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上红发贼婆子-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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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口中的冷魈,真的是同一个人吗?
“是啊,是啊。”纪天云拼命点头。“改明儿您看看黎姑娘不在时的城主,就什么都明白了。”
接着,他如数家珍般对徐娘诉说起过往的点滴,扯冷魈后腿的同时也希望她能够了解他的用心之深。
微笑渐渐浮现在徐娘脸上,想必她是白担心了,城主真的爱惨了涵儿。
相谈甚欢的两人,全然遗忘身后那道黑色的影子。
指甲深深陷入掌心里,巧嫣一张灵秀的小脸此刻苍白得吓人。
为什么?为什么黎海涵老是占据她重要的东西,从徐娘义女的头衔到她深爱八年的男人。
她好恨!所有被那个贱女人抢去的东西,她会一一把它们那回来,因为那些本该就是属于她的。
阴鸷之色在巧嫣脸上闪现,唇角随即勾起一抹阴冷的笑。
为了自己将来的幸福,她会不择手段。
三日后,倚香院传来消息,说几个新到的姑娘莫名暴病身亡,徐娘火速赶回扬州。
成亲仪式不得不延期。
“黎姑娘。”唤住躲躲藏藏、东张西望并以超常速度向冷庄后门奔去的鬼祟身影,巧嫣在心底冷笑。
她又要出门了。
五天前徐娘离开,并没带她一同上路,理由是处理完倚香院的事务后,她依然要回来,没必要带个年轻的姑娘陪她走冤枉路。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桩突发事件,才方便她行事。
至于青兰和百合为什么会毒发身亡,那就得问她们自己了,为什么老对别人的东西虎视眈眈?想要查明真相,恐怕没这个机会了。
徐娘来回在路上最少耽搁二十天,而是天的时间,已经足够颠覆他们之间的关系。
“能在这里遇见你真是太好了,冷庄好大,我走迷路了。”带着歉意又欣慰的笑容,巧嫣快步走向她。
十岁那年,她被父母狠心卖到妓院,用换得的银两维持生活,抚养底下的两个妹妹和一个弟弟。为此她满腹不甘,辛勤劳作赡养爹娘最后竟换来如此下场,叫她情何以堪?
好在她这副乖巧的皮相深得徐娘的喜爱,将她收在身边做贴身丫环,免受卖身的痛苦,否则依她高傲不屈的个性,怎能由得男人随便碰触。
“嗨,巧嫣,我们又碰面了,真是巧啊。”安抚好受惊吓的心脏,黎海涵转过身打招呼,笑容有些僵。
怎么又是她。
两天来这女孩就像她的背后灵,无时无刻都会出现在她身边,而且每一次都好死不死在她从高墙跳下的时候,难道她头上装了天线?否则时间为何拿捏得那么准?
“你现在要出门吗?”这里是冷庄唯一没有守卫的通道,在这儿守株待兔准没错。
她发誓,第一次见她从墙上爬进来纯属偶然,她只不过是探个路,谁知竟会发现这么大的秘密,瞧她一身泥土还衣冠不整的样子,说不定是在野外跟男人苟合,脖子上青紫的痕迹就是最好的证据。
任何男人都无法忍受自己戴绿帽的耻辱,更何况是冷魈。
“出门?不,我只是在这附近溜达溜达。”干笑着打哈哈,她迅速转移话题。“你不是说你迷路了吗?需不需要我帮忙?”
不幸中的万幸,拆除工具全部留在时空机上,她落得一身轻。
“那就谢谢你了。”巧嫣微笑着颔首致谢,垂下的长睫遮住眼中一闪而过的阴狠。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原本还在思考要如何两人见的感情好让自己趁虚而入,没想到黎海涵倒是给了她相当好的机会,这个单方面背叛造成无法弥补的漏洞,她怎么可以不好好利用呢?
