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莲令-第3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但有淤血,所以臂上是火辣辣的痛。
疼得我午饭都没心情吃,因为两只手完全抬不起来,那个缺心眼的卫嬷嬷打人倒有技巧,左右手各一藤条害我手一动就酸痛得厉害。
到了岳玲荷午睡,琼华就任劳任怨的跑来逮我回去吃药了。卫嬷嬷见了他那叫一个客气啊,笑得脸上横竖皱褶一深一浅都夹死好几只蚊子了,看我那眼神恨不能此刻就将我千刀万剐。
进了屋就看到桌子上已经摆好了一碗冒着热气的黑色药汁,我瞅着它是吃也吃不了倒也倒不掉。
“再看下去药就凉了。”阴阳怪气不死不活的声音在我后面响起。
我不理他,继续看着那碗药。
一个精致的小食盒被放到了桌上,打开盒盖里面是满满的一盒子蜜饯。
我用力咽了咽口水。
“喝完药这些都归你。”有人开始哄骗。
“那……也要我能喝啊。”
“什么?”他有些疑惑的凑了过来。
“你不介意的话就屈尊降贵一下,看看我的手。”
他挑了挑眉,伸出手,“精致的像装饰,一看就知道是保养得很好的小姐的手,你就让我看这个?”
“不是。”我感到自己的眉头抽了抽,“撩开袖子。”
不过他今天心情一定非常好,笑眯眯的样子好像整个人都在发光。不过这是在他撩开我袖子之前,只一瞬他的脸色就沉了下来。
“谁弄的?”他低着头,细细的碎发遮住了他的眼,看不清他眼里的情绪。
“自己去查,免得你污蔑我恶人先告状。”
“才第一天就把自己弄伤……”再抬起头他又挂起了平日里惯有的笑,“笨手笨脚的。”
说着拉我坐下,拿起碗在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捏着我的鼻子把药罐了下去,速度极快以至于药在胃里冒热气了我才猛地回过神来,苦的直皱眉呛得我咳了两下就要抓桌上的蜜饯,一抬手却是疼的死去活来的。
对面的人放下了碗一派悠闲地看我急得直冒汗,一双眼勾起明亮的美艳。这人不是很忙的吗?没空陪你小表妹倒是有空来看我笑话了?
“想吃?”修长漂亮的手指了指桌上的食盒。
废话。我用眼睛告诉他。
“……”他嘴角的弧度微微一变忽然笑得不怀好意,“求我,求我就给你吃。”
嘴里的苦味浓郁不散,我干脆咬起唇瞪着他就是不开口。他也仿佛早料到,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拨弄着食盒,清明眼眸和勾起的嘴角都说明了他的心情不错。
看着他眸色流转,我下意识的咬紧了唇,苦味中漫开淡淡的腥味。
拨弄食盒的手停了停,他挑起眼。
“那么倔有用吗?你现在是寄人篱下还抱着这种无用的骄傲做什么?能当饭吃吗?能改变一切吗?”他的眸色一深,“不能,只会让你吃更多的苦头!”
“用不着你管!”头脑一热,冲口而出。
看到他骤然眯起眼我反射性的往后缩了缩,但奇怪的是今天没有巴掌扇来,他只是看着我,抿着上扬的唇线,眼神却凌厉的好似那见血封喉的毒刀。
半晌,他几不可闻的叹了叹,拿起了蜜饯喂到了我嘴边。
我余惊未定又受宠若惊怎消受得起他一时的慷慨?
“张嘴。”他见我不动,手又往前伸了伸,我几乎可以闻到蜜饯的香甜气味和他指尖传来的冷香。“否则我天天来盯你喝药。”
言下之意就是往后你不会天天来了?我求之不得,立马张口含进了蜜甜的果肉。
可是那个时候我忘了,他这个人根本没信誉可言。
“晚上的赏花别去了。”喂了小半盒蜜饯便不再让让我吃了,他站起身东摸西找一通最后在柜子里翻出一个小药箱。
“哦。”我点点头,还意犹未尽嘴里的甜蜜,突然觉得不对,“你都知道了?”
那他应该也知道我今天劈桌子的事了?按道理来说他是不会让我好过的,可今天一没嘲讽二没打压怎么就轻易放过我了?
他又坐回来,打开药箱翻着里面的瓶瓶罐罐,然后拉过我的手,他大少爷竟亲自给我上药!
“桌子的钱从你的月钱里扣,每月两钱扣下来你起码还要在无月宫呆够四十年才能赔清。”
我怀疑地看着他,这个人真的是南宫令?
“所以我有的是时间陪你耗。”
他眯起好看的凤眼,笑得我毛骨悚然!
