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ld住天下!-第1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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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一看就是个狠角色,恐怕先生所言不假啊!”
台下右侧,一个被粗大的梁柱挡住的角落里,一名蓝袍男子微微偏头瞄了眼蒋熙照,遂即轻动手指,身后,一名灰衣人上前一步,附耳过去。男子以极低的声音吩咐两句,灰衣人悄然离去。
一名随从离去而已,轩内众人大多都不甚在意,可还是有那么几人往那边看了眼。
琴书子似乎知晓那梁柱后方所坐何人,唇角微微勾起,低头拨弄琴弦,暗中琢磨蒋熙照那番举动是何意。她虽有意将他暴露出来,但做得极为隐晦;若非本就关注蒋熙照之人,是不会有所察觉的。蒋熙照素来行事低调,如今在天下人面前自爆身份,实在令人费解!
还没等她想透,便被一人打断了思绪。
“不对啊,先生!南宁不是还有个慕三公子?若这第一奇人也属南宁,天下岂不注定是那宁家的?”
☆、第一百六十三章
琴书子微偏过头;瞄他一眼,笑道:“这可不一定!南宁有奇人,敖牧、云封又何尝没有?”
“难道敖牧、云封还有比这两位更厉害的人物?”有人惊问。
“在下以为,当今天下能与蒋家公子相抗衡的;无非一人!”琴书子眼神一转;看向那角落处的梁柱附近;“世人皆知敖牧王英勇盖世;膝下有一皓伦王子乃顺位继承人;却不知敖牧王另有一子;名泊栖。”
下方不少人低声嘟哝起来。
“泊栖?没听说过!”
“我等闻所未闻!”
琴书子笑而不语。
“先生是说……”又一人起身拱手;“天下;唯有这泊栖世子方能与蒋公子为敌?”
“若论个人实力;确是如此。”琴书子点头道,见梁柱后方露出蓝袍一角,微眯了眼,“但,泊栖世子心系敖牧,却不愿掌权,敖牧终究逃不过亡国之运!”
此话一出,坐在梁柱后方的蓝袍男子咬了咬牙,稍偏了头往高台看去,目中寒芒迸射。在他身侧,一名灰衣人眉头紧皱、目露凶光,悄悄伸手入胸。蓝袍男子察觉到动静,侧目瞥过一眼。灰衣人满面怒容,压低声音问:“公子,此人太过诡异,何不尽早除之?”
“不可!”男子冷然扫他一眼,“我们现在动手,那是与天下人为敌!”
“这……”灰衣人沉吟一瞬,恨恨地瞪一眼高台上如狐狸般笑着的琴书子,叹一口气,终是放下了手。
高台下方,右侧一处,一名身着敖牧服的男子霍然起身,高声道:“原以为琴书子如何高明,却不知竟是信口雌黄之辈!那泊栖虽是敖牧世子,但生性贪玩,终日沉迷女色,从不过问政事,有何德何能堪称天下奇人 ?'…'如此看来,那蒋公子……恐怕也不见得如何!”
琴书子半眯着眼打量此人,听得梁柱后方有些细微动静,轻轻抬手,拨出一记悠长琴音:“九大氏族之一,敖牧图勒世家家主图勒干布,幸会啊!”
“这是敖牧世家的家主?”
“那泊栖世子难道真是一庸俗之辈?”
“我看不一定,先生会如此说,定有他的道理。”
图勒干布瞪眼扫视周围一圈,待周围议论声消停了,又抬头看向琴书子,负手于身后,傲然道:“琴书子好眼力!不错,我就是图勒家现任家主——图勒干布!我王英明,王子深得民心,我敖牧士兵骁勇善战;穹冉若终将一统,必是我王称霸这天下!”
如此霸道的一句话,将安静的梦庭轩炸开了锅,众人哗然。
“敖牧莽夫,大言不惭!”一名华服公子捧着茶盅,冷言讥讽。
有人起了这么个头,南宁人纷纷附和。
“就是,咱们南宁朝地大物博,新皇仁厚贤德,你敖牧想称霸穹冉,妄想!”
“区区一个游牧族就想做天下霸主,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这些轻视的话让敖牧人大感羞辱,随着口舌之争愈演愈烈,南宁与敖牧都有不少人站了起来,抽出武器,准备随时开战。
琴书子冷眼看着下方剑拔弩张的两国人马,心念暗自转动。按理说,敖牧这番话必为另两国所不容,可为何不见云封有何动静?
眼看双方就要打起来,慕孜染瞥一眼高台上的琴书子,剑眉拧起,思索片刻后,起身喝道:“先生之前就有说过,我等今日只是听书人,不涉及各自身份,诸位且放下兵刃!”
韶州毕竟是南宁地界,众人见慕三公子出面干预,僵持片刻,终究偃旗息鼓。
正于此时,琴书子朗声一笑,高声赞道:“慕三公子果然不同凡响,这第三奇人非公子莫属!”
