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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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说请小姐体谅他才疏力薄。”小和闷闷开口。
“是,大哥亲手做的?”落雪轻抚着琴身上古拙的字迹:‘不遇知音者,谁怜长叹人!’,秦励心里也又些说不出的滋味。
小和又开始多嘴了:“是公子日夜赶工做成的。本来一张都快好了,被少夫人撒泼摔了,公子又重新制的。”
“日夜赶工?”秦励不知道该叹还是该气。
“那大哥身体怎么样?”落雪担忧的问道。是啊,他身体不好,又多了个悍妻,怎么禁得起日夜操劳?
提到这点,小和神情倒缓了:“启禀小姐,这事说起来有点怪!公子本是强撑病体,可自给小姐制琴,公子精神反倒好起来。除了那日琴被少夫人摔坏公子气昏过去了,公子一直都好好的。这琴送来前,公子亲自试了音,小的觉得很久都没见公子气色这么好过。”
“你们少夫人真的很泼辣?”落雪问的小心翼翼。
“少夫人;刚开始仗着是左丞相的女儿挺傲慢的,不过自这次把大公子气昏后,老爷请了左丞相来,少夫人后来不怎么闹了。”
“她对大哥怎么样?”落雪问道。
“她对大公子没办法,她再怎么样,大公子根本不大理她。”小和说的不无得意。
“这也不太好吧。”落雪叹道。
从和妻子相处到好好照顾身体,落雪让小和带了不少话。秦励一直陪在她身边,恨不能到她的心里为她担一半心事。“想弹就弹吧。”看着落雪随手拨弄琴弦,不能成调也不敢成调,秦励劝道,他并不觉得落儿弹琴会有什么麻烦。落雪还是摇摇头,轻轻靠在他身上,“我是不是太无情了?”
“怎么又这么说?”上一次就是陈奉良来,落雪说自己狠心,怎么又旧话重提。“不会的,你这样最好。”
“我从来没有什么兄弟姐妹,根本不知道什么叫手足之情。大哥能为我这样用心,我却连想都没想过会这样对他。”落雪对秦励并不隐瞒自己的想法。
这样才对啊,陈奉良那已经不是手足之情了!想了想,秦励没有听出“从没有过兄弟姐妹”有什么不妥,只劝道:“我也没有兄弟姐妹,不过我和张正也亲如手足,就像你和小墨一样。是你大哥有些不同,他有些依赖你。”秦励谨慎的斟酌用词。
落雪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夫君,你真是聪明。”靠在秦励身上,似是放心的很。
落雪的生日到了,雪没有停,地上已经积了厚厚一层。雪中的房屋树木,都少了真实中的肮脏和杂乱,美丽的让人惊叹。这种天气,皇上会恩准老臣们无事的话不用上朝,朝堂上少了些人。不过秦励没想到,竟然看到龙栩。惊讶的不仅是秦励,连皇上都调侃要出去看看雪是什么颜色的。不过下了朝,秦励就明白了,龙栩说的很清楚——要去给落雪庆生辰,秦励听着刺耳得很,冷淡的说道:“不必了!”这倒不是托词,秦励本来就想和落雪两人好好过,命老管家备的全是落雪喜欢的。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兮,雨雪霏霏!”龙栩顺手接了朵雪花,像是不经意吟道,不过雪花立刻化成水,消失不见,“你知道吗?我听过她这么唱,却没有去弄明白,要是我先找到她,也许就不一样了。”
“龙栩,你我兄弟一场,你为何执意如此?”秦励说的十分气恼,龙栩是自己的朋友、兄弟,甚至是唯一的朋友,可若他真的对落儿做什么,秦励不敢想,却也知道,无法容忍。
龙栩脸色不自然起来:“秦兄,一直以来,我跟你其实比和我那些亲兄弟还要亲近。可是,她的事情,我放不下。我可以对天下女人无心,是因为,是因为,我的心都给了他。”
龙栩说的动情,秦励却无法领情:“你还当我是兄弟吗?”
“如果你不是我兄弟,我就不会像现在这样。”龙栩忽然动了气,脸上是秦励从来没有见过的失落和颓败:“我知道你喜欢她,可是你给不了她想要的生活。放开她对你们都好。”
秦励讨厌他这么说话,明明是猜测的昏话,却认真的像个先知,要预言什么:“你凭什么说我给不了她?你能给她什么,该放开的是你。”
“秦励,你知道她想要什么样的生活吗?”龙栩顿一顿,眼睛里光芒大盛:“她想要的是逍遥自在,是浪迹四方?你能放开你的英雄事业吗?就算你肯,皇兄也不会肯,他宁可杀了她也不会让你走。我可以,我可以什么都不要,我可以!”龙栩疯了一样把话吼出来。
秦励气的的拳头攥的直响,一字一句的说:“秦府的门,你别想接近一步。”
“我的王妃侧妃,已经先到了。”明明是得计,龙栩说的却疏无喜色。
秦府果然热闹了许多。安王的三位王妃一位端庄,一位艳丽,一位高雅,显然都精心打扮过。不过落雪却有一种佼佼的气质,这三人几乎成了陪衬。正妃陈氏紫嫣和落雪坐在上首,显示出自己不同一般的地位。落雪却漫不经心的应付,懒得给自己的“妹妹”一点支持。陈紫嫣也明里暗里接了两位侧妃不少嘲讽,却也不急不火,慢悠悠打回去,一点都不吃亏,有无懈可击。等
秦励进门,落雪如见了救星一样扑过去:“夫君!”
