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王妃驯王爷-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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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大树参天,细细秋雨中走在树下,是半点儿雨丝也打不到身上。树下香花矮树尽有,香花后三间正房,廊下挂着的各色鸟儿正在叽叽啁啁叫个不停。
这是伍家现在的当权者,吏部尚书伍老大人。他今年是近六十岁的人,胡须皆白但精神康健。在房中见到儿子和孙女儿过来,先往外面吩咐了:“让他们进来。”伍老大人不用问,也知道他们来是为什么。
伍云卿和伍琉离走过来,窗下听使唤的丫头过来一个,含笑道:“老太爷请老爷和大姑娘进去。”说过打起门上绣着春暖花开的锦帘,让他们进去。
伍琉离进来第一件事,先把眼睛在祖父面上看过。祖父还当家,父亲也要听祖父的。比如自己的亲事,姑姑伍侧妃的亲事,都是伍老大人说了算。有时候伍琉离面对精神抖擞的祖父,常会因为他的犀利而有战瑟之感。
在伍家,几乎没有人不怕这个近花甲之年的老头子。
今天这一眼扫过,看到的还是祖父比年青人还要亮还要尖利的眼光。这尖利,刺得伍琉离心中一阵发慌,忙随着父亲行下礼来。
“父亲,果然如你所说,琉离来回亲事的事情,儿子把她带来,请父亲亲自同她说吧。”伍云卿是这样回伍老大人。旁边听着的伍琉离,更是不安地看了父亲一眼。
她不敢看祖父,不仅是在伍琉离心中,觉得祖父是个独断独行的人,在伍家大部分人眼中,伍老大人就是这样一个封建大家长。
片刻的寂静后,伍老大人缓缓开口,他面上带着慈祥的笑容,可是眼神里还是他一成不变的厉色。
“琉离,我以为你自己明白。”伍老大人用这一句话,粉碎了伍琉离心里所有的底线。她扑通一声跪下来,黯然神伤:“祖父,请您明示。”
伍老大人上了年纪,他虽然在小辈们面前时常是精神焕发,从是他无事的情况下多是微仰着头,往后面靠在椅背上养精神。今天的这件事儿孙女儿找来,在伍老大人来看,不是一件难开解的事情。
他上来一句话就打碎琉离的心,是因为他心中也有气。好好的一桩亲事,被琉离给搅黄了。
“林儿前几天来,你们都说的什么?”伍老大人直言不讳、直奔正题,两道长长寿眉下的眼睛一错不错地盯着伍琉离。见她面上先是回想,再是犹豫,最后是恍然和后悔正要开口时,伍老大人把她的话全压回肚内,严厉地道:“你以为林儿为你除去那个姑娘,你就能当王妃?”
伍琉离心中有一块,哗啦啦碎了。她惧怕惊恐地瞪着自己的祖父,浑然一切空白的脑海中忽然想到遥远遥远的一些闲话。
是关于祖父的。
有兄弟说,祖父善于读人心,有人说,祖父是个老狐狸托成的……今天这一刻,伍琉离相信了。
这震憾心田的话如雷声滚滚般没有停。伍老大人用这样的话毫不留情地做了开头,接下去就没有停。
“宫中的毒蛇是怎么一回事?琉兰还小,而且常和你相伴。你是我的孙女儿,长平是我的外孙女儿。虽然说孙女儿比外孙亲,可在我有生之年,只想看到你们都好生生的过得好。”伍老大人直到今天才表现出痛心疾首,他一只脚顿地:“长平的事情,是我平生耻辱!”
