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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骨里红-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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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夫人点了点头,关切的对郑香林道:“那你先回院子去歇息着,明日早些起来,我来教你们姐妹俩如何打理中馈。”
  郑香林低声道谢,扶着丫鬟的手慢慢的走了出去,郑香盈扭头看看她身上穿的那身粉色衫子,不由得嘻嘻一笑:“大太爷可真会送人情,这么好的差事,可是大姐姐偏偏不愿意干。”
  “你别高兴得太早,明日王姨娘自然会逼着她过来。”郑夫人微微一笑:“郑香林不愿意,她那姨娘怎么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自然想要趁着打理内务的时候到中间揩点油。”
  翻过了一页账目,郑香盈撇了撇嘴:“有我在,怎么能让她们娘儿俩揩到油?”
  “水至清则无鱼,香盈,你要知道人情世故,有时候可以带手过场的便放过,不要与她们太计较。”郑夫人咳嗽了两声,接过小琴递上来的药碗:“不看僧面看佛面,只要她不做得过分,咱们怎么着也该顾着大太爷的面子。”
  郑香盈气鼓鼓的翻了几页,心中想着怎么样也不能让王姨娘她们得了手去,反正母亲现在最主要的事情就是保养着身子,也不会太花功夫来管这些事情,自己只要盯紧着郑香林,让方妈妈与小翠多留心着王姨娘院子里的动静,自然就不会有让她们得手的机会。
  一路儿看了下去,郑香盈发现自己家中看着一副不景气的模样,其实还是有些财产的,城南与城东都有良田,荥阳城里还有数十间铺面,每年光是田里的出产与铺面的租金就能让一家人过得很舒服。这个发现让她大吃了一惊,不由得想起了马车上那个手掌印,那为什么家里给自己一种寒酸的感觉呢?
  郑夫人见郑香盈看得细心,脸上露出了笑容来:“香盈,你倒是对这些感兴趣。”

  ☆、第7章 盘根错节数渊源

  看完了前边的收入账目,郑香盈心里有了底气,看来郑家七房并不像她想象的那样弱,其实家里还是颇有盈余的,虽然不能与大房二房相提并论,可依旧还是能让这一大家子人衣食无忧。
  将账簿子翻了过来,从背面开始看起,郑香盈发现郑夫人是换了一个方向记录的,就如自己当年读高中的时候看到过的一本杂志,前边与后边翻开看要掉个头,到中间相遇的那页便成了对对碰。
  郑香盈才看了前边几页,刚才轻松的心便提了起来,家里拨出去的家用银子并不让她觉得吃惊,吸引了她目光的是两条外帐,全是郑氏三房的三四爷借的,一笔是五千两,一笔却是一万两。
  “母亲!”郑香盈着急的拿了账簿子奔到了郑夫人的身边,说话的声音都有几分着急:“这三房的四爷怎么借了这么多银子?可有没有借条?归还了没有?”
  郑夫人摇了摇头,低头看了看账簿:“借条在你父亲那里,我只是在上边做个记录。这银子肯定没有归还,若是还了,你父亲自然会告诉我,将银票交到我手里。”
  “这……”郑香盈指着那两条账目,两条眉毛皱到了一处:“借账的时间相差不过十日,父亲怎么这样糊涂?先前借的账没有还,接着又借银子给他?莫非是看了我们家钱多人傻好欺负不成?母亲,这银子借出去可有利息交付?咱们家的银子可不能白白的送去给别人花。”
  郑夫人盯着郑香盈的手指,好半日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按着胸口吐了一口气:“香盈,你还指望利息?早两年借的银子都没有还呢!”
  郑香盈大吃了一惊,手上的账簿子几乎都要拿不稳,差点掉到了地上:“母亲,怎么就能由着他这样,父亲难道不会拒绝不成?”
