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来妍女-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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菊三七听了无语。
婧子带着三七,从莞太路去了东莞有名的文化广场。她们去厚街,在厚街,也有几家五星级大酒店的。从街上看去,名目繁多的酒楼、桑拿中心、沐足阁、发廊等等一应俱全,都是销金窟。她们还去了一次天河百货,婧子给自己买了两套时鲜衣物。然后她们去吃饭。菊三七跟婧子在一起,一点也不觉得累。这一天,对他来说,是少有的快乐日子。
看着街上忙忙碌碌的人们,菊三七想到一句老话,叫“猪往前拱,鸡往后刨”,真是各有各的活路啊。
第五十四章 伤感的浮萍
她们踏上回老本营的路了。迎着黄昏残阳,菊三七手搭凉棚望去,血一样,突地身上一颤。他恍惚看到一个血淋淋的人,死在地上。一头长发像飘落的梨花般,无声无息地铺开来。
猛地想起香香来。这会子他觉得自己的思念就像江河奔流,滔滔不绝。一眼看见那渐渐发黄的树叶,秋天要到深处了。
他大叫起来:“婧子!婧子姐!停!”踏板摩托嘎然而止,落后一辆车子不防,吓得一拐车头,擦肩而过。那摩托车仔凶狠地鼓个眼,大骂一声走人。
一辆接一辆的大卡呼啸地刷过,搅起巨大的风波。
婧子摘下头盔,把发一扬,看着三七,细声问:“三七,你怎么了?”
“我想打电话了。”
婧子和蔼一笑,面上几粒青春痘动了一动,递上手机来。说:“不早说,打呗。”
谁知,这次是说不得的失望。几遍都说对方关机了。香香到底去上海干嘛呢?她这样对身边人瞒得铁桶也似,走的是哪门子路数啊?
菊三七恨起这个女人来了。
一眼看见水中漂的一片浮萍,见景生情,越发地伤感、叹息。把自己比那浮萍,漂泊异乡,不知方向。鼻子一抽,一双眼就湿了。
婧子看见他神色,一顿责怪:“三七!你样子有时候像个娘们,不好!”神情严肃,猛地一拍肩膀,菊三七下意识地挺挺脖子。听见女人数落:“你是个男子汉!出来混的。动不动就伤感、哭鼻子。太不像话了!”
菊三七睁红了眼,吼起来:“你别动不动就教训我!女人真是讨厌!唧唧歪歪,跟个破喇叭一样!”背过身去,大概觉得口重了,补一句轻的:“我哭怎么了?男人不能哭么?”
猛地听见背后摩托响,一回头,看见婧子气呼呼地,发动了马达。那大家伙一跳,瞬间跑远了。丢下菊三七不理。地下的三七愣了愣,喃喃自语起来:“走吧走吧,都散了。老子求之不得呢。”望着路上,那川流不息,说一句;“老子这就回家去!”把手一招,一辆的士靠过来。车窗摇个口子,里头一个秃头不冷不热地来句:“先生,到哪里?”夹着很重的广东口音。菊三七脑子里立刻闪出一句本地佬常说的话来“唔使钱”。广东佬的话他听不懂,只有这一句知道个大概的意思。外省来的人骂那些牛气的当地佬叫南蛮子。反之则呼外地佬,那瞧不起的神色都挂在脸上。这里的人有钱么,牛得起来。
菊三七定了定神,神思荡回来,肚里喊声不好。跟婧子说好不走的,怎么能自食其言。真要走了,怕是婧子就遭殃了。
面上堆下笑来,向司机挥挥手,说:“我不搭车。”
“神经病!”那人眼皮一翻,骂过了,屁股冒着烟,去了。
菊三七也不恼,也不看人。眼皮垂得低低的。徒步回老本营来。
太阳就要落山了。
不知走了多久,突地身后一辆摩托超过来,前面一停。一个女人在冲着自己笑。原来是婧子!婧子喊声:“三七!刚刚你发脾气样子,真像条汉子!你说话算话,不当逃兵。”等菊三七走前了,红嘴一咧,笑笑地说:“我没看错你!就算我是破喇叭好了,上车!”
菊三七也不支声,跨了上去。
回到大本营,菊三七才进到自己房间,想躺到床上去睡一觉。
就见婧子一路小跑地走来,招呼三七:“三七,你来!”说着一阵风往外走,把菊三七引到林子里。原来婧子手里拎着一个小相机,要三七给她拍照。
菊三七推辞,躲闪地说:“你找别人吧,我不会弄这个,照不好。”
婧子一把捉住他,不让走。劈头就是一句粗口:“我日你屁股,你躲什么。你不会才让你照啊!”
菊三七懵了,附和地:“我不会才让我照?”
婧子声音一低,吩咐道:“三七,告诉你。这是老大配给的任务。你要学会摆弄这个相机。到南昌时用得着。”说着,把那四方盒形的相机从皮袋里拿出来。
扬了扬,眉飞色舞地说:“你别看这家伙小。很值钱的。据说要好几千才买得来。这个拍起来没声音,也不闪。据说还有什么什么了不得的功能,我就不清楚了。特别好用就是。”
菊三七一咂舌,不信地道:“这不就是个傻瓜相机么?要好几千?我不信!”
