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为山-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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贯而下。
“哗啦啦。”
沈安的耳朵、心灵似乎去到了海边，听见海水汹涌的奔腾声。
忽地。
“啊啊啊啊！”沈安猛地抬头，声音凄厉的惨嚎起来，尖啸的音波呈圆形扩散出去。与此同时，筑基前期的灵识以及强大的心灵力量亦辐射而出。灵识凝聚成一把把小钻子，在众多修士心头凸凸直响，心灵力量制造战战兢兢和如临深渊的特殊异景，使人沉沦。
最重要的是，敌我不分！
哪怕是之前借傅乘风之力突破至炼气七层，面临生死险境，沈安也能控制住力量不外泄。但这一次，因为所遭受的痛苦不是他心理所能承受的，于是发生了眼下无差别攻击的情况。
“轰！”
沈安身旁的慕容天首当其冲，眼耳口鼻尽皆往外溢血，身为神魔后裔的他体质超强，普通人远比不上，他都如此，更何况其他人？空地中，小部分人遭受到了冲击受到伤害，剩下的人则是因为沈安灵识不够强大，不能同时波及太多人而免受鱼池之殃。
“啊！”
五色虹光灌入身体内，冲刷着血肉骨骼与筋络。
每一寸肌肤都在瞬间崩碎重组，骨骼碎成粉末再凝聚，筋络被灵气撑得鼓掌巨大。好似有个人一刀刀片下沈安浑身的血肉，再以灵气强行凝聚。骨骼被重锤一节节敲碎成灰，重新生长之后再续接而上。一根管子被塞下更粗大的东西，被强行撑起来。
伐毛洗髓。
比较惨烈的伐毛洗髓。
在五色虹光冲刷沈安全身的实力，那只小得不能再小的万蚁噬心蛊化为了飞灰，不能再威胁沈安的生命安全。
沈安的音波，灵识，心灵三种力量，似乎不能对五行灵兽造成任何影响，它们似乎没有灵魂，否则的话不可能如此。在修士们受到影响的时候，它们大发神威不知道杀死了多少的修士，场面极其的惨烈。望着那持续惨叫的沈安，无人敢于靠近，就连筑基修士也一样。
因为他们一旦靠近，立刻会受到三种力量攻击。
沈安身边的慕容天最惨，几乎已经成为了血人，但他也得到了五色虹光的好处，哪怕只沾染到了一点，也足以让他伐毛洗髓，从此与众不同。
惨叫声足足持续了五分钟，沈安的声音都沙哑了，方才渐渐消停下。睁开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面充斥着恐惧，之前虹光塑体的痛苦让他产生了惧意，此生不想再经历。深深的吸了口气，再吐出去，那气体仿佛化作利箭，刺破空气洞穿大地，留下一道深不可测的洞口。
“咦？”
沈安惊呼了一声，对自己的改变感到不可思议，握了握拳头，发现身体力量似乎增长了不少，心想，“之前的痛苦经历，也是有着相当的回报嘛。”
搞清自身状况后，沈安左顾右盼，发现慕容天忽然找不到了，低头寻找才发现他已经失去了意识。一缕虹光旋绕在他身上。那虹光似乎受到五灵坠的影响，对沈安塑体的痛觉不到至深，慕容天承受了所有的痛苦，直接昏迷了过去。
“也好，我的化形时间差不多该结束了，他的昏迷让我有了机会。”沈安轻出一口气，将他扛在肩上，动作轻盈一点都不吃力，好像肩上扛着的不是肉体密度极高的神魔后裔，而是一片羽毛。
神色淡然的望着那上千修士，身心皆无惧色。
“不继续躲了？想投降了？我告诉你，先跪下磕一百个响头，否则的话，啊！啊！……啊！”云中雾刚想嚣张的训斥，忽然看到一抹残影闪过，沈安已经消失无踪。心中顿时底气全无，尽管他掌握着万蚁噬心蛊的操控之法，但如果对方速度快，他根本来不及注视集中精神操控。
“咻！”
一眨眼之间，沈安出现在云中雾的身前，两人只差几十厘米便紧接起来。云中雾吓坏了，他乃是炼气流筑基修士，身体再强也比不上神魔炼体，被神魔炼体近身的话，下场只有一个，那便是死！
沈安的动作之快，他见所未见，当即想操控万蚁噬心蛊对付他，让他死得凄惨，得到教训！可是，可是！当他掐诀念咒的时候，猛然发现，沈安和慕容天体内的万蚁噬心蛊虫居然已经消失，惊恐不已的刚想做出属于炼气流筑基修士的反击时，沈安的右手已经插入了他的左胸！
“噗！”
血肉破碎，电闪之间，沈安已经收回了手臂，胸膛巨大的空洞鼓鼓的涌出鲜血，强大的筑基修士云中雾不可思议的望着沈安，眼中的生机迅速消褪。