  “这有什么办法?他的父亲与你的父亲乃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关系本身就亲厚些,再说你父亲生来便是个软糯性子的人,耳朵软,禁不得旁人说可怜话儿,这些年被他撮弄着都借了差不多两万五千两银子去了!起先还是一千两千的借,去年倒好,开口便要借一万,说是要拿了去开铺子,铺子没见他开成,银子也没还过来。”郑夫人揉了揉胸口,不住的咳嗽了起来,肩头耸动,身子发抖,显见得十分生气。
  接过郑香盈递上来的茶水喝了一口,郑夫人匀了一口气,眼泪珠子伴着那咳嗽声滚了下来:“早先以个月我才去向他讨了债,我与他说,若是再不还回来,我七房便撕破脸皮去告官了,哪有借了这么久不还的道理!你父亲软糯,我再软下去,那你的嫁妆都会给别人吞没了!我才不管他与你父亲在堂兄弟里是最亲近的,我只知道亲兄弟明算账。”
  郑香盈见着郑夫人那斩钉截铁的话,心里只觉解气,和她一起生活了七年,尽管郑夫人大部分时候见着有些软,可到了关键时刻她却一点都不软了。对于父亲与郑氏三房的渊源,她还是听着方妈妈说的。
  郑家虽是大族,但七房在族里却是最弱的一支。说来也怪,另外几房人丁兴旺,可七房却一直子嗣艰难。郑信诚的祖父在时,家里还算殷实,家里也有良田六千亩,铺面数十间。郑信诚的祖父纳了七个姨娘,与正妻一道刚刚好能凑满两桌马吊。或许是妻妾们日日沉迷于打马吊,也或许是郑家七房的这位老太爷自己的问题,后院里边风平浪静,融融泄泄。别说争风吃醋,就连一个乐意去奉承他的都没有,因而没有谁为他生下一儿半女,无奈之下只能从郑氏三房里过继了一个儿子过来,那便是郑信诚的父亲郑祖荫。
  这郑祖荫在三房的时候便手头花钱散漫惯了,过继到七房这边,全府上下都将他捧在手心上,生怕有一点点闪失,这样更是惯出了一身的坏毛病来。郑祖荫成亲几年才得了郑信诚这个儿子,在郑信诚还只有三岁的时候,郑祖荫为了与人争夺一个青楼女子,竟然将对方打死了,郑信诚的祖父花了一半的家产这才将他从牢里捞了出来,
  从牢房里出来还没多久,郑祖荫又故态萌发,三月三去踏青的时候遇着一位歌女,心心念念要将她娶了做姨娘,可没想到这次遇着个强横的对手,喊了长随三下两下将他倒翻在地上,还恶狠狠的在胸口踏了几脚,被抬回家没得几日便咽了气。
  郑信诚的祖父因着这事儿病倒在床,拖了一年以后便过世了。幸得郑信诚的祖母还算厉害,手里攥着剩余的三千多亩地和十多间铺面,与七个姨娘联合起来,用打马吊的劲儿,放泼抽疯的将郑氏族里觊觎七房财产的人一个个赶开了去。
  郑信诚的母亲并没有替郑祖荫守寡,在七房里头呆了一年以后,孝服一脱便自己带着陪嫁的丫鬟婆子和自己的嫁妆回了娘家,自此以后再也没有在荥阳出现过。郑信诚长于妇人之手,又是郑家七房的独苗,所以被养得很是软糯。后来祖母与那几个老姨奶奶相继过世,他由三房的老太爷牵线娶了郑夫人,七房这才重新有了一个女主人。
  “母亲,这郑氏三房就只有那四爷这般无赖还是其余人也一样?”郑香盈替郑夫人揉着肩膀,一边思考着,这不仅仅是关乎她嫁妆的问题,更重要的是以后郑氏七房的生存问题,若是三房个个都是这样,迟早七房会被他们吃得骨头渣子都不剩。
  “其余人还好,那大爷与二爷也曾来借过钱,到期便归还了,还买了些礼物送到家里来,只是这四爷真真是个无赖!”郑夫人咬着牙齿道:“与他那父亲一样,都是那种就知道去算计旁人的!”
  “三太爷是这样的人?”郑香盈吃了一惊,她基本不认识郑氏的长辈,小辈们年纪相仿的还识得几个,郑大太爷是个个生畏的,不仅仅他是族长,更重要的是他几个儿子现在都做了高官,郑家数大房最是显赫。而郑家的三房除了人丁比七房要兴旺,财产可能会差不多,她曾见过三房的几位小姐,个个都穿得很普通。
  “我们的月例银子才五两。”郑香惠曾经这样对她诉苦过:“谁家里嫡出的小姐只有这点子月例?就连庶出的也不止这个数目呢。”
  郑香盈望着她手腕上光秃秃的,心里知道她过得或许真的不好,赶忙安慰她:“不打紧的,等你父亲中了进士放了外任,你们便日子好过了。”
  郑香惠是三房大爷的嫡女,今年十一岁,按着郑氏三房小姐们的排行,郑香盈该叫她二十三姐。三房大爷听说学问好,可中了举人也有八年了,到现在还没有考上进士。
  “中进士哪有那么容易?”郑香惠苦着一张脸,眉毛都耷拉了下来:“明年春闱父亲会再去考一次,若是还没有中,就去参加大挑,先去吏部挂个名字,一边念书一边等着安排。”
  郑香盈叹了口气,这科举比高考可难得多,全国这么多读书人参加秋闱和春闱,每次才取那么一百多名进士,能考上的实在太厉害了些。“好像听说还能入监读书?不如让你父亲去国子监念书,有了监生的资格便好办了。”她也只是在《儒林外史》里看到过监生的称呼,似乎能保举进一些部门做小官。
  “进国子监哪有那么容易,没有银子打点怎么能进?”郑香惠摇了摇头:“我们家都被我父亲念书念穷了,每次春闱的花费……”她的声音越来越小,眼神很迷茫:“我都不知道到我出阁的时候能不能有些像样的嫁妆。”
  看起来这三房现在的日子过得比七房还紧巴,可也不能借了自己家里的银子去填他们的窟窿呀!郑香盈替郑夫人揉着肩膀,心里一口闷气怎么样也散不了。
  “香盈,你就别管这些事情了,这借债不还的事不是你小孩子该过问的,明日母亲便教你如何打理内务,每日需要做什么事情,怎么样和那些管事妈妈对账。”郑夫人能感觉到女儿的手使力越来越重,知道她心里烦躁,反手握住郑香盈的手:“你先安心去歇息着,记得今日起起让厨房里边多给杜姨娘做些进补的菜。”
  “我知道了。”郑香盈闷闷的应了一声,向郑夫人行了一礼便回了自己房间。坐在窗前细想着在账簿上看到的两条外借的账目,还是愤愤不平,凭什么要借钱给那三房四爷,听说这人游手好闲,人品实在不怎么的,借了钱给他,那不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吗!
