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莲一现动千颜-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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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料那,射兰香,凭地心气比天高,虽是九天玄女降,难敌我,数千精英好儿郎。南七北六十三省,十八地狱修罗场。千里追杀清莲仙,不达目的不休忙。
仙子临尘心良善,兵不血刃不伤人。唐九公子来相护,一路服侍不转身。有阎王,古三更,甘冒天下大不韪,血气冲天要杀人。唐九公子浑无事,三招震破他心门。清莲仙,怜其伤,晓以大义降大恩,鲜汁甘露救其命,不死回去见师尊。
唐九公子前边引,莲仙麒麟后面行。凡夫俗子性蒙昧,血手屠夫眼不明。还有那,毒龙童子青魔女,双双犯驾不留情。九幽老怪辣手段,三心剑客扬恶名。千艰万难实不易,好唐九,武技高强世有数,艺业过人天下惊,出生入死浑不惧,刀刀震敌保芳卿。”
“期间千艰与万难,般般说来不易容,长话如何得短说,三天讲,后事如何明日通。”
言罢,小鼓声一阵敲一阵,因为要在这个地方待三天,故事得分三天讲,这是这行当的规矩。所以即便众人再不愿意,也许得在这紧要关头停下来,各自拿出铜钱预备打赏,
只是外面风雨正大,店里的人一时走不了,说话间,便议论起那清莲仙子,一时间人语纷纷,客栈依旧热闹。
清莲动尘凡(下)
雷郁看着对面笑得趴在桌上一抖一抖的男孩,大是不解。“射兰香倾全门之力,追杀我那侄儿,你姐姐现在就是目标,怎么你不急反笑?”
沉鱼笑得把桌子连锤三下,才缓过气来。“仙女,我算服了这小米子了,就凭她典从莲,几招幻术骗骗没长眼的还行,怎么给说成是仙女。还有啊,连我都杀不死的人物,哪会死在这没名没姓的地方。她包里的宝贝要是扔出来,未必比火药逊色。她那些用来做标本的氰酸钾,氰酸钠,乙醚,氯仿还有其他,哪一样扔出来你们谁都受不了。还别说她那部手机,军工国企生产规模,高电压加高电流,30万伏特,我当时没给电死,实在是她手下留情。”
“对了,你听不懂。”小孩子这才想起来,原来人家一直云里雾里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虽然不知道,但雷郁还是听出了一些东西。可能那莲小姐与沉鱼本来是对头,后来两人反倒结成姐弟,难怪沉鱼当着面嘴甜得紧,背着她一直说笨蛋。
“说到底,我还不知道你们是哪里来的,你们穿奇怪的衣裳,说不同的语言,使我没见过的武功,用的是我们没听说过的东西,还有你们那奇异的可伸缩的刀子,还有‘火药’。莫非你们真的是神仙下凡。”雷郁终于问出他纠结几天的疑问,“你们年纪轻轻,医术高明,用药奇诡,轻易就可以震退‘千杀门’,你们到底来自哪里?”
一直在笑的小孩忽然不笑了,眼泪一滴接一滴的流下来。“不同,不同,所有的不同,不过是因为我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忽然他又笑,看起来却是很悲伤。“在你们看来都很惊奇,不过是我们拿别人的成果在显摆,要是你们这里早已发明火药,射兰香又怎么不知道硝石、硫黄、明火不能放到一起,不过是让我钻了个大空子。比如你们没有指南针,我做一个,不知道小提琴,我也能做给你们看。”
雷郁是一见他哭心就慌慌,上回他哭,整个“千杀门”的苏南分舵就剩下几块砖,这回他哭,不知道这客栈能剩下什么。“莫哭莫哭,你既然知道这么多我们不知道的,以后一定能做出大事来,为什么还伤心?”
“我哭,是为了,我真的得留在这个奇怪的地方,我再也回不去了。师父,闭月羞花,落雁,我再也见不到他们了。”
有道是不哭则已,一哭惊人,那奔势,宛如滔滔江水绵绵不绝,又如那九曲黄河天上而来,雷郁是哄也哄不住,周围的大娘大姐见这孩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还在拼命哭,也母性大发,前来劝慰。
原来这沉鱼,生性古怪,艺高胆大,不是一般小儿童,从坠崖开始,再到这异世界来,他桩桩件件不惊不惧,一一应付。但他到底还是一个八岁孩子,当他发现这个时代连最简单的火药都没有,他真真切切的明白了,他是再也回不去了。之前在树林时他留下典从莲的命,大概也是因为感觉到环境的古怪。穿越时空,说着好玩,真正发生时,却是极不好玩的,若不是两人相依为命,互为依靠,光是精神压力就够他们受的了。
现在可好,沉鱼心里的一腔泪水算是全出来了,只是那典从莲的又该如何?