第二十一章 背叛
耀眼的白光透过纸窗射进房间,尽管满室红绸喜帕却依然掩不住冷寂之色。
黎海涵神情呆滞地坐在床沿,脸色苍白得像张纸。
发生了什么事?
为何她会在一夕之间从待嫁的新娘沦为弃妇?
头好晕,事情在她脑海里变得断断续续,模糊成为片段,只是依稀记得早上醒来身边躺着一个陌生男人和冷魈哀痛愤恨的脸……
环抱住自己冰冷的身体,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仔细回想昨晚发生的一切,试着将混乱不堪的片段重新连接。
不行!
头好痛,脑海里浮现的依然是自己裸身与陌生男人躺在床上的情景……
裸身?!她大惊。
怎么会?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她为什么会和其他男人赤裸着身体睡在床榻上?今天是她成亲的日子啊。
一双悲恸的黑眸从脑海中一闪而过。
魈,他看见了,看见她和其他男人……
“不!”复苏的记忆接踵而来,无法承受的她痛苦地抱住头。
冷魈的悲愤,芸香的愕然,纪天云的惊诧,戚刑卫的不敢置信和太多太多鄙弃的眼光,令她无法招架,冷魈心如死灰的声音不停在她耳边萦绕。
“我给了你那么多,你却还是要背叛我。”
“我没有,我没有,我没有!”她狂乱地摇头嘶喊,拼命反驳他定罪般的指控。
募地起身,她发疯似的冲出卧房,冷魈受伤的眼神鞭挞着她的心,她要向他解释。
十四年前冷家的灭亡出于冷将军心腹的嫁祸,正因如此他才会无法容忍任何人的背叛。
她伤害到他了。
“开门啊!”用力拍打着房门,黎海涵哭喊,门外穿来铁链摩擦的声音。
锁住了。
身子无力地滑落,她掩面啜泣。
昨晚回到寒月居面对的就是冷魈愤怒的脸,记忆里,这是她第一次和他发生如此激烈的争执,他们不断用言语伤害对方,不满情绪的宣泄太过直白,显得有些恶毒。
然后,他抛下话,头也不回地走了。
明天的婚礼如期举行。
狂妄的口气和霸道的作风让她为之气结,遣离芸香独自坐在房里生闷气,然后通知老头子尽快赶过来……可是,后来呢?
回忆就此中断。无论她怎样努力回想,依然后一段空白横在那里,拉着记忆强行跳过。
她几乎敢肯定,所有事情的谜底就在那段消失的记忆里,只是事到如今,又有谁愿意听她诉说?
强打着精神站起身,黎海涵步履蹒跚地回到卧房,桌上鲜红别致的嫁衣刺痛了她的眼,她会一直等下去,等到冷魈的气消了,或许肯听她解释也说不定……
突然,门外传来的声响引起了她的注意,一道翠绿色的身影走入室内,手里的托盘盛着热腾腾的食物。
“芸香!”她惊喜地走上前,“太好了,快带我去见魈,我要向他解释,这件事就连我……”
轻轻挣脱她热切的双手,芸香一脸木然地望着她:“对不起,黎姑娘,您的请求让奴婢很为难,城主吩咐过不见您的。”
她情绪掩藏得相当好,但黎海涵仍从她冷漠的眼神中看到一丝鄙视。
“连你也不肯相信我?”震惊地退后一步,她置身冰窖,全身的血液在瞬间凝固。
“如果没有其他事情的话,奴婢先行告退。”眼见为实,而听为虚,她对城主的背叛历历在目,怎能叫人不痛心?
看着芸香决然离去的背影,她突然想哭。
“这是什么?”望着托盘中的碗盘,冷魈厉声问道。
“回城主,这是黎姑娘的晚膳。”新到寒月居侍侯的奴婢恭敬地回答。
“怎么回事?”
