殁世奇侠1.2.3全-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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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芒掠下,打空的拳头也顺理成章地击向我胸口,我却全不在意,化刀成印,尖锐的手刀化成轻飘飘的一记掌印,贴在了谢良的心口上。
三道寒芒利刃击在我头顶、肩背,却如中铁石,在金铁交鸣声中反弹出来,谢良的铁拳击中我的胸口,却又被柔韧的气劲卸开大半,而我掌劲内吐,却碰上了钢板一般的阻挡,在这一刻,我大喝出声道:「欺师灭祖之徒,当为之戒!」
掌印再变,由掌化指,成戳神之式,最大爆发力可与低功率的激光束相媲美的指劲,一鼓做气穿透了谢良的胸口。
在他不能置信的脸色中,再贴身而进,一记狠狠的肘击,他胸口的钢化皮肤,被高于自然大气压百倍的大力挤成蜘蛛网般的裂痕——真不是人生人养的!
他嘶吼着撞上廊道一侧的岩壁,我紧贴在他身边,冷酷地再加一记膝撞。一声闷响,他整个人被硬生生地撞进了岩壁之中。
没有再看谢良的惨样儿,我借着那一记膝撞的反弹力猛地向后移,仍在半空中向下落的王勇瞪大了眼,放射出的眼光中全是恐惧,借着反身,我一掌横切,他勉强避过,我神色一狞,早蓄满了力的右拳,挟着沉沉的雷鸣轰了出去。
剑气纵横,堂堂正正轰中他扭曲着的脸,拳劲抵着他的脑袋狠撞在岩壁上,入石三分!
他的眼睛突了出来,印堂大大地凹了下去,立毙当场!
我回头看着只剩下一口气的谢良,他已变得黯淡的瞳孔中全是惊惧之色:「怎么可能,我们为什么会差你这么多?这和资料不符……你现在是极限……」
SP强度达到了顶峰,迈入「极限」的境界了是吗?
我「哈」地一声笑出来,旋即森森然回应道:「打人要留三分力,打狗当然用十分……打连狗都不如的东西,不用十二分力,怎么对得起天地父母!」
我对他比出了中指,后面的伙伴也冲了进来,陆续进入廊道深处,对嵌在岩壁上的两个败类,只投以冷冷的一瞥,便都失去了兴趣,接着去干正事。
我最后离开,四顾的目光只是在确定有没有什么敌人从后面杀上来,对那两个畜生败类,同样的,没有再看一眼的兴趣。
只是好可惜啊……奇喀,你要是在这里,该有多好!
第三章新年
除掉了两个畜生之后,前面的路程便轻松了许多,纵然要照顾重伤昏迷的约瑟夫,十个人形成的火力,也足以把敌人打得措手不及。
不和敌人纠缠,在朱翎的指引下,几乎是直线前进,在大部分敌人尚未反应过来之前,便杀到了这次的目标所在。
和老头子参谋长的料想几乎完全一致,坚罗人正在开发山中的基地,与我们不同的是——他们要干的不是利用,而是破坏。
我开始庆幸老头子的算计,尤其是在一枪崩掉了那个正往系统里输入毁灭性病毒的家伙后,我更是感谢老天爷,给了这位总参谋长一颗狐狸脑袋。
还不等我拆掉封锁在三个连接双峰间通道中的强力炸药,林伊已带着佣兵连的大部队冲了上来,这么性急!
我很不满意她的急躁,但对着她灿烂的笑脸,我还能说些什么?
双方夹击的力量,让高峰阵地上的抵抗很快就被打压了下去,约瑟夫也被送下去,做比较完善的治疗。
但令所有人都为之震惊的是——原在高峰阵地阵守的主力团第三营,全营二百三十九名官兵,包括三位连长、三位指导员、副营长在内军官,竟已经全部牺牲,无一生还,尸体全部被埋在了环形阵地内。
若不是当日三营营长、教导员还有团部参谋都下来迎接总参谋长一行,大概,三营就真的全军覆没了。
朱翎这样解释他们的行径——
「禁忌应是违背《力量制约条款》,正式介入普通人的战斗范围,所以要杀人灭口,先使自己在证据上达到毫无破绽的地步……」
无耻!我只能做如此想!
当老头子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明显地也被震住了,良久才回过神来,他在那边只讲了一句话:「现在,由原加强营及佣兵连镇守阵地,要小心!」
我想,在这句话里,那意味儿可是重得很哪!
再次独立出来的加强营,较之从前似乎又活泼了不少。
在主力团的范围里,营里的弟兄们总觉得压抑些,现在好多了,独力阵守一个阵地,那受重视的滋味加上头上的一片轻松,久日未见的近乎于放肆的笑语,便从这些哥儿们、姐们儿的嘴里弹跳出来,这已是入夜时分。
梁营长咧开嘴笑,可是笑着笑着,眼里面就滚出了一颗大大的水珠。
敏大姐就如我所知地,第一次给了梁营长一个好脸色,并递了一条毛巾给他,让他把失态的脸遮一遮。
而这时候,营里不知是谁唱起了一首老歌,音律婉转动听,音色倒也上佳。歌的名字我们年轻的一辈大概没几个能记着,只觉得这首歌耳熟之至,即使是不知道歌词,也能跟着哼上几句。
所以,很快的,个人表演变成了合唱,虽然大部分的人都在哼哼……这首歌的名字不时地在我脑海中闪过,我却总是抓不住,最后终于放弃,也不必在这个问题上费神了,熟悉便是熟悉,忘记便是忘记,我哈地笑出声来,大年三十晚上啊!