所谓六月天,娃娃脸,正是说明那小孩的情绪就像那不定的六月天,煞儿风,煞儿雨,不一会,沉鱼就镇静下来,又跟雷郁说说笑笑,还摆出翩翩少年的模样,大吃周围大娘大姐的豆腐。
这边正玩闹,忽听得有人说起那清莲仙子。
“若说那射兰香是江湖第一的美人,李氏郡主也是无双的美貌。不过都比不上那一位。”说话的是一个中年汉子,面目粗犷,声音朗朗,一边说话,一边大口的喝着碗中的酒,“那一位才真是天上仙人来下凡。”
沉鱼抬眼看去,“说真的,三哥,典从莲那笨蛋比起你大嫂和射兰香,其实也就能看而已,至于捧得那么高吗?”
“江湖传说总有几分夸大成分。”见雨渐渐要停了,雷郁示意沉鱼要走,他们不能再耽搁了,无论如何得马上赶去保护小侄子和莲小姐才是,自从沉鱼留下名号,射兰香是更生气了,追杀典从莲的兵力几乎多了一倍。整个江湖就为此动了起来。真够麻烦的。
“可是那清莲仙子吗,我自北而来,倒听过有人形容仙子貌美。”
一听这句,沉鱼就雷打不动了。“我倒要听听这些人都能说出些什么话,如果她是仙女,我就是哪吒。”
客栈里为这句话,又安静了一下。众人都看向中年汉子那一桌,只见发声的是他对座的一个蓝衣书生,面极白,轮廓柔和清雅,五官俊秀,叫人见之忘俗。“虽只是几句不成诗的,倒也极好。说那女子,
浑似莲花真仙,天姿灵秀,意气殊高洁。
万蕊参差谁信道,不与群芳同列。
浩气清英,仙才卓萦,下土难分别。
瑶台归去,洞天方看清绝。
故此传她是清莲仙,想来容貌必是上上之选。云兄,在下所言可有差错。”
“断不是如此。”那汉子急急摆手,“不过一个小姑娘,我可没见过真人,哪能说得如此大话。”
“那么定是独孤世家的五小姐,五小姐容貌之盛,雷某曾有缘一见,再不能有人出其右。”
看着突然从店门口跑回来的雷郁,沉鱼笑得颇有兴味,这个雷三哥,和那个五小姐,什么关系呢?这个想法稍稍化开他刚才那种浑身无力,疙瘩一层过一层的状态,这些奇怪的异世界人,是真的没见过美女吗,要不要他把闭月羞花两人的样子画下来,可能会被他们当神看待。
那中年汉子站起身来,面对雷郁。笑道:“也不是,那独孤五,脾气暴躁如雷,烈火之性,动辄挥鞭打人,哪有半分美人气度,就是长得再美,也不过是一张皮相。真正的美人嘛,便是那天下第一剑士,便是唐九公子真正的爱人,水华城主……”
“胡说。”
“一派胡言”
一怒喝,一娇斥,两声大喝犹如爆雷一般,小客栈登时仿佛抖了一抖。随着女子的怒气,一道黑影直往那中年汉子而来。
一开始呢,是一个穿黑衣戴斗笠的女的挥鞭打人,来势汹汹,看来是惯做此事的行家。雷郁护人不及,那中年汉子又没功夫,眼看人就要死在那追魂鞭下。向来见不惯别人太嚣张的沉鱼已经把打碎的茶杯碎片扔了出去,嗤嗤两声破空而过,女子“啊!”了一声,手上吃痛,鞭子险些脱手,自然失去准头。那鞭尾也被削去,像泄了气的死蛇一般从那汉子肩旁滑落,那残鞭子堪堪从他鼻前飘过。黑衣女子更怒,抽剑刺去,这回就不行了,那蓝衣美书生和雷郁双双把她逼退。再然后,就发生了,沉鱼觉得挺常见的场面(我是没看过电视,但全套金庸我都看过),那斗笠落下,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流了下来,那女子美貌妖艳,足比史上妖姬妲己,连那沉鱼都觉得她长得就是媚魅勾人魂。
所以,店里众人当场就被迷了去世是很正常的,中年汉子和蓝衣美书生反应不过来是很正常的,雷郁的口水哗啦啦流下来也挺正常(当然有点点夸张,但相去不远),谁想到那女子就利用这一秒,挺剑往那中年汉子再刺去。
“砰”的一声,一个茶碗就把那女子光洁的额头砸出一个肿包,顺便把人砸晕。“叫你别太嚣张了吗。”
雷郁怔怔的看着沉鱼,沉少,你有说过吗?“小鱼,准头,可真不错。”
“还行,生娃娃那天就砸死一只老鹰。”沉鱼跳过这边桌来,仔细瞧了瞧躺地上的人,“没砸破皮,三哥,还没破相,你将就将就,送入洞房吧。”
他总算知道那只信鹰哪去了,敢情是惹了他大少爷,被活活砸过去的。
“我说你赶快啊,笨蛋还等着我去救呢。”
雷郁赶紧除下披风,隔着披风把人家美女横抱起来。“我把她送回家吧,一个女孩子在外不安全。”何况人还是你砸晕的。还有啊,人家独孤小姐是有婚约的人,你可别乱说。”
那蓝衣秀士摇扇浅笑,“这位便是那震惊‘千杀门’的沉鱼少侠吧,郁少,可否帮我引荐引荐。”
“白二先生客气了,小鱼,这位是白家的二老爷,你快来见过。”终于想起这位美男子的身份,雷郁浑身冒出冷汗。
凡江湖人,都会在自己的名字前加一些外号,听着威武,当然也有别人给起的外号。像他家大哥,人称狂龙剑客,江湖上还有什么“阎王”啊,“血手”啊,“夜叉”啊,“修罗”啊,反正不是人啦,大家一听心里就有底了,有多少人只有外号,名字到不见经传。
可是白二先生不同,白是姓,二是排行,大名白慕琪。他没有任何外号,因为没人敢给他起,敢给他起的人都被他“教训”过了,至于怎么教训的,没人敢说,反正应该很残酷就是了。不过江湖上倒有一句话,叫:宁见阎王,不遇白郎。想来白二先生是很可怕的。
白二先生的背景复杂,雷郁不想招惹,只盼早早打发人走。
只是那大人物既然纡尊降贵来问候这个“少侠”,怎么肯就这么走。
只见白二先生微微一笑,俊秀的容颜释放出善意,眉眼带笑的看着沉鱼,道:“沉鱼少侠,果真年少出英雄,老夫在少侠这个年纪,成就可是大大不如。”
这样的说话吓得雷郁抖了一抖,即使是他二哥,人称剑术奇才的青云剑客在他老人家眼里,也不曾得过什么好评价,更别说他雷郁了,白二先生是看上沉鱼什么了?
