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手难为-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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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自打飞机开始降落林衍就感到不对，忽然间心里有点难受，有点想哭的感觉，好像是这个地方有什么人或是东西在吸引着他似的。之所以嘀咕了句不合时宜，甚至有点对长辈不敬的话语来，却是他在掩饰自己的心慌……
下了飞机，却见不远处一支车队停在那里，四周全是身穿黑色中山装的大汉守候着，见到舱门打开，那些人齐齐躬身行礼，看得出全是训练有素，并非是一般的乌合之众。
“师兄，怎么换车了？这边没有直升机吗？”林衍还没有定下神来，想到什么便问什么。
“此处是师父仙逝之地，我等搭乘飞机过来已经是大不敬，又怎敢再飞到师父灵前，若不是后来收了个徒儿孝心可佳，每逢出入总有专车接送，师兄我还想一步一叩首，走到师父跟前呢。”晨光一席话把林衍听得是老半天合不拢嘴。不是因为羞愧，也不是因为反省，他是给晨光的无耻给震住了，这老头难道已经忘他自己几分钟前还在调戏小妞么？这会居然把话说得这么正气凛然，堂而皇之……
车队出了机场，前行了有半个多钟，来到一座不是很高，香火却非常旺盛的小山前停了下来。
“这不是那个很出名的旅游景点么？”林衍有些狐疑，这可不像是有坟堆的地方，祖叔还能葬在这？
林衍相信无论是林达还是晨光都明白他的意思，只是两人此时神色有些不对，明显带着哀伤，林衍甚至从他们眼里看到一丝水雾。
“走吧，到了你就知道了。”晨光在前领路，好似已经没有心情理会林衍，却是林达拉了一下林衍，轻声叮嘱道：“这里是老牛心目中的圣地，对我来说也一样是圣地，因为我们最尊敬的人就在这里，你也不要想太多，随意就好，叔公他老人家向来不重视这些凡俗礼节。”
山并没有多高，路上也并不止林衍三人，相反，上上下下的游客不在少数，可见这处景点还是相当成功的。
三人脚程不俗，不一会已经来到山顶。此处只有一座道观，规模还不小，里面更是热闹，求签的，问卦的，拜神的……香火是长年不断。
晨光没有进入道观，而是慢慢走到道观一旁一处围着栏杆的悬崖边上。道观里面人声不绝，人多声音自然也杂，晨光却好像怕吵醒谁一样，脚步轻得很是夸张，林达跟在他身后也是一般模样，而此时林衍却已停下脚步……
第一眼见到这处悬崖，林衍心中便是一颤，就是这个地方，就是这个感觉，从飞机降落便开始感到心慌的林衍这时更是感到莫名的心疼，手脚也在不自觉的发抖。半晌，林衍终于缓步走上前去，面朝着悬崖跪了下去，丝毫不顾及四围游客看他的奇怪眼神，重重的磕了个头……
抬起头来的林衍已经泪流满面……
第122章 残念传承
刚刚走近悬崖林衍已经感到有一股气息直接触及到他灵魂深处，跪下的前一刻，似乎祖叔林汉就站在他身前，而直到林衍跪下之后，祖叔充满坎坷的一生更是如电影播放般一幕幕从他脑海里闪过。
只一瞬间，林衍好像已经历过林汉的一生，感受到林汉的心情，虽然仅仅只是一小部分，也不是普通人所能够承受得了的，若不是林衍心志坚定，被逼疯的可能性也不小。
不过，显然普通人是无法感受到这里的异常情况，不然也不可能还有那么多游客流连于此地。
泪水早就无法控制，事实上林衍也没想要去控制，不就是哭么，为了这么一个天纵其才，却又遭天妒，遭天忌的长辈哭他乐意，也不觉得丢人。
原来林汉自从当初一个人搬到村口住的时候便开始在研究某些他自悟到的东西，后来因为娶妻生子，他过得很是满足，也没心情摆弄那些研究，直到妻儿逝去，他振作起来后才重新开始对那些东西的研究，这便是卦门中卦的前身。
“卦”当然不是林汉所发明，但他在这方面有着他的独门见解，具体效果，又或说是具体威能如何，看看如今卦门的地位就可说明大部分问题。
对于林衍来说，瞬间明白一切并不代表他真的学会很多东西，他也不可能因此而掌握卦门精髓。真要比喻，也就相当于看一场感人的悲剧电影，感触是有，掉泪也正常，会因此了解角色的情感也有可能，至于学会角色的知识就纯属瞎扯了，你看完射雕也不可能就会使降龙十八掌呀。
