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再联络!-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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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清晨,韩德纶还是偷偷地跑去机场,目送她。
他隐身在机场大厅偏僻的角落里,看著他的女孩,那个头娇小的身子,手忙脚乱地搬抬行李登记机票,好几次他真想上前帮她,可是又碍於他们的约定,只好忍耐著,看她自己处理。
以前这些生活上的琐事都是筠云的父母做的,以前筠云只要穿美美的,笑眯眯地受人呵护就行。
然而现在筠云想自己来,她抛弃高跟鞋奸方便托运沈重的行李箱,她舍弃花俏的服饰,只穿著轻便的白T恤、牛仔裤,只因为这次她下坐商务舱,改坐省钱的经济舱。
韩德纶看筠云拿著机票通关,快轮到她时,她像是想起了什么,拿出手机,拨打电话。
韩德纶的手机响起来,他立刻闪到一旁接听。
「我要走喽!」筠云口气轻快地跟他道别。
韩德纶却看见她在那边悄悄抹泪。「到了记得打电话给我。」
「嗯,我……我不在的时候,你……会不会爱上别人?」其实还是怕著的。
韩德纶迟疑了几秒,压抑住想冲过去抱她的渴望。老天,她看起来这么小、这么无助哪,怎么能就这样放她离开,只身到那么遥远的地方?
他不忍又不舍。他说:「最多只能给你十年的时间,筠云,你有把握十年内拿到文凭吗?」他看见她在那边笑了。
「十年再拿不到,我可以去撞墙了,我走啦……」她安心多了。「德纶哥——她不说再见,她说:「午安。」
在清晨时,她故意跟他说午安,这是唯有她才会跟他玩的小游戏。
「午安。」唉,他真忍不住了,决定泄漏他的行踪。「筠云,你往左边看。」
筠云往左瞧,她看见有个男人握著手机跟她挥手。她泪如雨下,笑著也朝他挥
「保持联络。」他说。
「一定。」她还以灿烂的笑容。
「法国人都很热情,不要被骗了。」 ,
「我心里只有你。」筠云抛出个飞吻,愉快地入关了。
在情人的注目里离去,是多幸福的事。最幸福是,情人允诺会等待,多甜蜜!
筠云走後,韩德纶很失落。
原本就令他厌烦的法务工作,变得更不能忍受。
一日复一日地按表操课——接案,调查,法庭,答辩,开会,接案,法庭,答辩……闷!
筠云去追逐她的理想了,他呢?他的理想在哪?
夜深人静时,他盯著筠云送的表,思念筠云,望著那剌目的斗大的「HAPPY?」,那个问号盘亘在韩德纶心坎上。
两个月过去,筠云从异乡寄来她的思念。
那是一张拼好的裱框了的一千五百片拼图。向来缺乏耐性又不甘寂寞的筠云,
将她的思念拼成画,快递给他。
筠云在信上写著——
大想你,不知道怎么办,只好拼图。
韩德纶感动得一塌糊涂,回寄一盒拼图给筠云。
他信上写著——
三千片,是我给你的安慰。
助筠云熬过思念。
光阴似水?
不,情人不在的日子里,光阴是一滩死水,闷著,停滞著,每天都过得好慢、好慢……
尾声
这日午後,巴黎左岸露天咖啡馆,游人如织,筠云系著围裙,忙进忙出地招呼客人。她已经在这里打工三个月了,她用纯熟的法语招呼客人。
当她拿著餐牌帮一对法国情侣点餐时,有人在她身後轻轻说了一句中文——
「晚安。」
光天化日,有人跟她道晚安,唯有那个人会这样!
筠云整个人僵住了,心悸著,会吗?可能吗?她下敢回头,万一不是呢?
可是那个人又清晰地、郑重地说一次:「晚安。」
筠云猛地转身,她掩住嘴,狂喜的眼睛,张望著来人。
那人穿著休闲服,英姿飒爽地沭浴在阳光中。那人拎著一只行李箱,目光温暖地看著她。
「怎么会?你怎么来了?」筠云听见自己的声音在颤抖。
「我来监督你,看你有没有好好用功。」
「我很会偷懒,你打算监督我多久?」
「我报名了几个跟美术相关的课程,短期内会一直监视你。」
「事务所怎么办?」筠云泪盈於睫。
「合夥人会处理,台湾不缺个律师,但我不能没有王筠云。」
筠云奔进他怀里,喜极而泣。
阳光暖著这对久违的情侣。韩德纶抱牢了筠云的身体,重逢的喜悦,令他的心脏怦怦响著。
HAPPY?
是,HAPPY——
嗅著筠云惯用的香水味,韩德纶感到命运的不可思议。他想到那时候那个晚上,跟助理在阳台的对话——
「为什么明明很讨厌一个人,可是骂她以後又觉得难受?」
「也许是因为你并不真的很讨厌那个人吧?」
是,不但不讨厌,最後还爱上她,还抱在怀里了。
韩德纶更用力抱紧筠云,她伏在他肩膀,高兴地哭泣,喃喃说著有多想他……
年少时,他没想过有那么一天,他也会发疯,跟著王筠云流浪到法国。原来真爱上一个人,可以更加了解自己的潜能。
他是堂堂大律师,他也可以,当一下,花的小孩。
不是有一首歌吗?
