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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部分

妖孽女强人:在逃皇后-第48部分

小说: 妖孽女强人:在逃皇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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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医、军医

男人墨黑的瞳色变了数变,从茫然到不解,再到惊恐,他一把抓住丽人的手臂,颤抖着声音,小声的问道:“悉华你看不见我?是不是?”

丽人没有回答,营帐中一片静寂。

“是不是?!悉华,悉华你回答我!”声音蓦然拔高,带着惊恐与不可置信。月悉华侧了脸,这种情况下她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冰冷的气息在帐中环绕,荡起一波又一波的涟漪,男人猛地转头向外,发丝飞扬,厉声大喝:“军医,传军医——!”

进来的却是一身泥污的肖余生,得了月悉华安全回来的消息,他连衣服都没有换就着急赶回来,却还是比楚怀昀晚了一步。

当时,他在悬崖峭壁上,而楚怀昀领了士兵从山下绕行,山脚离军营甚远,想来,那人一定是快马加鞭急赶回来的。

待看到□□面容憔悴苍白的丽人,他忍不住向后趔趄了一下,缓缓走过去,望着她那双棕黑的眸,担忧道:“怎么搞成了这副样子,快让大夫检查检查有多少伤处,怎么浑身都是血。”

听出是肖余生的声音,月悉华忧伤地摇了摇头:“都不是我的血……”

“严迦买?”

“不,是王强。”她说,声音颤抖充满了焦急和担忧,“他现在怎么样,有大夫过去看吗?他需要接骨。”说着就想从□□起来,可手一滑按到了床外,忽的向下跌去。

这一跌直把床边男人的心魂吓飞,连忙伸手揽住她,将她轻柔地放回到□□,眸中哀伤不减,他说:“那小子命大的很,现在正昏睡着,大夫晚去一会儿也死不了人,你现在只需要好好照顾自己便是。”

肖余生又趔趄了一下,折扇柄狠狠地拍着左手手心,眉头紧蹙:“早该拉住他,不想他竟然偷偷跑去找你!”

军医来了,却是府上的薛大夫,月悉华也是听声音听出来的,也怪不得楚怀昀会让他来诊治,这军营中,也只有他知晓月悉华是女儿身。

他慌忙让楚怀昀放开□□的丽人,检查结果和严迦买所说的一样,胸腔里断了两根肋骨,再来便是右肩的伤口感染溃烂,别处倒是无甚伤痕,比起来要比王强的轻上许多。

幸而严迦买即使给她做了固定,肋骨并没有伤到内脏,只需固定后好生将养便是,右肩上的伤痕溃烂相对严重了些,毕竟山谷下空气湿润,又不知那雾气中有没有对人体有害的毒素,沾到伤口上必然要发炎溃烂。

等把肩膀的伤清理干净,又开好药方,薛大夫收了药箱,缓缓起身:“月侍卫上一次的伤还没有调理好,如今旧伤加新伤,若想彻底好起来只怕不易,只用药物不行,关键在于静养。”

楚怀昀定了神,墨黑的眸中暗流涌动,声音冷如冰锥:“她的眼睛呢?”

“眼睛?!”薛大夫一脸不解,抚须走到近前。

棕瞳随着他的靠近一动不动,未生出半点波澜。

朝着后脑勺再撞一次?

翻了月悉华的眼皮查看,薛大夫招手让一旁站着的肖余生端了烛台来,跳动的烛光凑近她棕黑的瞳,随着这淡淡的光亮越来越近,瞳孔逐渐收缩。

薛大夫长长地舒了口气,抬起头怅然道:“好在眼睛无事,月侍卫的失明应该是头部撞击所致。”

豆大的冷汗自额角滑落,他后退两步将烛台放在一旁的案几上,这才又转回身来,“王爷不必担忧,这样的病症老夫以前也见过,不能以药物治疗,可以试试针灸之法,另外还是要安心静养,最后还是要靠自身的力量康复。”

自烛台接近月悉华的那一刻开始,楚怀昀的眼眸就没离开过大夫手中的动作,听了他的话微微蹙起眉头,冰冷的声音中带着担忧和急切:“说了这么多都是废话,本王要知道到底能不能治好!”