大年三十晚上就是这么过吗?饺子呢?年夜饭?鞭炮?
不知不觉,我的眼里竟然也滚出了一颗大大的泪珠,如果附近一个人也没有,我真想就这么大哭一场,然后用尽全力把心里压着的感觉吼出来:「我好想家……」
幸好,这心中的失控状态,只不过稍显即灭,大概是只在心里转转这个念头,便觉得脸红,我在所有人都没有发觉的情况下,迅速抹掉了脸上唯一一点儿丢人的证据,把注意力转到了现实中来。
这时候,耳朵里也传来了老头子参谋长的呼喊:「哎,饺子来啰!」
从低峰阵地上来的总参谋长大人,后面跟了一长串的军官,刚刚被叫下去训话的林伊自然也在其中,看他们这副模样,真的送饺子来了?
梁营长等一群头头们立时跳起来敬礼,我则懒散地对他们打了个招呼。
没有人对我的样子不满,一是因为我不在编制内,二是因为,我和这阵上排在前几位头头的交情,实在是太深了!
「你们好慢,下面的饺子都下锅了,你们这儿竟然还没动家伙!」
老头子对我们这里的办事效率表示出不满,但旋即他就笑得把眼睛都眯成了一条道:「刚才那首歌是谁唱的?这一首『战地风铃』,我可是有些年头没听过了。」
他的话才刚出去,战士们中间便起了哄,同心协力地将人群中一个兴奋得满脸红光的小伙子推了出来,定睛一看,原来是营里有名的「三大、三小」之中的「探头小柯」。
真没想到,这个冒冒失失的年轻人倒还有一副好嗓子。大概是老天爷可怜他的嗓子,才没有在他每次不要命地探头出战壕的时候,让他爆掉了脑袋。
老头子自是把小伙子好好地夸了一阵,让这小子差点没飘到天上去,不过,明显的,老头子对所谓的「三大、三小」弄不明白。
问一问名列其中的小柯,这家伙却支支吾吾地放不出一个屁来,还是现在暂代教导员职务的原一连指导员王颜帮他解了围。而王颜,也是「三大」之一。
「全营最大」的敏大姐,虽然只是个卫生员,可是整个营里上自营长教导员,下到小兵战士,没一个敢跟她老人家顶撞,当之无愧的大姐大,现在与梁营长拍拖中。
接着是号称「佣兵老大」的某人,除了敏大姐外全营无人敢惹,营长教导员也要让其三分。
然后便是「大兰光」王颜。在全营原本的近五百人中,全国各地的人员可说是一个不少,而其中,却以兰光人最是稀罕。一是因为人数少,但更重要的是,兰光籍的公民拥有「免战时兵役」的特权,也就是说,不管你当不当兵,只要你不想打仗,便不会让你上战场。
而这时候,营里的两个兰光的哥儿们,自然就引起了大家的好奇心。
「大兰光」王颜,这个有纯粹山地血统,皮肤却白得像娘们一样的异类,在东南军区当了五年的兵,参加了十多次对东夷的小型海上冲突,因而积功至上尉。
第二次长链战争爆发后,这家伙不回家享清福,却跟着自己的战友们,一块儿踏上长链的土地,其理由是:「兄弟都来了,自己不来,多丢人!」
对此,全营一起给予了评价:「死要面子,切!」
同样是兰光人的「小兰光」小叶,就比这个临时教员实在得多。
沉默寡言的他在老乡,同样是兰光籍的美人摄影师的耐心诱导下才酷酷地说道:「我逃家!怕老爸抓住我!」
「零存在感小兰光」的沉默、「福大命大探头小柯」的冲动、「人体电话线通讯小昭」的灵性,还有「全营最大」敏大姐的和婉、「佣兵老大」某某人的强大、「大兰光」王颜的书生气质,是此时应已在后方休养的「战地记者团」的三朵花所总结归纳出来的。
「三大、三小」的名号,也就在那时候被叫响的,现在我们不得不承认,「三朵花」一行,真的是很奇妙……她们在的时候,我们觉得负担,而她们走开,我们突然又觉得冷清了好多啊!
老头子参谋长在一边早已笑得合不拢嘴,他对这些军营琐事倒是挺感兴趣的,乐呵呵地听着,警卫员把刚出锅的饺子端到他面前,他都没有发觉。
我在他身边不会客气,端过盘子自己开始大吃,让那个警卫员看着我直瞪眼。
饺子大盘大盘地端上来,大伙儿一蜂窝地上去抢食,尤其是那几个老外恶形恶状,气氛登时热烈了起来。
老头子仍然觉得有些美中不足,蓦地大声高呼道:「哪个来上一段助助兴,咱们把气氛搞起来嘛!」
这句话说出来时,在一边的我几乎要被老头子那灼灼的目光给活活烧死,另外,还有一道目光从岩洞顶上直射下来,力有千钧!
