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濒死的小姐谈一场恋爱-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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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蕊扫视了惨不忍睹的房间,然后小心翼翼地蹲下来看着那个鼻青脸肿的贼,他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费力地哼着:“救命,救……命。”
“张木,你,你这是干吗?你打人?”戚蕊惊讶地看着我问。
在戚蕊心目中,我是个性格温顺的人,自从我们认识到现在,她从来没见我发过脾气,可是今天居然看到了这样的一个张木:他眼睛带着杀气,让人不寒而栗。可以想象,就在刚才,他挥舞着拳头,不顾哀求地对人拳打脚踢,这是她认识的张木吗?
“你,你看他把我家弄成什么样子了。不就是偷东西吗?偷好了,他干吗把家里弄成这样,你看看,还把照片都摔碎了,还有那些,都是曼清挂的,那些碗都是曼清挑的……”说着说着,我眼眶里流出了眼泪,为了这个破碎的家,为了破碎的幸福。
五十、 撞上门的官司
“这出什么事了?不会是闹出什么人命了吧?”
门口不知什么时候来了一群围观的邻居,交头接耳地议论着,戚蕊上前去解释了一番,大伙都忿忿不平地说这人是该打,也有人劝我说还是先把这人送医院,别到时候有个好歹……正说着,两名在附近巡逻的110民警闻讯赶来,事务性地扫视了屋内的情况,其中一个对我和戚蕊做了现场笔录,并且求证了几个旁观者一些问题,另一个拍了些现场的照片,还用袋子把掉在地上的那把匕首装了起来,完了之后这才让人把躺在地上,哼个不停的贼抬了出去。
“你这防卫也有点过了,把人打成这样?这样吧,你先留个联系方式,如果有什么情况我们需要你协助调查的,到时候通知你,你务必赶到。”临走的时候帮我们做笔录的民警威严地对我说,这时我已经完全清醒过来,低着头不吭声,麻木地看着自己带着血迹的双手。
我的态度似乎让他很不满意,他好声没好气地问:“听见没有?要不你现在就和我们一起回派出所去,我这还有一些细节情况没弄清楚呢。”戚蕊在一旁扯着我衣服,示意我回答,然后对民警说:“对不起,警察同志,你看他家被弄成这样,心里正难受着呢。您放心,有什么事情需要协助调查的,您和我联系,我们一定会去派出所的。”说着递给他一张名片,围观的邻居也都七嘴八舌地声援我,说人家家里搞成这样当然有情绪了,换了是你肯定也这样。
众怒难犯,民警眼睛瞥了一眼围观的人,接过名片看了看,然后合上了本子,一言不发地走了。围观的邻居说了些安慰的话也陆陆续续地离开,屋子里一片沉寂,只留下戚蕊站在卧室门口默默地注视着我。
我弯下腰,把那小半个鱼缸捧了起来,戚蕊从浴室里拿了个盆装满了水,我感激地看了她一眼,将仅存的那条金鱼倒进了盆里,它似乎毫不在意平日里一起戏耍的伙伴从身边消失,依旧欢快地游着。子非鱼,焉知鱼之乐,又或者它的忧伤是人类所无法感知的。刚才警察说我冲动,我承认刚才自己是冲动,可是他又怎么能理解我当时的悲痛。
“张木,我知道你心里很难过,但是你刚才那样很容易出事的,真把他打伤了你也会受到处罚的,你觉得这样做值吗?你恨他,恨他把你家弄成这样,可你想过你女朋友吗?她肯定也不希望你有事的。再说你要真出了事,你还怎么找她?”看着我洗手时流下的血水,戚蕊幽幽地叹了口气,絮絮道道地说着。
手背钻心的痛,刚才有两拳打在了地上,被碎玻璃给扎破了,直到现在才有了感觉。她看了看,那样子似乎很心疼,抓着我的手吹着,问家里有创口帖吗?你手还在流血。
我知道她是出于关心,可依然摆了摆手说:“我累了,想一个人静会。”然后在凌乱不堪的桌子上找出那叠汇款单,抹了抹上面的水迹,拖着沉重的身体走到床边,无力地倒下。
戚蕊没再说话,听声音似乎在外面整理东西,过了好一会,门才轻轻地被关上。
她走了。
我吮吸着伤口,翻看着汇款单,发现汇款人地址上出现最多的是昆山,单从时间上来看,曼清在昆山的时间就超过了一年,只是具体的地址都不一样。
昆山,也许曼清去了昆山也说不定。
第二天一大早,我被戚蕊的电话给吵醒了,她的第一句话就是:
“张木,你看今天的报纸了吗?”
我从没有看报纸的习惯,何况最近发生这么多事就更没那个闲心了,所以迷迷糊糊地回答:“没看,怎么了?”
“张木,出事了,昨天你家被盗的事情上报纸了。上面还说被你打的那个人要对你进行起诉。刚才派出所也打电话让你去了解一些情况,你现在在哪?”