薛大夫头上的汗珠越来越多,光线一照,晶亮圆滑,他自袖中取了帕子在额上胡乱擦拭两下,收了手躬身立着,颤着声音说道:“王爷不必太过忧心,这样的症状……能不能好老夫也说不准,全看个人机运,说来,同上次伙夫的失聪之症道理是一样的,需要一些刺激方可复明。”

“怎样的刺激?”楚怀昀早已不耐,暗沉的眸漆黑一片,泛不起丝毫的涟漪与光亮,周身都被冰寒的冷意笼罩。

还没等薛大夫开口,肖余生摇着摇着折扇踱步过来,眉头紧张地蹙起,好奇地探过头:“莫不是……朝着后脑勺再撞一次?”

“别让我赶你出去——!”冰冷的话语从男人口中吐出,犀利的视线刺得肖余生忍不住浑身一哆嗦。

肖余生收了手中摇摆的折扇,干笑地揉揉鼻子,笑道:“额……我不过戏言一句,该怎么办还得听大夫的意思。”抬眼望到男人阴沉的眸子,立刻回转过身,大踏步往外走去,“我去看看强子那孩子,悉华好好休养。”

月悉华看不到他们的神色,但听声音也知道情况必然不好,抬起手轻笑道:“薛大夫不必隐瞒,照实说便是,悉华……承受得住。”抬起的手被一双温暖的大掌握住,从手心传递的温度直深入到心底。

又抹了把额上的冷汗,薛大夫不忍地摇摇头:“王爷问我用什么样的刺激可以让月侍卫康复,这……着实是难倒我了,素来这种病症康复的原因各有不同,终身失明的也有,一时也难下定论。”

帐外的脚步声顿住了,帐帘被从外掀起一角,露出肖余生沉痛地若有所思的脸,他站了这一瞬,等着薛大夫的声音落下,又缓缓放下帘帐,沉重而又杂乱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握着她的手紧了紧,感受到男人的紧张与伤痛,一抹淡淡的微笑自丽人的唇角浮现:“如这种情况悉华以前也听说过,大夫所言不差,这双眼睛能不能康复还要看天意,王爷也不必太过执着。”

棕瞳转了一转,可眼前仍是黑蒙蒙一片,没有丝毫的光亮。

忘了呼吸

在悬崖上,因为情况紧迫她可以忽视失明带来的不适,其实当时就隐隐觉得不对劲,只是她不断地暗示自己,会好的,一定会好的!电视上不是最喜欢用这种情节吗?无论是失明,失聪,亦或是哑巴到了最后都会好起来的,皆大欢喜。

所以她淡然,她不以为意。

可是现在安静地躺在这舒适柔软的□□,她甚至可以听到风吹纱帐的声音,可以想象地到一袭或银灰或淡蓝的纱帐随着清风飘起,遮住男人俊俏狂狷的容颜,让她看不清神色。

想象……终是和真正看到是不同的,抬了手,而这手此时正与男人温暖的大掌交握,这样温馨甜蜜的感觉让她安心,可是,却看不到这交握的十指,看不到男人是以什么样的表情握住了她的手,在她耳边轻唤“悉华”。