“你爱信不信。你只要学会使用就够了。”
第五十五章 露宿街头 意外横财
等那几个王八蛋闪进人群里不见了影儿。菊三七将包紧抱在怀,去湖边搭上一辆摩的,请摩托车仔载他到高薪开发区。一路上他的心还在怦怦作跳哩。心忖那光头先生缘何把包塞给他而不是旁的别人呢?比如塞给一个美女多好咧。他既然没把包塞给美女,那是不是说包里装的是危险物咧?
记得当时他手里接过这个皮包来时,皮包不重不轻,好像有点分量。不过,都过去好一会了,自己还没受啥损害,看来一定不是爆炸性物品。那么,皮包里到底装的是啥玩意呢?菊三七很好奇,希望快点找一个安全地方打开包来看个究竟。
猛可地想起光头先生丢下的话来:“兄弟,拿着。千万别回头,也别跑!”想起这句菊三七全身的肉一颤,热血轰顶,心忖不会装着人民币吧?我的妈,天底下有这等好事么?不可能!天上怎么可能掉馅饼哩。菊三七拍了一把脑袋,心忖你这没用的浑球,是不是想不劳而获,做白日梦想钱想疯了哩。我呸!你这发昏章第十一!
坐着摩托上正兀自地自省自骂自恨自律哩。摩托沿着一条栽满大白杨树的水泥路右拐,过一座桥,到一个广场停下来。摩托车仔告诉高薪开发区到了。菊三七下车付钱,这才想到饿。奇怪的是从宾馆出来时明明肚里饿得咕咕乱叫,但手里无缘无故得到一个神秘的包,从此就没想过要找东西充饥。菊三七苦笑着,去就近一个就快打烊的小超市买了一大瓶牛奶和几个肥面包,出来对着广场中央摆放的一串红大啃。那一串红开得红红火火。
菊三七生平最喜欢红红火火的东西。他的偶像捧花生就喜欢描红画绿。他的画往往特意突出女人两瓣红艳艳的唇和粉红的腮、雪脖还有红红的乳头。菊三七看到红,心中便涌出莫名的兴奋。他喜欢啜饮女人涂得红艳艳的唇,留恋她们涂得红艳艳的指甲,迷恋她们的红衣裳。奇怪的是他从热恋情人香香嘴里知道她也喜欢穿红挂绿。虽说到现在为止,菊三七还没一睹她真容。但吻过她后,留下的口红味道,他感觉到香香的唇自然也是精心涂红了的。此时街上行人稀少,原来夜已深,劳累了一整天的人们开始沉酣入梦。菊三七还没打算好今晚去哪里找个窝,好将就一晚哩。
添饱肚子,菊三七朝高薪大道纵深走去,越往里走,行人越少。他走到一个路灯下,扭头看看四下无人,从牛仔包里掏出那只神秘皮包来。小心翼翼样儿,嘶的拉开拉链,洗眼往里看,这一看不得了,菊三七差点叫出声来,原来包里装的,果真是一捆捆的钱哩!菊三七打死不信,伸手抓出来一捆来,抽出一张,那是新崭崭的百元大钞哩。一摸摸出滑滑的手感,摔一下发出脆响。不像是假钞哩。他粗略数了数,一捆大约百张,包里放着七八捆哩。掐指算算,大概有七八万元!
