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ld住天下!-第1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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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素影气急,一指直指蒋熙照鼻尖,怒目而视,“那你就任由她与你为敌,坏你大事?”
“不,没有任何人可以左右我,即便是她!”蒋熙照面色一寒,微眯的双眸中,狠光乍现,“她必死,但,只能由我亲手解决!就是大哥你……熙照知晓,这世间唯有大哥最知我心,还望大哥勿要插手此事!”
素影怔怔地看着他,半晌后,颓然坐下:“熙照啊……熙照!”重重地叹口气,不再多言。
蒋熙照知道,这是素影已经答应不会对凌云动手,当即放下心来,忽然眼神一闪,似是想起什么事情:“对了,我得出去一趟。之前席间,礼亲王曾示意我有事相商。”
“嗯。”一声轻应后,素影所坐之处已无他身影,一团白影快速淡化,消失。
☆、第一百七十五章
允定府与河间府相隔不足二百里;自季懿轩率兵退入后,河间府便紧闭城门,完全进入戒备状态。
五日后,一行六骑快马疾奔至河间府城下;经过一番交涉后;才由守城队长领着入了府衙。
'文、'“太傅大人!”季懿轩听得通报;疾步奔出府衙相迎。
'人、'“懿轩;你与蒋熙照已经交过手了?”凌云翻身下马;开口便作此问。
'书、'季懿轩闻言一怔;扯出个僵硬的笑容:“入内再说。”遂即引着凌云等人入了府衙;在正厅坐下。
'屋、'与河间府尹史进程寒暄一番后;凌云让他安排人引酒鬼等人去休息。
待酒鬼等人出去了;季懿轩方将之前战况讲了一遍。
“你说什么?”凌云闻言大惊,“季副将是被血花银面射杀?”
“是!三千余人啊……仅生还数人!”季懿轩虎目含泪。
凌云蹙眉一瞬,侧目瞄一眼凌零武。
凌零武会意,拱手出声:“生还的数人也在归营当日便因伤重不治而身亡。血花银面手段之残忍,为下官毕生之首见!”
凌云顿觉纳闷,难道是自己想错了?按季懿轩与零零五所述,这血花银面绝不可能是大哥凌风,可酒鬼大叔查到的消息也不可能有误啊!
正在此时,一名守城士兵手捧一物,快速奔入:“报……礼亲王投来战书!”
厅内几人一愣,均感诧异。
凌云瞄一眼季懿轩,对士兵招手:“拿来!”
士兵知道这位是太傅大人,官衔尚在季将军之上,当即应了个“是”,跨前几步,双手奉上油纸袋。
凌云捏了捏油纸袋,为防有诈,倒拎着袋子一抖。
“啪”地一声轻响,一张皮制文书滑落在地。
季懿轩往地上一看,顿时面色铁青,猛地一掌拍在扶手上,咬牙切齿地恨声道:“血花银面!”
“季卫阳?”心念一动,凌云惊问。
季懿轩似是未闻,忽地跃起,拾起战书,大手抚过那皮制战书背面的一个虎头刺青:“这……这是我爹将我托付给卫阳叔时,亲手为他纹上的!这是卫阳叔的背……是卫阳叔的人皮啊!血花银面,我与你不同戴天!”
凌云面色骤变。
“这摆明是示威!”凌零武眸色一寒,“待擒得这血花银面,我必刮下他人皮,回敬蒋熙照!”
听得这话,垂首不语的凌云长睫轻颤,紧咬牙关强压下混乱的思绪,镇定地伸手端过茶盅一饮:“我在来时,得知消息,皇上已命武家三虎将之一的葛鹏率了三万大军赶来支援。”
“好!”季懿轩一把将人皮战书紧紧握住,满面杀气,“好!好!待援兵到,我定要亲手拧下血花银面的脑袋给卫阳叔和那三千弟兄献祭!”