伍云卿把腰再弯得下去不少,不敢看父亲的脸色。对外面来说,长平郡主的亲事,是伍家人人喜欢;对于妹妹伍侧妃来说,她到现在深恨娘家不帮忙。唯独伍云卿大人知道,出了这件事情以后,他背地里受到父亲多少苛责。
“祖父,是那个丫头……。”伍琉离绝望地不顾长幼,打断了伍老大人的话:“长平的事情是她挑唆,她亲口对琉兰说过是她所为。祖父您问琉兰,在观音院里……。”
伍老大人怒目而视伍琉离,一直瞪到伍琉离不敢再说下去。他才冷若冰霜地道:“原本想把你给清源王,这是一门好亲事!不想你三叔的女儿福气大,入宫后一直恭顺贤德,先皇后去世后,伍氏一族终于又有了皇后。果然,一人福气大了,别人就要折福!你做出这样小儿女斗气的事情,实在让我失望!”
这个老人腰板儿挺得笔直,历数自己的家事和朝野上下如数自己的手指头:“齐贵妃以此为由,不给清源王纳伍氏为妃。我也觉得宫中日子难过,怕你是个没福的,转而为你寻几家王爷。霍山王府里有你姑姑在,一向还好,不知道今年是撞了什么!
再寻灵丘王,听说他战场上受伤,像是不会再有孩子。满朝中数来数去,只有安平王新封王爷,人也不笨!”
这个经历三朝的老臣,对赵赦下了这样一个评论,也算中肯。
伍琉离咬着牙,呆呆地听着伍老大人那虽然难听却剖析得一清二楚的话:“灵丘王的几个儿子我看过又看,与你实在没有缘分。那就为你寻安平王吧,你能站得住脚根,以后你表姐在宫中,你在外面,不是遥相呼应。”
伍老大人说到这里,已经是大摇其头。伍琉离生长在伍家,是颇随他们家的门风。当下咬牙忍羞道:“祖父,孙女儿理当听长辈之命许亲。要是几个月前,祖父还没有对孙女儿说的时候再有改变,孙女儿也没什么。”她轻泣了起来:“后来说议亲事,孙女儿已经把王爷当成以后的……孙女儿自小守闺训,好女不适二夫。祖父难道就再没有别的办法?要是沈姑娘说了什么以致于王爷生了我的气,祖父,我愿意去给她陪个礼去。”
“现在说这些话全晚了。”伍老大人哼了一声:“为你好,这亲事吹就吹了吧。好在我们做事隐密,并没有别人知道。也好在安平王做事也隐密,”伍老大人又是重重的哼了一声,再接下去道:“也没有告诉别人知道。为你好,留着些身份,再给你许别人吧。”
皇帝一人之下,就是诸家王爷。除了太子和几位封亲王的皇子,放眼望去,唯有三位异姓王金光闪闪,闪闪夺目。
又年青又英俊又自己封王不是依靠的家人传承,赵赦就更吸引人注目了。
母亲赵老夫人为他早早订下亲事,这在别有企图的人眼中,这有何妨。以前不知道订的哪一家,现在知道了而且就在京里。真姐儿其人,就是一个活生生的靶子。
真姐儿不在,安平王只能重述亲事。王爷要述亲事,不能前面找一个民女,后面再找一个民女,他又没有找民女的瘾。真姐儿要是不在,赵赦挑亲事,也只能是那几家。
伤心难过的伍琉离哭得泪眼模糊,泪眼中看不到眼前的家人,只看到赵赦虎背熊腰的身影;耳朵里除了自己的哭声以外,再响起的就是赵赦朗朗的说话声。这是伍大姑娘在宫中听到的,她和赵赦王爷,还没有交谈过一句。
这难得的一桩好亲事,就被伍大姑娘自己给搅了。她到这时候才想明白,赵赦不是一听到皇后一族,就会急急地订下亲事来。
伍老大人不理会孙女儿的哭声。他有兄弟三人,三弟的女儿入主中宫,二弟家里没有女儿却有好几个儿子。身为族长的伍老大人,又要当官又要管理族人,对于一两点哭声是不放心上。