不过林衍也不是没有得到好处，最明显的是他脑袋里那颗光球好似受到刺激，猛然剧跳起来，眨眼间多增加了整整五个百分点，从原来的38％一下子涨到43％……
力量增长，本来应该值得开心，但一想到林汉祖叔最后便是在这处悬崖边上灰飞烟灭，尸骨无存，林衍眼泪又下来了，不是为了祖叔的悲惨命运，而是为了他那种不屈不挠，抗争到底的精神。同时他又有些震惊，有些疑惑……这些东西都是真的么？与天争？如若不是真的，祖叔又何苦为此抗争一生！
当林衍回过神来已经过去半个钟有余，围观的人群已不在少数，指指点点者大有人在，而晨光跟林达两人此时悄然站立在他身后，有意无意间将林衍跟游人分隔开来。能做到这点其实并不难，难的是做到不着痕迹，快要接近三位数的人群竟然没有谁会对无法挤上前去感到不妥。
“这就是师父仙逝的地方？”林衍悄声问道。这可不是废话，当然，话本身差不多就是废话，关键是语气中的质疑！
卦门所能发挥出来的能量有多大林衍并没有很清楚，但光凭晨光的奢侈就能看出来，就算只是他那个徒弟也非同小可，明显就是不是普通的有钱人嘛，这样的人哪怕就是把这里整个买下来应该也没有多大问题，但为何到如今自家开派祖师仙逝之地依然任由凡人贱踏？
“恩师一生孤苦伶仃，他又何偿愿意，身后便让芸芸众生陪伴他老人家罢……”跟聪明人说话就是方便，特别是早已历遍人生百态的聪明人，由林衍一句话中，晨光已听出不少内容，同时也作出说明。
“或许吧……”林衍轻叹了一声，生前的种种又岂是死后所能够弥补得过来，不过任由这地方人来人往也不全是坏事，至少祖叔留下的信念找到传人的机会就大大增加，只是以后就不用了……
林衍微微苦笑，神色有些沉重，传人么？他就是了。若不是祖叔留下的这点念头，他早先也不可能会有那种异样表现。而说是传人似乎也不大对，那信念留下的不是知识，而是精神！
这位林汉祖叔的确已经逝去有十多年，生前他便是坚毅之辈，临死前的一刻心中的执念更是强大到一定程度，以至于人虽死，精神却不灭，残留的精神只为了找到一个精神力足够强大的人传承下去，给他尚未完成的遗愿多留下一点香火。
要说林达，又或是卦门中弟子也不是没有足够的精神力接受传承，但这股残念明显有自主选择的特性，并没有直接挑上他熟悉的林达跟卦门弟子，而是一直在这里守候着，等待着……
其实如果林汉还清醒着当然不会如此安排，只是弥留之际他心绪已经相当混乱，这么一来却是弄巧成拙，那股残念只是凭着本能发出召唤，普通人是感觉不到，能感应到的人却又当作是心魔作祟，一旦发觉是有多远逃多远。结果这残念一等就等了十多年，用晨光的话说，那是九泉之下也未得安息。
林衍看完“电影”其实已经把事情的前因后果了解个七七八八，却因此感到压力大增，整个人看上去也认真不少，只见他又苦笑着道：“师兄，是不是找个地方停停，我好像得消化一下。”
“走吧！”晨光点头应道。小师弟正式得到恩师传承，有些事情的确不需要再瞒着他了。
……
下山比上山时快得多，倒不是省力，而是晨光此时身法展开，看似缓缓迈步间竟有点缩地成寸的神韵，加上一身道袍飘飘，要是山足够高，再多点雾气只怕会让凡人当神仙般跪拜。
卦门的身法果然有独到之处，施展开来不单看起来从容，速度还不慢，比林宇当初可快多了，林衍跟在后面都有点辛苦。他要是多用加点力赶上晨光是没什么难度，不过这会人多呀，动作再大点可就有点惊世骇俗了。
这时林衍脑袋里还不停思考消化着刚刚从祖叔残念中得知的某些让他震憾的东西，并没有多少心思跟晨光计较，但多少是有点憋气，不经意间一扭头，却见到达叔正与他齐头并进，甚至比晨光走得还从容不逼，别不信，再瞧瞧，他还背着手呢……
林衍再一次受打击了，奶奶地，都欺负我没学过！！
第123章 天意难测
下山没走多远，三人来到一家酒店……
又是五星级？该不会又要烧狗肉了吧？林衍看着晨光的眼神有点不善。不过这家酒店对卦门的意义可不是一般，用以前的话叫总舵，现在嘛，叫总部，没错了，这里就是卦门现在的大本营。
林汉是道士，晨光不小心也学着当道士，不过他这个道士只是看上去是道士，说白点他就是崇拜他师父而作的道士打扮，实际上嘛，这家伙一没有渡碟户籍，二不守清规戒律，偶尔还偷偷东西嫖piao娼。
幸好，晨光的徒弟虽然也敬重师父，却没有学着师父打扮的意思。进了酒店林衍才从晨光口中得知这里是卦门的重要基地，同时也第一次见到晨光的徒弟，当然，只是晨光众多徒弟中的一名。
