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濒死的小姐谈一场恋爱-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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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说了!张木,我求你,求你忘了我吧,以前是我自私,是我不该喜欢你……”曼清终于说话了,可刚说几句就泣不成声。
我敲着门,含着泪大声地喊着她的名字,我喊着:“我那么辛苦的找你,这就是你和我说的第一句话?”我听见她在屋里放声大哭,内心的陈陈刺痛几乎让我昏厥。
天,下雨了。如果不是这场雨,我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有什么别的方式可以去打动曼清,那些雨点打在我的身上,同样也让屋里的曼清感到了心痛,让她回忆起我曾经在雨中背着她的奔跑心跳时刻。
门开了。
她脸色惨白眼眶红肿,仍旧在抽泣着。开了门之后她就转身往屋里走,我换了双拖鞋,一声不吭地跟着她进了客厅。
客厅很大,一面是壁炉,一面是整块落地玻璃,可以透过它看到外面一个不小的游泳池,其它两面墙上挂着大幅的画。客厅正中间摆放着一组合合围沙发,中间的四方玻璃茶几上放着一个欧式的台灯和几盘精致的果点,地上铺着毛毯,踩在上面软软的,相当舒服。
我左右打量着这个美伦美涣的空间,眼睛看着曼清。她递给我一条毛巾,我犹豫了会,她轻轻地把毛巾放在我面前,然后走到我对面坐了下来,眼睛盯着窗外,一言不发。
她瘦了,脸上的几分忧愁更让我心生不忍,我是多么希望她幸福,可我不知道自己的出现会给她带来什么样的影响。我想说点什么,话到嘴边却又说不出口,只好拿起毛巾胡乱擦拭着,以此掩饰自己的尴尬。这一切都落在她眼里,她叹了口气,小声地问:“你,你最近好吗?”
这句简单的问候让我鼻子一酸,强作平静地回了句:“好,我很好,你呢?”
她没回答,而是激动地说:“我知道你过得不好,在到处找我……”她的眼泪再度涌了出来,我刚平静的心又乱了,几步走到她身边,猛地把她搂在我怀里。
“曼清,别哭了好吗。老婆,我真的过得很好,你不在的时候我更加清楚你是我的一切,只要能和你在一起,真的,我什么都无所谓。”我贪婪地呼吸着她的气息,这种真切的感觉让我情不自禁地捧着她的脸颊,轻吻她的额头。我感觉到她的呼吸加重,原本有些挣扎的双臂也紧紧地搂住了我的腰。
这种热情的拥抱过了很久才平息下来,她环坐在我身上,温顺地把头靠在我的胸口,重温着我们曾经的幸福。也许是因为这一个月的分离,此时的我更加珍惜和疼爱怀里的这个女孩。
她用手轻轻按着我脸上的巴掌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谁打你了?”我淡淡地笑了笑,说是潘文玲打的,她追问为什么,我说因为自己差点强奸了她。
“啊?”曼清身子在我怀里一挺,惊讶地问道:“你强奸她?”
我尴尬地点了点头,把中午发生的事情这么一说,她哦了声,居然没把这事放在心上,轻轻地对着我脸上的巴掌印吹着气,笑着问还疼不疼。看着这个消失了一个多月的微笑,我心里美滋滋的,忘记了一切,傻傻地摇了摇头,然后她叮嘱我别怪谢会长和张婷她们。
我点着头,把话题扯到了我们分别的这一个月。我说自己每天晚上都会想到她,说到我们两的小屋被人砸了,说到我差点和别人打官司……她边听边点头,手把玩着我的耳垂,说这些她都知道,报纸上都登出来了,加上路边的那些灯箱上的寻人启示,我每天的短消息以及张婷、潘文玲两人的通报,我这个月的所作所为她几乎了如指掌。
“张木,你对我真的太好了,张婷她们也劝我见你。如果不是这样,我真的不想和你见面了。”她幽幽地叹了口气,脸再次贴到了我的胸口。
我忍不住地问:“为什么?就因为你做过小姐?”
六十、 太太之迷
话刚出口我就懊悔不已,我恨自己怎么会在这种情况提到这个敏感的事,刚才绕了半天就是想多提我们之间的美好回忆,想让曼清走出心里的那块误区,可这一不小心我就把话给说漏了。
我侧仰着头不敢看着曼清,心里一陈慌乱。
曼清在我怀里挪动了一下,耳边听她笑了笑,很平和地回答:“不是因为这个。”
她的话否定了我刚才的猜测,个中意思却再也明白不过。这是我第一次从她口中印证了她曾做过小姐这事,虽然早有思想准备,可心里难免还是有些阵痛,而脑子里却有着更大的疑惑——她不愿见我是否因为她现在的身份,谢会长所称呼的郑太太。猛然间我想到了她曾经和我提到过的那个和她相处过一段日子的台湾人,我瞄了她一眼,问:“那是因为郑雄茂?”
