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界-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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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是周小姐吗?”
周静柔点点头,那人接着说:“请跟我来,你的朋友在等你。”
…… ……
一扇大门在周静柔身后关上了,路上不知穿过无数回廊,她已辩不清方向。此刻,她急忙抬眼观看屋内的情景。
她来到的似乎是一件祈祷室,正对门口的一张木椅上,斜躺着一名亚裔男子,正用小刀削指甲。
刀很锋利——看着那亚裔男子什么都不在乎的表情,周静柔忍不住打了个冷颤,赶紧移开了目光。
靠窗户站着一名白人男子,在周静柔打量对方时,他也眯起眼睛,目光上下扫视着,周静柔一接触对方的目光,立刻有一种被扒光了衣服的感觉。那目光赤裸裸地,活像丛林里的饿狼,视线的落处,她的皮肤有一种烧灼感、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周静柔小姐吗?我可以看一下你的护照,以便确认我们没等错人?”那亚裔男子突然开口,说的是中国话。
“很好”,那人归还了周静柔护照后,自我介绍说:“我叫邓飞,现在持瑞士护照。这位……”他手一引那白人男子,补充说:“这位是马休,法国人。”
马休绅士般地鞠躬,那冰冷的气质顿时消融。周静柔礼节娴熟地伸出的的手背让对方轻吻。邓飞在一旁懒洋洋地嘲讽道:“行了,别在我面前表演你们那套法式礼节了。周小姐,我们可以开始了吗?”
周静柔在马休的引导下,姿态万千地在椅子上落座,但却顾不上回答在邓飞的话,紧着问马休:“对不起,很冒昧地问一下,你手上戴的戒指,与我一个朋友带的几乎一模一样,请问这是什么戒指?”
马休与邓飞用目光交流了一下,马休带着微笑用法语反问:“啊哈,你朋友是怎么说的?”
一阵悲哀忽然涌上心头,周静柔哽咽了一下,说:“我在国内时,他告诉我这是一个足球冠军戒,但我到了国外才明白,这决不是一个冠军戒,它很可能是个社团戒。请问,我说得对吗?”
马休沉默了片刻,面无表情地回答:“不错,这是个秘密社团戒。谭小姐正是确认了这点,才答应给与我们帮助的。周小姐,你的事做完了吗?”
周静柔点点头,低头从挎包中拿出了一串钥匙,说:“谭小姐要求我入住阿方索酒店,并开始与酒店方洽谈购买事宜,但酒店方面简直是狮子大开口,他们喊价一亿两千万美元——这个价格足可以在巴黎买下一间百年老店了。我努力了几天,价格根本谈不下来。啊,谭小姐让我来找你们,请问,她有什么交代吗?接下来的谈判是不是全交给你们了。”
马休没有开口,转身去了窗前,向外观看。邓飞接过了话茬,别有意味地说:“啊哈,你说得很多,接下来的谈判由我们接手,明天,你只需要通知酒店,说‘这样的开价总部正在考虑,三天后给回话’,然后,你可以大摇大摆地四处浏览,对了,泰姬陵离此地不远,你到那儿游览三天时间,三天后再回来。”
邓飞说完,起身准备送周静柔出门,但她却没有动身的意思。望着窗口的马休,她鼓足勇气问:“马休先生,请问这是怎么回事,有必要把事情搞得这么神秘吗?我可不想牵扯到什么不法的事情里?”
马休没有回答,周静柔继续努力着:“谭小姐告诉我,来这儿找你们,把房间钥匙交给你们,啊,如果你不是带着与我朋友相同的社团戒指,我决不会照做——不管谭小姐事后怎么怪我。但你们搞得这么神秘,我至少应该知道点什么?对不对?”
马休站在窗前,冷冷地问:“你那位带着相同戒指的朋友,是谁?”
“他叫罗亦安,你们可能认识,他曾是谭小姐的老板或者情人,同时也是我的资助人”,周静柔明显感觉到,当自己说出这个名字时,两人的呼吸曾略微停顿,但马上又恢复了平常。
马休没有开口。邓飞用明显装出来的平静语气,若无其事地问:“那么,你那位资助人现在怎么样了?”
周静柔伤感了一下,掏出纸巾抹了抹不存在的泪痕,回答:“6个月前,罗先生与彩玲姐在塞班岛度假,突然遭到了不名枪手从海滩游艇上发动的袭击,子弹穿门而入〃炫+………書……………网…3ǔωω。cōm〃,正中罗先生心脏。幸好当时他们还有一名游伴是医生,经过抢救,保住了罗先生的性命。但我听谭姐说,罗先生已经是心脏被击穿,脑部缺氧太久,已经是植物人了。”
周静柔正说着,一阵悲从心来,陷入抽泣。房间里另两人一片沉默,过了一会,马休离开了窗口,递给周静柔一片纸巾,安慰道:“周小姐,坦白的告诉你,我们正是为罗先生的事而来。我们现在已查明,罗先生遭遇的枪手,雇主是名印度人,他的名字叫阿尼尔,他是国际刑警组织通缉的一名大盗匪。罗先生在与金慧珠小姐旅行途中,为了保护金小姐,与阿尼尔的手下发生了冲突,引来了阿尼尔的报复。”
马休的话调虽然冷冰冰,但周静柔听出了话里的安慰,马上明白了对方的意图:“你们是来为罗先生报仇的吗——啊,危 3ǔωω。cōm险不危 3ǔωω。cōm险?”
