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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部分

逝水流香-第101部分

小说: 逝水流香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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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蔓延过来,我昏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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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数日后。大陆上最大的城邦——奥迦城邦,轩辕魔宫所在之处。

某个酒馆里,七八个食客聚在一张大桌旁,中间一个行脚商正在唾沫横飞地大谈西部见闻。

只听他道:“近来西部水云州连发怪事,那怪事之多,可真是古今罕见。我老贾活了四十多岁的年纪,还没有过这样的经历,这次西部之行算是开了眼!”

旁边一锦衣大汉催促道:“老贾,快说快说,都有什么怪事?要是说得好,今天这桌饭我请了!”

老贾抬手道:“那兄弟这里先多谢了。要说这怪事之始,当推西南擎利斯迦之塔的坍塌……什么,擎利斯迦之塔都不知道?你老兄可真是孤陋寡闻了,擎利斯迦之塔乃是九大神迹之一,虽然比不上轩辕魔宫的祭祀塔那么出名,可据说那座高塔大有来历。那座塔的级别之高,即使大祭祀都不能进入塔中……然而,三个月前,擎利斯迦之塔坍塌了!那天,我老贾远在数千里之外,遥遥看见一道黑光凭空升起,那响声比我老贾一辈子听过的雷声加起来都大!”

周围人哇声大哗。

老贾:“然后,过了大约半个月的样子,就有消息传过来,说是擎利斯迦塌了,塔周围方圆五百里的森林都被化成了焦土。你们都知道门农城邦吧,那个城邦恰巧在离擎利斯迦五百里的位置上,结果城邦的一半化成了灰,另一半房屋尽塌,城里活下来的人没有几个……想到这我就后怕不已,因为我本来的计划是先到门农的,中途有点事才去了别处,如果我去了……唉,生死就相差那么一点点。”

周围人睁大了眼睛。

老贾端了一杯酒,喝了一口,道:“然而,这仅仅是开始而已!”

顿了顿,老贾理了一下思路,开口道:“擎利斯迦虽然倒塌了,毕竟是发生在离我所在的博涵城邦数千里之外的事。但后来的事,却就发生在我眼前……你们都知道,像我们这种长年行走在外的,兜里有两个子儿,偶尔会到妓院里玩那么一两次。那天,我闷得发慌,揣了百十来个银币,打算到博涵城里规模较大的那个妓院,叫什么散花楼的,去转转。结果刚到了那里,离散花楼还有一段距离,发现四辆马车并行的大街上已经挤满了人。你们猜怎么着?”

方才那锦衣大汉:“有人打架?”

老贾一撇嘴:“比打架要严重多了!”

锦衣大汉:“莫非是有人想掀散花楼的场子?”

老贾:“你们听我说,我到现在也没有搞懂那次到底是怎么回事。就在散花楼前,坐了一个人,旁边有一块木牌子插在地上。你们猜牌子上面写着什么?那上面写着:男人与狗不得入内!”

周围人声大哄。

老贾平息众人道:“更绝的还在后面。听旁边的人说,那个人来了将牌子插在正门口之后,就勒令楼里所有的男人在三分钟之内滚出散花楼。楼里的人当然不听了,三分钟很快就到了,那个人冲进楼里,也就那么喘几口气的功夫,又出来重新在门口坐下。”

大汉:“就这样?”

老贾喝了口酒,道:“别急,我还没有说完呢。结果,那人刚刚坐下,就听散花楼的数十个窗户一阵连绵爆响,正在散花楼里寻欢作乐的四十五个男人从窗户里飞了出来,刚一出窗口,就从身体正中线爆成两片,四十五人无一例外。大街上到处都是人的肠胃尸首……那个场面真是他妈的骇人至极。”

周围人一阵哆嗦。

老贾:“这时,人们才知道这人是玩真的。可散花楼也不是好惹的,来散花楼玩乐的人有很多颇有背景,后来,他们出动了将近二十波高手去击杀那个人,结果……”

“结果怎么样?”

老贾嘴唇颤抖道:“当时,我就一直在人群里远远看着,那种血腥场面我绝不打算看第二次……整个是一个杀人魔王!二十波高手,将近四百人的实力,其中还有七八个力量颇为惊人的术士。然而,他们一个也没有活着离开那条街!从始至终,那人连头没有抬,就那么坐着,可是只要靠近他三米之内,就无一例外地从身体正中线裂开一条血缝,然后爆成两片。魔王,杀人的魔王!”

啪!老贾手里的杯子掉在地上,一地碎片。

锦衣大汉强笑着拍了拍老贾的肩膀,找个杯子重新给他倒了一杯酒,道:“老贾,那个人什么样?”

老贾灌了一大口,定了定神,道:“那人浑身雪白,一头长长的白头发垂到背部……他的脸用块面巾遮着,全身上下只有一处是黑的,就是他背后一把黑色的剑。不知为什么,我总感觉他的身体很模糊,仿佛不是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一般……”

大汉:“他身上只有剑是黑的?那他的眸子?”

