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永夜-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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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应到她的靠近，爱丽斯菲尔的尸体很快燃起火焰，烧尽无用的躯壳露出小圣杯。

　　　　金光圣洁的杯子中，却涌出血一般的污泥，带着强烈到能焚毁一切的负面情感，涌动、挣扎地想着神久夜的方向蔓延。

　　　　“许愿吧，玉玑子。”神久夜嫌弃地瞥了污泥一眼，对身边的男子说：“拉鲁瓦感应到我，它和圣杯迫切想要降临到世界上的愿望，足以弥补从者的不足。”

　　　　玉玑子依言拿出一个小瓶子，里面装有一些神久夜的血液，他将它导入污泥中，沉声许愿：“遵从永夜之君意愿，召令拉鲁瓦降临于世。”

　　　　小圣杯的光芒顿时增强，尽管属于爱丽斯菲尔的那部分人格想要抗拒，她更希望实现卫宫切嗣的愿望。可惜卫宫切嗣拒绝了她，随后杀了言峰绮礼，吉尔伽美什打败了伊斯坎达尔，等于另外三组同时遭到淘汰。

　　　　拉鲁瓦早已和大圣杯融为一体，爱丽斯菲尔很快被吞噬，而后大圣杯响应玉玑子的愿望从天花板上浮现出来，拉鲁瓦迫不及待从圣杯中流出，毫无保留地全部冲向神久夜。

　　　　大圣杯实现了玉玑子的心愿，又与拉鲁瓦分离，盖亚和阿赖耶立刻将其收回，等待下一次的圣杯战争，它就能正常运作。

　　　　“退开！”神久夜脸色一变，把玉玑子从身旁推开，抱起间桐樱塞到他怀里，以免他们不慎碰触到拉鲁瓦，经年累积的负面情绪足够让心智坚韧的人瞬间崩溃。

　　　　她深深看了玉玑子一眼，握着一张羊皮卷轴跨步上前，走位精妙避开拉鲁瓦，说：“即便共享真身的记忆和感情，我依然只是一个影子而已，一个用来吸引拉鲁瓦的饵。”

　　　　突然神久夜的动作一滞，就这么一个空档，她只来得及喊了一声“别过来”，整个人就被拉鲁瓦裹住。

　　　　玉玑子握紧拳头。

　　　　那一眼，让他想起小时候她被镇民捉走时，他的无能为力。难道又要眼睁睁看着她牺牲吗？为什么他做不了任何事？

　　　　花了一些时间把污泥全部吸收到身体里，神久夜呆呆举着自己的双手望着，眼睛里蓄满了泪水。

　　　　“怎么了？”玉玑子急忙放下间桐樱，上前扶住她：“是否很痛苦？”

　　　　间桐樱小步跑到她身前，仰起头满眼担忧：“神姐姐，你还好吗？”

　　　　神久夜摇摇头，眼泪蓦然流了下来：“不，不是痛苦，只是心……终于填满了。”拉鲁瓦不单有飘荡在混沌中的怨念和不甘，它的核心其实是被她舍弃掉的各种感情。

　　　　她以为自己抛弃悲伤、愤怒和憎恨就不会痛苦，可没有了负面情感，她同样不知何为幸福。有时候明知道自己应该高兴，可心里始终空荡荡冷冰冰的，即便能够感受到期许起伏，也只是很小很小的一点涟漪，连水花也激不起。

　　　　拉鲁瓦固然还携带了许多的负面情绪，这些在她的胸腔中回荡，使她情绪难以自控，好在她不是白活那么多年，倒不曾迷失在错综复杂的情绪交融中。

　　　　“神姐姐看上去好像不一样？”

　　　　“小孩子的感觉真灵。”神久夜摸了摸间桐樱的头发：“刚刚拉鲁瓦是我拥有肉身，不再是一个影子。拉鲁瓦通过正式的召唤降临于世，与它融合的我可以解禁使用魔力。事情解决，我们必须马上离开这个世界，可惜没有时间再给小樱找收容的人家。”

