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妻xiao-第1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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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派人去洛县的兰芷悄悄探视过温鹿鸣和安宇梦,这两个好朋友除了忧伤,倒也平平静静地生活着。
偏安一隅,便不能再去打扰了。
日子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溜过去,偶而,白云暖也会想起戚杰,不知道天涯海角,他过得可好。可是戚杰的行踪却不是她能打探到的。
张易辰的生辰在夏天,白云暖曾替瑶卿操持过生辰宴,却没有替张易辰操办过,因为张易辰的生日即便不是在战场上度过,也因为低调而不愿铺张浪费。
今年,白云暖想好好替张易辰热闹热闹。
生日那天,白云暖请了太子和狄闽一家,连同白振轩、杨沐飞等人小办了两桌酒。既不排场铺张,又显得温馨,张易辰也很是高兴,在宴客厅与太子和狄闽把酒言欢,白云暖则在另一间花厅里另辟酒席,款待女眷。
正是酒酣耳热之时,老院公捧了一个盒子进来,说是寿礼,白云暖命其打开,见锦盒里竟然装着两个交媾的玉娃娃,一时之间,面对桌上女客们投过来的质疑的目光,白云暖脸上很是挂不住,道了句:“谁送的这样不体面的礼物呀?”遂起身,将老院公领到了隔壁。
“怎么回事?”白云暖坐在屋子中央的大椅子上,手臂靠着椅子扶手,很是不悦。
老院公将那盒玉娃娃小心放到了桌上,垂着头汇报道:“是荷香坊的花魁行娘送来的。”
“荷香坊?”白云暖阿平绝倒。“我们雍王府的门槛什么时候那么低了,什么人都能将脏东西往这里头递?说吧,你收了她多少好处?”
老院公的脸刷一下红到了耳根,他从怀里掏出了一锭金元宝,放到玉娃娃的锦盒旁。
白云暖叹口气道:“你是王府里头的老人了,不该给王爷的脸抹黑的。也怪我,对你不够关心。听说你老伴儿最近身子不太好。这锭金子我替你还了那行娘,你重新到账房支一锭金子去,给你老伴儿买药。另外给自己也买点补品吧,你最近瘦了,人年纪大了,要爱惜身子。最重要是把心放宽。”
老院公又是懊悔,又是羞愧。感激涕零地去了。
白云暖唤了真娘进来,下巴抬了抬,指着桌上的玉娃娃和那金元宝,道:“打发个人。将这些东西送还给荷香坊的行娘。”
真娘见白云暖一脸愠色,也不好多问,将金元宝放到玉娃娃旁边。抱了锦盒下去了。真娘隐隐觉得不对劲,便去找老院公探问究竟。老院公道:“老奴也不是存心为了银钱给那行娘跑腿,只是听那行娘的口气,与咱们王爷好像十分熟络似的。”
真娘啐他道:“你个老不死的东西,狗嘴里吐不出象牙,那行娘是什么货色?荷香坊是什么地方?你居然说她与咱们王爷熟络?你是猪油蒙了心,还是狗眼瞎了?”
老院公因为自己理亏在先,面对真娘的斥责并不敢还嘴,只是提议道:“反正老奴是觉得事情有些蹊跷,不如真娘你去打探打探,也省得她逢人便说与咱们王爷熟络,败了咱王爷的名声。”
真娘不语,闷声去了。
真娘是花了一点心思去调查那个行娘的,她给了王府里心腹的一个小厮一点银子,让他去荷香坊里玩乐一把,那小厮喜滋滋去喜滋滋回,将自己在荷香坊里打探到的消息一五一十告诉了真娘:“王爷的确与那行娘熟络,而且隔三差五就会去会那个行娘。”
小厮说完,就挨了一记真娘的拳头,“胡说八道,小心烂了你的狗嘴!”
那小厮道:“奴才去荷香坊里打听的,千真万确,绝不会有错的。那行娘现在是谁的客都不接,只伺候咱王爷一个。”
“上京城这般大,她口里的王爷难道就非得是咱们王爷?”真娘将信将疑,小厮道:“上京城里王爷虽多,可是雍王可就咱们府里头这一位呀!”
真娘还是决定自己前去荷香坊一探究竟。
真娘同府里的小厮借了一套男装穿上,又给自己粘了胡子,抱了那锦盒去了荷香坊。荷香坊是个迎来送往,最是狗眼看人低的地方,一见真娘的服饰并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之人,对她很是怠慢,最后听真娘自报家门说是雍王府里的家人,立即就被带到了行娘跟前。
一见行娘,真娘傻眼了。
眼前的风/尘女子,虽然浓妆艳抹,浑身散发出妖娆妩媚的风韵,真娘还是一眼认出了她:雨墨!
真个应验了不是冤家不聚头那句话。
没想到洛县一别,竟会在上京相遇。
而雨墨逃命天涯,竟是堕/落风/尘。
此刻真娘打扮成男子,雨墨没有认出她来,只是兴奋地问:“是雍王让你来的?”
