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女强人:在逃皇后-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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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两人现在的距离,她完全在男人的掌控下,当然,男人也脱离不了秋水剑的攻击。
“你真不像是个仓亚人。”黑衣男人拢袖闲适地说道,黑暗中看不清神色,他似乎是在感慨,又似乎是在探究什么。
月悉华挑眉,不置可否:“阁下要明白,无论我是哪里人,我现在是在仓亚的大营里。在这里,你只能杀了我,却不可能以我为要挟逃离此地,或者是满足你其他的要求。”
“我要……楚怀昀的命……”男人上身缓缓欺近对面的人,声音变得低沉,他一字一句地说道,这沙哑而低沉的声音让人心生恐惧。
营帐外的喧闹声渐渐减小,估摸着王强也该回来了。
月悉华随意地望了一眼营帐的布帘,又若无其事地转回头,心思百转,最终说道:“你若想杀他,不该来这里。”
声音同样低沉,只是她的声音却没有那么多嗜血的味道,隐隐还带着些落寞。
逐渐寂静的帐外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从杂乱的声音中可以听出这人并不是王强,果不其然,一个清脆的少年声音在帘外响起。
“校尉,高将军和彭将军有请。”帘子被一双小手撩开一条细缝,是专职跑腿的小厮陶俊。
斜眼瞄到身旁的黑衣男人,月悉华连忙答道:“我知道了,你去回了将军,我马上就到。”
陶俊应了一声,又急急忙忙走了,踢打的脚步声越来越远。
“你还不走吗?我现在要出去了,我想你不会阻拦。”回过头望着黑暗中隐约浮现的黑影,月悉华缓缓站起身子,背对着男人到门边取了铠甲套上。
看似轻松的动作,其实她浑身每一根神经都紧紧绷着,如果对方一旦发难,她现在的处境很危险,但是……
有事相求也是真
她相信这黑衣人什么都不会做,而且会在她回来之前离开。无关任何理智思想,只是直觉而已。
这华服黑衣人一定想杀了楚怀昀,比谁都想,因为他手中握着云塞数万将士的性命,还有云塞未来的安宁与昌盛。
但是他没有这个能力,至少此刻没有。单打独斗尚不能全胜,更何况在危急四伏的敌军军营。
掀了门帘,月悉华踩着月色走向高晟的营帐,身后传来风吹帘帐的簌簌声,她知道,是黑衣人走了。
高晟已经再帐中等候多时,见到月悉华进来,连忙从案几后站起身,微笑着迎过来:“等你有一会儿了,快过来坐,这边塞的天儿真不是人过得,彭将军去取酒水,一会儿咱们温了酒暖暖身子。”
正说着,粗犷豪迈的彭昌武抱着一坛酒水掀开门帘大踏步走进来,见了月悉华,重重地在她的肩膀上拍了一下,笑道:“悉华好样的,那日之后,本将还一直没有机会谢你,今日多饮两杯算作本将的道谢了。”
到底是强将,经过这些日子的修养身上的伤已经好了大半,现在行走已经不需要小厮搀扶了。
“彭将军身上有伤,还是少饮些酒吧。”月悉华转过身子恭敬地立在一侧,微微一笑道。
“悉华不擅饮酒,俗称的一杯倒,不如两位将军对饮,悉华服侍在侧便好,不然怕是要扰了两位将军的酒兴。”
高晟温和地笑着,两瓣胡须微微颤抖,拉着她的铠甲将她拉到桌边。
彭昌武将酒坛子往案几上一放,一掌便把相对瘦小的月悉华拍得坐倒在椅子上。
“悉华不赏脸,莫不是嫌我这酒差。军中也无甚好酒,这是本将方才让人到云瑶城内酒肆打来的,上好的女儿红,温了喝正好。”
他说着回身转到营帐中央,也不用布衬,直接赤手抱着铁制的火炉走过来,普噗通一声将铁炉扔在桌上,烫的双手在衣襟上搓了搓,又放回嘴边呼了口气。这才大喇喇地坐下。
一左一右坐着两位将军,月悉华被困在正中间动弹不得,不由得有些无奈。案几上炉火噼啪,赤红的火苗照得三人脸上,绯红了一片。
“两位将军有什么话就说吧,若是悉华能办到的一定去办,只是这酒悉华是决计喝不下的。”她温言说道,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柔和,并不是不愿喝酒,只是此生……不愿在那人之外的人前喝吧。
高晟站起身捧起酒坛子往炉火上放,无奈酒坛子外表滑腻,难以固定,如此试了几次都放不上去。彭昌武先恼了,突地站起身子:“我去取些盆碗来。”不消一会儿盆碗取来,倒了酒架在炉火上煮着。
“悉华如此说倒是让我们难堪了,只当是有事求助于悉华才请你喝酒。”高晟笑得温和,眸中精光闪烁。
“将军说哪里话,悉华不是这个意思。”
“哎呀,和悉华还绕这些弯子做什么!”彭昌武看不过他们这样隐晦的对话,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开怀笑道,“今日请悉华饮酒是真,有事相求于悉华也是真。”
王爷下了严令
月悉华了然一笑,她就欣赏彭昌武的这点豪爽劲儿,还有高晟的谨慎。
“将军找悉华什么事但说无妨,只要能做到,悉华必当鼎力相助。”她微微倾身,恭敬地说道,今日两人的态度都很奇怪。
真到了要说的时候,彭昌武却张不开口了,嗫嚅了半天也吭不出一句话,憋得他面红耳赤,率先倒了满满一碗酒尽数倒在腹中,不住地给高晟使眼色。
高晟就比他沉稳了许多,小啜一口温酒,抚须沉吟半晌才为难地说道:“上次战役悉华立了大功,却不让本将汇报给王爷,今天王爷问起,本将……”
“将军说了什么?”月悉华心里一突,莫不是楚怀昀怀疑什么了?
