是第一次看见。要不是自个儿已经打定主意终生奉献给天主,他可能也免不了对她的异国长相为之心动。“别动。”大卫命令。“你这样闪来闪去找很难绑。”东钻西钻地活像只毛毛虫。
“可是,你绑得太紧了!我快不能呼吸。”路耕竹连声抗议,她可怜的胸部正受到严重的挤压。
大街连忙茧整手劲儿,放松布条。
“这样呢,有没有舒服点寸”
“好多了,但是好象太松。”这么松一定达不到效果。“再紧一点。”
“好。”大卫稍加用力。“这样呢,会不会太用力?”
“不会,满舒服的。”男人的手劲就是不一样,三两下就搞定她花了半天还拉不拢的布条。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