当这名肥头大耳，一副福相的中年人带着一众男女老小出现在他们面前，齐声躬身对着他们行礼的时候，林衍才发觉自己辈分还不是普通的高。
这个胖子好像得称自己为师叔吧？他的姐妹，他的老婆跟在后面随着他叫。再后面就是他们的儿孙辈了，得称自己什么呢？太师叔？还有师叔祖？呃，有点犯晕。一想到晨光不知道还有多少弟子，林衍更晕了，仅仅才一个就多出来这么多喊太师叔的，再多来几个还得了？
好在林衍如今多了不少经历，应付起来还算从容，大不了就装装酷嘛，有什么难的。让他比较在意的是，这些人恭敬得有点过份，哪里有半点晨光所说的“随心所欲”？
“肖然是我最不成才的一个弟子，留在这看家，顺便打理附近的产业，小师弟你以后到了这有什么事就找他，有空也多指点指点他，这小子好吃懒做，除了开几家小酒店什么都不会。”晨光说得轻描淡写，也不避讳，当着众人的面也没给肖然留面子。
有意思的是，肖然闻言竟然喜上眉梢，当即谢过师父，再谢过新来的师叔，连林达都有份。这家伙倒好相处，多半也是八面玲珑的人物，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默默无闻，林衍装模作样的点了点头，他也不知该说什么好，更主要的是此时他心中还有一块石头未曾放下。
肖然将三人迎往一处内部专用电梯前便自停步，躬身送三人上了电梯。晨光也不在意，摆了摆手让他退下，随后在电梯按键上很有节奏的按了几下……
“此地虽算不得是我卦门的根本，却也是一处重要的所在，自恩师开始，至今几十年来，几乎所有重要的物件都放在这里。”晨光笑着解说：“当然，这里的防护也非同一般。”
说着，晨光好像想起什么来，语音一顿，看了林达一眼又对林衍道：“我倒是忘了，聚星大阵你也会，达仔在这里布下的阵法防护对你来说还真是成了摆设。”
其实还有一点晨光没说明，想从正常渠道来到阵法之处还真不容易，在不破坏整座酒店大楼的前提下，也只有现在他们乘坐的这架电梯才能到达，当然，到这里的路线也不是谁都会，如果没有特定的电梯按键密码，这架电梯走的就是正常路线了。这些都是晨光故意忽略掉的，身为卦门中人，还是自己代师收的关门弟子，又怎么可能会给这点小小的机关给难倒，就当是给他一个考验好了。
踏出电梯，眼前是一丝令林衍相当熟悉的能量波动，果然是聚星大阵中的几个小阵法。林衍心里还想着事，急于了解明白，也懒得跟他们瞎扯，下意识的便跺着步子进了阵，几下晃动间已经穿过好几层禁制，来到一间看上去普普通通的石屋前。
“到地头了吧？”见晨光林达两人随后也都走过来，林衍赶紧开口问道，再不解开疑虑他真会给憋坏。
“不忙，现在你心绪不稳，先喝上一杯宁神茶，一会为兄再为你慢慢道来。”晨光一点都不急，让林衍林达坐到石屋外一张石桌前，又不知从哪里拿出茶来缓缓泡冲。
“可以了师兄，您赶紧点行不？又不是真的七老八十，做事老这么慢吞吞很容易得老年痴呆的。”林衍是被吊胃口吊得难受，未等晨光将茶倒完就一把抢过去，也不顾烫，一口便吞了下去。
果然是本性难移，还当他正式拜完师会稳重点，这会看来，还是老样子，一点都不在意所谓的长幼有序。
晨光苦笑着摇了摇头，抽出烟枪上烟点燃，这几下动作又花了几分钟，林衍有点恼了，开始有抢掉他烟枪的冲动。
此时自从下山后一直不怎么开口的林达说话了：“想问什么就问吧，你现在正式成为卦门弟子，很多事情也应该让你知道，再说不告诉你也不行，从叔公的记忆里你应该也知道了不少东西吧。”
“行，我就一个疑问，真有所谓的天意，所谓的命运么？逆天改命又是什么？天谴又是什么？”
“咳……”晨光像是被烟呛到，咳嗽了两下，一只手伸出来，竖起三根手指。
林衍见状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忍不住爆了句粗口，回了一根中指！
“天意么，我也不知道天意长的什么样子，呵。”林达很无奈的苦笑道：“作个不大恰当的比喻，见过扯线公仔么？公仔又怎么可能知道扯着线的是谁。”
“你的意思是说，你是公仔，他是公仔，我也是？”林衍有点给震住了，半晌才问道：“那逆天改命呢？该不会就是公仔不让自己身上的线顺从扯线人吧？
说完林衍也觉得有点好笑，这也太扯了，不想林达跟晨光听他这么说，竟都认真的点着头。
“你们讲故事呢？天谴又该怎么解释？”
“你可以当是扯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