慕孜染微弯下唇,冷冷一眼向琴书子扫去:“慕某当不起这奇人之名!”一句说完,漠然坐下。
听得他那隐含怒气的话,琴书子眼神闪了闪,遂即无奈地摇头一笑。
见一切恢复平静,那些早就按捺不住想提问的人又开始发问:“先生,您这奇人录上前三,南宁就占了两,敖牧又有一世子居第二位,不知云封可有何奇人 ?'…'”
“这云封嘛……”琴书子眼神一转,“女王身侧有一女官,姓聂名飞敏。据闻此女上得战场、入得朝堂,更为女王登基立下汗马功劳!纵天下奇人,此女当属第四。”
“嗯,先生此言不假。在云封国内,那聂氏女官的话等同王命!”
“姓聂?难不成与九大氏族的聂家有关?”
“这聂家现任的家主被云封女王赐为外姓王呢!”
众人议论之际,突有一蒙面女子站起身来,对琴书子遥遥一拜:“先生是否漏掉了一人 ?'…'”
“哦?”琴书子含笑看着她,略抬右手,“还请姑娘明示。”
“难道先生不曾听闻,南宁近年来崛起一名新秀?”女子轻笑一声,“此人未及弱冠之龄便被明宗封为太子少傅,更在明宗病危之际,授命为三大辅政大臣之一,小女子也仅知这些了。不过……先生乃先知,定然比小女子知道得多,您说是吧?”
“姑娘说的是贾公子吧?不错,此人也算得上当今奇人;但与之前几位相比,却是稍显逊色。在下以为,论智勇,贾公子怕是登不上前五之位。”看着下方神色各异的众人,琴书子微微一笑,心念急转,“不过……此人身世却很特殊。”
“听先生此言,似是知道此人来历?”突然,之前嚣张至极的图勒干布急切地问了一句。
“不错。”琴书子扫视下方一周,“此人来自空冥岛!”
“啊……”
“居然来自‘那里’!”
“难道圣岛也要插手三国之争?”
琴书子听得这般问话,摇头道:“不,据在下所知,空冥岛不会介入三国争斗。”
“可那贾韶辅毕竟出自圣岛,若有危难,圣岛必会相救吧?”
“是啊,圣岛之人入南宁为官,这就已经插手了!”
琴书子见目的已经达到便不再多言,垂首拨弄琴弦。
琴九适时上前一步,附耳提醒琴书子:“公子,申时了。”
琴书子点点头,递过一个眼神。
琴九会意,走到高台前方,朗声道:“诸位,今日书会便到此为止。明日,公子将继续为奇人排名,后日便是纵论天下大事、大势。”
“啊……这就不说了?”
“我等还是静待明日吧……”
“我等告辞,明日再来听先生说书。”
琴书子端坐高台之上,对众人之言恍若未闻,自顾抚琴。
蒋熙照最先离去,随后慕孜染担忧地看了琴书子一眼,也带着随行的凌墨寒等人离开梦庭轩。
待轩内众人都已散尽,梁柱后方的蓝袍男子才理了理袍子站起身来,微笑着对高台一拱手:“先生纵论天下,奇人们排名入录自有一番道理;可曲某却以为,这奇人第一位不是那蒋公子,而是先生!”
“世子谬赞了!”琴书子抚琴的动作缓了缓,回他一笑,“在下不过一介说书人,实在称不得奇人。若有人将这世上俗人排个名,在下或许还能荣登榜首,哈哈……”
“看来,天下无人能瞒过先生之眼啊!”瞳孔一阵紧缩,蓝袍男子注目凝视琴书子,似是想要将此人看透,半晌才再次拱手,“依在下看,先生不但不俗,反而已脱离俗世。若有朝一日,先生有意再理俗事,曲某随时恭候先生大驾!”
“难得泊栖世子如此看重,只是……在下无意介入俗世争斗。”琴书子淡淡一笑,继续拨弄墨琴,奏出一曲高山流水。
商全送完贵客,连忙折回,三步并作两步上了高台:“先生,在下已备下些酒菜,先生若不嫌弃,可至寒舍用膳。”
琴书子拨划出最后一音,琴曲毕,方道:“甚好。”
琴九上前以素色布囊将墨琴装了,抱在怀里,跟着琴书子由商全引着穿过回廊进入梦庭轩内堂。
入内后,商全唤来下人伺候琴书子与琴九二人净手,又唤人上了好酒好菜。
琴九净了手后,想了想,退到琴书子身后站好。
琴书子微蹙了眉,唤道:“琴九,难得商东家如此盛情,你也一同坐下进食吧。”
商全暗暗点头,这琴书子果然不是世俗之人,似不看重尊卑。
很快,酒菜上齐。琴书子看着桌上二十余道菜品心中好笑,这商全恐怕真把她当成世外高人,满桌菜品虽然精致,却都是些淡雅菜式,难见半点荤腥。
你来我往,酒过三巡。
商全犹豫片刻,终于开口道:“不瞒先生,在下自幼便仰慕令师,毕生之愿便是能听令师说一回书,无奈终是无缘啊……”
琴书子轻轻放下箸,端起酒盅浅抿一口:“家师已于十三年前仙去……”怅然的语气配上迷离的眼神,似是无限怀念。
“有先生这么一位高徒,聆牙子前辈想必也深感欣慰。”商全见状,委婉地出声安慰,“承蒙先生厚爱,至我梦庭轩说书,真是在下三生修来的福气。来,来,在下再敬先生一盅!”