“黎姑娘说她胃口不好。”小桃据实回答。
不是胃口不好,而是跟本就没动过,同样的情况已经持续三天,三天来,她滴水未尽。
“撤下去。”身子两侧的拳头松了又紧,他面无表情地道。
黎海涵,一个让他爱得发疯却也恨之入骨的女人,三天前的成亲典礼,她给足了他难堪,也亲手粉碎了他对她的爱,活该落得如此下场。
在叛徒身上,就连怜悯都嫌多余。
这一个月以来,她常常莫名其妙地消失,一整天都找不到人,即使回来了,也是狼狈不堪,浑身泥泞。
虽然曾撞见她攀墙进庄,但他并没有多疑,只当她太孤单而到城里游逛,却怎么也想不到,她竟然趁他不在身边的时候跟其他男人私通。
这一点,他永远没办法原谅她!
“唉,真是人心隔肚皮,想不到黎姑娘竟会做出这种事……”离着冷魈一段距离,纪天云摇头叹气。
她的个性明明那么开朗直接,怎么会做出那种不知廉耻的勾当?他想了两天都没想通。
“天云,难道你不觉得事有蹊跷?”站在他身旁的戚刑卫静静地开口。
“咦?”他不解,都捉奸在床了还有什么好奇怪的,顶多女主角的心思有些难以理解,放着黄金不要选择破铁,难道这就是世人口中所谓的“真爱”?
“不,没什么。”在事情尚未找到头绪之前,一切还需少安毋躁。
因为没有证据。
时光飞逝,一个月的时间转眼即过,萧条了一段时间的冷庄又重新注入活力,下人们擦门扫地,张灯结彩,整个庄园沉浸在喜气中。
新的婚礼即将举行。
相较室外的热闹,寒月居的冷清让人心悸,若非偶尔出入的婢女和不眠不休站岗的侍卫,会让人认为这里只不过是一座空楼,无人居住。
它根本毫无生气可言。
“小姐,城主有令,寒月居除了这里的婢女,一律不允许进入。”
“滚开!”柳眉一皱,冷雨荷不悦地道:“我是冷庄的大小姐,你们胆敢杵逆我?”
凌厉的眼神,娇纵蛮横的语气,被宠坏的千金小姐形象她演得入木三分。
“可是城主……”守卫迟疑着。
“难道你们要我硬闯?伤了我大哥会放过你们吗?”不他们死才叫怪事。“我可是他惟一的妹妹。”
“这……”思索着冷雨荷的话,守卫终于退到一旁,让她的恶势力占上风。“请小姐务必抓紧时间,否则我们很难对城主交代……”
来不及回答,她提着群摆小步朝内院跑去,脸上的表情被焦虑取代。
“小桃,快开门。”
将自己的贴身侍女支来寒月居,为的就是要好好照顾她,现在整个冷庄,只有她不曾放弃她。
偌大的房间满室寂静,古董字画奢华地置满桌面,珠光宝气显得太过庸俗,失去了以往的朴雅情致。
床榻柔软的蚕丝被里,隆起的曲线隐约可见里边躺着个人。
如果她现在的模样也称得上人的话。
长发凌乱地铺展在纯白色的被单上,凹陷的双颊止不住的苍白,疲惫的神情叫人看了心疼,漆黑空洞的大眼无力地睁着,没有焦距。
要不是那微弱的鼻息,说这是一具女尸也不会有人怀疑。
“小涵……”熟悉的声音仿佛从天边传来,轻轻牵动她的心。谁在哭?
一定不会是她,少喝水少进食,她的泪腺早就干枯。
“小桃,准备热水,我要帮她净身。”小心翼翼地将黎海涵从床上扶起,她惊讶衣服底下那副瘦骨嶙峋的身躯。
刚停歇的泪水再度涌上眼眶,冷雨荷将她单薄的身子紧紧抱在怀里,哭喊着道歉。
才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她竟变成这副模样。
都是自己不好,早知道事情会如此,当初她说什么都要排除万难来见她,即使这样做会与大哥反目,跟芸香决裂,甚至是和天云分手,她也在所不惜。
小涵是她的第一个朋友,是她重拾信心与亲情的恩人,她怎么能置她于不顾?
