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落人去两不知-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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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做，反正即使失败了，他们在染坊的投资很少，损失不大。
染坊开张几个月，上门的顾客越来越多，大家都称赞伯凌，言石才认真地关注地染坊的生意，从中计算盈利的可能，他对儿子的表现很满意，所以他今天早上也向儿子承诺，只要媳妇有喜了，伯凌就可以回染坊工作了，现在他仍然可以在染坊工作，只是其中的重任有一部分转移到言澄身上。
“二叔，这是账本，我也不多说了。你也知道，每个月爹帮你从帐款里支取钱，今后你就管着账本，要是要用钱了，你就衡量着自己记下去，以前我不懂得怎样填缺的数，是紫苏妹妹帮我的，你要是觉得不行就叫她来问问。”伯凌亲手把账本交到二叔的手里，在他眼里，账本是最重要。
“是这样，我会掂量的了，你放心，等你回来，一切都是原来的样子。”言澄听侄子说完，一时还反应不过来，后来想起，不禁尴尬地摸摸自己的鼻子，讪笑着对付过去。
“二叔，我现在带你看看，然后我就要回家了，雪儿今天要回娘家，我要和她一块回去。”伯凌有点焦急地说，和妻子约好的时间已经过了。
“你就不要忙了，星凌和叔凌还有紫苏都在这里，有什么我问他们就是了，你赶紧回家了，雪儿一定在等你了。”言澄顾不上看账本，就催着侄子回家。
“那我回家了，有什么你就问叔凌和星凌他们，要是实在不行，你让人给我说一声，我回来再告诉你。”伯凌几乎是急急地说，还没有等二叔有什么反应，他就走了。
言澄看着伯凌的背影，轻轻叹了一口气，他坐了下来，仔细地翻阅账本。
伯凌说得没错，每个月有一笔帐有涂改的痕迹，当然，要很用心才看得出来，因为言澄是有心在寻找，所以很快找了出来，相同的数目，相同的日期，相同的涂改痕迹。
言澄知道兄长对于唐澜望的深情，不过他对于唐澜望的背景都不怎么清楚，突然，他有一个冲动，去看看唐姨娘的家，去看看还有什么可以帮助的，他知道言石的为难之处，他想帮助兄长。
想到他就去做，交代好叔凌和星凌，他带上秦华就去唐澜望的家。
言澄在给兄长迎亲的时候去过唐姨娘的家，虽然只是一次，但他的记忆很好，他雇了两顶轿子，和秦华匆匆来到了唐姨娘的家。
意外的是，唐姨娘的家居然已经是荒草连绵了！根本就没有人居住的迹象。
言澄走了好一会才找到一户人家，一问之下才知道，原来唐姨娘一家在五年前就已经移居别处，听说去了扬州，走的时候很热闹，很多人都去帮忙，唐家还给邻居留下了新家的住址，让大家有空去扬州就去找他们。
自从他们走了之后就没有再回来，有去看过他们的人说他们生活得很好，都是做些丝绸之类的生意，不能说大富大贵，但是绝对是中等人家，听说还经常施米布施给穷苦的人家，都是些好心的人。
言澄一腔的热情全部被浇灭了，他不知道为什么唐姨娘的家为什么会搬走了而秦家的人都不知道，也没有听大哥说起，真是奇怪，如果真的是这样，唐家的人生活这么好，为什么大哥还要把钱给他们？仅仅是因为对唐姨娘的承诺吗？为什么家里的人对唐姨娘的家的事一无所知？
太多的问题一下子浮现在言澄的脑海里，他觉得里面肯定有什么问题，但是自己又不知道问题的症结在哪里，他觉得很头痛，他想很快就知道答案。
虽然还没有到回家的时候，言澄还是决定要尽快回家，他要问清楚自己的兄长。
回到家里，言澄没有看见自己的大哥，找人一问，才知道霁龄昨晚着凉了，早上起来忘记告诉大家肚子不舒服又喝了好多的豆浆，结果弄到发烧还没有好还上吐下泻，言石接到林夫人派人捎来的口信已经赶去妻子那里了。
言澄听闻之后，又去了大嫂的屋子，看见了自己的母亲还有老太太都在屋里，焦急地看着大夫为霁凌诊断，林夫人抱着霁凌，霁凌可能是哭累了，脸上挂着泪痕躺在林夫人的怀里。
言澄见到自己要找的大哥同样在女儿身边，温言安慰着孩子，一屋子就是他的声音在回响，这种情景，他还可以再问吗？
“你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问话的是李姨太太，她首先看到了自己的儿子在门口站着。