“将军可有说出悉华的名讳?”
话一出口,□□得自己的表现有些过火,掩饰地笑了笑,说道,“两位将军知道,悉华并不像为官为将,更不愿时时被人记住,只需要在军中有个安身立命之地便可。方才反应有些过了,还望两位将军见谅。”
“不碍的,悉华的心思本将可以理解,现在悉华领三百将士就已经不能好好休息了,更何况悉华如果到了王爷那里又怎会仅仅做个小校尉。”
高晟倒了碗热酒给她,一时间浓郁的酒香钻入鼻腔,这样的香味仅仅闻一闻便让人有些熏熏然了。
“高将军想的明白,可本将就想不明白。”彭昌武突地拍了拍案几,似乎动作太大碰到了哪里的伤处,疼得倒抽一口冷气,咬牙又干下一碗温酒,这才疑惑道。
“其实前来参军不就是为了能够一展浑身的武艺才华,领兵打仗光宗耀祖。悉华此举却反其道而行之,那你还参军做什么?”
他倒是问得直白,月悉华轻叹一声,沉了声音笑道:“这是悉华的个人意愿,还望将军不要为难,毕竟人各有志,悉华此生不求为官为将。”
“只是现在这形势……”高晟敛起神色,有些为难,“王爷今日下了严令,让本将带此次献计的士兵去见他。”
第一次见到楚怀昀的时候,便是他执意要求自己到他身边去做侍卫。现今又是如此,真不知道他们之间是谁逃不过谁。
是冥冥中有什么力量在牵引着他们,还是因为彼此都不愿放手的执着。
月悉华缓缓站起身子,恭敬地对两位将军施了礼,神色中透着疏远:
“悉华真的不愿面见王爷,劳烦两位将军在王爷面前包容几句,不然悉华宁愿就此离开军营,此生再不参军。”
除了疏远,她的语气中还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话音一落,高晟和彭昌武都停下手中的动作,酒碗端在半空一时不知该做出什么样的反应。
考虑到物极必反,月悉华不敢把话说得太死,以免那喜怒不定的楚怀昀一生气下令让人将她逮捕岂不是弄巧成拙。
该想个什么事情将这话题转移过去才是,忽然脑中精光一闪,谨慎地看向彭昌武,问道:“彭将军可还记得云塞军中那名华衣男子?”
何处归去
“记得,当然记得,他就是化成灰本将也能把他认出来!”彭昌武彭地把酒碗摔到案几上,眉头紧紧锁在一起,气的额头青筋跳了两跳。
“本将在这次的俘虏中苦苦寻了,都没有见那男人身影,想来竟让他逃脱了,若是被本将抓到,定然要把他千刀万剐以泄我心头之恨!”
见得到预期的效果,月悉华微一挑眉,把身子伏得更低,这次却是对着高晟:“高将军,方才悉华来之前见了一位陌生男子,身穿黑衣并不像我军中将士,悉华和他过了两招,无奈学艺不精,让他给跑了,不知这位……”故意将话说到一半停到此处,只等彭昌武的反应。
果不其然,她话音还未落,只听彭昌武一声高喝,骂骂咧咧地提了剑就往外走。连素来谨慎的高晟也套上铠甲出门,临走交代月悉华道:“悉华,此人下次若是遇到一定要将他擒住,他极有可能是故意潜入我军营帐,目的正是王爷。为了咱们王爷的安危,以后一定要慎之又慎啊!”