“雨荷……”长长的睫毛颤了颤,她微弱的声音沙哑得苍老。
光重新在她眼里聚集,只是神情依旧恍惚。
“魈呢?他在哪里?我有话要对他说。”她无意识地低喃,拖着虚弱不堪的身体强撑到现在,为的就是能见冷魈一面,告解事情的原由还自己一个清白。
她并没有背叛他。
“要不你带我去见他,求求你,雨荷。”她的等待太漫长,长得令她感到悲伤与绝望,三十多天的日子,她学会跟自己说话。
摇头,冷雨荷心中的痛楚不比她少。“不可能了,小涵,你放弃吧……”
“不!为什么你要让我放弃?为什么连你也不肯帮我?我明明什么都没做,为什么要让我受这样的苦!”用力推开她,黎海涵挣扎着下床。“我要去找魈,我要跟他说话,我讨厌你们……”她的神智开始模糊。
“别这样,小涵,哥哥不会见你的,因为……因为他明天就要成亲了!”咬牙,她说出最大的秘密。
时间在这一刻静止,黎海涵宛若遭雷劈般跪坐在地上一动不动,目光呆滞地望向前方,空气中隐隐传来冷雨荷的低泣。
半晌之后——
“雨荷,我想回二十一世纪。”
第二十二章 毁
月色微茫,宽敞的房间灯火摇曳,冷风从敞开的窗户涌入,冲淡满室酒香。
明天,他即将与另一名女子成婚,但为何脑海里浮现的永远是她嫣然的笑脸?
仰头将杯中的酒饮尽,冷魈任由辛辣刺激着味蕾,却冲不淡心中的苦涩。
她究竟有什么样的魔力?竟然会让她在受到那么深的伤害之后依然不能忘怀?想听她的声音,想触摸那张令他魂索梦牵的娇颜。
他是爱她的,至今如此。世界上再也没有第二个女人能获得他至真至诚的感情,包括明天婚礼上的新娘。
选择巧嫣做冷城的城主夫人,是因为她的聪慧灵秀深得大家的一致好评。这一个月来,她参与工作帮忙记账、分类、管理,将大家的日常生活安排得井井有条,处理起事务来也毫不含糊,冷庄需要的就是这样一个智能兼并的“城主夫人”。
况且在那一晚,酩酊大醉的他强行占有了她的身子,也看到了她眼底痴迷的爱恋。
清白的身子毁于自己手中,做出迎娶她决定的同时也尝到一丝报复的快感。
巧嫣是“她”最讨厌的人。
徐娘将在明日赶回冷庄,他会告诉她婚礼照旧,只不过新娘换人了。
“城主,夫人请您少喝两杯,早些休息别累坏了身体。”秋菊站在门外恭谨地道。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不耐烦地支走巧嫣的贴身婢女,冷魈倚在窗口吹风,试图让寒意冷却身体里越来越强烈的烦乱。
莫名的烦躁令他不安。
那个诅咒般深深烙印心板上的名字,那张一个月以来不断纠缠他的娇颜再次脑海中。
痛苦地握紧双拳,他在心底嘲笑自己面对感情时的软弱。
不断派人将金银珠宝送到寒月居,为的只是证明对她与从前的女人相比并没有区别,只需钱财就能满足,他不在意她过得是否安好。
只是骗过了周围人们的耳目他又能否骗过自己的心?
为何这三十多个日子他会过得焦躁不安,无处发泄的愤恨让他像关在牢笼里的野兽,任由孤独和痛苦陪伴他在时间里煎熬,即使用酒精也无法麻痹满身的伤痛。
这种痛,几乎可以盖过当年。
他依然爱她,却无法原谅她,因为他的恨,早已凌驾于爱。
将瓶中清亮的液体一饮而尽,他独自品尝满腹苦楚。
这还是从前的她吗?
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