凌云不自觉地拧起眉头,深深地看了季懿轩一眼,眼神突然一转:“战书上怎说?”
“一月初一,河间必破!另,大战之前,秦门主为太傅大人送上一份大礼!”季懿轩咬牙将战书内容读出。
听到前一句,凌云忍不住冷哼一声,可遂即便是一愣:“秦门主?”
“血花银面即毒门门主,姓秦!”凌零武出言提醒。
“这么看来,蒋熙照是要发兵攻我河间?”府尹史进程面色一沉。
“蒋熙照必是已经得知葛将军率兵来援的消息。”凌零武见凌云低头沉思,当即接口。
凌云偏头看向凌零武:“大礼?”
“不好!”季懿轩突然低喝,“走,去城上看看!”一把将人皮战书揣入怀中,袖袍一甩,大跨步出了正厅。
凌云等人会意过来,疾步跟上。凌零武与凌云默契地加快了步伐,并肩而行,暗地里交换了几个眼神。
还未至城门,突然一士兵跌跌撞撞地跑来:“报……将……将军,蔚河……蔚河内……呕……”哽哽咽咽许久也未把一句话说清楚,到最后竟然伏地狂吐起来。
凌云见状,偏头对史进程一挑眉。
史进程会意,躬身拱手道:“蔚河乃是一条仅丈余的窄河,自北方五城中部的宜州,流经允定府,再由我河间府城内东侧流至益都,汇入乌江。此河上游水流湍急,到河间府附近流势渐缓。本可为我府提供水源,怎奈内含泥沙太多,即便是用来灌溉也不太适用。”
凌云摸了摸下巴,琢磨起来。
凌零武再看那士兵两眼,突然想起什么,面色一变:“走,去蔚河!”转身便往东侧疾行,越行越快。
见一向冷静沉稳的凌零武如此,凌云心中暗暗涌起不好的感觉。
几人跟着凌零武一路往东侧疾奔。
蔚河渐近,凌云脚下一滞。血,好浓的血腥味!
待来到蔚河边,血腥味越来越浓郁。季懿轩等人抬眼一看,首先入目的便是趴在地上狂吐的百来名士兵。
这些士兵中有自获知礼亲王已公然逆反之时,便被史进程派到此处守河的,但更多的是季懿轩率兵退入河间府后加派的士兵。
季懿轩见此,立马高声喝问:“何事如此?”
士兵们齐齐张口,却没有一个人能说得出话来,只是泪流满面地指向河中。
几人齐齐扑向河边,低头一看,面色齐变。
污浊的河水中,一块块黄色的网状物漂浮着,旁边是被水发胀而变得有些粉红的肠子,还有一些红白相间之物,全是人的内脏!
凌云顿觉胸口涌起一种难以言喻的憋闷,微微抬手在眼前晃了晃,希望这一切都是假象。可当手放下,那些内脏还在河水中翻滚着。她想仰头狂笑,想捂着心口喊痛,可她不能!
大哥,曾经……待她温柔如春风的大哥,会抱她、哄她、无条件疼她的大哥!
这就是大哥送她的礼物!
好,真是好极了!
史进程何曾见过如此血腥的场面,只瞥了一眼,便连忙捂住嘴,退到一旁,蹲地狂吐起来。
季懿轩只觉浑身力气都被卸去了,一下子跪倒在地,下意识地想要闭眼,但心中怒火却操控了他的意识,逼他努力瞪大眼盯着眼前恶心的一幕。
“他娘的,这个血花银面,简直不是人!”凌零武低吼一声,别过了脸去,却在侧目间,突然感觉身旁的凌云有些不对劲。
凌云不像他们那般反应激烈,反而冷静得出奇,只是茫然地瞪大双眼,在河面上缓缓地扫视着。
这样的凌云,让凌零武感觉害怕,试探性地伸手碰了碰她的手臂,轻唤:“贾大人……”
凌云慢慢地转过头,呆滞的双瞳空洞森然,忽地对凌零武露出个怪异的笑容,仰面倒下。
凌零武大惊,一把将她抄进怀里,在她耳边狂吼:“贾大人……大人!”