　　　　话刚落音，她展开手里攒着的羊皮卷轴，脚下浮现出巨大的魔法阵，一瞬间他们已经被抛入异次元隧道。

　　　　“为何？”玉玑子问。她离开的太仓促，和起先商量好的不一样。

　　　　“是我失误，本来打算以自己为诱饵用最快的速度将拉鲁瓦传送到异世界，结果……再不走会被一个难缠的老狐狸发现。”神久夜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我送你和小樱回大荒如何？以后你或许有机会再碰到真身。”

　　　　“……你呢？”玉玑子觉得她话里有问题。

　　　　“我不是影子了，真身不需要我，以后大概没有机会再见面。妖魔之君不会爱任何人，无需使自己脆弱的情绪，正是舍弃拉鲁瓦的部分，才会有后来的永夜之君。在吸收拉鲁瓦之前，我对自己的状态非常满意，真身仍坚持最初的想法，并决定把我同拉鲁瓦一块儿流放，正好原本无法确定将拉鲁瓦抛到哪个世界的难题可以解决。”

　　　　早在被拉鲁瓦包裹起来前，本该指点她避开拉鲁瓦的真身猛然切断了与她的感觉感情共享，融合之后她成为全新个体，不再是永夜之君的影子。无法再建立共享，只能感受到微薄的情绪。

　　　　最新获得的血肉之躯中神与魔的血统被稀释的极少，体质更接近人类，关键的是她拿回了人类的情感。最初的恨源自镜无缘的背叛和熊猫的逼迫，而今他们都已经遭到了报应，怨恨根源消失，她可以安然释怀。

　　　　遗憾的是她的真身深思熟虑后，决定不回收她和拉鲁瓦，继续执行最初的流放计划。顶多计划稍作改动，连她一起流放。

　　　　简单地说，真身没有感受过心中温暖充盈的感觉，自然不知自己现在的状态叫“冷”，她们真的变成两个不同的个体。

　　　　玉玑子沉默良久。

　　　　在她打开大荒的通道前，间桐樱搂着她的脖子，说：“神姐姐，我不要去其它的地方，我要陪着你。”求不抛弃不放弃！

　　　　不等她开口，玉玑子毅然握住她的手，看透人类的劣根性，失去了对抗神明的理由，兜兜转转他又回到原点——最初想要获得力量，不就是想保护她，守住他们两人的小家而已吗？

　　　　是真身还是影子都不重要，眼前这个恢复凡人之躯，有着人最基本的感情的神久夜，恰是他寻找已久，发誓要保护的“久夜姐姐”。

　　　　今次，一定要握紧她的手，再也不放开了。　　



第10章0章　开溜

　　　　一开始除了感官共享，神久夜还用水镜看现场直播。

　　　　不得不说，被拉鲁瓦包着那模样神久夜连想都不愿意去想，即便那是她的影子也不行，所以她一边看直播一边提醒影子，如何充当诱饵的同时保持安全距离，调动不多的魔力隔开拉鲁瓦。

　　　　可以说，神久夜压根没打算让影子吸收拉鲁瓦，影子手里有阿斯塔罗特给的传送卷轴，只要拉鲁瓦进入施法范围，马上送它滚蛋。

　　　　岂料就在这个时候，西瑞尔突然出现了。

　　　　我勒个去！妖魔这种不提前通知一声直接瞬移的登门方式简直侵犯*权！

　　　　神久夜选择性忘记自己当初也是这样串门，大家那么多年下来早习以为常了，妖魔界那么宽广，妖魔之君的宫殿占地庞大，谁耐烦一步步走过去？

　　　　不止妖魔之君，几乎所有妖魔都习惯用瞬移代步，而且没有提前通知被拜访者的习惯。事实上拉瑞尔好多次跟某个美人xxoo的当口被拉赛亚撞破，在吓到ed和淡定面对之间，他很好地选择了后者。