月悉华点头称是,望着两人远去的背影暗暗吐口气,今天虽然蒙混过去,可以后呢?若是那楚怀昀仍不死心三番两头地要高晟传她去见,那可如何是好。
让王强代替?不行,王强虽然机敏,但为人实在许多事情他想不周全。楚怀昀是什么样的人,只怕三两句便从王强口中将话套走,不说楚怀昀,单就他身边的肖余生也不是省油的灯。
近几日天上的浓云少了许多,没了云彩的遮挡,在晚上也能看到些许月光。月光照在地面上反射出一片片白影,或是水洼或是积雪,唯独照不出人的身形。
想来,那高晟和彭昌武这一趟估计又扑了个空,这样的夜色怎么可能找到一个浑身上下通体黑色的人。
月悉华缓缓走出营帐,几步一堆的篝火渐渐熄灭,只剩下冒着火星的灰烬,一脚踩上去,振起一片灰土,呛得人睁不开眼。
不想这么早回营帐睡觉,但又无处可去,漫无目的地在营中踱步,先锋军中大部分守卫的将士已经认得她,见她走来还热络地打招呼。
营中除了营帐便是篝火,无甚景致可看,索性牵了马匹给守门的卫士打了声招呼,策马到军营旁的山坡上去。顺着山坡向上走,明月当空,好像如果一直这样走的话就能走到月亮上去似的。
月光皎皎,一层朦胧的云雾似乎在明月周围环绕,像是它穿了一身透明的宫纱一样。
站在坡顶,人的思绪也跟着飘远,月悉华翻身从马上跃下,这块地方她经常过来,站在这里正可以看到整个军营布局,而正对着自己的那方营帐却也是最大最显眼的营帐——楚怀昀的居处。
她有些无奈地垂了头,想收回眼神,可视线还是忍不住飘向那个方向。也许还是想他的吧,不然又怎会总是不由自主地来到这里。
头顶是万里苍穹,脚下是浴血战场上少有的宁静,此情此景最该以乐曲相和。
腰间是别有长箫的,是一日王强从城外的百姓手里买来的,箫身是竹子做的,不比楚怀则的那一洞玉箫,不过是看它做工精巧,样貌朴素娴雅便买了来。
说她不通音律倒是事实,在那观音庙小住时跟着楚怀则学过两首曲子,犹记得初学时那庙中整日青着脸的主持和一众小沙弥。
楚怀则倒是不嫌弃,不厌其烦地一遍又一遍教他。
记得最后学的一首曲子名曰《何处归去》,只学了前半截便落下了,说来,若是没有之后的变故这首曲子她也能学完了吧。
何处归去,何处归去,只叹浮萍无依细流无踪影。
不愿想可又不得不想
中军营帐中日夜灯火通明,楚怀昀伏在案几上阅读各军送上来的战报,狭长的凤眼渐渐眯起,浓密的睫毛掩去了他眸中的神色。
云塞向后撤军三十里,暂时,是不会有太激烈的战事了。今年的仗似乎比往年都要容易,他大军一到便全歼敌军数万人马,想到这里,便忍不住想到那个在背后出谋划策的神秘人。
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物能有如此心智,他太想见了,可又觉得冥冥中有什么东西在阻止着他,不让他近前。
案几上烛光明灭,他的视线定在这跳跃的昏黄的烛火上,看着看着,只觉得视线通过这烛火闯入了一个从未到过的地方。
眼前一片迷蒙,有一个俊俏的丽人从迷蒙的雾气中走出来,优雅中透着几分英气,气度从容。正想凑近了瞧瞧这丽人面容,丽人一转身只剩下一个婀娜窈窕的背影,淡红色的男式衣摆随风舞动。
真想看看丽人头戴玉簪步摇坠,身穿素白罗纱裙的摸样。
许是被他的执着感化,飘渺雾气中的丽人回眸一笑,这次他真真切切看到了丽人的姣好唇形,甚至这樱红的唇勾起的弧度也看得清清楚楚。
唇间的莹润让他想要接近,在接近一点。终于,彭的一声火花爆裂,眼前只剩下飘摇的烛火,哪里还有丽人的身影。
“唉……”楚怀昀支起身子让自己放松地靠在身后的椅背上,重重地叹了口气,怎么会又想到她了。
醒着的时候想,在梦里也有她的俊俏的身影,她的音容笑貌,更想!
他只能不停地办公,不停地处理军中事务,紧急的、不紧急的、重要的、不重要的,凡是送到他的案上,他必定早早地就做出批注,一批公文送走便会有另一批再送来。
他从没有一刻闲着。
饶是如此,依旧抵挡不住那个不时就冲进脑海的身影。
烛光明灭,可这明灭的烛光中再没了那人的婀娜身影,没了她温柔的笑意。楚怀昀双眼渐渐眯起,屈指一弹,帐中的烛光跳了两跳尽数熄灭。帐中陷入黑暗。
黑暗中的感官似乎更为清晰,心绪也能趋于平静,浑身的焦躁与烦厌尽数消散,只剩下浓郁的哀伤与落寞。
是谁说,只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才会想起那个不愿想起也不曾想起的人。
她说错了,无论什么时候他都在想,他不愿想可又不得不想。
如果有一柄利剑可以穿透这幻想中的身形,他一定毫不犹豫杀了整日浮现在脑海中的那抹影像。
蓦地,一缕悠扬的箫声传来,似乎近在帐外,又似乎远在天边。
是首奇怪的曲子,他从未耳闻。
箫声空灵跳脱,却在这份空灵中泛出点点涟漪,像是在小心翼翼地探求一点点温情与依赖。又像是在缅怀着几生几世前的往事。
这吹箫之人技法并不纯熟,但却在这袅袅乐声中展现了一颗赤子之心,这样的声音让他更加想念那个人影……
云塞国国师
此时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