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狂(凤女恨狂)-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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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还留在这里做什么，还是离开的好。
“他好大方。”浮遥望着门口冷笑道。
无颜沉眉朝外面看了一眼，垂下如水的目光，默然不语。
第五十二章 回心凤女
越想越气，安儿出了门，回头看了一眼，见里面没有什么反应，一时停在那里。凉安静地坐着，知道她在生气，思绪却顾不上她，刚才的一幕在脑中盘旋，钻心的疼痛感向他袭来，令他呼吸困难。不是她的错，她不是因为爱他而嫁给他，他知道浮遥的存知道两人间的暧昧，还是要跟她在成亲。现在的痛。苦是应该他承受的，他什么都清楚，但是心口好疼，为什么他不能像平常一样冷静把多余的情绪放下。
“安儿，送我回去，还有许多折子没看。”他压着声音的起伏，怕自己再空下去会忍不下胸口的苦闷。
这种时候还帮她处理什么国事，安儿气得咬唇，不理他的话，推着他朝宫门外走。
“安儿，这是去哪儿？”他有气无力地问，奔离宫殿的速度快得心惊，红色的宫墙在两边飞驰，他紧紧抓着扶手，回头看了安儿一眼。那个总是不服输的安儿气势汹汹地咬着牙，圆睁的眼底含着泪水，他心下暗叹，脑中不知怎么想起无颜冷淡的模样。
“我不相信任何人。”昨夜，枕边，就在近在咫尺的地方，无颜把他归于不信任的一方。他能理解她的防备，短短数月还不能让她相信也很自然，但是他也会心寒。他不奢求爱，为什么连信任也不给他。并不是怪她，他对她没有任何怨言，一切皆是注定，他不想离开她是注定也是他的选择。
“停下吧。”他淡淡地说，声音已经似乎了往日的平静，只是清澈的眼中多了淡淡的忧伤，令人心痛。
不听他的命令，不管他说什么，她就要带他走，“公子，我是为你好。”
“我知道。停下吧。”
她的怒气和委屈一下子爆发了，“我就要带你走，再不让你跟那个女人见面。”
一旦安儿发起火来，就算是他也没有办法，凉担心地沉下目光，他不能离开一时离开了无颜的身边也许不再有他的位置。
“安儿！”他低头唤道，左手按向飞驰的椅轮，磨破手心的疼痛并没有相像中那么痛，他今天已经尝过更痛的事了。
“公子！”安儿一声惊呼，连忙停下，慌乱抓起他的手，手心的伤口和磨破的指腹，看得她直想哭，“公子……”
“送我回去吧，别让人发现了。”他缩回手，无力握紧，只能平放着藏在袖中。“上点药就好了。”
担心他的伤口，安儿不敢耽误，没力气再闹别扭，赶紧推着他回凤仪宫。浮遥已经离开了，菊清看两人回来，施了一礼。
“驸马，公主刚问起驸马的去向。”
“有什么事吗？”凉微笑地问，苍白的脸色却骗不了人。
“公主没有提。”菊清迟疑着，不知要不要进屋通报。
无颜正好出门，看到他从外面回来，便问：“你之前是不是有什么事跟我商量？”
“是。”凉想起那件事，目光沉了沉，手心的痛不时扰乱他的情绪。
他四下看了一眼，无颜知意，说：“到你房里去说吧。”
“好。”凉拉低袖口，怕她看出端倪，幸好昨天同房过了，下一次大约要过三四天，那时她若发现了伤口，他再找个理由不迟。不过他小看了无颜对血腥味的敏感，他正要说事情，无颜拉起他的手腕，把他的袖子拉下。
“喂，你，你做什么！”安儿有些急了，生怕她弄伤公子。
“这是怎么伤的？”她问，见他略有迟疑，也无暇管他的回答。“来人，打盆清水来。”
“是，尚公主。”门外的人应道。
确定无颜不会做什么，安儿才放心，怕她怪责别人，她坦白说：“是我的错，我想带公子离开，公子不肯才受伤了。”
“离开？去哪儿？”她冷淡说着，抱起凉放在床上，小心看他的伤口。
血肉模糊的伤口在他细白的手掌尤其显眼，指腹磨出了血，掌心也是，虎口处伤得最重，皮都磨开了血不停地冒出来，这样他刚才竟想瞒下不说。为了什么，她自问，不去想那个答案。
现在开始紧张了吗，安儿负气盯着，“我们离开这里，自然多的是去处，比如骊山，比如赫连朝……”
“你觉得我会让你们到那儿吗？”她冷冷反问。
安儿背上一寒，冷盯着她，“什么意思？”