“没什么，我忘了一些东西回家来拿，回来就听说霁凌病了，就过来看看，孩子没事吧？”言澄随便想了一个理由搪塞母亲的问题。
“你回来也好，你也看到了，你大哥今天是不能回纺庄了，你等会替他去一趟纺庄，有什么就替他办了，今天就不要让操心了。”老太太想起了她回头吩咐言澄就回头去看孙女了。
“行，老太太放心。”言澄的声音大了一点，他知道不大声一点老太太是听不到的。
大夫很快就让大家放心了，孩子是因为感染了风寒才会这样，让家里让孩子清净地饿两顿，只喝一点米汤，回头让人送药过来，临睡之前和着姜汤喝下就行了。至于调理身体，迟点言箜会帮霁凌恢复。
大家都松了一口气，稍后大家才放心地散去，老太太还专门交代端婶一定要整天看着霁凌，就算是夜晚也不能离开孩子半步，要什么就去她那里要去。
林夫人依然抱着孩子，直到孩子在她怀里睡着了，她才把她放下，自己出去简单地吃点东西又回来，家里的家务暂时交给李夫人打理，等到霁凌好了林夫人才会接回家务打理。
言澄无奈地看着，他知道这个时候不问大哥以后就很难有机会，但是现在这个样子，他又怎么可以问？
言澄摇摇头，还是走了，染坊和纺庄的事情还在等着他。
第二十八回
秦仲凌恋上青楼女 李夫人罚下蛮千金
霁凌的病过了将近半个月才好起来，林夫人和端婶几乎是夜不能寐地照顾她，对小女儿的集中关注使林夫人暂时忽略了对其他孩子的照顾，伯凌已经有陈雪和春柳的照顾，还有仲凌和叔凌。叔凌虽然是孩子中最调皮的一个，不过幸而他还算听话，在家里怎么打闹也好，在外面还算是守规矩。反而是最应该让人放心，读书最多的仲凌的表现让他的母亲开始担心了。
霁凌有一晚肚子很饿，吵着要吃林夫人做的点心，林夫人只好让端婶看着霁凌，自己去厨房给孩子做点心，在经过仲凌的房间时，发现他房间里只有灯光没有人影，疑惑之下她走进了孩子的房间，竟然发现笔中趴在书桌上流口水，仲凌和笔上却不见踪影。林夫人命虹梦摇醒笔中，他一见是林夫人，马上就哭着求饶，说是二少爷让他这么做的，他本来不想睡着的，但是因为实在太困了，又看不下书，所以就趴在桌上，谁知道就睡着了。
林夫人立即心生疑惑，孩子这么晚了还去哪里？平日出门都是带着两个书童，现在留一个在家里算是怎么回事？她立刻对笔中使用了恐吓手段，没有经过什么大风浪的书童马上就跪了下来，老实交代了。
半个月前仲凌参加了同窗为他和中举的同学在翠蝶轩举行的晚宴，认识了翠蝶轩里的白姑娘，仲凌很喜欢这个白姑娘，几乎每天晚上都要出去找她，为了不让家里人知道，他只带一个书童出去，留一个在家点灯假装自己在家里读书，不让家里人怀疑。
林夫人一听就要气得炸起来。翠蝶轩是这里有名的青楼，里面的姑娘据说一个比一个水灵漂亮，任你多么无情铁骨的汉子，到了里面也要被化为一滩泥水出来。就连伯凌这样老实的孩子也不敢进去，家里的男人不能说没有不进青楼玩玩的，但是像仲凌这样晚晚流连的还没有。
“你给长脑子好好听着，二少爷让你怎么做就怎么做，今晚你就当没有见到我，等会照样给我趴在桌上睡你的觉！要是今晚的事情你给我泄漏半点，你给我小心的脑袋！听到没有！？”林夫人厉言对笔中说道，她知道要是这个时候让孩子知道她已经知道这件事，事情的发展可能就不在自己的掌握范围之内，现在她还不清楚整件事情，她需要时间好好整理，在想好自己应该怎么做之前，她不能让儿子知道。
“是的，夫人。”笔中几乎是战战兢兢地颤声回道。
“只要你不说出去，回头我打赏你半个月的月钱。”林夫人看见笔中已经战抖得站不起来，生怕他的嘴巴不泄漏，行动已经泄漏了，她赶紧补上这一句。
“谢谢夫人。”笔中听到果然眼前一亮，身体也没有那么摇晃了。
再三吩咐了笔中，林夫人带着虹梦和云霞出来，此刻的她已经没有心情做点心给女儿吃了，她吩咐云霞到厨房去炖点甜品给孩子吃，她需要好好想一想，她没有忘记让云霞告诉端婶好生看着霁凌。
带着一肚子的忧虑，林夫人来到花园里坐下来好好整理自己的思绪。
自从仲凌回来之后，她一直都没有和孩子好好谈话，她总觉得儿子考上了举人，算是大人了，应该自己会为自己打算了，而且家里数他读书最多，礼仪廉耻就他最清楚，现在倒好，家里的其他孩子都规规矩矩的，反而是她最放心的孩子做出了让她最不放心的事情。
林夫人一直在花园坐着，她知道仲凌回来的话，她在这里可以看到，而且她利用了树荫的遮掩，她可以看见其他人，而其他人很难发现她。
是自己疏忽了，孩子青春年少，虽然嘴上不肯说成亲，但是实际上可能他心里正想得慌，应该早点给孩子寻一门好的亲事，现在还不能给孩子说，要等有成数了再说。