其实,她真的有点害怕,害怕以后再也看不到这美丽的世界,看不到楚怀昀,看不到薛大夫,看不到王强……

无论是春是夏,是迎春花还是秋水剑,哪怕是战场上永远也流不尽的血……她都想看到。

真的想……

缓缓闭上眼睛,将头转到床里侧,当然,如果她所转的方向真的是床里的话。

眼睛睁还是闭于现在的月悉华而言,已经没有任何差别。想松开被男人紧握的手指,指尖刚一放松便被男人急忙抓了回去。

“悉华……你会好的,本王一定会让你好起来。”他说,挥退了薛大夫,让他回去熬药,缓缓地,缓缓地俯下身,单腿跪在□□,侧身将□□的丽人揽在怀里。

让丽人靠在自己怀里,手臂从身侧穿过将她包裹,嗅着她发上淡淡的清香和残留的血腥味,心像是被揪起来了一样,一阵抽痛,如果可以,他宁愿把自己的眼睛换给她。

温润的指腹轻抬,顺着丽人尖翘的下巴摩挲到她紧闭的眼睑,指腹摩挲的麻痒让丽人的眼睑忍不住颤抖,睫毛微剪。

他想象着这眼睑下的那双棕黑的眸子,想象着丽人忽然睁开双眼,眸中光华流转,这光华是沉静的,带着浓浓的讽意和淡淡的思念——这才是她该有的眼神,而不是两汪毫无生机的棕黑色深潭。

男人灼人的视线落在眼睑,月悉华如何感觉不到,想要睁开眼睛看他,可是却害怕睁开眼后看到的只是一片黑暗。鼻尖一酸,眼中烫的厉害,渐渐湿润起来,有什么东西,顺着眼角滑落。

手指轻移,以为他会抹去那晶莹的水珠,不想,他却俯下身来,柔软的唇贴上丽人的面颊,自下往上,一点点吮去她脸上的泪痕。苦涩的味道在他的唇舌间晕开,而与此同时,一股淡淡的甜蜜通过这份温软贯穿到两人心田,唇舌相贴,温软交缠。这样的吻,缠绵、焦灼,互相汲取着对方的气息,汲取着久违的温暖,甚至……来不及呼吸。

吻,向来是男人擅长的,可是这一次,他忘了呼吸,忘了任何技巧,只是循着身体的本能,直到两人都面红耳赤才算作罢。

疯狂的陪衬

分开的那一刹那,两人都张大了嘴巴呼吸,像是离了水的焦灼的鱼,颤抖着吸取着生命的必须品。

泪水汹涌,久违的温暖让她神伤,她紧紧闭着双眼,微微抬起头,柔顺的发丝倾泻而下,淡粉色的唇缓缓启开,声音带着哽咽:“你不信我,你从未信过。”嘶哑又颤抖的声音连她自己都被吓住,原来,自己也可以这样的脆弱。

那份温暖再一次落下,伴随的,还有浑身的灼热,男人趴在她的耳边,将她莹润的耳珠含在唇间,一说话,灼热的气息喷在耳廓,这份酥痒直冲头皮,让丽人忍不住颤抖。

“我信你……一直都信你……”他说。

看不到他的面容,身体的感觉更加灵敏,若是平时,她一定轻笑一声不作答,亦或是讥讽地摇头,理智告诉她不要信,可是现在她却鬼使神差地点了头。

其实,她依然可以骄傲地摇头,虽然没了眼睛,可是她依然和男人站在同一水平线上,依然可以站在他的背后继续走下去。

可是……遇上感情一事,理智和尊严都是它疯狂的陪衬。

男人温暖的爬进她的衣襟,划过她的背脊,腰线,尽量错开她的伤口。唇舌勾缠间,一切发生地如此顺理成章,相隔了半个冬日,两人终于又聚在一起。

营帐边上,几簇迎春花随风而动,而他们重温的感情也在这春日艳阳下绽开了鲜艳的花朵。

云塞大军又退回了沧水之外,这次战役,他们损失了一名副将,两万之众的士兵。从剩下的人数上讲,楚怀昀占有压倒性的优势,除了在沧水边驻扎的数万将士,单就守在云遥城内的将士也不下十万之众,更还有临近城池中安排的兵力。