琴书子淡淡一笑,举盅与之相碰。
商全放下酒盅,取了旁置的一双洁箸为琴书子布菜:“在下唐突,斗胆请问先生,如今天下大乱在即,不知先生以为何时会开战?”
“商东家对三国之争也感兴趣?”琴书子没有立即作答,却是挑眉问了一句。
商全轻轻摇头:“天下霸主,最终为谁,在下并不太在意。只是……战乱一起,苦的还是百姓啊!虽不忍看百姓苦痛,但在下只是一介商贾,也只能做些力所能及之事。在下想,趁早多买些米粮回来存着,届时接济百姓。”
“商东家有心了!”琴书子放下酒盅,拱手一礼,面色凝重起来,“大战啊,快了……”
商全微怔,诧然道:“在下看三国间尚属平静,可听先生此言,莫非近期便会开战?”
“是。敖牧、云封日夜操兵,那是蠢蠢欲动啊!”琴书子叹道。
商全皱眉摇头,稍作思索后试探性地问:“先生也是南宁人,有先知之能,何不助我朝一臂之力?”
“以一人之力,岂可扭转天下局势?”琴书子摇头笑道,深邃的目光看向商全,身子微倾,故作神秘地一笑,“新皇自有奇兵,何须在下?”
闻言,商全愣了一瞬,待开口追问,却见琴书子自顾饮酒无意再谈,便低头思索起来。
☆、第一百六十四章
三人用完酒菜;商全亲自将琴书子二人引至早就备好的客房休息。
见琴书子对房间甚为满意,商全又对琴九说:“琴少侠,您的房间与先生房间相邻,请随商某来。”
“多谢商东家好意。”琴九将墨琴小心地放在窗边案几上;“可琴九从不离公子身侧;就不用麻烦了。”
“这……”商全沉吟一瞬;看了看琴书子;点了头;“是商某考虑不周了;我这便去命人抬张软榻来。”
“有劳商东家。”琴书子拱手一礼。
“无妨;无妨……”商全连连摆手;退了出去。
未消片刻;商全领着三名下人将一张宽大的软榻抬进了琴书子的房间,嘘寒问暖一番后带着下人们离去。
琴书子走到窗边坐下,琴九起身将房门关上,斟了茶,二人就在窗边静坐饮茶。
许久后,琴九低声开口:“公子……”
琴书子冷然瞥他一眼,以手指蘸了茶水,点在桌上。
琴九会意,息了声,以茶水在桌上写道:“公子,之前敖牧世子身边似有一人想对您出手。”
琴书子以传音入密对他说:“小心些就是,一人还不足为患。”
琴九还欲写些什么,却突闻外间一阵诡异风声。
琴书子眸色一寒,拂袖将桌上水渍擦去,顺手拽过装有墨琴的布囊带子,取出墨琴,警惕地盯着窗户处。
琴九也从腰间抽出软剑,闪身靠在窗边,附耳静听外间动静。
风声近了,但闻硬物轻击窗栏之声响起,琴九握剑的手又紧了紧,琴书子却是心念一动,以眼神示意琴九暂缓出手。
又是一声轻响,琴书子低声道:“何方朋友来访?”
“是我!”外间一道男声应了。
琴书子一愣,让琴九收了兵器,同时起身拉开窗户:“你怎么来了?”说着将来人一把拉入房内,小心地往四周扫视两眼后才关上窗。
“慕公子?”琴九略感诧异。
慕孜染寒着脸点点头,半眯着眼打量化名为琴书子的凌云,默然不语。
凌云摸摸鼻子,在窗边坐下,一边为慕孜染斟茶,一边招呼道:“坐啊。”
慕孜染不为所动,凌云叹了口气,伸手拉着他的袖袍,让他坐下,扭头吩咐零零九:“出去看着,有人靠近,即刻示警!”
“是。”零零九看了看慕孜染,抱拳出去了。
“你要作何事,我不拦着你,可也得知会一声吧?”慕孜染冷冷地说道,取过她递来的茶水一口饮尽,“你知道凌老将军会担心,于是告知老将军,难道我就不会担心?”
“我……”凌云开口欲言,却发现不知该如何说,伸手揉了揉眉心,不再答话。
慕孜染见她不语,更是气愤:“你这般将自己置于风口浪尖,难道就不怕没命回京?”
凌云闻言蹙眉,柔声安抚:“不会有事的,放心好了。”
“你!”慕孜染低喝一声,一手直指凌云鼻尖。
凌云看他片刻,无奈地摇头,伸手将眼前那只有些颤抖的手拉过:“大战在即,韶州多变,你不该亲自来的。”
慕孜染眸色一暗,冷声道:“你还有理说我?”低头瞄一眼拉着自己的手,又缓和了语气,“罢了,我也不多说了。你倒是跟我说说,此举是何意?”
凌云神秘地眨眨眼,静听四周无动静后,起身走到慕孜染身侧,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