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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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我也去看看好不好?我早就想看了,就是没机会,你不知道我是射手座的,很喜欢马。”
“射手座是什么?”秦励先问自己听不懂的,不明白自己的宝贝为什么总说一些听不懂的词。
“嗯,外邦一种属相算法,这个不重要。带我去看看好不好?”落雪避重就轻。
“这——”秦励并不想拒绝落儿,可是现在?迟疑了一下:“改天好不好?这马脾气不好,今天又好像正发脾气,伤到你怎么办?改天吧,改天有时间我带你骑马玩。”秦励看着落雪的表情,耐心温柔的解释,落雪就是要星星月亮他也会想办法,可是现在去怕有什么事伤到她。
“算了,不必了。”落雪虽然还是笑的表情,秦励却感到了她深深的失望,刚刚的一脸幸福的、热切的光芒都已经褪去,只剩下一个空洞的笑的动作。“你也不用许什么诺言,也不欠我。”落雪不知何时已经放开他,径自向内堂走去。
秦励看不得她的失望疏远,紧忙拉住她的手,一瞬间觉得自己是不可赦的罪人,落雪很少对自己提什么要求——除了奈何珠,就是奈何珠都是人家拿兵书换的,一般女子要的衣服首饰之类的落雪一样都没要过,自己平日事情多,也没有好好陪过她,好不容易提了要求自己却拒绝了,“落儿,落儿。现在就带你去看。”大不了好好护着,有自己在总不能伤到她。
落雪似乎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转变,没说出口,却用眼睛盈盈问着,温柔纯净的让秦励很想吻上去,只好转身避开,带着她到西院。
绕到马棚,马儿确实在嘶鸣发火,小小的马棚已经狼藉一片,马槽翻了,散在地上的马料又被它踢腾的到处都是,还有翻了的水桶,水流了满地,只剩了一点在惨淡的晃荡,它还不肯罢休,又踢腾着似乎想挣脱缰绳,似乎看到秦励才火熄了些,呼呼的从鼻孔喷气,只踏踏后蹄,遥遥的不卑不亢的向主人行“注目礼”。马夫们可没它的好眼力,紧张的围在周围不敢靠近,却想不出办法,有的还拿着长木棍鞭子类的,可不敢伤了主子的爱马,只在周围打转,更不敢随意去打扰主子。
玩笑
“真是什么人什么马!”落雪一脸揶揄的感叹。
看她高兴,秦励心情也好起来,含笑看着她,“什么意思?”
“和你很像啊!我第一次见你感觉就这样——又骄横又跋扈!”落雪笑着说。
这样的?秦励想想两人第一次见的情景,自己记得还很清晰,没做什么啊?怎么又骄横又跋扈了,不觉有点委屈,正想着张正进来急急行礼:“爷,夫人,你们怎么到这儿来了?”闹喳喳的众人这才看见他们,连忙行礼,秦励和落雪让他们起来,带着落雪边走边答“听着这边热闹,过来看看。”张正忙道:“您和夫人还实现回去吧,这里太乱,夫人娇贵,这里不合适。”秦励心说我也这么想,可是她想来怎么办。只点了下头让马夫们都散了,紧紧的拉着落雪,不让她离开自己一步。
“不要这样,我都要走到水里了。”落雪被他拽的紧,眼看就给逼到水里了。秦励这才发现,连忙抱起来越过水洼。张正在一旁看到顿时红了脸皮,秦励心想:至于吗?难道第一次见?也不理他。没想到落雪看到,顿住脚步,回身沉沉的问道:“脸红什么?”
秦励和张正俱是一愣,张正此时已经不止脸红了,“我,我……没,没什么。”吭吭吃吃说不出话,脖子都成了红了。
秦励也不明所以,难道落雪恼羞成怒?可看她眼里亮晶晶满满都是笑意,知道她在逗张正,装作没看见张正的求助的目光,由着她闹。张正求助无门,忙向破了的马棚跑去,“我去看看马。”哪知那黑马也不买他的帐,抖抖耳朵转过身去,拿屁股冲着张正,这下不只落雪,连秦励也禁不住大笑起来。
张正几乎尴尬死,这马比他主子脾气不小,又不能打骂,心想幸亏那些马夫们不在,否则就没脸见人了,秦励这才发慈悲说了声:“先下去吧。”张正如闻天籁,逃也似的拔腿就跑。
落雪一幅还没玩够的样子:“你别跑啊!”张正哪里肯听,又加紧了脚下功夫。“让他走吧,他都快羞死了。”说着,秦励看着落雪一脸明媚开心,笑久了脸色也红扑扑的艳丽无双,装作玩笑亲昵地把她扣在怀里。
“放开啦,放开啦。好热!”落雪笑盈盈的挣脱出来,脸色越发红润。秦励也学着她刚刚的样子问道:“脸红什么。”
落雪一愣,把袖子一甩,头一扬,道:“精神焕发!”说完斜睨着他等他接话。
秦励却不知道怎么接了,“这——”。
“你该说——怎么又黄了?”落雪说着自己忍不住笑起来。
秦励不明所以,“为什么?”