河边众人被这粹不及防的情况震惊,季懿轩翻身爬起,纵身来到凌零武身侧:“太傅大人……太傅大人!”
史进程也被吓傻了,愣了好一会儿,才疾呼:“来人,快来人!请梁医者到府衙!”
凌云久唤不醒,凌零武抱着她的双手都开始打颤,强自镇定地道:“季将军,这里就交给你了!”抱起凌云,运起轻功往府衙狂奔。
凌云刚来,房间还未来得及安排,凌零武只得将凌云抱入自己房中。
酒鬼等人也被惊动,陪着凌零武守在床边。
随后赶回来的史进程在正厅内焦急地踱步,待梁医者来后,引着他到了凌零武的房间。
梁医者一脚刚迈过门槛,床上的凌云便睁开了眼。
在床边众人关切的目光下,凌云霍地坐起:“不用诊治,我无碍。”
“这……好歹看一下吧?”
“是啊,让医者给把把脉吧!”
众人开口劝说,酒鬼却偏头对凌云一挑眉。
凌云对凌零武递过一个眼色。凌零武立刻便明白了,对啊,尊主是女子,怎能让医者把脉?
“贾大人说无碍便是无碍了,梁医者请回吧。”凌零武说完,又微微侧目看向史进程,“劳烦史大人送梁医者出府。”
史进程还欲再言,见凌零武面色沉下,立马将话吞回肚里,躬身应了,引着梁医者出去。
“好端端的,怎会突然晕倒?”见那二人走远,酒鬼才在床边坐下,伸手搭上了凌云的手腕。
凌云平静地缩回手,扯出个僵硬笑容:“收了份大礼。”
“大礼?”酒鬼不解,转头看向凌零武。
“是这样的。礼亲王送来战书,言一月初一破河间府,又言秦门主为太傅大人准备了一份大礼。”凌零武接到酒鬼暗示,沉声开口,“季懿轩以为那大礼是指突袭,我们便去城楼看。谁知却有士兵来报,蔚河有异。”
“蔚河有异?”酒鬼微皱眉头,瞄一眼平静得出奇的凌云。
“郝世明去晚了,季懿轩收到我的传信时,已派季卫阳率三千精兵夜袭允定!”凌云抬手制止凌零武,说话间,不自觉地打了个冷颤,“季卫阳被血花银面射杀,三千精兵也尽亡。战书乃是季卫阳的人皮所制,而蔚河之上,便是那三千精兵的五脏六腑!”
“这……”酒鬼愣然,“秦门主不就是血花银面?”
“是!”凌云瑟然一笑,“真正好大一份厚礼!”
“这……怎可能?”酒鬼皱眉摇头,眸色一亮,“怕是蒋熙照的诡计吧?”
凌云冷笑一声,不答,反问:“你以为呢?”
酒鬼尚未出声,凌零武已摇头道:“不像!蒋熙照是把杀人不见血的刀。”
“这……可是……这……”酒鬼嚅嚅许久,却再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凌云抬眸平视前方,眸中双瞳没有焦距,如死水一般的平静。
凌零武看看酒鬼,再瞄一眼凌云,隐约感觉有些不对劲,正欲开口相问,却听外间似乎有许多人快速地跑动起来,伴随着这些脚步声的是兵甲抖动之声。
☆、第一百七十六章
凌云眼神一凛;猛然扭头看凌零武一眼,一言不发直接下床冲了出去,随便扯过一名士兵就问:“出了何事?”
士兵被她拽得一个踉跄,待看清是太傅大人后;慌忙行礼:“北军攻城!”