“云卿,把王爷的回话再对我说一遍,我细咀嚼一下。”伍老大人闭目养神状,伍云卿应一声:“是。”上前一步道:“我去他府里对他解释登高的事情,是外甥项林所为,与琉离无关。王爷说,亲事由赵老夫人订下,他常年在外不能尽孝,唯有依从这亲事算做他的一点孝心。成亲后,由赵老夫人也不会冷落妻子,以免伤赵老夫人的心。”
伍琉离越听越哭,出身可以决定不少,可也不是全部。伍老大人幽然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把赵赦的话想了三、四回,才沉着声音道:“他刚入仕的时候,我就看出来这是一个聪明人。可惜呀,那时候他就订过亲事。”
真姐儿是一出生就把赵赦霸占住,让别人全无办法。
“祖父,王爷虽然这样说,如果沈姑娘有病有灾,与别人无关,这他又有什么办法?”伍琉离是咽不下这口气。真姐儿对上长平,她就没有逆来顺受过。当然和某些人眼中的言语犀利,一点儿情面也不给别人留是两回事。
伍琉离不喜欢真姐儿,多是长平郡主到处诉说的。如何飞扬跋扈,如何不知事体,如何觉得自己攀上了枝头就眼里没有别人。然后是长平郡主的远嫁,身为伍家的人,伍琉离虽然也不喜欢长平郡主的一些言行。可是冲着表妹,她就表现了一下。
很正常的一些小姑娘斗气,宫中天天有,民间处处闻。只是放在安平王府的真姐儿身上,赵赦选择了护短。这里面有别的成分,也有发赵赦自己的私意。安平王一步一个脚印封了王,做事更谨慎,不意味着他不报以前的旧仇。
伍老大人懒得再和自己的孙女儿多说,只是一句:“回去自己好生呆着,你的亲事再议吧。”这言语中,与刚才时有的嘘唏不同,少了一些语重心长,重新是他平时说话发号司令的冷酷。
目光闪动着的伍老大人面色严肃,带着不想多说一个字的表情。
走得跌跌撞撞的伍琉离,心碎在自己的英俊丈夫富贵头衔的梦中。
房中余下伍老大人和伍云卿父子。伍老大人还是坐着不动,伍云卿还是恭恭敬敬的欠身子站着,随时听着父亲要说什么。
“赵赦!实在狂妄。”伍老大人重新给安平王下了一个结论。伍云卿则道:“他会用天时地利,也会用人和。”
伍老大人眼睛里露出针尖一样的光芒,这针尖直直的,似乎要刺到赵赦心中去。“本来以为这亲事手到擒来,我的嫡孙女儿给了他,他还有什么不满意。就是以前有些嫌隙,也可以消除,以后成为一家人。”
“父亲,他是个小心谨慎的人。论女人,他只比别人多不比别人少;论银钱,西北那地方常说不好,因此赋税比霍山王和灵丘王处要低;论兵马,他又是一等一的。这个人与我们没有什么关联,不能让人安枕睡眠。”
伍氏父子对赵赦都是一个看法:不让人安心的人。伍老大人以慢慢悠长的一句话结束了这一次谈话:“看看再说吧。”
窗外秋雨淅淅下着,伍云卿走出房门来,见秋风寒冷更甚于早上,回身为父亲仔细理好门帘,不让有一点儿缝隙存在,这才沿着长廊往自己房中走去。
秋雨从来连绵不断,真姐儿在家里少出去。想起来自己投壶从来不中,让红笺弄了一个壶来,又弄些箭来在房中练准头儿。
有客来,陆姑娘又踏雨而至。真姐儿正拿着几支箭投得痛快,见她进来先是嘻嘻一笑:“请坐,我一会儿就好。”手中还有三枝箭,真姐儿一枝,两枝,三枝投得飞快,然后拍手自己笑:“不错不错,离壶近了。”
陆姑娘好笑,对地上箭看。见箭头上金光闪闪,就拾了一枝子在手上,仔细看了看,不无艳羡:“这箭头上涂的,是真金吧?”