她抬头看了看我,然后点了点头。
我眼睛环顾着四周,心想这里所有的一切都是郑雄茂的,房子、车子都是郑雄茂的,我可以理解一个正常女人的选择,毕竟在经济上我和郑雄茂没法相比。虽然我原本还不信金钱的魔力,可事到如今我却无话可说,因为此刻我身处这幢属于郑雄茂的别墅,深切感受到这种生活对于一个涉世未深的女孩有着怎样的诱惑。这种优越的生活是我无法给予的,也许除此以外还有相应的社会地位等等。
在我眼里曼清不是那种贪财势利的女孩,难道是我自己看走了眼?我看着怀里的曼清,她微眯着眼,嘴角挂着一丝幸福,这种祥和与恬静让我无法想象她这样的女孩会有着如此多让人意外的地方,而正是这些种种意外,让我更着魔地深爱着她。
我抚摩着她的手,心里嘀咕着:我现在这样算什么?幽会?这也太亵渎我和曼清之间那段纯真的爱了。嘴上酸酸地说了句:“那我在这方便吗?要是我们两这样被他看到就麻烦了。”
我的话仿佛触动了她,她从我怀里站了起来,眼睛盯着一边说:“没关系,反正他要看也已经看到了。”
曼清的样子不像是开玩笑,那神情似乎正有人注视着我们两的一举一动,我顿时有种“偷情”被抓的感觉,整个脊梁骨“嗖嗖”发凉,这种感觉让人窒息。我嗓子干咽着,心里像吊着水桶,七上八下地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却没有发现人影。再仔细看,在那个阴暗的角落赫然挂着一个相框,容貌依稀可辨,看样子正是曼清所描绘过的郑雄茂。
我怏怏地说:“原来是照片!”
说这话的语气有点庆幸可还带着点遗憾,我居然在想为什么不是郑雄茂本人看到这情形,也许他会一怒之下和曼清分手,不再理会曼清,这样我就可以重新得到曼清,可这种结果是否真是我想要的呢?怎么说也是破坏了曼清目前的这种生活……总之那一瞬间我的心里矛盾得很。
曼清点了下头,出人意料地说:“是照片,骨灰和灵牌都已经运回台湾了。”
“啊?他死了?”我猛地挺直了腰,嘴都快笑咧了:“太好了,那还怕什么?”这事真是太意外了,我当时认为郑雄茂一死,影响我和曼清的最大障碍已经被扫除了,这可去了我一块心病。
她诧异地看着我,让我意识到自己幸灾乐祸的表情也的确有些过分,忙收敛了笑容,毫无拘束地坐了下来。
看着我开心的样,她又好气又好笑地问:“要喝咖啡吗?”
“要!”
“那你等等,我去冲。”说着她转身出了客厅。
我走到落地玻璃窗前,看着窗外的雨景,心胸都开阔起来。雨小了很多,看天色明天会是晴天,又将是一个好的开始。
“他时候什么死的,这些都留给你了?”我喝了口咖啡,试探性地问了句。
她点了点头,说郑雄茂已经死了快半年了,眼睛看着那盏台灯,楞了半天又说:“张木,其实我和他没结婚。”
我忙说这不更好吗,其实不管你是否和他结过婚,都不会影响我对你的感情。她苦笑着,点了点头,说:“张木,我相信你对我的感情,只是……”
“只是什么?”
“按照他的遗嘱,只有我办理了手续,成为他老婆以后才有权支配他现在的这些财产,而且规定我不能再和别人结婚/。”
曼清的回答顿时让我目瞪口呆。我没想到这个郑雄茂会如此的恶毒,死了也不让我和曼清安宁。他这是要毁了曼清,他居然想用这笔逾千万的遗产来买断曼清的一生。
她顿了会,打量着我的表情,又说:“这事许多台湾人都知道,所以她们都叫我郑太太。”
“那,那手续,你办了?”
她点着头,冷静地着说:“办了,前天刚办好。”
我傻眼了。我不知道当时自己是惊讶于她的回答还是无法理解她的冷静,整个人僵硬在那,语无伦次了说:“签了?你,你为什么签?”
面对我的责问,曼清只是笑了笑,尽管我看得出这笑容中带着几分苦。
也许是我的问题太傻了,在这上千万遗产面前,试问又有几人能作出别的选择,也许青春在金钱面前太渺小了,渺小得让曼清在牺牲了自己的青春后又搭上了我和她之间的那一段爱。
“张木,你别这样好吗?”见我死灰着脸,曼清低声劝着我,“我们只是不能结婚,但是我们可以在一起。你说过你爱我的,那么请你尊重我的决定,好吗?”
“啊?”我还没有从惊愕中反应过来又听到曼清这番话,脑子里一片混沌,结巴地问:“我、我们可以在一起?”她点着头,说自己也知道这种事很难让人接受,所以她一直不敢见我,但是她真的一直深爱着我,希望和我像以前那样相恋下去。
她握着我的胳膊,说:“张木,答应我好吗?”