戚蕊的话让我浑身一颤,我怀疑自己是听错了,气氛地嚷嚷起来:“他起诉我?他到我家偷东西他还起诉我?”
“你在家吧,我现在过来接你,先去派出所,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先到小区门口等我。”她说完就匆匆挂了电话,我呆坐在床上,心想这可真是撞上门的官司,我怎么这么不幸啊?
半个小时后我们到了派出所,昨天的那位民警接待了我,依旧是那么严肃,板着脸和我们说了案子的情况。
据他介绍,罪犯被送到医院后正巧有记者在那进行采访,看到这样的新闻点当然不会放过,而随后赶来的罪犯家属了解了罪犯的伤势后,哭着闹着要求记者主持公道,要声讨凶手,要凶手赔偿医药费。记者当即表示,贼也是人,是人就可能一时失足,对此被盗者应该在尽可能的情况下进行劝服,而不是殴打泄愤,这样只会给当事人造成沉重的心理压力和身体伤害……总之洋洋洒洒写了一大篇,后面还附着市民热线,要求市民对这一事件踊跃发表意见。
这,这什么狗屁记者。我心里骂道。
“刘警官,他真的会起诉吗?”戚蕊焦急地问,一只手紧紧地握着我的胳膊,眼睛盯着对面的民警。
他扶了扶帽子,啧着嘴说:“这我就不清楚了,听说他伤得不轻,好象是手还是哪的残了,具体的我还没接到通知。今天要你们来呢,是让你把昨天所有发生的细节都重诉一遍,包括家里少了多少现金,多少贵重物品等等,这些你们都统计过了吧?”接着他停顿了会,目光威严地盯着我:“这份笔录也许法庭上会用得着,所以你必须说实话。另外,你这两天最好别离开苏州。”
事到如今我也只能听天由命了,我坚信自己是对的,我相信法律是公正的,于是老老实实地哦了声,然后把昨天从见到那个逃跑的贼直到民警出现这段时间内发生的所有事情事无巨细地说了遍。这其中我再三强调了自己当时的心情是怎样地愤怒,这些是刚才戚蕊在车上嘱咐我说的。民警倒是有些不耐,点着头说行了行了,这些你还是说给律师和法官听吧。然后又问起了我家里的损失情况,我想了想说东西都没少,可全被砸了。
戚蕊仿佛有了什么新发现,哦了一声对着刘警官说:“刘警官,我觉得这事有点不对劲,按理说他们找不到现金也没必要把家里东西都砸了啊?”
刘警官点着头,说:“这些我们会再审的,而且那小子还没把同伙交代出来,这不,我一会就去医院,会把这些事情问清的。也请你们放心,我们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从派出所出来已经是中午了,戚蕊陪我吃了饭,其间她打了几个电话托朋友介绍律师。我看着她,无奈地笑了笑,自嘲地说:“明天我也做贼去得了,了不起挨一顿打,还能让对方贴补点医药费呢。”
五十一、 焉知非福
我做不了贼,以前和钱在一起的时候,有个打扮妖艳的女人非说我是贼,说我把她的心给偷了,我当时只是笑,心想心怎么可能被偷呢,可现在我知道,心是可以偷的,因为我的心已经被曼清给偷了。
“唉!”我长叹了一口气,脑子里想的都是曼清的事。
“张木,你也别太担心了,晚上我约了我朋友和律师一起吃饭,让律师帮我们分析分析。”戚蕊见我愁眉苦脸的,忍不住劝我。
戚蕊朋友所介绍来的是位女律师,姓杨,三十岁上下,聚精会神地听完了我的讲诉,很快就给出了分析,她很肯定地对我说:“如果事实正是张先生说的这样,这场官司你是肯定胜诉的,而且公安机关对这种案子可能都不给予立案。”我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漫不经心地哦了声,女律师很有涵养地笑了笑,然后耐心地解释:“这种情况他们算是入室盗窃转为入室抢劫,因为在这过程中其中一人掏出了凶器,那么你当时是属于正当防卫,如果对方起诉,最多是定你为防卫过当。法律上以‘明显超过必要限度’与‘造成重大损害’两者作为判定是否构成防卫过当的两个方面,所以说只要没有造成重大人身伤害都不算防卫过当,这官司你是肯定胜诉的。”
戚蕊不放心地说:“听说那人的手指好象有些残了。”
女律师略一思量,正色道:“根据法律规定,即使防卫行为是故意实施的,但防卫人并没有危害社会的犯罪目的,防卫人对自己防卫过当所造成的重大损害结果并非故意,那么构成的犯罪则应当属于过失性的,我国刑法中对过失犯罪只有重伤害才开始追究刑事责任。你所说的这种情况,张先生是不需要承担刑事责任。”