不用想,那必是想听我的笛子想疯了的朱翎——想当蝙蝠就自己当去,何必再管闲事!在所有人视线的死角,我对朱翎做了个今天不行的手势。
老头子的话理所当然地引起了所有人的嬉闹,只可惜,现在的年轻人都是非常虚伪,明明想上前露两手,偏偏又做含羞情怯之状,推推攘攘,却没有一个人敢蹦出来,眼看便要冷场,一个声音突然响了起来,不算大,但却人人皆闻。
「四连长那里有那么多的好玩意儿,随便拿出来一个,不就够我们玩了吗?今天不是又来了一批?这里面说不定有能让咱们收看春节联欢晚会的东西呢……」
怪腔怪调的声音,让绝大部分人都弄不清是谁在说话,但我却清楚得很!
是朱翎,是它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妖鸟!是它在报复我,在漏我的底,在让我难堪!我的目光狠狠地盯住它,但在别人的眼里,我向上的眼神更像是逃避。
大家一块儿地鼓噪,没有相信我会拿出这么个东西来,但是人人都想让我出来先出丑……
他们似乎忘了,我在营里有绝对的实力优势,我冷冷的一个眼神扫过去,大部分人立时噤声。
可是还有不怕死的,那就是跟着老头子一块儿上来的,那些对我实在不怎么了解的军官们,尤其是李中秀这混球。
唯一向着我的大概只有林伊师姐了,她不忍心我这个师弟受窘,干脆一脚踢在李中秀的伤口上,在他干嚎的时候,对着老头子为我打抱不平,老头子只是笑,不置可否……我冷冷地笑了起来,毫不客气地一口回绝了拿出玩意儿给大伙娱乐的建议,一点面子也不给。
这次带的东西,朱翎它比我还清楚,除了一些小发明似的武器装备,便是苏怡她们带给我仅限于我私人使用的新年礼物,哪能拿出来糟蹋掉?不过,大年三十……我哼了一声,轻轻展开手掌,便宜你了,朱翎!
「灵犀」无声无息地出现在我手掌里——是朱翎从上面投下来的,由此看来,它根本就是早有预谋。
在所有人惊喜的目光中,我微微而笑道:「想听笛子的,出来!」
首先出洞的不是我,而是朱翎,见我答应帮它解闷儿,它比谁都兴奋,老早便冲到外面,在夜空中盘旋。
我尚在迈步间,已举笛就唇,发出真气封住膜孔,气流震动真气膜,发出了轻轻的颤音,低回不已。
后面的人群蜂拥而出,我全不理会,一直走到了阵地前沿,下面就是山坡,笛声不上反下,愈发深沉低回,沿着山坡平铺下去,愈发飘邈,却清晰在耳。
耳朵里隐隐传来了峰下的低呼,在我心头一转间,便又远去。
在缈缈余音中,主音律如突然出水跳跃的鱼儿,蓦然轻扬,灵动不群。由此也破开了那袅袅轻音,得以腾跃九天——鱼龙变!
笛音清越,取「金鳞不是池中物」的语意,一跃化龙,无机无巧,纯以气势功底为胜,由至低之处直穿长空,破空裂云,其势一时无两。
天空中朱翎傲然长鸣,似要与笛音一较高下,又似被笛声激起豪情,同样地穿云直上,瞬息之间破开云层,抵达万米高空。我的心神与朱翎同起同落,一起升腾。
朱翎所见则为我所见,朱翎所感亦为我所感,高空中一轮明月散出漫天光华,映照下方云海,如波浪奔涌,银芒流动间竟似无止无歇,令人心胸为之一畅。
笛音一变,铺散开来,从高拔不群转为雄浑沉厚,如江波海浪,汹涌而进,在云海之上一波波地扩散开来,朱翎便在这笛声之中飞翔盘旋,逍遥自在。
我心念一动,却是有了思念之意,笛音相应垂流千尺,渐有黯然之意,朱翎与我心意相通,突然便有了一个惊人的举动,它在高空中长吟道:「我做你的眼睛!」
这信息遥遥传入我的心头,而天空中的黑暗则在此刻被一道长剑般的红色轨迹切成两半。
后面正被笛音灌得如痴如醉的人们之中,有人见到这副奇景,他们在喊「流星」,而我却知道,那是朱翎!这朱红色的流星正向西方急速冲刺,瞬间消失在人们的视觉极限之外。
笛音受之牵引,亦如箭如矢,锐意破空而去。
笛音虚虚缈缈,仿佛在耳边余下的只有淡淡的余音,我的心神跟随着朱翎,如流星般掠过茫茫夜空,没有感觉到时光的流逝,空间似乎被缩短了千百倍。
也就是一剎那的功夫,我似乎看到了下方的辽阔灯海,那是都市的光华,光彩迷离,引人欲醉。轻轻淡淡的笛音也在这里响起,在都市的霓虹灯下,流动不息。
接着我就看到若有所悟的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