第 8 章
接下来的半个月日子过得算不上好也算不上坏,南宫令是没天天来盯我喝药了但却天天来替我的手换药,让我歇了几天才回秋水阁。
不料岳玲荷的身边没了卫嬷嬷的身影,取而代之的是另一个看上去很温和的赵嬷嬷。
这个赵嬷嬷脾气倒是好得很,什么事都教着我,为人又本分从不刁难我。后来一问才知道是从南宫令那边派过来的,我又问卫嬷嬷哪去了她却闭口不答,在叶苑里其他人都是看我不顺眼的又哪里肯告诉我。问岳玲荷她只是叹气,就是不告诉我人到哪去了,到后来我就懒得再问她。问南宫令他都会要笑不笑的看着我,看到我一层寒毛竖起,就再没敢问过。
除了卫嬷嬷这这件迷案,其它的一些小摩擦我也尽量做到不去计较了,还养成了早睡早起的习惯。
想我十二岁之后几乎跟着我三哥成天的在外面跑,那时容家势力大,我当然能大摇大摆的去赌场去酒楼,偶尔还会扮男装去青楼玩,通常最喜欢到各个门派去串门看人打擂台,大概除了正经事外什么事没干过?临安城又是天下群雄来往密切的聚集地,任何一个武林人士提到容家的四小姐都只有摇头的份,背地里说我不学无术刁蛮成性如何有人肯娶,一到我爹面前屁都不敢放一个,还不是巴结着要挨上我这块金玉石。
当然那时候我身份和地位都还在,要搁现在谁还会搭理我。
“发什么呆?一会收拾一下,明天要去别云山庄。”
“嗯?我也去?”
“别云山庄的庄主请的是玲儿,你当然要跟着去伺候。”
我摸摸鼻子,别是我想的那个别云山庄吧?于是怀着万分之一的渺茫希望问了句。
“哪个别云山庄?”
果然他挑起眼,笑得像只狐狸,“你说呢?在别云山的别云山庄能有几个?”
其实掐着指头算也就那么一个。
“能不能不去?”我瞅着他,他最近似乎没怎么和我过意不去,心里那小小地优越感又悄无声息的冒了出来。
“好啊。”继续笑眯眯,“求我,求我就准你不去。”
我垂了垂眼,又是这套,就不能有点新意?何况要本小姐开口求人你还早八百年呢!我站起身就往里间走,把他扔在了外面。
等我冷静下来我才反应过来我刚才做了什么找死的事,心里一虚冒出一身冷汗。不过等了一会他也没追进来,再看看外面连个人影都没了!这不正常,太不正常了,不是我最近吃错药了,要么就是他最近吃错药了……
隔天一早我看到护送大军的时候着实愣了好一会,这个岳玲荷究竟有多得宠?四护法不必说自然是要跟着南宫令的,可怎么连南宫世家的大弟子、二弟子和三弟子都来了,去个别云山庄至于吗?早些年我去找双子危麻烦也没带那么多人好不好,身边就只有我二哥、四师兄和五师兄三个人。
“别磨蹭了赶紧上车吧,不然让宫主等可不是闹着玩的。”身后的赵嬷嬷一把把我推上了车。
“岳玲……岳小姐呢?”怎么车上就我和嬷嬷两个人?
“小姐和宫主坐一车,没瞧见敬少爷他们都在前面吗?”
“可这车不是小姐规格的吗?”以前外出都坐这种车,但现在我的怎么还坐得了这车?
“嗯,是小姐的车,如果路上宫主和护法们商议事务的时候小姐要回来的。”
哦,我晃了晃脑袋,困意涌了上来,这会儿还没睡醒呢。
“嬷嬷,我先睡会。”
赵嬷嬷笑得一脸温和,还拿了条薄被盖在我身上,我便满足的去会周公了。
因为行得慢所以车颠簸的并不厉害,何况这紫羽翎车又铺了厚实地毛毡,舒适得我这一觉一直睡到了落脚的客栈。
醒过来的时候我已经躺在房里了,我揉了揉眼坐起身。
“姑娘醒了?”赵嬷嬷推门进来,还端着热腾腾的粥,“错过了午饭现在要不要吃点东西?”
我迷惑的抬起头,“我不是睡在车上的吗?”
“是宫主抱你上来的。”她把粥放在桌上。
我太惊讶,张着嘴声音卡在了喉咙里。
“赶紧着起来吧,偷懒的话我可要报上去给你记一笔的。”
她边说边走过来替我打水,我缓过神立马从床上蹦下来,在南宫令的眼皮子底下我可消受不起别人的伺候。
第 9 章
之后的几天我就没和前两车的人打过照面,除了留宿客栈时要伺候的岳玲荷,早起的梳洗和晚间的守夜外其它的事就不归我管了,用饭的时候那群主子都有少家兄弟他们三个伺候着,也轮不到别人。而且我又是要守夜的,所以到后面根本就是日夜颠倒着过了。
这天到了安庆城,我正迷迷糊糊抱着薄被蜷在车子里,快要睡着的时候马车就停了。
“别睡啦,我们到了。”赵嬷嬷温柔的声音响起,拍了拍我的脸。
撑起身不情不愿的下了车,脚一沾地就觉得有什么不对,猛地一抬头发现南宫令他们居然下了车没有先进客栈,而是站在了原地吸引路人的眼光,但他们的眼光似乎都钉到了我身上。我直觉有事就听耳边生风,心头一骇反射性的就往后跃,刚才我站的地方就多了条青色的身影,手上拿着的玉笛保持着前冲的劲头还来不及收回。
看清来人我心里直打突,不妙不妙,今年是我大煞之年,烦什么来什么。
天青色长衣和那把白玉笛,那张白净斯文的脸上却有一双如鹰般的利眼,不是天绝教的骆丘还能有谁?