马休回答:“阿尼尔一直盘踞在果阿,他在这里有着巨大的潜势力,后天他的女儿在你所在的酒店结婚,果阿邦许多议员将参加这个婚礼,阿尼尔也将短暂出席……你怕吗?”
周静柔隐隐约约清楚了对方的意图:自己从法国而来,这几天一直在与酒店方洽谈收购事宜,那么,当自己短暂出游时,出于礼貌,酒店方会阻止阿尼尔的人手清查自己的房间,而阿尼尔的手下听说这样一个不相干的人员已经提前回避了婚礼,再加上酒店方作出的保证,想必也会不留意自己的房间。
而当婚礼开始时,酒店外已戒备森严,闲人难以靠近,这时,提前躲入自己房间的人就会发动报复,给阿尼尔一个教训。
想到匪徒随后而来的报复,想到罗亦安也为此躺在了床上,周静柔不禁打了个冷颤,刚想开口拒绝,忽然间,她念起了罗亦安对自己的好,眼前浮现了罗亦安那温和的笑脸,周静柔一咬牙,回答:“不怕,谭姐都不怕,我也不怕。”
马休赞赏地点点头,周静柔力图保持平静,颤抖的声音却泄露了内心的恐惧,她像是在鼓励自己,对着空无人一处大声说:“我不是个没情没义的人,罗先生给我资助,让我能顺利出国,还给我安排了一份闲散的工作,让我能拿一份薪水安心留学,他现在遭遇了不幸,我没什么能报答他的,谭姐让我做点举手之劳,我干么逃避呢?”
邓飞此时从椅子上坐了起来,鼓着掌夸奖道:“周小姐,罗先生没有看错你,你放心,两天之后,这世界上不会存在阿尼尔其人,也不会存在阿尼尔的手下——没有人可以在冒犯了我的朋友之后,还能逍遥于世。我发誓。”
像是在安慰周静柔,马休抬起了手,亮出手上那个戒指,说:“是的,没有人在冒犯了我们组织之后,还能逍遥于世,我发誓。”
看着周静柔满脸疑惑的表情,马休继续解释道:“嗯哼……周小姐,我们是一个赏金猎人组织,专门缉捕弃保而逃的罪犯……你不用这么害怕,我们不是黑社会,我们是在美国合法注册的组织,赏金猎人,你明白吗?”
看到周静柔似乎想歪了,马休耐心地解释:“你知道保释金吗?一些犯罪嫌疑人被起诉了,但法庭还没开庭判他们的罪,这时,就不能对他们进行无故拘押,为了防止他们在开庭前潜逃,法庭会收取一笔保释金。一旦他们在开庭前逃跑,这笔保释金就是追捕他们的悬赏。你知道的,法庭警力不足,我们这群人便被容许,接受法庭颁发的执照,专门追捕弃保潜逃的罪犯。我们成功后,就从法庭领取那笔赏金,我们就是这样一个组织。”
周静柔拍拍胸膛,大口喘着气:“那么,罗先生也是这组织里的人么?你们是在追捕过程中得罪了阿尼尔,所以才遭到报复的吗?”
第三卷 他们来了 第七十五章 引诱
马休笑了:“你问了两个问题,幸好它们都是同一个答案:是的。”
“怪不得,怪不得罗先生弄了个工厂,却不怎么上心工厂的经营;怪不得罗先生那么年轻,就那么富有,原来他挣的是美元——这职业一定很挣钱吧?”周静柔好奇地问。
“啊哈”,马休被周静柔的好奇弄得有点不耐烦了:“我们只有在成功抓捕到疑犯后,才能收到法庭给的赏金。这职业收入虽然可观,但在此之前,我们必须花大量的精力与钱财,去搜寻疑犯可能潜逃的地点,这可是一笔不小的开支。还有,在抓捕的过程中,你必须身手足够好,行动足够小心——谁也不清楚在抓捕过程中,谁会向你开枪,也许是一个水果贩,也许是个报童……”
“……所以,你们就成立了这样一个组织”,周静柔在心里暗暗为马休补充完他的未尽之意。
“好了,请你到酒吧里消磨半个晚上——果阿的酒吧很有特色的,各国的风情都能看见。晚饭前,你尽量平静给酒店打个电话,告诉他们为你安排明天去泰姬陵的车……路上大概需要两个小时,你游览3天后再回来,当然,今晚上房间里有什么特殊的,请别在意。”邓飞果断地下了逐客令。
门在周静柔身后关上了,在门关上前的片刻间,她听到身后传来一阵轻微的丝丝声,似乎是电动门的声响,周静柔急忙转身,却只见大门在她面前合拢,发出轻微的嗑哒声。
走在街上,周静柔脚下感觉到像踩在云雾里,软绵绵轻飘飘的,刚才她在屋里说的虽慷慨激昂,可现在心中满是恐慌。
显然,这两个人是来报复阿尼尔的,他们的报复决不是温柔地请人吃茶。那个邓飞明显是个玩刀的好手,只看他用小刀削指甲,却一点不担心划伤手,就可以看出他是个刺客类的脚色。而那个马休……对了,那个马休看人的眼光就像是在瞄准,总是在打量最佳的弹着点,很可能是个厉害的杀手。
豁然之间,周静柔回想起他们在屋中的谈话,马休在说戒指时,问“你朋友是怎么说的”,他竟没用过去时态——周静柔被这一发现吓了一跳,她靠在街角急喘了几口气,艰难地咽了几口吐沫,仿佛要将这话好好消化下去。
他是谭姐约来的罗先生朋友,说到罗先生竟没用过去时态,这说明什么?