送水的宫女已经站到门口，无颜不语，待菊清捧了脸盆进来，开始处理凉的伤口。他忍着疼，心里竟有些高兴，冷淡的对待无情的话语都不损此刻心中的悸动。安儿看出他的心情，更是不悦，又怕无颜弄疼了他，着急在旁边盯着。
“还是让我来吧。”她说。
“处理伤口，你不如我。”无颜平淡说着，不知这样的语让凉听着多心疼。
手心的疼痛隐约传来，他望着无颜漠然的表情，心底的感情压不下来。握住清洗伤口的手，他恳切地说：“至少，至少请你相信我。”
无颜感觉到手背的滑腻，抬起眼，她平静地看着他，“你不疼吗？”
“不疼。”他逞强说，唇上已经全无血色，“请你相信我，我……”
陪侍在旁的人见事情不对，皆退了下去，只有安儿担心凉，硬要留在那儿。
无颜垂下眼，看着他紧紧握住她的手，持续着沉默。浸过她手背的鲜滑了下来，落在地上的清响，清晰地传入无颜耳中。安儿急了，又劝不了这样的凉，只能瞪着无颜，想让她快些回答。
“并不是对你，所有人我都不相信。”她坦白说，无法给他承诺。
“是……对不起。”他失落地松开手，脸上的微笑变得惨淡。不是她的错，是自己太着急了。
“我会试着去相信你，如果你值得相信的话。”她不觉说出口，心中像是被什么撞了一下，很快又加了句，“你是我的夫君呀。”
“嗯，是。”他点头，扬起的嘴角炫成耀眼的微笑。
怕闪了眼，她不敢抬头，重新清洗他的伤口，上药抱扎完，她小心托着他的手，重新抬起头，“能说你要说的事了吗？”
“对。”痴痴看着她的凉回过神，“是皇上。有人看到皇上跟他身边叫林泰的小太监在一起做那档子事，已经不止一次了。”
林泰？她默念这个名字，记得他模样倒周正，却不是那些小太监里面最秀气的。这个先不提，喜欢什么人是勤治的自由，她得先守着这个秘密。“不管什么人告诉你的，要他嘴巴严点，不能让这样的话在宫里传开。皇上年纪还小，等过几年，也许会喜欢上女子。”
“那林泰怎么处置？”
“随他去。再过几日就是新年了，一切等开春后再说。”
“也好。”凉点头，先放着不管也许更好，现在这点小事还足以换帝，无颜现在是无意继位，但这样的皇上，她接手是迟早的事。
“你的手伤成这样，这几天的国事先缓缓。过年了，也没有什么要紧折子，皆是些说四海升平的。”
“不碍事的，我伤的是左手。”他知道安儿见不得他受伤，故意用左手去阻止，伤了也不怕。
站在后面的安儿委屈地垂下眼，知道凉是出于无奈，但是真不甘心，明知她的心意还这样对她，就像无颜知道公子的心意却跟别人在一起一样。不过，这些是两回事，她受委屈没关系，公子不能受委屈。
“公子竟这么帮着她，难道公子忘记刚才看到了什么！”她骂道，看凉黯了目光，不禁后悔逞一时之快提起凉不愿想起的事。
“我妨碍你们了吗，你们以前……”他轻声问着，头越来越低。声音失了力气，他不想问，也不想听到她的回答。
手心的暖在渐渐失去，无颜看了一眼放在她手心缠着纱布的手掌，起身坐到他身边，“我跟浮遥没有从前，没有现在，也没有以后。今天的事，是出了点意外。以后不会再发生了。”不管跟谁在一起，她心里的空洞都填不满。
“真的？”这是解释吗，他可以多抱一点期待吗。
“是。”
这样的解释，安儿才不信，“什么意外会弄成那样的局面？”
“安儿！”凉阻下她的话，“你……下去吧。”
“公子。”她恨恨地跺脚，气呼呼地离开屋子。
充满歉意地看向无颜，安儿太无礼了，幸好无颜不在意这样，他松了一口气，“我也该去书房了。”
“再多坐一会儿。”她说，知道他很喜欢两人单独相处。
“好。”他微笑点头，轻轻靠着她的肩，这样就足够了。
第五十三章 义仆凤女
真是的，公子竟然被那个女人几句话就哄住了，安儿不平地想。晚膳时分，看到两人又亲密的坐在一起，她气不打一处来。昨天刚同房，两人今天又一起住，像是要表明恩爱似的，算什么呀，她可是清楚看到无颜偷欢的画面，说什么意外，她才不信。论模样她自认不输无颜，就是她的样子火爆些，跟无颜算是完全相反的类型，公子若是喜欢无颜的性子，更不会把眼光转到她这儿来。她从小跟着公子，知道他心中只有凤女，以前为了让他打消念头，她也试过引诱他，但是一点用也没有。在她想来暴露身材的羞人动作，其实也算不上引诱。
就算公子不喜欢她，她也打算一生相随了。她怎么能放下行动不便的公子不管。说起来都是那个女人的错，哪天公子要是不喜欢了，她定要打她一顿出气。现在就算了，她要忍着脾气，好好守护公子不受伤害。为了公子，她什么都能去做。闹脾气想离开皇宫害得公子受伤，是她的不对，她跪在宫门口，自动领罚。事不过三，她不会再犯错罚跪了。