对于神魔炼体来说，灵气修补身体是小事儿，但对于炼气流来说，却不行。他们的全身各处俱是弱点，不结金丹不凝元婴，只要肉身破碎便会死亡。在心脏头颅等致命之处，他们跟炼气期的修士甚至凡人一样脆弱不堪。
当然，即便如此，筑基修士也极强，不是那么容易被杀死的。
面对神魔炼体修士的近身攻击，他们可以凝聚灵气作出有效防御。云中雾的死亡完全是因为大意，他小觑了沈安的速度与力量，以为万蚁噬心蛊可以轻易杀死沈安，但显然事实不是如此。万蚁噬心蛊被五色虹光杀死，肉体力量也得到淬炼与提升，与之前大不相同。
云中雾的死，可叹也可悲。
沈安知道具体是怎么回事，在场许多炼气修士和山河宗的筑基修士却被吓坏了，看着浑身浴血如魔神般的沈安，不敢有丝毫的意动。
足足上千名修士，被沈安一人给吓住，那场面诡异得紧。
好在沈安没有将他们放在眼中，扛着慕容天冲向了通道，转瞬间消失在诸多修士的视线当中。留下了一段之后广为人知的传奇。
进入通道后，沈安发现自己的速度居然提升了不少。达到了每秒七十米的地步，虽然比筑基前期修士慢了一倍多，但依旧值得自豪。手中握着山河宗，整个人有着山一般的气质，好像一台掘土机，撞在哪里哪里的岩壁便碎裂开，轰隆隆的响声不断。
岩壁塌陷，沈安直冲目的地。
自从五灵坠发生异变之后，沈安可以靠它清晰的感知出哪里的五行灵力最浓郁，那个地方便是五行灵兽的聚集地。因为五灵坠的缘故，沈安也知晓了一些秘辛。原来灵墟神山中的五行灵兽并非有灵智的灵兽，而是由精纯的五行灵气凝聚而成。
五行灵兽们只有简单的几个想法，消灭入侵者，亲和同类，恐惧五灵坠。
换句话说，它们只是守护者，一群傀儡。
“轰！”
沈安化作凶禽猛兽，撞碎山壁，在三分钟之后抵达了目的地。
岩壁破碎，眼前光芒大炽，豁然开朗。沈安好像从地狱又来到了天堂。这是一片一望无际的草原，天地交接之处有一条玉带飘动。整个草原空无一物，连风都没有。但沈安却清晰的察觉到，在草原的深处有许许多多的五行灵兽，听到轰隆隆的响声，它们正在赶来。
“忍不住了。”
沈安将慕容天放在地上，整个人忽地化作一座山峰。
刚刚化作山峰的第一瞬间，那串五灵坠再次释放出磅礴的虹光，居然整个儿旋绕着山峰改造了一圈，持续的时间更长，痛楚连绵不绝的侵袭沈安。但有了之前的突然袭击，沈安不再那么崩溃。甚至可以在承受痛苦的状态下想起来，在重压的逼迫下头脑清晰，心灵修为有所精进，距离真正的制心一处不远矣。
虹光将整座山峰寸寸碎裂再重组，似是天地间最为玄妙的灵气，效果惊人。
重组之后的山峰每一寸土地都极限的逼近一阶中品灵物。每一粒沙尘都不例外。说沈安本尊全身都是宝都小看了他。他就是个活生生的宝藏。哪怕金丹期修士得到，也会欣喜若狂难以自持。知道他能自己修炼，可以进阶，元婴修士也得为之搏命。
这样的情况，令得沈安也愈加觉得时间紧迫，需要尽力提升实力。
他作为一座山，哪怕隐藏的再好，在碰到元婴修士以及更强的大能者的情况下，也得暴露。
那威胁，压得沈安喘不过气来。
五色虹光的改造结束之后，沈安将慕容天席卷入山腹，感受着五行灵兽脚步踏地震颤的声音，听着数千上万修士的吼喝声，沈安嘴角露出一抹笑容来。
“接下来，便轮到本尊发威了！”
…
第十章 炼心至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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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草原。
碧草青青，一望无际，微风不起，波澜不惊，气氛静谧的有些可怕。
忽然。
“轰！”
“轰！”
“轰！”
有密集的踏地声响起，大地都轻微的震颤起来。
沈安化身为山与大地相连，再细微的震颤感他都能感觉到，甚至可以通过震感分辨出远处的场景。足足有三千多头各式各样的五行灵兽，正在朝他飞奔而来。
沈安全身是灵土灵水灵兽灵物，与大自然相融合，天生便有一种亲和力。会吸引天地间一切有灵之物。五行灵兽秉灵气而生，也会修炼。是以，沈安这座灵山的出现，让它们疯狂起来。一个个想抢占有利位置增强灵气，然后帮忙阻挡来犯者。
一切都建立在阻挡来犯者的情况下。