唱著,有一天我会,插上翅膀飞。
遇见真爱,我们就能飞,任何地方,都不觉得远。
是爱的动力,引我们到天涯到海角到情人的所在。
——全书完
后记
各位!我变庞克女啦~~
我老了!肯定是。
书才越写越长,讲话罗嗦,说半天,没重点。为了青春一下,我理了庞克头,发型像刺猬。
顶著庞克头的翠飞雪,蹲在地上画图圈。「其实俺本来只是想小修一下,哪知碰上热血设计师~~」
这位热血设计师,离开大型连锁发型店,才二十七岁,就野心勃勃,自行创业,开了工作室。
一次只做一位客人,剪发还要预约。
他说服我理个前卫的庞克头,要染要削。因为他自信满满,眼睛发亮,双手蠢蠢欲动,还一脸渴望(仿佛不给剪,他要哭了)。
实在不忍心让他失望,我眼一闲,心一横,说:「剪吧!给你剪~~」
於是,留了两年的长发,呜呼哀哉,飞飞去也。
这位热血设计师,彷佛有双剪刀手,下手之快、狠、准,不犹豫,不迟疑,咻咻咻,俐落的削发声,听得飞雪「吓吓叫」。
我虚弱地说:「你剪得还真快……」 (心中OS……「你给我小心剪!」)
「当然快!」热血设计师继续狠狠剪。「因为我很清楚我要的型!」年轻人就是不一样,酷。
「你知道就好,呵~~」老年人就这样,爱担心,很会怕。
才二十七岁的热血设计师,阐述他的理想。
他进口最顶级的洗发染发用品,要让客户;安心剪染。为了用心帮客户造型,他一次只做一位客人。因为没助理,他一切自理。
我问:「没助理全自己来,不累吗?」
「我想请到愿意跟我打拚的助理,我会把功夫全教给他,所以来应徵的助理我会考试,还会试用,宁缺勿滥,所以到现在还徵不到喜欢的。」
热血设计师真有个性,超有原则。他说他热爱剪发工作,他的店放满一柜的发型设计书,他还拿去沙宣上课的简章给我瞧。他说他都没休假,待打拚到四十岁他就退休,要好好去玩……
这是第一次,我让那么年轻的孩子大修发。更是第一次,我有了宠克头。而这是我此生最愉快的理发经验。认真用心的设计师,工作时,神圣得像个神。
瞧他这么热情有劲,我的心情不禁跟著热血沸腾。嘿,我也要振作精神,我也要充满斗志跟远景,我也要向他看齐,努力增进说故事能力,热爱我的工作!
庞克头剪得怎么样?(讲了半天没请重点)
大概被热血设计师感动了,当时我看著镜里的自己,有庞克头的人生,仿佛一下子我也酷起来了。
差点没飙出一句:「兄弟,剪得好!」
我嚼著口香糖,爽快地付了帐。
夜微凉,月高挂,一个人漫步过长街,离闲那位於偏僻小巷,有点突兀的时髦理发店。我感觉削去长发,整个人变得好轻松。偶尔来个大冒险,做点改变,滋味妙不可言。
除了剪发,我是否也该把生命中某些不快的记忆剪掉?是否也该修理修理、调整调整生活里让我不快的纠葛?
我脚步轻快,手插口袋,悠哉悠哉,忽然好想高唱,蓝尼克罗维兹的ARE YOU GONNA GO MY WAY!
来,来把电吉他吧!给我电下去~~
看!理了庞克头,变这么酷。
下次我还要来找他,我要支持这么有梦想的年轻人。我将尝试爆炸头,我相信有爆炸头的人生会更不一样,我深信有爆炸头的文字工,写的故事会更有爆发力!(牵拖很多就对了!哈~~)
而如果我真烫了个爆炸头,那一定要放迪斯可跳跳舞啦!
这次後记写得还真青春,这次故事里的女主角,有些小孩子气。我尽量用她的口吻去写对白,如有不符,请见谅,不然咬我啊!(是说,有了庞克头就敢乱呛声啊?)
故事中,有一句义大利粗话,发音类似「卡促」。
某位大姊姊,从事设计工作,每当遇到傲客,她常用人家听不懂的他国粗话骂人。
她教我这句「卡促」,我写进故事里。
不过,她也是听英国朋友说来的,不知发音准不准、出处对不对,所以大家不要跟著乱骂,省得骂错了最後怪飞雪,那……那我会很差愧的。
交稿後,我要开始挑选礼物,给参与活动中奖的读者朋友,你们的来信我会好好看著,并感动著。因为你们,我一直很努力地在此耕耘,也很努力地爱护我的羽毛,因为我好怕让你们失望。
请相信,每封信我都认真看过。然我的精神全消耗在小说里,平常又杂事颇多,没来得及回覆的,请原谅我,好吗?
祝福你们,就让顶著庞克头的我,拿把电吉他,献歌给你们,献给我这一群热情可爱的读者朋友们——
AREYOU GONNA GO MY WAY?!
请认真走你们的路,定有收获!
我们一起努力往前跑吧,跌倒也要爬起来,不要忘记勇敢啊,那我们约定了喔,来,一起跑跑跑。
——飞雪爱庞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