听到这戚蕊才放下心,给我使了个眼色,我楞了会才领悟过来,站起身给女律师敬酒。她很客气地站了起来和我碰杯,然后她问起了关于我女朋友的事,说:“你那个寻人启示我也看了,可以想象那间房对你的重要性,可以说你的感情都寄托在那了吧?就凭这,即便真要是打起官司,我会以‘防卫人突然遭受不法侵害行为的侵袭,精神处于极度紧张状态的危急时刻,情急出手’来辩,再说现在关注你这事的人很多,你为你女朋友做的这些挺让人感动的,就连我们事务所的人都说支持你。现在再加上这事在报纸这么一登,我想你女朋友肯定知道你在找她了,其实女人很容易被感动的,也许现在已经在回家的路上了,来,我先在这祝你们早日重逢。”说完豪爽地喝光了杯里的酒。
戚蕊的朋友也在一边笑着说:“现在张先生可是名人,满大街的照片,所以我一说是你的官司,我朋友没一点犹豫就答应了,今晚她可是推掉了一个重要约会呢。”
被她这么一说,我还真不好意思,尴尬地笑了笑,喝光了杯里的酒:“我只能说谢谢了,等我找回女朋友,我一定请大家吃饭,杨律师,希望承你贵言。”
回去的路上接了几个电话,都是些慰问的,说张木怎么惹上官司了,我笑着说事情都过去了,谢谢关心之类的,很简短的通话后就挂了电话。我得让电话一直处于空闲状态,说不定什么时候曼清打电话回来呢。
所有的努力终于有了回报。
早上起来的时候,手机上有一条短信,打开一看却让我无比激动,没错,我只能用激动来形容当时的我,虽然信息只是简短的一行字:
“张木,你还好吗?求你别找我了,忘了我吧!你会找到一个好女孩的。”
是曼清的号码,这个沉寂达半个月的号码再一次将我心爱的女人的讯息传达了过来,再一次地温暖了我。尽管信息的内容让人有些伤心,可我却笑了,这是我这半个月来第一次发自内心的微笑,曼清终于和我联系了。
我按耐不住兴奋,赶紧拿起电话拨了过去,关机。
我只能发了条短信:老婆,回到我身边好吗?不管我们之间有什么误会,我不能没有你。
我确信曼清是看到了寻人启示或者是看到了报纸上关于我即将被起诉的事,我也肯定曼清是爱我的,她一直在关心着我。自从知道那次车祸的事,我才知道她之所以离开我是因为她在内疚,她内疚自己曾经为了偿还一笔巨额债务做了些不该做的事。其实我心里最清楚,不管她曾经做过什么,我都会向以前那样爱她,甚至比以前更爱她,只是她低估了自己在我心目中的重要性,偏偏我却没法表达出自己在这方面的豁达。我总不能桶那层破窗户纸直接说曼清你回来吧,我不在乎你以前做过小姐,尽管这些都是肺腑之言,但我要真这么说她能接受得了吗?这点是我必须要面对和解决的,不然即使找到了曼清,她也会对这事耿耿于怀,影响我们之间感情生活的。
我就是这么半忧半喜地去了戚蕊办公室,我把曼清来短信的事告诉了她,并且把心里的难题说了出来,希望她给我出点主意,毕竟她也是女人,应该知道在这种情况下怎么才能走出心中的那片阴影。
我没有隐瞒我对曼清职业的揣测,毕竟我是把她当成了自己的朋友,虽然我们认识的时间也就半个月,但是直觉告诉我,戚蕊绝对是个值得交得朋友。
她吃惊地看着我,闷不作声,神情凝固了很久,半晌才问:“你一点都不在乎?”
我坚定地点了点头,她又沉默了会,说:“这种事我想也许只有用时间来冲淡,要不就是被对方感动。”接着她问:“那你现在和她联系上了吗?”
我失望地摇着头,无可奈何地说:“她关机了,我估计她可能在昆山,她以前在那住了一年多。”
五十二、 妙龄女郎的合租信息
“哦。”
戚蕊的表情并没有因为我的新发现而有所变化,她扯开话题说:“张木,忘了和你说了,刚才刘警官打电话来说你那案子已经处理好了。”
“处理好了?那人还起诉吗?”
“不起诉了,派出所把事情调查清楚了,那人的伤没什么大碍,手上的那点残疾是之前就有的,他只是想敲诈一笔。”
“那他们为什么把我家弄成那样?”我不甘心地问。
“是报复。”戚蕊的样子不像在开玩笑,我吃惊地重复着:“报复?谁报复我啊?”
“他们那伙贼头好象因为你的原因被警察抓了,所以一直想找你报复,可一直找不到你,后来看到满大街的寻人启示,就通过热线电话查到了这酒店,尾随你回家,他们知道明的斗不过你,所以才把你家弄成这样。”
怎么还是那帮人呐,这事还有完没完,一次见义勇为留下这么多后患,还是母亲说得对,做人别强出头。
见我不吭声,戚蕊也有些无奈地说:“刘警官说这伙人一时也没证据把他们都抓了,为了防止意外,建议让你换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