至少暂时,云塞不会再主动出击,战事稍稍平定下来,或许下一次攻击就在几日后的清晨,也或许,下一次便是一月两月之后。

总之,这些楚怀昀并不担心,如今胶着的战场上,他才是主导者。

现在对他而言,最重要的,是给丽人治病看眼睛,一切战事只等月悉华身体康复后再行准备。开始的时候肖余生并不同意他这样纵容的态度,毕竟严迦买很有可能趁此机会突袭。

可是没有,严迦买似乎也抱着这样的心理,似乎也在等着丽人康复。

仓亚与云塞,楚怀昀与严迦买,如此优秀又势不两立的两人竟然默契地保持了一致的观点休战,对于这一点,肖余生很不解,楚怀昀却不以为意。

重伤的月悉华又被调回了男人身边,削了校尉的封号,却又做了男人身边的贴身随从,她回营的第二日,楚怀昀便带她回到云遥城外的中军大营,到那里药草才能供应地上,留了肖余生仍在沧水边上防范。

只是这中军营中自此却出现了一副丽景,尊贵的宣王爷被俏丽的侍卫扶着在营中散步,只是若是细看,便能看到两人藏在广袖下交握的双手,哪里是侍卫扶着王爷,明明是尊贵的王爷在小心翼翼地牵着侍卫的手行走。

心中……只有你一个

薛大夫日日亲手熬药端来,又从不间断地做针灸,虽然身上的伤好了许多,可月悉华的眼睛却没有丝毫的起色。

春花再好,她总是看不到了……

可是楚怀昀似乎比她自己还要心痛,几乎要将她捧在手心里,不让她冻着饿着,更不让其他人在她面前提到一个有关景物,有关瞎盲的字眼。

有一次,不知情的小厮奉茶过来时只说了一句:“这茶是京城快马送来的雀舌,正是头皮茶叶,每个芽尖只有一片嫩叶,沏茶时您可以细细看看,端是清新的很。”

只这一句话便被楚怀昀罚了二十军杖,发配到火头军里打杂。任月悉华怎么拦都没有拦住。其实,他只要不说那句“您可以细细看看”这之后的事情便也没有了,可是年少的他先前哪里懂得这些,甚至连精明如高晟也没有看出两人之间的关系。

不过,从此后并不是没人敢在月悉华耳边提到景致和有关一切看的字眼,而是,以月悉华为中心,方圆一丈之外都无人敢接近了,更别提在她耳边说话。

艳阳高照,花开正好,在这沙场的军营中竟让也能有如此静谧的时光,楚怀昀抱着丽人策马来到往日丽人吹箫的山坡顶上,头顶是万里晴空一望无垠,脚下是一马平川一望无际。

娇柔的风拂在脸上清凉中带着淡淡的温柔,一如男人的怀抱。月悉华轻靠在男人身上,感受着这令人安心的温暖,微微笑道:“日后莫要这么管着了,你没发现已经没有人敢对我说话了吗?小厮也是放了茶碗就走,再不敢说一句话了,真是无聊的紧。”语气带着淡淡的嗔怪,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

男人唇角挂着淡淡的笑容,墨黑的眸专注地望着怀里丽人的笑颜,面上的笑意更深,挑了她的下巴,明知道她看不到,但还是悉华那双美丽纯净的眼睛对着自己的方向:“没人说话才好,我巴不得人人都不理你,你的眼中耳中心中只有我的身影,我的声音。”

丽人神色悠远,抬了眼却看不到前方,一如她此时的心境。

“这天下虽大,山河虽然辽阔壮丽,可是我的眼中,心中……也早只有你一个人了。”她说,不然也不会千里迢迢追随他到这血腥的战场。

这话于男人很受用,搂着她的手臂又紧了一些,像是生怕她随着这清风化作空气消散一般,扬眉笑道:“只有悉华,才能与我共享这壮丽山河,没了悉华,要这山河还有何用。”

“没了谁,山河也依然存在,他不会因为谁的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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