雷郁没反应过来,不代表沉鱼也是个笨蛋。他一个初来乍到的小孩,所做的大事也就一件。以“千杀门”赫赫威名,断不可能也断不允许让当日之事外泄,他们一路上也没有张扬,那么这姓白的,不是跟“千杀门”有密切关系,就是消息极为灵通。无论是哪一种,这个人都是很危 3ǔωω。cōm险。沉鱼绝不是胆小怕事的人,但他更不是个不识时务的人,眼前这中年秀士温和可亲,但浑身散发出的气势是他这八年人生从没经历过的,即便是在他师傅,当年的第二杀手寒空身上,也没有这么强,这么凌厉的气势,此人一身修为绝不是他挡得住的。
可是,沉鱼垂下眼,复又抬起,依旧是那一个可爱清俊的小仙童模样。“先生您客气了。”
开玩笑,你既想要“火药”的配方,难道还要本少爷想你低头不成。
白二先生见这小孩脸色变化极快,忽而由怕惧化为倨傲,心下好笑,难道这孩子就以为他拿他没办法。真是个笑话,想是初生牛犊不畏虎,真不知他白二的手段。“小孩子很有礼数,孺子可教。”
雷郁见两人虽然是客套的对谈,外人看着是长爱幼,少敬老,可他这个处于台风眼的人,却感觉到随时会被扑灭的压力,他想说点什么解除这种紧张氛围,但却发现,两人之间根本连让他开口的空隙都没有。心下不禁微微恐惧,那白二先生积威已久,他断撼不得,怎么连那小小沉鱼儿,他也比他不上。虽怀抱心中佳人,到底还是感到凄凉。
“先生威名震江湖,沉鱼后生晚辈,哪里及得先生大才,不敢比肩。”
言罢便是一个礼数十足的大揖,脑海里不断翻腾计算,设想能从这老狐狸手中取得多大利益。
白二先生长相极好,加之会保养,根本看不出岁数,但他弟弟白三老爷前些日子已经过了六十大寿,凡人上了年纪,脾性总会好点,白二先生觉得自己到现在还没对这孩子下手,已经是难得宽容了。折扇一摇一摇的,“小孩子倒懂事得紧,你家有哪些长辈?”这孩子一身杀气,头脑聪明,胆色过人,到底是哪家有福气的人家,能有这样后代?
“请恕晚辈失礼,家姐交代不可说出长上声名。”老头子,到底要不要交易啊?“先生,晚辈与家姐失散多日,寻姐心切,这就告辞了。”你还不开出条件来。
白二先生一笑,两人面上都是极客气礼貌的。但他说出的话却大出沉鱼预料。
“既然如此,老夫就不打扰二位了。”
到底还是小孩子,饶是心机深沉,沉鱼还是当场就垮下脸来,那是怒火冲天,亏得雷郁空出一只手死死拉住他,“晚辈告辞了,先生。多谢先生的教导。”
雷郁拉起沉鱼,一展轻功,很快就消失在白二面前。
那叫“云兄”的汉子走上前来,“就是那孩子,把‘千杀门’毁得乱糟糟?”
“不知他身后的是什么人,雷家算是找到帮手了。”白二先生笑,“还有那典从莲,她现在已经为雷家拉了不少帮手,豪富金家,蜀中唐门,水华城,本事不小。”
“那孩子的长相,好像在哪见过?”
“他像某个人。”折扇慢慢叠起,“先不管这些,且看看他们闹得如何,我们还有事情要做。”
“那独孤家?”
“慢慢来,时机差不多了。”
喜得螟蛉子(上)
天生沉鱼,脾气怪异,暴戾乖僻,此番受挫,被那白二先生不放在眼里,心中怒火仿佛岩浆喷出,气怒非常,拿着那独孤小姐的鞭子,一路上不知鞭断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