　　　　口胡！为神马这丫非挑紧要关头？菇凉平白损失了一个影子好吗！

　　　　虽然即便不管，投放到人间界的影子时间长了也会自动消失，不会损害她本身，但要不要“临终”前送来一段被拉鲁瓦覆盖融合的记忆？无限心塞啊亲！

　　　　假装受惊打翻水镜的行为更显得欲盖弥彰，可最不好搞的老狐狸驾到，神久夜只能硬着头皮做此蠢事，总好过被他看清水镜直播的内容。

　　　　“你怎么来了？”神久夜难得热情地迎上西瑞尔，将他拉到另一个房间。

　　　　为了保密，此前她特地支开所有贵族，只好暗中传音玉墨将水镜收起来，尤其是把用过的水处理好，要知道眼前这位正是水魔之王，万一水被他收走他分分钟能还原重播，那才真惨。

　　　　西瑞尔何等眼力，能看不出神久夜的隐瞒？顿时露出纯然的笑靥，看得人心儿呯呯跳：“我来的挺凑巧，赶上一出好戏？发生什么有趣的事？”

　　　　不，菇凉跟你不熟！别一副求分享小秘密的亲热样！

　　　　神久夜在心里催促玉墨动作快，面上还要应付西瑞尔：“我自娱自乐罢了，你特地过来一趟有什么事？”

　　　　“本来是发现今次圣杯被召唤，特地来告诉你一声，不过看样子我多此一举了。”西瑞尔笑的颇有深意。

　　　　自从举办圣杯战争以来，丫简直像受了诅咒般没有一次顺利收尾，西瑞尔理所当然以为无人能召唤大圣杯，光盯着人间界边缘的盖亚和阿赖耶，等着看神久夜什么时候以什么手段把大圣杯弄到手。不料这届出了意外，居然真有魔术师突破万难召唤出大圣杯许愿。

　　　　各种巧合串在一起，西瑞尔果然疑心上神久夜，立刻瞬移过来想询问神久夜具体情况，她打翻水镜的行为相当可疑，肯定有什么特别的事情令她想要遮掩。

　　　　被隐瞒，这感觉真令他不愉快。以前神久夜对什么都抱着不在意的态度，从异世界回来后，她的秘密倒多了起来。

　　　　是挖出来呢挖出来呢还是挖出来呢？

　　　　如果是她自己的秘密，那就变成他俩的秘密。如果还有第三个人，索性让丫去参观三途川的风景！

　　　　感觉到西瑞尔又开始放冷气，神久夜快速在脑子里打好草稿，面上淡定地说：“你不都猜到了。我的影子在人间界那边，帮助其中一个御主夺得圣杯，直接将拉鲁瓦弄出来是最快的。”

　　　　西瑞尔根本不信，即便是妖魔之君的影子，在人间界法则的压制下反而不如魔术师，那些眼高于顶的魔术师会接受她的“帮助”？影子在那边自保都费力，怎么对付拉鲁瓦？

　　　　“我让阿斯塔罗特给了一份传送符，以我的影子做诱饵，只要将拉鲁瓦传送到混沌一切问题就迎刃而解了。可惜操作失误……”像是犹豫了好一会，神久夜才不情不愿地说：“我的影子被拉鲁瓦吞噬了。”

　　　　听到这里，西瑞尔脸色骤变，肃然的神态说明他重视这个话题：“吞噬了你的影子？”

　　　　以往拉鲁瓦虽然吞噬能力超强，没有智商却是硬伤，上级贵族妖魔都能将它驱逐走，妖魔之君其实没把它放在眼里。可如今，它吞了一个妖魔之君的影子！

　　　　尽管是在人间界的环境里，神久夜的影子无法发挥实力，但拉鲁瓦的凶猛指数因这一行为俨然直线上涨。旁的不说，妖魔之君的影子蕴含庞大的魔力被拉鲁瓦吸收，天知道那丑陋的庞然大物会不会发生变异，日后它食髓知味瞄上妖魔之君岂不糟糕？

　　　　“具体情况我不知道，影子刚被包围我就切断了感知，那感觉太差劲。方才情急之下忙中出错打翻了水镜。”