菊三七兴奋不已,警觉地看周围有没有人注意到自己。觉得安全了方故装镇定收拾好皮包,重新装入牛仔包里。不同的是菊三七把包抱得更紧更贴己了哩。
他觉得自己在做梦,轻飘飘地,在云端里腾空飞行。一旦发现自己身上放着一笔“巨款”(七八万元对初出茅庐的乡巴佬菊三七而言,确是一笔巨款哩),菊三七乐极生悲,深深犯愁了。如此一来,他再不能随心所欲,睡那种十元二十元一个床位的下等旅社。那等旅社往往一间放上七八个甚至十几个床位!等你一觉醒来,鞋子被谁穿走了都不知道,是以,千万不能去。菊三七早年在家乡的县城睡过这种下三烂地方。第二天醒来发现身上盖的被褥居然被邻床一个蛮汉“掠夺”去享受双层被盖。害菊三七整宿受冻。继而“享受”了一场重感冒。那时他发誓,以后死也不住下等旅社了哩。二,他再不能随便地找个角落缩脖子将就一晚了。等睡着了说不定路过的人把包就拿走了,更憋屈。思来想去,今晚唯一稳妥的办法就是——不睡。
菊三七发现一个无人看管的公园。他二话不说,掉头回闹市区,找到一家杂货店,花几十元买了一床绿的军用式薄被子。走老远的路转回到公园,找到一张石椅,铺开被褥把自己包起来,包得密实。他大睁着眼,默不作声地在那里想事。
为了不让自己睡着,他一支接一支地抽烟。想起这笔钱来得轻松突然,莫明其妙。十有八九是不善之钱。是以,他心里其实十分地忐忑不安。在重负荷心境下,他就是想睡也不能够了哩。有那么一刻,他在想着怎么搭上一列火车偷偷地逃离这座城市,好私吞这笔钱。去到一个没有人知道的地方。或者回老家去呀。家乡的香香和婵,指不定如何在为自己担心呢。再说,拿这笔钱去家乡,都可以娶上几个老婆了。还有哪,想到自己每天都要忍受那狗屁女老大颐指气使,他就受不了。
整晚他思来想去,想到最后都是摇头,到底是良心上过不去。靠这笔钱,以后的路可以走出千百条来。而且条条大路都可以既体面又风光,又轻松,不费力。想到那些缺衣少穿,为了借债愁白了头,像条狗的灰暗日子他就心有余悸。
还有婧子,他这一走,婧子怎么办?他要失踪了,林林不把婧子折磨死才怪。那龟孙子,作恶多端,为富不仁。迟早一定会遭报应。菊三七突然发现,年岁越长,牵挂越多。以致磕磕碰碰,压根施展不开手脚。目前,他只有老老实实跟在女老大屁股后头呆下去。他知道下一步女老大派给他的任务就是跟踪那个赖债不还的无赖老总。一旦抓住他什么把柄,以把柄相挟逼他还款。据婧子透露说,南昌这家公司老板欠了那边三十万不还呢。那边人拿他没撤。只得大出血本聘请像女老大这种专业的讨债老手出面摆平。
问题是如果老老实实呆下来,这笔巨款怎么办呢?千万不能让女老大发现了哩。她那种雌性动物,只认钱不认人的,一旦到她手里,肯定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他得寻个办法。但愿那精鬼女老大没有暗中跟踪自己。
第五十八章 做鸡大婶·功夫女人
菊三七在公园里一坐坐到天亮,东方翻出鱼肚白。最早起床的却不是他,是穿着橙色工作服、手握扫把的扫街大婶哩。菊三七怕人看见,骨碌跳下地来,把上了一层露水的绿被卷好,拴根绳子往肩头一扛。打着哈欠溜出街来。也没多想,往广场方向的闹市区走。他一步一挨,假装走得很慢。走到开发区广场时,一个红彤彤大圆盘太阳已经蹦出来了。这正是他想要的。广场对街已经开始出早市了。菜农络绎不绝地往菜场赶。
菊三七今天计划两件事。一,租一间房子住下来。二,找到塞他包的光头,把包物归原主。他昨夜发现皮包里有一沓名片。不是一张。是厚厚的一沓,看来这包应该属于名片上的那个人。上印着:傅阔,还有住宅电话等。是以,要找到物主,他只要打个电话便可。如实在找不到,这笔巨款就自己拿来花吧。
他看见路边直入云天的大白杨已经在落叶子了。离天寒地冻的日子应该不远了哩。随身几乎没带冬装,想到这个他便要发愁。心忖什么时候银行里能有一笔自己名下的钱多好。需要什么只管去买。但他无暇做白日梦,去早点摊上买来早点,边吃边走。就在广场对面的小巷里一户人家租到一间房。房间紧挨着铁大门,窗下放着两盆高大迷幻的美人蕉,开得火红。好像在等他来,便要了这间。房子很小,月租八十,除了一张大木床,里面空空如也。不过环境尚可。
房东自家住着二层的小洋楼。左右两翼分盖着两排简易民工房,用来出租。一些外地来这里打工的人租住这里。他们早出晚归。菊三七拿到钥匙,扛着包去店里买全了生活用品。花了一个上午布置房间,算是安顿下来了。这天下午天和日丽,阳光很温暖。不时地飘来呛鼻的浓烟,那种草灰的味道他很熟悉,那是农家里田间烧荒哩。不由地勾起了他灵魂深处古老的乡愁。心忖有一天自己一定会大赚一笔钱荣归故里。
去澡堂洗澡回来便死猪一样睡,一觉到黄昏。猛地想起那件事。
他照号码打过去,头一遍没人接。吃饭回来又打,接通了。手机里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那女人冷若冰霜。菊三七大声说:“让光头接电话!”他话没完对方便挂了。气得菊三七吹胡子瞪眼。看来那人是胆小鬼咧。杯弓蛇影,连个电话都不敢接了。这时,门口突地抢进一个妇女来,手里提张木凳,是擦鞋女工。看脸神情紧张,操一口生硬的普通话。
“先生给你擦鞋吧。”
菊三七摇头,说:“不擦,下次吧。”
“先生你打炮吗?很便宜哩,只要五十块。”菊三七吓一跳,以为自己听错了。只觉得耳里嗡嗡作响。不想那妇女见小伙不答,以为得到默许,连忙关门。撂下家伙,动手就去脱掉身上紧身衣物,陡地跳出一对大奶来。菊三七头一次遇见,一时手慌脚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