真娘还沉浸在自己震惊的思绪了,所以并没有想好如何撒谎,只是如实道:“是王妃让我来的,将姑娘的贺礼送还给姑娘。”
“那你们王爷看见过这贺礼了没?”
真娘摇头:“我们王爷根本不喜欢看。”
雨墨慢条斯理道:“你是你们王爷肚里的蛔虫吗?你们王妃都未必是,更何况你?你把这玉娃娃重新拿回王府,除非是你们王爷亲自送还给我,否则,我这送出去的贺礼是万万不会再收回的了。”
真娘怒道:“我们王爷何等样人,怎么会看上你这下贱的妓/女?你若再在外头乱嚼舌根,除非是你不想要你的舌头了。”
雨墨才不怕真娘的吓唬:“你们王爷隔三差五便会往我这屋里跑,整个荷香坊的人都可以作证,你一个下贱奴才狡赖给*啊!”
真娘啐道:“我们王爷每夜都在府里陪王妃,又怎么会往你这下贱的地方里跑呢?你不要再胡说八道了,我们家王妃是不会相信的。”
雨墨哈哈大笑起来,“要不,怎么说金丝笼里的女人都犯傻呢?你们王爷晚上是回去府里陪你们王妃了,可是他白天在我这里啊!”
真娘心里咯噔了一下,雨墨见她面色不爽,又故伎重施,贿赂了真娘一锭金子。真娘心想,行娘就是雨墨的事情还是先回王府里禀告给白云暖才是。于是假意受了她的银子,重新抱着锦盒,离了荷香坊。
真娘一走,雨墨就啐了一口唾沫,嘴里骂道:“仗势欺人的狗奴才,还不是见钱眼开!”(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一章 又见雨墨
真娘一到府里,就抱着玉娃娃去找白云暖。白云暖见她一身男子打扮,奇道:“你这是唱的哪出戏?”
真娘一边将假胡子撕下来,一边从怀里掏出一锭金元宝放到锦盒上,道:“喏,她又贿赂我。”
“这行娘可真有钱,想来是在那行当里混得风生水起,难道你也步了老院公后尘,没见过金元宝还是怎么的,又把这脏东西抱回来了?”白云暖半认真半开玩笑。
真娘急道:“王妃,你猜那行娘是谁?”
“我怎么会知道一个娼/妓是谁。”白云暖见真娘如此说话,实在有些不喜欢。真娘道:“雨墨!”
白云暖愣住了。雨墨这个名字要不是真娘提起来,她几乎都已经忘记了。这俨然前世里的人物,她以为此生再也不会有交集了。可是此刻,真娘又真真切切地提了起来。
“你可看清楚了,有没有认错人?”白云暖问。
真娘笃定:“我怎么会认错人呢?王妃,如今雨墨回来了,可怎么好?”
白云暖自然是知道真娘的担忧,昔日,真娘因为父亲娶了骆雪音做填房,怀恨在心,利用雨墨干了许多伤天害理的事,刘郎中以及一些无辜的人的命便是毁在了真娘的妒忌里。真娘是幕后操手,雨墨是帮凶,真娘当然害怕雨墨的重新出现会坏了她如今安稳的生活。
“有我在,你放心吧,这一辈子我反正是纵容你了。”白云暖温婉一笑,真娘立时安心不少。
“可是雨墨她……”
“天堂有路她不走,地狱无门她闯进来。也活该她气数到了,更何况她的出现还牵扯到王爷。”白云暖蓦地目露寒光,现在她绝不容许任何人再来破坏她的幸福。
真娘立即将荷香坊中雨墨同自己说的话一五一十告诉了白云暖,白云暖一拍桌子,冷哼道:“一派胡言!真娘你信那个娼/妓的话吗?”
真娘摇头,“当然不信,但是事出有因……”
白云暖沉吟了一下道:“你派几个小厮乔装成嫖/客潜伏于荷香坊内。好好查查。到底是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敢如此毁坏王爷的名声。”
真娘点了头,目光飘向桌上的锦盒。“那这玉娃娃……”
“先留着,另有用处。”白云暖的面上是深不可测的神色。一个贱婢,一个娼/妓,她怎么可能还由着她胡来?昔日的退让不过是看在心砚的面子上。而今这个贱婢一再挑衅,也就莫怪她不肯心慈手软了。
※
张易辰今日回府时。告诉了白云暖一件事:萨仁高娃病了。
“肃王妃病了,王爷可是要阿暖去探视?”
张易辰伸手刮了刮白云暖的鼻子,笑道:“提醒你该去,毕竟本王与肃王一母同胞。他再不好,亦是我的亲兄弟,他的王妃病了。我身为男眷,不好前去探看。你这九嫂,总该去的。”
“那阿暖去就是了,王爷何必说得如此牵强,好像阿暖很不识大体似的。”
张易辰却为难地摇摇头,道:“本王是想你去,又害怕你去呢!”