　　　　妖魔都是外貌协会，只喜欢美丽的东西，沾上拉鲁瓦那种脏东西的恶心程度绝对是ex等级，她不愿意被人看见那种狼狈的模样也是可以解释过去。

　　　　会轻信于人，就不是西瑞尔。

　　　　“看样子我来的不是时候。也罢，我这便回水魔界的宫殿，不妨碍你捕捉拉鲁瓦。”眼看从神久夜这里套不出什么话，西瑞尔更倾向于自己调查，至于弄清情况后要不要搀和得看他的心情。“有需要随时告诉我们，毕竟若出现连妖魔之君也能吞噬的拉鲁瓦，我们都会非常麻烦。”

　　　　“我能够解决。慢走，不送。”

　　　　好歹和西瑞尔相识多年，那只老狐狸心里打什么算盘神久夜能猜到八成，他肯定是赶着回去查清楚状况！

　　　　喵喵滴要命喽！菇凉有个鬼心情管影子和拉鲁瓦融合的心得，那边融合完了倒是赶紧撤啊！再不走老狐狸的魔爪可要命啦！你们不能让菇凉直面这种苦逼的说！！！

　　　　十万火急的关头，感官共享联系不上，水镜暂时不能用免得被西瑞尔截取情报，影子那边啥情况完全一抹黑！

　　　　神久夜正百爪挠心，玉墨来到她身边低声说：“主人，我把东西处理好了。还有，孔雀殿下刚从神界回来。”

　　　　“太好了，让孔雀快过来！”真是刚打瞌睡就来枕头，神久夜松了一口气。

　　　　“哎呀，妈妈想我了吗？”孔雀笑容灿烂。

　　　　作为星见，占卜不仅是他的职责，也是每日的功课，乍一发现神久夜有困难，他马上甩开一票大玩阴谋论战争论的神族小伙伴，飞奔向妖魔界。不过在入口处孔雀遇到一点难题，上一次是神久夜直接将他带进妖魔界，他的神族身份使他难以从混沌中定位妖魔界入口的位置。

　　　　多亏星见强大的占卜能力，孔雀拿出浑身解数终于突破入口处的阻碍。半途又撞上n个挡路的妖魔，大部分是发现他的神族气息，好奇凑过来八卦的，最大的阻碍还是永夜魔界的贵族，为了减少君王身边“多余的物品”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小蝌蚪找妈妈的路线比过五关斩六将更加艰辛。

　　　　要不是遇到出门处理水镜相关物品的玉墨，被她领进来，孔雀丝毫不怀疑那群居心叵测的妖魔贵族更想让他“悄声无息地消失在空气中”。

　　　　一路上耽搁太多的时间，等他真正见到神久夜，事情已然发展到尾声。

　　　　神久夜面有愁容，咬着耳朵低声把事情的发展跟孔雀说了一遍，叹道：“与妖魔之君相处极是费神，不知他们什么时候心血来潮坏我的事。眼下偏偏最难应付的水魔之王西瑞尔起了兴头，其它游戏也就算了，玉玑子终究是我带过来的，况且总不能他们跑到大荒去作孽给太一添乱……”

　　　　没有钓神久夜的胃口，孔雀干脆说出答案：“请您放心，您的影子顺利完成任务，只是跟拉鲁瓦融合产生一点点变化而已，阿斯塔罗特的传送卷轴正好用上，她带着玉玑子还有一个女孩走了。如果您想离开就趁现在。”

　　　　那些妖魔之君以为神久夜刚回来，不会太快离开，圣杯被召唤后正盯着人间界找神久夜的影子。此时不溜更待何时？

　　　　神久夜一想是这理。

　　　　没安置好玉墨和小唯就跑回妖魔界，基本上是个错误。原以为换个世界换种自由心情，谁知道她们自己开不了异次元通道，却可以找能开通道的高手传送，过来以后玉墨萝莉好歹把自己定义在下仆的位置上万万年不动摇，小唯简直是挑战妖魔贵族的存在。

　　　　最纠结的一点在于，她还不能当着妖魔们的面辩解自己绝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