林夫人一直在想，不知不觉已经四更天了，她觉得累，正想回自己的房，谁知道这个时候正好仲凌回来了。
隔了差不多有几丈那么远，林夫人都可以闻到仲凌身上浓郁的酒味，在家里大家很少喝酒，仲凌还一直说自己的酒量不好，不怎么喝酒，现在到了外面，他倒是酒量很好了。
他看起来很谨慎，走进来脚步很轻，还四周张望，看来他也很小心，不想让别人知道。林夫人注意把自己和虹梦隐入花丛中，不让儿子发现自己。只是她拉扯在手里的花已经被她握碎了，鲜红的花汁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
林夫人压抑下自己的情绪，好不容易才整理好自己的情绪才回到自己的房间，霁凌早就睡着了，端婶还等着她。
林夫人和端婶说了这件事，端婶也说暂时不要让其他人知道，林夫人也要装作不知道，等想清楚怎么做之后才采取行动，现在不能打草惊蛇。
两人一直在商量，暂时还想不出好办法，天亮了，林夫人也不休息了，她干脆简单洗脸之后就开始一天的忙碌，霁凌已经好了很多，可以不用她日夜不离身了。
她还没有出自己的房门，就看见月凌来了。
“月凌，这么早？吃了早饭吗？”林夫人笑着招呼自己的侄女，她自己的早饭还没有来。在秦家，早饭是各人自己吃自己的，都端到各人的房间里吃。
“吃了，我是来找霁凌的，上个月我们说好了今天去庙里烧香拜佛。”月凌还没有说完，李夫人就跟在她的身后进来了。
“姐姐还没有吃早饭？正好，我也没有吃，让人端进来一起吃，热闹点。”李夫人看到桌面非常清洁，没有吃饭的痕迹，马上就说道。
“行，妹妹你说怎样就怎样。孩子也刚起来，一起吃吧。”林夫人对李夫人说完，就转头就月凌说：“月凌，今天可不行，霁凌的病才刚好，哪里也不敢去，要是出去又感染了风寒我可照顾不来了，这些天照顾已经让我够累的了。你要是觉得闷，我让霁凌陪你在家里玩，喜欢什么我让人送来，给你们玩，想吃什么让厨房做给你们，今天就不要出去了。”
“不行！我和霁凌说好了，上个月就说好了！我知道她身体好了，已经没事了，今天她要陪我去！”月凌不听林夫人的解释，她摇着头，不肯听林夫人说话。
“你妹妹今天身体还虚着，不能到处走，你就听话，伯母给你买好多好吃的好玩的，行吗？”林夫人的头有点痛，但是她还是耐着性子和月凌说话。
“我有好吃好玩的，我不要你的，我就要和霁凌去烧香拜佛，就要今天！”月凌的声音突然尖利起来，她不愿意听林夫人的说话，林夫人觉得她的声音想一把锥子刺入她的耳朵，她受不了了。
“你给我闭嘴！伯母和你说什么了？就知道自己玩！也不看看妹妹刚刚才病好，不能到处跑，都让你在家好好呆着，你那么大声和伯母说话像个什么样子！”李夫人比女儿更大声地训斥女儿，她看到了林夫人脸上的倦容，她记起李姨太太说起了，要抓紧机会在家里重新树立自己的形象，特别是在袒护自己的儿女的问题上，特别是林夫人，她在家里的地位很重要，只要林夫人愿意帮助自己，自己在秦家的威望和形象就很容易重新建立了。现在女儿提供了一个机会给她，她要抓住！
“我就是要出去，我就是要和霁凌出去！”月凌对母亲的态度很不满意，母亲一向对自己百依百顺的。
“闭嘴！”李夫人突然一巴掌盖在自己女儿的脸上，整个房间都安静了。
“怎么打孩子？她还小，不懂事，说说就好了。”林夫人也惊讶了，她出言劝道，在自己的房间里打她的孩子，会让别人说闲话。
“她应该懂事了，在伯母面前没点小辈的样子，在妹妹面前没有姐姐的样子，根本就要好好地教训一顿！”李夫人的神色更加严厉了，她看到女儿的脸肿了，心里也心疼，但是打也打了，她不能半途而废，要不就白白牺牲了。
月凌被母亲的态度吓住了，她捂住自己的脸，呆呆地看见自己的母亲，连脸的疼痛也忘记了。
“去！现在去书房给我把《道德经》抄上十遍！抄不完就不能出书房！”李夫人指着女儿，继续厉声说道，跟在她身后的丫鬟自然知道主子的心意，赶紧上去牵着月凌走了，月凌呆呆地没有任何反应，就任由别人拉着她走了。
“孩子不懂事，我给姐姐赔罪。”李夫人一转身，赶紧对林夫人说道。
“也不能这么说，霁凌早就答应的了，也是她自己身体不争气，她失约了，下次罚她给月凌赔罪才是。”林夫人停了一会才勉强笑着说。
“来，姐姐，我们一起吃早饭，今天的菜可新鲜了。”李夫人听林夫人这么说，忙拉着林夫人坐下，让人把早饭端进来。
林夫人吃得很慢很少，她觉得肚子没有饱，但是脑袋已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