“终于被我逮到了。”他弯起眼笑,眼神冰冷。
我扬起下巴,讨厌他那种看猎物般的眼神。他见我挑衅脸色立刻沉了下去,抬起手玉笛又向我探了过来。
“跟我去见教主。”
好烦!躲开他的笛子,我皱起眉可恨手上没剑,否则定将他的笛子砍成两半。
“送死的事谁要去!”
当我白痴啊,去见你们天绝教的教主?那个该死的又死不掉的,他不把我挫骨扬灰了才怪!
我随手抓起了一把伞,其他摊主早在骆丘说第一句话的时候就收摊跑路了,就剩这个卖伞的动作其慢无比,不过现在不是关心这个的时候。眼前最大的危机是骆丘,他的笛子出了名的难缠,这把笛子用在他手上就能变成一把锋利的宝剑,他将浑厚的内力灌注在玉笛内,使得这把笛子的风劲所到之处都能把空气割开。
一把普普通通的伞如何能抵得住骆丘的玉笛?几招拆下来就只剩伞骨了,他左手执笛攻过来,右手勾成鹰爪要来扣我的肩。这一招又快又狠,我只得拿了伞骨去挡他的笛子,缩了肩却不料他手顺势向下一滑,原来是要抓我的手,之前那一招只是虚招。他的变化太快,眼看就要被他抓到袖子了,忽然一阵劲风吹来打开了他的手。
骆丘的反应也是极快,立刻收回了手,但到底风劲太强还是在他手背上开了条血口,他转头眼神冰冷的看着南宫令。
南宫令靠在客栈的门前,离我们最远的位置,从头到尾都是漫不经心的笑看着,靠在门前的姿势也没丝毫变化。如果是普通人一旦动过手不管怎样还是能看出些许破绽,但偏偏是南宫令,就很难说了。因为他的招式向来是无影无形的,换句话说全凭他高兴,任何东西到了他手里都可以变成夺人命的武器,他还突发奇想借着风就能当剑一般来使,借着雨就能把它当作取之不尽的暗器来用,形成的风刃针雨能有几个人逃得过?他出手的速度又实在是快的看不到,所以很难断定是不是南宫令出的手,除非他自己开口说明。
“骆贤者,你也真是的,犯不着为了这个败家的容莲在众目之下大打出手吧?”四护法之一的苍者开了口。
骆丘看向他,看到他手中的剑已出鞘,眼眸一厉便明白刚才那阵风是他用剑气送过来的。
“本教之事与无月宫有何干?”
“怎么没有关系?”苍者挑起眉,他的五官生得很细致却是非常的张扬,说话时尤其嚣张。“她是我们宫主弄回来伺候小姐的,当然是无月宫的人,岂是你们教主想要就要得的?”
骆丘愣了愣,然后一脸的(炫)恍(书)然(网)大悟,“我就说了南宫令怎么没有一刀砍了你,原来还有更绝的把你当丫环使啊……”
不用你再来说一遍,我又要抓伞伸出手却抓了一把空,诧异的侧过头……那老小子现在的动作比谁都快,卷着他的伞一溜烟的就跑得无影无踪,气得我当场劈了一边的木架子。
“啧啧,脾气还是那么暴躁……朽木也。”骆丘摇了摇头,“不知令宫主能否将此朽木交予我教?”
“既是朽木不可雕君观兄要了又有何用?”南宫令很好奇,所以笑得特别无害。
“教主说容家四小姐虽是扶不上墙的烂泥,脾气秉性又是娇惯异于常人,但就凭着曾经容四小姐的身份和她那张脸,摆在家里看着不腻而且也赏心悦目。攀上高枝的麻雀到底还是比不上落枝的凤凰。”
死不掉的君观,当年就该把你一剑杀了的!我冒着火瞪着骆丘,余光忽然就瞄到琼英身后的岳玲荷瞬间煞白的脸色,好像摇摇欲坠的样子。
“哦?”简单一个音从南宫令口中发出就像加了许多华丽装饰般的引人耳目,“我还以为容莲是一无是处的主,没想到到了君观兄眼里她还有这种用处?”
这些人根本就不用动手,光气就能给他们气死了!
“这也能算用处?根本就和可有可无的装饰画没区别……”
“有完没完?”我挑起眉,不爽到极点。
南宫令轻笑出声,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才几句话你就忍不住了?”
我咬咬唇看着骆丘,“你去告诉你的死人教主,我当年仁慈没有一剑杀了他,他就该心存感激,居然还说出这种话,那个死人是不识字还是怎么样?不知道知恩图报四个字怎么写的吗?”
在当时那个情况下在南宫令的面前我还有胆量说出这番话,绝对是因为气疯了,但同样绝对绝对是给自己找了条死路走。
骆丘呆呆的看了我一会,嗫嚅着,“教主明训,凤凰终究是凤凰,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