  “姑娘,你就听夫人的话,别想这么多了。”方妈妈也在一旁安慰她:“姑娘,这些事情原也不归你想,你就跟着夫人学着打理中馈便是了。”

  ☆、第8章 可叹母女不同心

  郑香林回到自己院子已经是晚饭前后了,王姨娘见女儿慢吞吞的从外边走了进来,一脸的不高兴,赶紧走过去问她:“香林,什么事儿让你皱着眉头?”
  郑香林轻轻叹了一口气:“今日大太爷过来了,要我明日起跟着夫人去学打理中馈。方才夫人喊我过去看了看那账簿子,见着上头都是字,我头都有些发晕,一想着这些日子都要和那账簿子打交道,实在难受。”
  听说郑大太爷让郑香林去学着打理中馈,王姨娘笑得一双眼珠子挤到了一处:“香林哇,这可是天上掉下来的大喜事儿!”
  “大喜事?”郑香林皱了皱眉头:“姨娘,这喜从何来?”
  王姨娘望着自己不开窍的女儿恨得直顿脚:“你难道不知道那打理中馈的,能在期间赚多少银子?”那时候她是郑老夫人的贴身丫鬟,每日里见着管事妈妈来回老夫人的话,问讨要对牌开支银两出去采买东西,这里头郑老夫人不知道赚了多少私房,所以她一直舍不得撒手,将那主理中馈的事儿一直揽到快五十才交了账簿子给儿媳妇。
  郑香林听着这话厌恶的望了王姨娘一眼,自己是向夫人学着打理中馈,偏偏儿自己姨娘却一心想撺掇自己到中间打冤枉主意,郑香盈是个细心的,自己想耍什么花样,肯定能被她看出来,姨娘这是要将自己推到火上去烤不是?
  “你难道忘记你大姨在沈氏成衣铺子里头做事情了?”王姨娘拉住了郑香林的衣袖儿:“你身上这衣裳还是她做了送你的呢!”
  郑香林又羞又气,朝着王姨娘道:“我大姨在成衣铺子做事?我怎么都不知道我哪里来了个成衣铺子里边做事的大姨!我只有两个舅舅,大舅舅现儿是从五品的知州,二舅舅乃是正六品的通判,那什么大姨却没听说过!”
  “哎呦呦,你可不是存心气我不成!有旁人在场,你尊着夫人,认她家的亲戚也就是了,可现在咱们娘儿俩在说话,你怎么还这样生分!我是你的亲娘老子,你是从我肚皮里爬出来的,有那些亲戚又如何?难道还辱慢了你?”
  郑香林一扭头,将目光投到了窗户外头,院子里有两个小丫头子正在玩丢沙包儿,嘻嘻哈哈十分开心。郑香林扭着头坐在那里,十指交握在一处放在膝盖上,她发髻里边那枝梅花簪子映着天窗上漏下来的日头影子,不住的闪着点点金光,投在地上星星点点。
  “你给我记着,今年夏季的衣裳还没有裁呢,左右也就是这几日要去喊那做衣裳的来府上量身子,你可机灵点儿,如果夫人提到这事儿,你便与她说说,沈氏成衣铺子的衣裳做得不错,让他们铺子里来做。”王姨娘瞄了瞄郑香林身上那件衣裳,衣袖那处绣着精致的缠枝丁香花儿,裙袂也用浅紫色的绣线配着银色的丝线绣着大朵的紫芙蓉,这衣裳如此精致,难道夫人还看不上?
  郑香林低着头不耐烦的应了一声,站起身子便往外边走:“姨娘你便歇歇罢,我去外边走走。”回头看了一眼王姨娘骨笃着嘴杵在门边看着自己,郑香林鼻子酸了酸,她是自己的亲生母亲,可却是那般的粗俗,在她与夫人之间,她宁可要夫人做自己的母亲。
  清晨流光微熹,空气中回旋着一种淡淡的清香,郑香盈早早儿便推开门走了出去,先去中庭看了一回山茶花,给那花儿捉了几只虫子,这才直起身来,回头望了望中庭的月亮门:“小翠,我母亲起床了没有?”
  “夫人早起来了,她心里存不住事儿,想着要与教你打理中馈哪里还能睡得着。”小翠嘻嘻一笑:“哪里像姑娘正在长身子,自然睡得香。”
  “那咱们赶紧过去。”郑香盈提起裙子,飞快的往外边冲了去,小翠也急急忙忙的跟了过去:“姑娘,你可不能这样,你的小腿都快露出一半来了,不合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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