由此沈安也判断出来，五行灵兽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愚钝，它们的诞生绝非简单之事。
即便是元婴期的修士，也很难做到如此，凝聚出灵体生物，再赋予它们初步的灵智。不是一只，而是成千上万甚至十数万只。单单只是想想，沈安对那样的境界也感到向往憧憬，不禁全身热血沸腾起来。
终于。
那数千头五行灵兽仿佛一道移动的五色虹光，朝着沈安迅速逼近，期间它们聚集起来的磅礴灵气交织冲天，令整个草原都变了颜色。
“哒哒哒。”
数值不清的五行灵兽渐渐慢下了脚步，不急不躁的踱步到沈安身上。
五十米的山峰，其实只能称作是山包，容不下太多的五行灵兽。但它们不争不抢，各自占据一处地方，吸收起灵气来。发现的确比其他地方灵气更加浓郁，而且有十分舒服和熟悉的味道，更加的安心。挤不上山峰的灵兽们，个个匿地修行，只求在沈安附近就行。
“咻！”
整座山峰数百只五行灵兽当中，有一头恐龙模样的火灵兽突兀的消失无踪，周围的五行灵兽有看到的有没看到的，但都没有任何反应，他们的灵智当中，可没有同伴死亡要去找寻原因报仇的设定。
火灵兽被吞入山腹，被密度极高的灵石挤压成粉末，一缕精纯的灵气注入五灵坠当中。
如果五行灵兽是真的生灵，沈安可能狠不下心去杀死它们。但得知它们只是傀儡，是精纯灵气的聚合物之后，沈安便没有了顾忌。就好像生灵是可爱呆萌的金毛，傀儡是冰冷的赛车玩具，杀死两者所需要的心理准备压根不在一个级别。
沈安没见过谁搞坏了一件玩具赛车要死要活的，为了爱犬一起去死的奇葩人，他都见过。
生灵和非生灵，差别巨大。
同样的，人族和其他生灵，差别也很大。在沈安的心中，人族和其他种族的关系就好像生灵和傀儡。老天爷天劫或者说这片天地的主宰人物，将非人生灵当做傀儡，杀起来毫无内疚和负罪感。只有对人族，才会有那种特殊的感情。
这是不公平的。
忽然。
沈安沉默了，的确，老天爷是不公平的，不断贬低非人生灵，给人族创造前所未有之修行盛世。
沈安杀死傀儡的时候，不是同样在做着‘老天爷’一样的事情。在那一瞬间，沈安明悟了，“我现在的心态，估计跟那主宰者是相同的吧？非人生灵对他来说根本就是傀儡，杀死和贬低他们，就好像我对这些五行灵兽一样。那位主宰者没有错，错只错在我们太弱小，没有能力反抗。”
“我不应该找他问询道理，因为道理我已经懂了！想要将命运掌握在自己的手中，无非就是变强罢了！只要够强，强到能与那位主宰者抗衡的地步，不就行了？”沈安的本心动摇了，制心一处的心灵修为摇摇欲坠。制心一处乃是定下目标，坚定不移的朝着它努力，粉碎一切艰难险阻，现在沈安的目标动摇了，便不存在制心一处的问题。
“哀怨没有用！争辩没有用！实力和力量才是一切！成为主宰者，主宰自己的人生，也主宰他人的人生！”沈安的眼睛忽然亮了起来，“我的目标其实不是找那主宰者！而是超越他，带着非人生灵走向更高处，让他们拥有人族一样的待遇，做到人人平等！”
“制心一处，是定下目标，朝着目标前进，粉碎阻碍！炼心至境，是从制心一处中有所得，粉碎或者更加坚定目标，找到自己真正努力的方向！发下大誓愿，从此不再改变，朝着目标前进，万物不能扰之，不能动其本心，哪怕历经九九八十一难，每分每秒身处险境亦不折返！”沈安灵台愈加通透，整个人弥漫着一种悟道的气息。
好像寺院参透佛经的高僧，整个人都与众不同起来。
“前世大愿地藏王制心一处的目标是不屈不挠度化一切众生，宣示正道，降伏一切外道邪说。后来坚定本心，发下大誓愿，地狱不空，誓不成佛！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坚定佛语！”沈安扪心自问，身体好像在散发着淡淡的莹光，“我的目标是什么？我的道是什么？”
一幕幕画面从沈安面前闪掠而过。
无数人族修仙者，灵墟宗邪月宗山河宗，将灵兽捕获，戴上项圈驯服成为宠物。慕容天的慕容氏从小猎杀灵兽为食。一切非人生灵需要历经劫难，就像沈灵渡劫遭清丘道人暗算落难至今，人族却一生坦途。天地间每一个生灵都在努力，但因为起始点不同，未来的成就也不同。
一切都是公平两字！
“人之一生，掌握不了出生，决定不了成长环境，就好像我一样。”沈安掷地有声，向天发下誓愿，“我力虽小，但我愿努力拼搏，为天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