酒鬼本对此战不感兴趣;但因为心有疑惑;便跟着凌零武奔了出来;刚巧听到士兵的话;当即面色一沉。
凌云一把挥开士兵;扭身就往城楼奔去。酒鬼与凌零武对视一眼;纵身跟上。
待奔上城楼;凌云心中最后一丝希冀也破灭了。
城楼下方;数千赤甲北军挥舞着手中武器,搦战声声势滔天。就在一片红色的正前方,一骑雪白骏马刺疼了凌云的眼。马上之人,身着暗红色战袍,前胸、后背均披有银色战甲,面上那张由凌云亲手绘制的血色阴阳花面具在昊日下闪烁着点点光辉。
凌云微眯了眼,牢牢盯住那张银色面具,灼热的目光似是想要将那面具看穿,想要看清面具下的脸,还是不是自己所熟悉的那张温润面容,会不会……也变了?
凌云还沉浸在混乱的思绪中,突然被酒鬼扯到一旁,讶然侧目,却见乌黑一物在头顶划出一道抛物线,砸到她的脚边,“咕噜咕噜”地滚了几转才停下。
凌云定睛一看,顿时双瞳暴睁,如狼般的眼神扫向城楼下方的血花银面。
“这……投石车投的居然是人头!”万事不惊的酒鬼见到此状,也忍不住怒声道,“好个血花银面!我本不信,可他……竟真是他所为!”
仰望城楼上那道熟悉的身影,看着她身上与自己战袍同色的锦袍,秦风只觉双目似被强光刺痛,微微别过了头,暗暗咬牙后,抬手下令:“攻城!”
数十投石车被北军推到正前方,就在秦风一声令下之际,齐齐发动。无数人头如乌云般腾起,狠狠砸向河间府城楼。
“啊……人头!”
“停下,停下!不能砍,不能砍啊!”
“这是……这是我们的兄弟啊!”
城上士兵恨得咬牙切齿,却不忍挥刀往自己兄弟的人头上砍去。
“这个秦风,简直是丧心病狂!”季懿轩双目似要喷出火来,手中银枪紧了又紧,却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一个个已开始腐烂的人头砸到地上。
就在南宁众将士愣然之际,秦风已再次挥手。一批批北军士兵抬着攻城梯靠近城墙,在无数人头的掩护下,快速地攀登上来。
酒鬼眸色一暗,足尖轻点,飘身跃至城墙上站定,扬声高呼:“秦风……想你也曾是一磊落男儿,何以用如此卑鄙之手段?”
“曾是?曾几何时?”秦风仰起头,冷冷地瞥他一眼。
酒鬼怒容顿现,张口便欲曝出他身份,却被凌云喝止。
“酒鬼大叔!”呛声打断酒鬼下文,凌云跨前几步,靠近城墙而站,遥遥逼视秦风双眼,“秦风,你乃毒门门主,怎的却甘心为礼亲王做开路之刃?礼亲王兵力不足五万,而我南宁朝兵多将广,孰强孰弱,你难道不知?”
“废话!”秦风一声厉喝,手一扬,长戈直指凌云,“战场之上只论胜负,胜者为王败者寇!尔等紧闭城门,莫不是怕了?”
“你……”凌云没想到他居然会对她如此,当下恨声吐出一个“你”字,便再说不出别的话来。
“北军走狗,休要张狂!”季懿轩怒吼一声。
秦风微一偏头,长戈一移斜指季懿轩:“你,敢与秦风一战否?”
季懿轩怒不可遏,抬手就欲下令开城门应战。
“莫要中了敌军激将法!”凌云猛地一掌拍在他手臂上,一个旋身从旁边取过一柄长矛,“唰唰”挥舞几下,将迎面飞来的几个人头戳了个稀烂,“南宁的将士们听好了!死者已矣,咱们现在要做的是为惨死的弟兄们报仇!”
“是!”
“报仇!报仇!”
“对,为弟兄们报仇!”
在凌云的一声高呼下,众南宁士兵将悲愤化为动力。一个个瞪大双眼,握紧武器,再无顾忌地将飞来的头颅劈开。
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