“你可真是勤学好问的好孩子,怪不得张正比不了。”落雪叹道。
“好孩子?”秦励可不喜欢她这么夸,自己比她还大怎么叫孩子?还和张正比,那么笨的人能比吗?
“别生气,别生气,我们哪儿都这么夸人,古人说大人者不失其赤子之色,说你像孩子是说你好。”落雪拽着他的衣袖柔柔的几句,秦励觉得自己刚刚太认真了。“这么问是想起一个笑话来,我听说一出戏叫智取威虎山,讲官军缴匪的。官军里一个英雄叫杨子荣,假扮一个匪人投靠,那匪首外号叫座山雕,到了先对黑话,座山雕说:天王盖地虎,他答:宝塔镇河妖。座山雕又问:脸红什么? 他答:精神焕发。然后那边接着问:怎么又黄了?他答:防冷涂的蜡。据说有个班子一次演时,演座山雕的喝醉了,上来就问:脸黄什么?演杨子荣的故意大声说:防冷涂的蜡。边答着边使眼色,希望那演座山雕的明白过来,问前一句就对了,哪知道那个人迷迷糊糊的又问了次:怎么又黄了!他没办法,只好答:我又涂了一层!”
秦励看着落雪唱作俱佳,一板一眼的边学边说,也禁不住笑起来:“落儿,你总知道些奇怪的故事。”说到最后,心里又升起几分不安来,为什么落儿知道的那些东西,自己好像从来都没有听说过呢?眉毛不由得拧起来。
两人正说笑间,只听“咣当”一声,黑马许是嫌这两人冷落了他,一脚把半躺在马棚的水桶踢出来,又是一地泥水。秦励瞪它一眼,那马儿偏头不看他,秦励牵着落雪过去,落雪却似乎有些怕了,虽然一双眼睛热烈的注视着马儿,身子却往他身后缩。
“别怕,别怕!”秦励安慰道,“我这黑马虽然有些小脾气,实际很好的。”说着想起落雪之前说的“什么人什么马”,自己也觉得好笑。
落雪也笑起来,放松了一些,大着胆子跟着他走过来:“这马叫什么名字?”
名字?秦励奇怪了,“马还有名字?”
“你的没有?”落雪怪道,“我还以为你们的马都会取个踏月追云之类的名字呢。那你平时怎么叫它?”
怎么叫它?秦励想了想:“好像没怎么叫过它,它聪明的很,是皇上赐的西垠良马。”说着,带着落雪“跋涉”过去,顺了顺它黑亮的长鬃,又牵着落雪的手让她抚摸马头,命令道“记着她,不许欺负她。”马儿轻轻身动了一下,没有躲开,低头去嚼槽里剩下的稻草。
落雪本来有些害怕,在秦励的鼓励和帮助下,胆子也大起来,拿起一把稻草喂它,黑马开始有些犹豫,落雪微笑着看着它的眼睛,终于眨了下大眼睛,小心翼翼的就着落雪的手吃稻草,最后还用大舌头舔了舔落雪的手掌。落雪顿是高兴起来,拉着秦励的胳膊激动地说:“你看到了吗?看到了吗?它喜欢我了!”
“看到了!”秦励不无酸意的说,拉过她的手用自己的袖子擦了擦,心里有些不服,至于这么激动吗?我也喜欢你呢。
落雪却不管他,放肆的去抱着马头,像秦励一样为它顺长长的鬃毛,“夫君啊,我给它起个名字好不好?”眼睛却没有看秦励。
“随你!”秦励拉过她的手,不让她再和黑马联络感情,忽然想起来:“你不会骑马吧?我教你如何?”
“好啊好啊!”落雪的眼睛又明亮起来,转身激动的拉着他的胳膊,“你不知道我从小就做梦骑着马儿在草原上飞驰,就是没机会!”
秦励有些无奈,怎么对黑马高兴了就会抱着马的脖子,对自己高兴了就只抱着自己胳膊?秦励觉得自己有些不正常了,连黑马的醋都吃,“好啊,改天我给你再买匹马,我下朝无事我们可以到郊外骑马。”说着,解开马的缰绳,一手拉着落雪准备出府“我先教你骑马去。”
“我想想它可以叫什么名字”,落雪高兴的随着他,“乌骓怎么样?”
“好!”秦励不知道什么意思,反正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落雪却低头自言自语:“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不行不行,这个不够吉利。”忽然抬起头来问秦励:“叫奔驰怎么样?”嘴角泄露出几分笑意。
“好!”秦励又毫无条件的答应。
落雪对着黑马认真的说道:“听到了吗?你以后就叫奔驰了。我起的名字,别忘了我噢。”
这从何说起?秦励奇怪,难道是说以后离开?当下脸色就变了,说出话来也有些冷:“不会的。”不会有机会忘了你的,说着把抱起落雪侧放到“奔驰”上,自己也准备上马。
落雪愣愣的被他抱到马上,此时反应过来急忙跳下,秦励连忙接在怀里,“怎么了?”不由的有些生气,为什么要拒绝呢?