秦励怕她受委屈,上下打量一番,试探问道:“还好吗?”
“你回来我就好了。”落雪挽着他像在撒娇,说的秦励之前的郁闷也一扫而空。
而另一边,安王的三位王妃则规矩的请安,活泼的姚依依请安后就挂在安王身上,旁边坐在下首的左氏冷哼一声偏过头去,不过她既不像陈紫嫣可以微笑如初,自身的傲气使她也不会像姚依依那样明着邀宠,反而把炮火指向秦励夫妻:“早就听说秦将军夫妻恩爱,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两位原来都没什么规矩了。”说着拿出雪白的手帕掩着嘴,不过,显然没有笑可掩。
“侧王妃说的是,我们夫妻一向如此,本就没有高下之分。”落雪看似无意,听出左凝儿讽刺上次秦励“打伤”安王的事情,反而假装不明白,给安王行了礼。在“侧”字上大做文章。
“姐姐真会说笑。”陈紫嫣自然是听出来了,笑得掩不住,她以为落雪终于为自己这正妃说话了。只是落雪只管傍在秦励身边!原来龙栩的“齐人之福”就是这样,秦励看向龙栩的目光不无怜悯。
“好了,别让人笑话了,今日我们是来庆贺——秦夫人——生辰的,贺仪送了吗?”龙栩脸色很不好。
“王爷放心,我和两位妹妹一来就送上了。”陈紫嫣和颜悦色的说,举手投足都开始有王妃气派。姚依依则完全不同,接口说道:“王爷这还用问啊,姐姐自然是记得的,臣妾听说,姐姐和秦夫人是亲姐妹呢。”姚依依一张利嘴刻薄得很,既挑拨这“姐妹”关系,又嘲笑了落雪出身。
“够了!”不等秦励开口,龙栩已经忍不住了,让自己的妻妾来此,只是一个来此的理由,可是他万万不愿意让落雪看这些境况,他尴尬担忧的看了一眼落雪,落雪却一副看戏的表情闲闲歇在秦励身边。只是左凝儿捕捉到他前所未有的怒火,狐疑的看看两人,若有所思。
忠伯并不知道他们的暗流涌动,依旧把安王看做秦励的兄弟,摆上了酒席。有了龙栩的发火,姚依依尽管表情不好也不敢再多嘴,而陈紫嫣一贯的温良贤淑,左凝儿高傲的不屑多言,秦励和落雪因外人在没了兴致,酒过三巡,场上也只有些不咸不淡的客套,尴尬之极。只有龙栩勉力维持着平日的形象,傻瓜一样想着说辞,说笑着并不可笑的笑话,试图挽回些什么,无奈说出的话往往如石头扔进水塘,只“咚”的一声便不见了影子。
“我们这样喝酒没意思,今日有雪,夫人又名落雪,我们不如以雪联句,以添雅兴,联不上来就受罚如何?”龙栩兴致勃勃的提议。
安王府三位没有异议,她们都是名门闺秀,对此熟悉的很,就算输了,正有机会表现自己,也无伤大雅。不过秦励却不擅长此道,他对于这些风花雪月一向不上心,何况为人冷傲严谨,很少出入酒宴,秦励都怀疑龙栩是不是故意要自己出丑。
不等秦励说出什么理由,落雪已经半开玩笑半认真开口:“我今日生辰,安王爷不是成心让我出丑吧。”落雪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我才疏学浅,这样的游戏,恐怕要被罚死。”
“胡说什么!”秦励听她说到死,从来没什么忌讳的他突然有些不悦,伸手就掩住落雪的嘴。
“秦夫人若说才疏学浅,我们都成什么了!况且夫人箫曲动人,若能一聆佳音,我们也不虚此行了。”左凝儿自负高才,正想有机会表现,忙开口笑道。龙栩也连声附和,陈紫嫣更是一副好妹妹的样子:“姐姐别这么说,都是自家人游戏,哪有什么输赢的。”倒是姚依依自知不如,没有说话。
秦励明白落雪是怕自己不好看,轻轻捏捏落雪的手,落雪会意,也不再说什么。因为是寿星,便由落雪起韵,若论诗才,龙栩和左凝儿确实不错,片刻之间妙句迭出,落雪时好时坏,别人就明显略逊一筹,秦励更是有些穷于应付,不过第一个输得竟是左凝儿,不知道是非奇句不说还是故意为之。她落落大方的问落雪:“可否借夫人瑶琴一用?”