“为什么?”白云暖困惑。
张易辰支吾了很久,方才说道:“肃王妃的姐姐从蒙古到上京了。”
“娜仁高娃?”白云暖一怔。
张易辰点头,神色显得很落寞。
白云暖只好安慰他道:“肃王妃是她的亲妹妹,妹妹病了,做姐姐的来探望是情理中事啊!”
“可是听说会常住……”
“常住下来照顾妹妹直到病体康愈,这不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吗?”张易辰的煞有介事令白云暖有些忍俊不禁。
“可是,我担心你心里有想法。”
“只要王爷心里没有想法就行了。”
白云暖是真正舒心地笑了起来,张易辰时时处处替她着想,不能不令她窝心。
张易辰却道:“本王有没有想法,那要看本王是对什么人!”说着,一把将白云暖横抱了,白云暖猝不及防,本能用手抱住了他的脖子,一侧头,便对上了张易辰那燃着两簇小火焰的眼睛,白云暖已然知道张易辰接下来要干些什么,一边矫情着:“王爷,这是大白日呢!”一边用粉拳去捶张易辰的肩。
这样的欲迎还拒,在张易辰看来,无疑是挑逗,只会更加激起他雄性的*。他抱着白云暖急不可耐地走向大床……
兰麝细香闻喘息,此时还恨薄情无?
巫山云/雨后,白云暖软软地靠在张易辰怀里,轻声问道:“王爷可知道京城有名的‘荷香坊’?”
“是赏荷的地方么?”张易辰一脸懵懂而认真,“你是不是想要前去赏荷?”
白云暖囧,心里又不免开心,看来张易辰的确是未去过荷香坊,更为与那雨墨有什么瓜葛,那么就是不知是哪个居心险恶之徒冒用了张易辰的名号。
张易辰见白云暖忽而不作声了,便勾了她的下巴,问:“你怎么了?那荷香坊到底在哪里?荷花是不是开得很茂盛?我们选个日子一起去看吧!”
白云暖笑道:“夏天都快过去了,那荷花都谢了,明年夏天咱们再一块儿去吧!”
张易辰点头,复又道:“花谢了,还可以去挖藕啊!”挖藕也是很有意思的。”
“拜托,王爷,此时还未入秋,哪来的藕啊?”
“不是和王妃你先约着嘛!”张易辰嬉笑着,像个顽皮的孩童往白云暖怀里钻,白云暖怕痒,只好左躲右闪。
过了几日,真娘派去的小厮来回禀,告知那冒名顶替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瑶卿,叫白云暖又惊又怒。
同胞兄弟,歹毒起来一点儿都不亚于旁人。
“王妃,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真娘问。
白云暖眉头一皱,计上心来。
※
瑶卿有几日不到荷香坊去探雨墨了,非是玩腻了,雨墨的媚骨还不至令他三两日便腻味,男子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无论如何,就凭雨墨的床技,也足以令他神魂颠倒很长一段时日。
他之所以不大去荷香坊了,主要是因为娜仁高娃老是跟踪他。
萨仁高娃被瑶卿禁闭以后,乌兰和其其格想法子传了书信去蒙古,于是娜仁高娃便火急火燎地来了。
到了肃王府数日,大抵知道了瑶卿冷落萨仁高娃是因为外头有人了,可是跟踪了数日都无果,瑶卿是个奸猾的,半点把柄都让她抓不着。
正以为一筹莫展之际,白云暖却送了个大大的礼物给她。(未完待续)
第三百零二章 雨墨见雍王
瑶卿连着有几日不到荷香坊了,荷香坊里上上下下的人都开始猜测他和行娘之间是不是情断了。失了这样一棵摇钱树,老/鸨最不开心了,每日里都问雨墨:“行娘,你是不是哪里把雍王得罪了,好端端的,怎么就不来了呢?”
每日里都将这句话问上上百遍,雨墨烦了,没好气道:“妈妈,我可是您亲手调教的,您亲手给我挂的头牌,我有那么不识礼数吗?”
“你的功夫对于凡夫俗子自然有一套,可那是皇子,是王爷,是皇上的儿子!”
“皇上的儿子怎么了?难道比凡夫俗子多长了一条腿?寻常人两条腿,他还三条腿了不成?”雨墨的嘴巴从来是不让人的。
孰料,雨墨杏眼圆瞪,老/鸨不怒反笑了。堆满脂粉的老脸笑成一朵花,帕子朝雨墨身上一打,道:“行娘,你个小娼/妇,你不就是贪恋雍王多长了一条腿,才这么神不守舍的吗?”
雨墨在风月场上如鱼得水,立即会意老/鸨所指,翻了翻白眼,冷笑道:“我行娘是娼/妇,妈妈你是良家妇女,可是你这两家妇女怎么就偏偏养了我这么个小娼/妇呢?”
老/鸨自知口舌上不是雨墨对手,只能威胁道:“好了,我乖女儿,莫在妈妈跟前逞什么口谁之快了,我们开门做营生,赚钱才是王道。妈妈可是再给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