老贾:“他的眸子……我只看到了一眼,颜色不知,但会发幽幽的黄光。你们知道吗,他在那里只坐了不到两个小时,却杀了将近五百人!后来,他飘扬而去,牌子却留在那散花楼前……从那天以后,再也没有人敢去散花楼。其实不止是散花楼,从那一天后,和博涵城邦相近的五六个城邦里所有的妓院都关门歇业……因为有人传言,只要散花楼前的那块牌子还在,任何敢进妓院的人都逃不过被他击杀的命运。”

大汉道:“知道那个人叫什么吗?”

老贾杯子一颤,杯里的酒水洒了一身:“他……他就是……就是传说中遇人夺命的明王色之……”

周围聚耳倾听的众人闻声一定,面面相觑半晌,哗然而起,纷纷结账离店,片刻间就走了个干净。

老贾呼道:“你们别走,我还没有讲完呢……”

锦衣大汉拍了几块银币在桌上,匆匆道:“你自己讲给自己听吧,我得赶快回家收拾细软。”说罢扬长而去。

老贾愣了片刻,也匆匆出门去了。

刚才还人声喧嚣的酒馆,现在只剩下一片狼藉。除了几个骇然相顾的伙计之外,在店内北侧的阴暗角落里,就只有一个斗篷罩体的人在据案长饮。

他旁边的桌上放着一个狭长的包裹,脚下则放了七八个空酒坛。

这一刻,此人将手里的第九个空酒坛放于桌上,招手小二:“再来一坛酒,还要最烈的断肠香。”

过了一会,小二吃力地抱着一大坛断肠香放到那人桌上,手里接住抛过来的一枚银币,走开时,那人拍开泥封喝了一大口,然后低声唱道:“断肠香,人断肠,阴阳相隔两凄凉。铁残花落一日老,岁寒天冻醉不长……”

一缕白发,从他的斗篷里洒落下来。

注:引自晋成公绥《天地赋》。

第三卷 逆天之旅 第五十一章 有凤来兮
(更新时间:2005…2…28 16:27:00  本章字数:11457)

暗香浮动,我在月色下踽踽独行。
已经三个月了哦,我在心里叹息一声,抓起腰间的羊皮酒囊喝了一大口。

酒是好东西,而且使人上瘾。现在我已经片刻不可离酒。酒囊里的酒,名为断肠香,酒味凶辣至极,入腹有如刀割,几欲肠断肉靡,片刻后气上头顶,飘然欲仙,酒劲之猛比之当初幻境里的火龙酒不惶多让。

不愧是大陆上凶名第一的烈酒,我咕哝着,舔了舔嘴唇,小心地将酒囊的盖子塞好。

怀里一个小东西动了动,衣襟被挤开,一个小脑袋,上面两只睡眼朦胧的大眼睛,钻了出来。

我低头道:“饿了?”

它鼻子抽动了几下,嗷嗷叫了几声。它的个子很小,猫一般大,可声音却颇为洪亮……因为它是一条龙嘛。

我皱眉道:“炽之锋,你现在需要长身体,不能喝酒……”

“嗷嗷……”它还在叫。

无奈,我拔开酒塞,把酒囊凑到它嘴前。

两只龙爪伸出来牢牢抱住酒囊,小嘴张开,吨吨吨……一阵牛饮。我心疼地看着逐渐瘪下去的酒囊,叫道:“给我留点!”

十五秒种后,酒囊完全瘪了。它还没有喝够的样子,把酒囊倒过来,敲了敲,将最后一滴酒也舔进了肚里。

我快要出离愤怒了。

小东西从我怀中的布袋里拼命挤了出来,小肚皮滚圆,只见它肉翅一振,歪歪斜斜晃晃悠悠地,竟飞了起来。

我:“这回你满意了吧?”

它飞到我面前,小眼瞪大眼。

我:“做什么?”

它张开嘴,打了个饱隔儿。

※※※

炽之锋醉熏熏地蹲坐在我肩头上,眼睛欲开欲闭。

这是例行的放风,三个月来每天都是如此。说起来三个月前擎利斯迦一战中,天地封魔阵的破解使所有人都发生了始料不及的变化,我变成了这副样子,炽之锋则倒退回童年时代……也不知“童年时代”这个词适不适合现在的炽之锋。

它每天都躲在我的怀里休养生息,晚上的时候出来活动活动,有时会吃点东西。

炽之锋嗷嗷叫了一声。

我凝视着前方的幽暗夜色,道:“到哪里去?我们要去的地方,是我的一个老朋友的家里,来这里的后十几年,我一直以萧无的名字和他们生活在一起。”

炽之锋靠在我头上,翅膀微微扇动。

我:“那里有哈桑老爹、小荷妹妹、阿德勒、恩格尔、灵婆婆……让人想念的名字啊。哈桑老爹是一个大隐于世的高手,他的力量并不比某些名动一方的术师差多少,奇怪的是他的亲生女儿小荷却没有得到他的遗传,倒是他的两个徒弟阿德勒和恩格尔建树颇多……喂,你醉得不行了,去睡觉吧。”

我拍了拍炽之锋。

它努力撑开眼睛,四处看了看,张嘴打了个哈欠,身子却不肯动弹。

我幽幽道:“你倒是活得潇洒自在,无忧无虑,哪像我整日里行尸走肉一般,不知道在做些什么……咦?这是什么味道?”