桃绮等人不喜欢跟她相处，但对她这点倒是敬佩。安儿手底下的小宫女也对她心服，见她受罚，都担心地迟迟不敢安睡。这么冷的天，在外面跪一夜冻坏了怎么办。
“若驸马出事，你就算跪死了也不能抵罪。若真有心悔过，心里记着就是，何必偏选个让大家担心让驸马也不安生的方法罚自己。”菊清经过她身边说，今天不是她守夜，无颜睡下了她就能回房。“如果你明天睡倒了，还得麻烦公主帮驸马出行，那时你又要受什么罚？”
安儿不语，平日她跟她们交恶，就菊清忍着她一直不跟她斗嘴，怎么今天她来受罚她倒说个不停。到底是那个女人的手下，说出的话来句句不能入耳，她恨恨地皱着眉，跪了一下时辰，便起身回去了。要受罚还有别的方法，她这就是去想自己最怕的处罚，不能让她们小看了。
屋内，无颜怀中的凉已经睡熟了。她看了一眼，小心握好他的手，免得他睡着一时不慎碰到了伤口。外面的情形她都通过蛇灵看到了，除了凉身处的地方，凤仪宫中的事都逃不过她的眼，这算是蛇灵小小的妥协。不过出了凤仪宫，她就什么也不知道了。不能确定别人的想法，她曾经觉得不便，后来倒也习惯了，还觉得不用什么都知道比较好。总是依靠蛇灵的力量，她都忘记正常人是怎么生活的了。
看过菊清与安儿的事，无颜想自己没有看错，身边的四人中属菊清最识大体，是能托付重要事情的人，其余的人还不够稳重，容易出什么差错。至于安儿，她很放心由她守在凉身边，若真出了什么事，她为保护凉会以命相搏。发生了婚宴的事，无颜一直担心凉的安危，他现在对百里很重要，不能出什么事。婚宴的刺杀是绵延的杰作，她以为他会振作处处与她为敌，谁知回到皇宫后他又恢复成没用的太子。人的心思真的难以捉摸，所以她才不去相信任何人，可是怀里这个人却声声要她相信，信了有何用，他要的爱她给不了。不相信他的人，对他的爱她却是信的，但是有了爱也没有用，就算那个人如果现在站在她面前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把刀刺向他的胸膛，恨极了他，也爱惨了他。
“怎么了？”睡着的凉忽地惊醒，迷蒙地看向她，什么也没有看清，他已经伸手环上她的肩，“睡吧。”
他的伤，她心下暗叹，一时大意竟把他的手放开了。但是眼睛渐渐合上，她似乎顾不上他了，若是他的手一直放在她肩上倒不会有事，会一直放着吗……恍惚想着，人已经沉沉睡着了，她一向睡得极浅，那一夜却到天亮才醒。睁开眼时，她有一瞬的惊恐，安然的睡眠会让她恐惧，她怕睁开眼睛之后，看到地狱的场景。从上一世小时候开始，她就没有好好睡过，在那个人身边，她也经常睡不好。他也让她恐惧，她怕被他抛弃，结果真如她所料，她被狠狠抛弃了。
放在她肩上的手真的一夜没有离开，凉还未醒，浸在空气中的手冰冷冷的，无颜轻轻抬起他的手拉进被子里，想让他暖和一点，他颤了一下，慢慢睁开眼。
“吵醒你了吗？”她问。
“不是。”他连忙摇头，望了外面一眼，“什么时辰了？”
“还早，多睡一会儿。”她握着他的手腕，跟微笑的他相望。
相隔几厘米的脸能感受彼此的呼吸，无颜极自然地吻上他的唇，灵舌滑进他嘴里掠过他有贝齿，勾动他的舌共舞。他有一瞬的震惊，身体自然的反应超出他的意识，他的脑中一片空白，不知自己做了什么。无颜单手褪下他的裤子，摩擦他的欲望，两人有许多没有亲密，他很快就出来了。
“今天还要去早朝吗？”她冷静地问，手上还沾着他的液体。
他昏头昏脑的，不知她为什么这么问，下意识地点了点头，“要去。”
若这样就不能做了，时间会不够，她想。凉也发现她话里的意思，不禁有些后悔，早朝还是得去，天快亮了，总不能在白天做那件事。脸上红扑扑的，他小心看了她一眼，见她没有不情愿，心下暗喜。唇上还沾着她的气息，他轻抿了一下，感觉到淡淡的甜味。
无颜坐起了身子，守在外面的人听到响动，连忙进屋侍候。梅洁拿着衣服站到床边，等待无颜下床，她却没有穿衣服的意思。
“把热水拿过来。”她吩咐道。
“是。”旁边的人连忙把热水捧到她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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