这些天的苦苦寻觅不就是为了和曼清在一起吗?虽然我们不能结婚,虽然我还有些犹豫,但是看着她哀求的眼神,我只有点头答应。
六十一、 那些伤痛的过去(1)
不可否认,这是我人生中最大的一次妥协,而这一妥协归结于我对曼清刻苦铭心的爱。她见我点头答应,立刻破泣为笑,双手环抱着我的脖子坐在我身上,很认真地说:
“张木,你对我真好!”
我吻了下曼清红润的脸颊,对她说:“我会对你好一辈子的,不管我们能不能结婚,在我心目中你永远是我老婆,是我的——我的宝贝。”
她点着头,回吻了我一下,然后默默地搂着我。我闭着眼睛享受着这种温存,一只手伸进口袋拿出随身带着的那个平安符,在她耳边吹了口气,然后说:“曼清,这平安符我希望你永远带着,再也别让它离开你,好吗?”她先是一楞,然后笑着接过平安符,说:“张木,你是这个世界上唯一关心我的人。”
我是唯一关心她的人吗?曼清的话让我想到了她的家人——曼云天以及在家翘首已盼等待曼清的母亲。有谁可以忘记自己的家人?曼清背井离乡、试图忘记以前一切的原因便是那场车祸,她心里的痛苦和深深的自责一直在她内心郁结,这两年她从没有真正的快乐过,作为她的爱人,我有义务为她解开心病,让她和家人团聚,然后过真正的无忧我虑、幸福快乐的生活。
“曼清,其实你家人都很关心你。你知道吗,你哥哥一直在找你,上次我们见过面了,我答应他找到你以后带你一起回家。”
她点着头,神情黯然地说:“我知道他在找我,可是我不能回去。”
我双手捧着她的脸,怜爱地看着她说:“老婆,你哥哥把事情都告诉我了,我知道你心里内疚,可事情都过去了。你哥哥说他现在很开心,和阿玲过得很幸福,他和你妈每天都在等着你回家。曼清,那场车祸只是意外,你也不想的,也许这所有的这些曲折都只是因为我和你有缘,为了我们能在一起。”
我的话让曼清陷入沉思,她犹豫地说:“可是,可是我对不起周秉成,我对不起他妈妈,对不起他奶奶。张木,我去上海找过她们,请求她们原谅我,可是她们不肯,把我骂了出来。”
“你去找过她们?什么时候的事?”我忍不住问。
曼清从我怀里挣脱出来,坐在我身边,头枕着我胳膊说:“张木,虽然你从来没有问过我,但我知道你心里很想了解我的过去,所以我总是对你撒谎,因为我怕你知道我的事以后就会离开我。现在我相信你对我的爱,我也应该把以前的事全都告诉你。”我点着头,想不出自己有什么理由可以拒绝,我预感到她将对我诉说怎样的一段经历,而正是那段经历,让曼清有着不同常人的魔力。
曼清离开泸沽湖的那个晚上也许我正躺在床上看着书,我丝毫没有感受到这个日后会成为我恋人的女孩那时的茫然与无措。从未离开过家乡的曼清身上揣着不到两千元,搭乘着几名游客的车到了丽江。
曼清清楚地了解到自己身上的那点钱根本无法满足在外的开销,她先是在一个开小卖店的好心老奶奶家借住了两天。当然她也不是白住,白天的时候帮着老奶奶招呼客人,晚上就一个人躺在床上发呆,盘算着自己的出路。这两天时间让曼清从离家出走的慌乱中稍稍稳定了下来,她开始有目的的接触来店里购物的客人,特别是带上海口音的客人——她想去上海,因为阿玲说过上海这个城市赚钱太容易了。此时的曼清太需要钱了,家里所背负的巨债让她感觉到莫大的压力,她要用自己的双手去偿还这笔债务,而且曼清想去周秉成家,想请求他家人的原谅。
以曼清的绝色容颜和乖巧,她理所当然地结识了一些上海来的游客,值得庆幸的是其中还有六、七人是自驾旅游的,在曼清的请求下,他们答应带曼清去上海。
这几人来自上海的一个汽车俱乐部,离开丽江后他们又去了大理、昆明,他们带着曼清一路游玩。曼清毕竟也只是个刚年满二十的少女,种种新奇的所见所闻让她心里的伤痛在这几天也暂时缓和了不少。她把发生在自己身上的这段事告诉了和她相处得最好的女孩,这个叫秦媛媛的浙江女孩听完了曼清的经历便要和曼清结拜为姐妹,说以后在上海也互相有个照应。对于秦媛媛的提议曼清不禁喜出望外,此时的她太需要朋友了,自幼在泸沽湖接受真心待人、互助友爱教育的曼清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心怀不轨,她的善良注定要付出惨痛的教训。
到了上海,秦媛媛热情地招呼曼清先住她那,她带着曼清进了一条曲曲折折的弄堂,这里到处都能看见卖蔬菜的小摊,还能见到三五成群的小孩在这里打闹嘻戏,走了半天才到了秦媛媛家——一个旧式老阁楼。
屋子里凌乱不堪,一点不像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