炽之锋睁大了眼睛,鼻子抽动了几下,忽然翅膀一振,向前疾飞而去。

我想了想,身形也跟着掠起。

※※※

一栋四房连体的大屋陷落在火焰里,劈啪跳动的火苗无情地舔着大地。

一个女孩子口里大喊着“爹”,面上泪水婆娑,拼命想冲进火里,被一个老婆婆从后面拦腰抱住。旁边,一个二十三四岁的俊郎少年,脸色铁青地揪住另一个少年的前胸,怒吼着:“恩格尔,你为什么要杀害师父?为什么?”

被称为恩格尔的少年甩头看了看旁边悲痛欲绝的少女,眼里闪过沉痛神色,沉声道:“阿德勒,我没有杀害师父。”

阿德勒:“没有?这里荒无人迹,我们去了城里,只有你一个陪着病重的师父,除了你还有谁?”

恩格尔怒声道:“我说过没有!”

阿德勒:“我知道你为什么要杀害师父,因为你怨恨师父没有传你大悲剑的最后一式,对不对?你这个凶手!”

火海边的少女蓦然停下哭喊,艰难转过身来:“恩格尔,大师兄说的是不是真的?”

恩格尔:“小荷,我……”

“啪!”阿德勒打了他一个大耳光,恩格尔话音中断,旋转着跌飞在地,嘴角血迹飞流。

阿德勒脸色阴森:“恩格尔,枉师父代你如亲父,你竟狠心杀了他老人家!我要替师父报仇!!!”

恩格尔脸色泛起阵阵青黑,他一手握住脖颈,喘息艰巨,另一手戟指阿德勒:“你……你……”

阿德勒一拳击出,拳上泛出隐隐的黑气,轰在挣扎欲起的恩格尔胸口。

喀嚓!胸骨碎裂的声音响起,恩格尔倒飞跌入后面的火海里。

阿德勒脸上掠过一抹艳红,还有一丝无法察觉的阴森笑意。

那被称为小荷的少女看了这一幕,哇地吐了一口鲜血,缓缓倒在那个老婆婆怀里。

……

过了许久,小荷醒过来。她挣扎坐起,想起过去诸多往事,不禁悲从中来,泪水无声地流下。她一直深爱的师兄竟杀了她的亲生父亲,这叫她一个柔弱少女如何承受?从此以后,她将孤零零一个人活在世上,无依无靠……

好半晌,她停了哭泣,从床边摸出一把短剑,狠了狠心就向自己的脖颈上抹去。

一道淡淡的光华从窗外射来,短剑铮然跌落,插在床边的一个小木箱上。

小荷心中大痛,哇地扑倒在床上,放声大哭起来。

哭了片刻,她好像想起了什么,爬起来,把床边的那个小木箱抱起放到床上。打开虚扣的锁头,开启箱盖。

看到箱内的事物,她浑身颤抖,软坐在床上,泪水汹涌滚出。

这个木箱,乃是她的二师兄恩格尔用最坚硬的铁梨木亲手打制而成,上面还有他那独特的标志——形似龙的标志。箱里,是一坛酒,她父亲最喜爱的醇酒“马蒂娜斯”……

恩格尔根本没有留在这里,他一定是去西北郊区酿大师的窖酒山庄去买酒,然后偷偷放在她房里。她的二师兄是一个忠厚木呐的人,怎么会杀害她的父亲?

她忽然想到了一个可能性,让她浑身冰冷。

房门吱呀响起,阿德勒推门近来。他面色沉痛地道:“小荷,这场火是用硝蓝引起,师父的尸身……”

“大师兄,”小荷打断了他,“爹爹这些年待你可好?”

阿德勒愕然:“小荷,你为什么说起这个?师父待我当然好,自从收留了我之后,我们形同父子。”

小荷:“师兄,你能告诉我,我爹他为什么没有传大悲剑给你吗?”

阿德勒面色一变道:“也许是因为师父他认为我资质不够吧。”

小荷:“不。说起资质,我爹曾告诉我说,你的资质还要在二师兄之上。他之所以没有传你大悲剑,却传了你归云气,是因为他说你好胜心太强,手段太……阴毒。”

阿德勒强笑道:“是么,这个我倒没有发现。”

小荷:“师兄,我们在城里那个布庄买布的时候,你消失了十多分钟,你能告诉我你去了哪里吗?”

阿德勒:“不告诉你我见到了一个老朋友,多聊了一阵。”

小荷:“这样啊……刚才,你质问二师兄的时候,又为什么不容他回答?”

阿德勒:“小荷,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怀疑我吗?别说我没有理由杀害师父,即使是有,十几分钟能做什么?”

小荷:“师兄,你害怕了!你一害怕,脸色就会变得很恐怖,别忘了我们在一起生活了十多年。你要杀害我爹的理由实在太多,我爹向来不喜欢你,最强的玄魔功传给了二师兄;你和二师兄都很喜欢我,可我在你和二师兄间也没有选择你……至于杀人的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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