落雪递给了秦励一个委屈的表情,只好命人把陈奉良刚送来的琴拿来道:“落雪本不擅琴,这琴也粗陋,请侧王妃见谅。”
左凝儿神色不变试了几个音:“这琴虽没有什么名气,却也无可挑剔,夫人用也足够了。”不过言下之意,她用显然是勉强了。
一曲拂过,秦励看她一脸得意的看着落雪,难道还想和落雪比试?秦励不太懂音律,不懂她弹了些什么,别人都说好,也许是好吧,不过自己听着只是些悦耳的声音,比不了落儿的箫,总让自己不自觉沉醉。众人各存心思称赞,左凝儿一脸得色连冷傲的面具都快挂不住了。秦励忽然觉得有些可笑,她们若为落雪添些谐趣,倒也不错。
接下来一轮,秦励还是没抵挡得住,败下阵来。不过秦励倒不觉的什么,让人取了鸣偃剑,对众人道了献丑,深深看了落雪一眼,轻身起舞,还未给自己的落儿做过什么呢!秦励心想,今日就一剑成舞,未落儿助兴吧。秦励身形矫健,剑光流转,银色的剑身与他暗色的身影似融为一体相映成辉,又似相互争斗戏弄,真应了古人的“翩若惊鸿,矫若游龙”。秦励不曾在人前起舞,不仅左凝儿连姚依依都看呆了眼睛。忽然一阵箫声相和而起,落雪执箫伴奏,秦励听出,是前日落雪唱过的传说周瑜的《丈夫歌》,没想到这箫曲和剑舞竟如此相和,想那周都督也是在酒宴中起舞吧,只是他纵然有佳人,恐怕没有如落儿的相随相伴。自己正是因为大败蛮国才有了奈何珠,更得这样的红颜相伴,秦励突然觉得自己所做的有了意义,心中升起无限豪情意气,干脆借着酒兴和落儿的箫曲将那首曲子唱出来:
丈夫处世兮立功名,立功名兮慰平生!慰平生兮吾将醉,吾将醉兮发狂吟。
曲毕剑住,秦励看向落雪,落雪也正深情的凝视他,两人目光久久纠缠在一处,放佛这天下世间,再没有其它可以入眼。
“你们,你们……”龙栩突然发现自己是那么多余,想维持脸上的笑容,却怎么也没有力气了。陈紫嫣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微笑着接了他的话:“以前总听说某某夫妻恩爱,见了你们,才知道什么是佳偶天成。”姚依依没有说什么,只有羡慕写在眉间。而左凝儿的眼睛更多看向秦励,以前,她总以为秦励不过一介武夫,今日看来自己真是看错了,倒让陈家一个丫头生的女儿白白占了便宜,不然,以自己的姿容才艺……
寒夜
雪依然在下,落雪和秦励都多喝了几杯。落雪有些喝醉了,面带桃花,显得妩媚多情。
“夫君!我真高兴,你是我的夫君。”落雪迎上来,话语中全是自豪和深情:“我敬你一杯。”
“落儿,你喝多了!”秦励就着她的手把酒喝了,想带她回房。
落雪却不依:“我高兴嘛,酒逢知己千杯少。我好不容易才遇到你。”落雪说着竟跑向窗边:“还在下雪啊。夫君,你说,我来这世上时在下雪,这么多年,只有今年生日下雪,你说老天爷是什么意思?让我留下,还是告诉我该走了?”落雪说着揪住秦励的衣襟,凑到他嘴边,好像怕听不清楚。
“不许瞎说,老天当然让你留下来。”尽管是醉话,秦励还是紧张不已,紧紧的搂住她在怀里,动情地说:“我的落儿,你是天上的仙子吗?不许走,别走好不好。”
“好冷的。”落雪喃喃的说:“我生下来就觉得冷,我很怕冷的,只有你抱着我,我才不冷。”
“好,我抱着你。”秦励埋首在落雪的肩头,脸紧贴着她的耳际,幽幽的相思木香味飘过,秦励忽然发现,落儿戴的正是自己买的耳饰,金色和紫色的小花缀在她圆润的耳朵上,无比的美丽诱人,秦励不由的亲了一下。
“夫君!”落雪呢喃一声。
“落儿!”秦励控制不住的吻着她的耳际和雪颈。
“夫君!”
“嗯?”秦励不肯离开,吻上落雪的脸颊。
“夫君!”落雪依旧轻轻呼唤。
“怎么了?”秦励忽然很怕落雪拒绝,时至今日,他已经不能忍受不能接受落雪的拒绝了,却还是答应了。
“夫君——别不理我,这个世界上,我什么都没有。”落雪被秦励吻的说话断断续续,干脆像念经一样,随着秦励的吻呼唤:“夫君,夫君,夫君……”
“你有我。”秦励说完,把她的呼唤全都吞在口中,咽进心里。
落雪热情的回应着他,秦励就势把她抱到床上,正为她卸下发簪,却被落雪勾住脖子,“夫君!”,原本红润的双唇已被秦励吻的发亮,仿佛在邀请他:“夫君,夫君……”落雪念叨着,竟在酒精的作用下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你!”秦励哭笑不得。醉后的落雪甜蜜醉人,他感觉全身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