应该不是黄铜,黄铜虽然也视,颜色却有分别。红笺去倒茶,绿管弯腰拾箭。见陆姑娘这样说,接上话道:“这是王爷的箭,当然是真的。”
陆姑娘正在看这箭做得精致,从箭羽到箭头,都能看得出来制造的时候是下了功夫的。听绿管这样说,把箭送到真姐儿面前去问她:“这是一个字吧?”
“是的。”真姐儿回答她道。把箭接过来在手上,摩挲着那小小的:“赵”字,笑容满面再递给绿管:“给表哥送回去,明天我在书房里投,请表哥帮我看准头儿。”
绿管出去,陆姑娘就坐。对着真姐儿先是一通盘问:“来看你,你多是在房中,不是我说你,你也应该在老夫人面前多些才是。”真姐儿快快乐乐地回答她:“姨妈管家呢,让我自己呆着。”赵赦更忙,也是让真姐儿自己呆着的时候多。
“管家,真是个难事儿。”陆姑娘说过,真姐儿笑着道:“又是什么难题?”陆姑娘幽幽叹气,对着真姐儿一对南珠的耳坠子看看道:“你现在富贵的很,这是好事,不过我晚上烧香时常为你祈祷,望你一生一世如此呢?”
别人为自己祈祷,至少应该表示感激。真姐儿是笑得嘴角弯弯,支起一肘驻在小桌子上,对着陆姑娘笑得不怀好意:“你晚上烧香,常为自己祈祷?”
陆姑娘红了脸,忙道:“也没有,我就是为你……”下面不说话了。真姐儿笑眯眯:“如实说来,好好的,为什么晚上要烧香?”
晚上烧香的多是楼台会,真姐儿想到自己看过的几本古代小说,就越发的想笑:“你那香台是设在哪里,你的那位高大人,喜欢晚归?”
“真姐儿你,我不和你说了,”陆姑娘被揭破心事,一个人羞了一会儿,才又低声问真姐儿:“你要找王爷,多是怎么说?”
真姐儿笑嘻嘻:“给表哥请安去。好在不用多请,表哥要上朝,我又起不来。平时的时候,有事儿才去找表哥,没有事儿就找姨妈。”说过,眼睛比平时要亮,一心地想打听闲话听:“你呢?为什么要上演楼台会?”
这古代女儿的怀春心事,出现在秋季是不是季节不对?真姐儿溜圆了眼睛:“说给我听听。”
“你又不帮着出主意,”陆姑娘略有些抱怨:“要知道我认识的当官的女眷,就只有你一个。”真姐儿问道:“高家没有往来的亲友和同僚们?”
陆姑娘说一句话出来,真姐儿哈哈笑了几声。陆姑娘颦眉道:“他们看不上我。”
这与真姐儿,倒有不少相同之处。真姐儿笑过,玩着自己手中的帕子。展开再折起来,再民展开再折起来……。
“我不知道如何对他说话,有时候多说几句又怕冲撞他。有时候见他冷淡,又觉得心慌。真姐儿,你说应该怎么办?”陆姑娘是为难,她为这些事情为难,也不是一天两天。真姐儿见她这种如对上司的虔诚,总会觉得有些好笑。
今天不知道是秋雨的原因,还是自己最近多闷在房中的原因。真姐儿突然想起来,古代有一句话叫寡妇失业的。红楼梦中贾母,就是这样说李纨,而且是当面说。可见古代人的夫妻关系中,不泛把丈夫当成饭碗的。
现代人是不能理解的多,只死抱着爱情应该第一的人多年青,摔得支离破碎后,再去抱金钱。
事实上,嫁汉只为穿衣吃饭,这也是一句古话。今天再面对陆姑娘这种烦恼,真姐儿这就能想通。以前认为陆姑娘自己做活,又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