落雪在他怀里没动,低声解释:“我忽然想起来,我们不能出去,安王情况不明,我们要是出去被有心人看到告到皇上那里就麻烦了。”
是啊,说不定自己这里就被皇上盯着呢,秦励想起来莫名烦躁,自己竟是躲不过避不过,如影相随。
落雪从他怀里挣出来,柔声安慰:“别生气了,以后再出去。”
秦励没有做声,拉着不清不愿的“奔驰”回到小院。
落雪回头看看别扭的“奔驰”道:“你也不要生气,都是那个安王!这么快就害我们被抓到。”
“其实,龙栩他没有你想得那么差。他,也是不得已”秦励虽然不想她与龙栩有瓜葛,却忍不住为自己的兄弟说话,这次被自己打得这么严重……
落雪却不不想他想得那样很快理解,压低声音埋怨:“不得已?你说他也是留恋花丛给他哥看?我才不信,那也是他人品本身有问题,表现自己无心朝政的方法多了,比如醉心花花草草,琴棋书画之类的,为什么非选玩弄人家女孩感情呢?女孩子心随便伤啊?”
秦励竟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恩典
大将军或者小偏将,秦励并不是很在意,反正不缺那几两俸银——虽然现在不去练兵的日子有些不习惯,却龙栩的伤却不能不在意。晚上安静下来,秦励一遍一遍回忆当时的情景,越想越觉得忧心,自己盛怒之下真的出手没了轻重?落雪已经睡着了,秦励怕吵醒她不敢翻身,可能因为房里暖和,她的脸捂得红红的,落雪不'炫'舒'书'服'网'的动了动,锦被有些扯开,秦励有些心猿意马,忙给她掩好,可落雪很快又挣开了,秦励只好随她去,天气越来越热,和衣而眠毕竟不'炫'舒'书'服'网',落雪睡的很不安稳。秦励暗叹一声,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要持续多久。这些日子的相处,秦励觉得落雪并不讨厌自己,可是今天,她还说自己骄横跋扈,看着她美丽的睡颜,秦励忍不住抚摸她的脸庞,喃喃问:“我真的骄横跋扈吗?”落雪一动,秦励连忙把手撤开,可她只翻个身,嘴里嘟哝什么。秦励俯身去听,怎么也听不清楚,却被她近在咫尺的呼吸拨弄心神摇荡,怕自己真做出什么来,秦励只好下床清醒自己。
还好,没了床帐内暧昧的气氛,秦励头脑清醒多了。明日,龙栩应该醒过来了,如果没有……,秦励有些后悔自己出手太重了,毕竟他当时喝醉了,不该那么计较,可是当时的情况自己哪有那么多时间考虑!明日无论如何也要去看看,姑母那里应该有消息,太后那里恐怕会恼了姑母,自己这一次,姑母恐怕也是十分失望吧……秦励坐在黑沉沉的桌前胡思乱想。
“夫君!秦励,你在哪儿,你在哪儿……”突然听到落雪惊慌的声音,秦励连忙到床前, “落儿!”落雪已经掀开床帐,一下子扑到秦励怀里,紧紧地抱住他,“你,你去哪儿了?”
“别怕,别怕,我在这里。”秦励身体僵了一下,忙拥住她温言安慰,感到落雪的身子还有些微微颤抖,半拥半抱的回到床上,却不放开手在她耳边温语:“怎么了,落儿?别怕别怕,我一直在这里,刚刚睡不着坐了会儿,别害怕。”说着轻轻拍着落雪的后背,秦励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第一次觉得羡慕龙栩,他应该会安慰人吧,自己只能傻傻的说些没用的话。落雪渐渐安静下来,离开秦励的怀里,秦励纵然不舍也不敢阻挡,只轻声问到:“怎么了?是不是做恶梦了?”说出来却带着自己想不到的担忧。
“嗯。”落雪只低低的应了一声。
虽然黑暗中秦励看不真切,还是觉得她不好意思——自己也有一些,尴尬的笑了笑:“过去了,不要怕了,那些都是假的。”好像从没说过这么愚蠢的话呢,秦励暗地自嘲,如果不是做恶梦,落雪不会主动抱住自己,自己刚刚竟然还有一瞬的欣喜,自己还是还有些奢望的,一直都有这种奢望,舍不得放弃。
“你不要笑我,”两人的距离近的可以听到彼此的呼吸,在这样安静的黑夜里两人都没有感到不适,落雪已经恢复了平日的从容,声音却还有几分软弱:“我其实一直有些怕黑,更怕一个人恶梦醒来,一到这个时候总是想很多恐怖镜头,眼睛都不敢闭。小时候听一个同学说枕头下放把剪刀或笤帚就不会做恶梦,你不知道,我一个人睡时总在枕头下放把剪子。”
秦励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重复说自己说过的废话:“别怕,安心睡吧,我在这儿。”秦励握住她的手想让她安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