法语是中人类最复杂的语言之一,它的常用词有三万词汇量,也就是说,不会三万法语单词,你简直无法开口说法语。即是同一个单词,它也有阴性、阳性的区别,在法国人引用别人的话时,你仅凭对方的叙说,就能分清那句引用语是出自男人还是女人之口。周静柔在学校时,曾听到代课教师自傲地声称“最精确的法律就是用法语写的,所以法律才被称为法律——法国律令(拿破仑法典)。用法语说话,决不会存在‘我们决不秋后算账’,意味着‘我们秋前就打算把帐算完’的隐含说法。”
“活着”,周静柔脑海里跳出了这个单词。罗亦安还活着,只有在这种情况下,对方在多次谈到罗亦安是,采用了阳性词语,而且不用“过去时”。
如此,一切就顺理成章了。
罗亦安遭袭后,只有在解决了袭击者的情况下,才能正式露面,否则,他将面临连续不断的追杀。
那么,自己在教堂内看到的那个祈祷的背影,真的会是罗亦安?!
周静柔回头看看远处的教堂,忽然间充满了勇气。她低声自言自语:“啊,罗先生也在教堂里么——太好了,让他看看,我不仅仅只是一个花瓶,关键时刻,我也能帮上他的忙。”
想到这儿,周静柔站直了身子,理了理头发,傲然地耸了耸挺拔的胸膛,头也不回地穿过街道,走入阴影中。
教堂的窗户前,罗亦安放下了望远镜,淡淡地用法语说:“成了,我对周静柔有了信心,她可以完成任务。”
邓飞不悦地接过话茬:“大哥,拜托,你不要用鸟语说话,用我听懂的语言,好吗?”
马休没理会邓飞,只小心地求证:“你确定?”
“女人都是天生的演员”,罗亦安微笑着,解说道:“而周静柔则是其中演技最佳的,她把讨好男人升华为一项本能,还夜以继日地强化着自己的技巧——让男人对她失去戒心,进而让男人的钱袋也对她失去戒心,是她最大的人生追求。这样的女人,对男人来说就好像是化了妆的天使一般可爱。
我们从三个月前开始布局,让周静柔与对方接触、谈判,这三个月功夫,对方已对她如沐清风、如饮醇酒,绝对想不到她屋内会藏有刺客。”
罗亦安拿起一杯冰水轻轻摇晃着,听着冰块在杯中咯咯作响,缓缓地说:“这位周小姐能够轻易让男人解除戒心,但她却一点不傻——拿她当傻瓜的男人都让她掏空了钱袋。
我相信,阿尼尔一定提前在酒店中布置了人手,观察来往的客人,若风声不对,他决不会出现在婚礼上。但这位周小姐给人的印象却很好,人们绝不会想到,这样一个一天换三次衣服,每件衣服都要搭配专门首饰、特注意在公共场所形象的花瓶式女人,会是我们安插的眼线。
我们只有一次机会,这次抓不到阿尼尔,我估计今生再难以找到他了——印度可有十多亿人口,阿尼尔只要往人海里一躲,我们要花几年功夫寻找线索。”
马休立刻起身,边走边说:“我到地下室去,看看他们准备的怎么样?”
罗亦安转向了邓飞,邓飞马上回答:“我带了60个人,每三人坐一辆车,总共20辆车,分布在全城各个主要路口,索文方负责老城区,李波负责新城区,我亲自调度。已经警告他们了,谁要坏了我的事,我拿他填大海。只要他们办完事后,我就给他们放假,每人发一千美元,让他们在果阿旅游。”
罗亦安点头表示明白,他缓缓的踱到窗前,望着窗外的景色,思绪回到了六个月前。
当谭彩玲打开房门,引领着赵箐向外走时,海滩上一艘汽艇的舵手看似悠闲地放下了钓竿,突然自脚下抄起了一杆阻击步枪,冲屋内正在整理床铺的罗亦安就是一枪。
子弹钻入罗亦安身体时,他分明感觉到灼疼,浑身力气在霎那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