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能王妃,烈王不二娶-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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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暮雪知道,轩辕烈现在是软的不行,来硬的。他不说话,并不代表他没有自己的立场。他无声的威胁对司徒暮雪没有用,但对别人,还是有着巨大的威慑力。
司徒暮雪抿着嘴,垂眸不语。
她可以不在乎自己,大不了一走了之。但是,她不能不在乎司徒明亮,还有整个将军府。
毕竟,轩辕烈是大皇子,假如他一意孤行,非要闹出什么大的举动来,对将军府,对司徒明亮,都没有好处。
更何况,云慕倾一家刚来到京城,安居乐业。他们盘下云记布庄,准备重新过小日子。不能让他们因为自己,再次失去平静又幸福的生活。
“你不能强迫我。我已经退婚了。”
“雪儿,我尊重你的决定,这次是我的错,你退婚,我接受。”轩辕烈最终也让步了:“但是,我还是会追求你,直到你答应重新再嫁给我的那一天。”
司徒暮雪咬着唇想了想,最后说道:“如果你答应我,会摆平这次退婚的事,不给将军府带来任何麻烦……我答应你,你可以重新追求我。但是,我不保证,我会重新喜欢上你。”
“好,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司徒暮雪说完了,以为轩辕烈会心满意足的离开。可是,他仍然保持着搂着她的姿势,闭上眼睛,大有准备在这里睡上一觉的意思。司徒暮雪推了他一下:“你不走?”
轩辕烈闭着眼睛,懒懒说道:“本王的紫瞳只给你一个外人看过,现在又答应了你的退婚。作为回报,你应该答应让我在此小憩片刻。”
“你!”司徒暮雪突然觉得轩辕烈真的是太无赖了,她气得抬手要推他下*榻,轩辕烈抓住她,沙哑低沉出声:“放心吧,我会守礼的……我只是想看着你睡熟了再离开。刚才你动了胎气,我守着,安全些。”
司徒暮雪真的找不到理由再赶他走了,想想他贵为大皇子,为了她再三退让。逼急了,兔子都咬人,面对这个大皇子,偶尔也要退让一二。
司徒暮雪翻过身去,背对着轩辕烈,头枕在他的胳膊上,抱着软枕,沉沉睡去,一觉无梦。
司徒暮雪再醒来时,天已大亮,身边已经没有轩辕烈的身影。半边被窝已经凉了,看来,他早就走了。
玉圆敲门进来,端来热水,伺候司徒暮雪。一番梳妆打扮之后,司徒暮雪只觉得神清气爽,心情大好。
玉圆端来清粥,司徒暮雪回到将军府之后,很少出去与柳氏他们一起用餐。偶尔因为司徒明亮在家,才会在表面上做做一家团聚的模样。
柳氏也不喜欢见着她,特别是她恢复了容貌之后,长的跟她的新娘云慕裳一模一样,柳氏就更加不想见她。司徒暮雪乐得自在,在水月阁独自进食。
可是今天一早,司徒明亮就到了水月阁。刚坐下,就吩咐玉圆再去厨房拿一份早餐。
玉圆刚走,司徒暮雪就开门风山的问他:“父亲找女儿有什么事吗?”
“今日早朝过后,皇上和皇后特地召我问话。”司徒明亮说不上高兴,神情凝重的说道:“退婚之事,已经达成。皇上和皇后不会再提婚事了。”
司徒暮雪没想到了轩辕烈行事雷厉风行,他们昨晚才达成的协议,今天早朝就应验了。她撇嘴笑笑,不以为然,安慰司徒明亮:“既然事情已经过去了,爹就不用再担忧了。”
司徒明亮瞟了眼她的肚子,因为月份小,穿着衣服根本看不出来。但再过几个月,一旦出怀,便不好再隐藏。
将军府不是养不起司徒暮雪,实在是身为父母的,都希望子女有个好归宿,安身立命,平平安安。司徒暮雪肚子里的孩子不明不白,不管生不生,都不利于她嫁人。
司徒明亮怕司徒暮雪反过来安慰自己,欣慰的笑笑,问她:“雪儿,你有何打算?”
☆、第九十八章 冰火两重天
司徒暮雪舀了一勺白粥,放在嘴边吹了吹,然后,保持这个姿势很认真的思考了半盏茶的时间,才说:“爹,府里有惯用的郎中吗?”
“你哪里不舒服吗?”司徒明亮一听,慌了神。
司徒暮雪望着司徒明亮那六神无主的样子,莫名的,觉得心里暖烘烘的。
虽然司徒明亮亲自司徒暮雪回将军府,路遇歹人,为她奋不顾身,又为她退婚,不惧皇权,司徒暮雪心存感动,但她仍然牢记是司徒明亮将她扔到寮辽村八载,不闻不问。
方才她只是问了问郎中的事,司徒明亮就急得坐不住。
两军对垒,司徒明亮运筹帷幄,决策于千里之外,腥风血雨,他敢孤身单骑,一把大刀冲锋陷阵。谁也没有见过,这个身为九级强者的大将军,会有这样惊慌的时刻。
而他的惊慌,仅仅是因为司徒暮雪的一句问话。
他与她的坚冰,因为他的真心关爱,在这一刻,彻底打破了。
“爹,看您急的,都冒汗了。”司徒暮雪放下碗勺,扶着司徒明亮生意坐了下来,一边替他擦汗,一边说道:“女儿是想找个可靠的郎中,为女儿的胎儿保胎。”
司徒暮雪这么一说,司徒明亮更焦急了:“孩子没事吧?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不舒服一定要跟爹说,哪怕是宫里的御医,爹也一定会给你请来的!”
司徒暮雪怔住,复又笑了。
就凭着这一句话,就足以证明,司徒明亮不但疼爱她这个亲生女儿,还已经接收了这个来路不明的外孙。无论怎样,只要是司徒暮雪的孩子,司徒明亮就会爱,就会欣然的做这个孩子的外公。
“爹,您别急,慢慢听我说。”司徒暮雪再也不敢说话留半句了,她怕自己说慢了司徒明亮会冲动的跑去皇宫里请御医,快速的把自己的心思告诉了他:“女儿虽然懂些岐黄之术,但只是些皮毛。如今胎儿已经有两个月了,女儿寻思着也该找个郎中看看,一来保胎,二来,万一到了要生产时,也不至于急得手忙脚乱。”
司徒明亮一听,这才安下心来。
他默默的看着面容与云慕裳相差无几的司徒暮雪,忽然的悲从中来:“如果你娘还在世上,这些她都会打点好……爹是个粗人,心有余而力不足……委屈了你八年……你这么大了,爹也没有尽做父亲的义务,雪儿,你怨爹吗?”
司徒暮雪温柔的笑笑,坚定的摇头。
如果说,以前她还在替这具身体的主人打抱不平,鄙视司徒明亮喜新厌旧,对亲生女儿冷酷无情的话,那么现在,司徒暮雪什么怨恨都没有了。
回到将军府,看到柳氏和司徒卿灵之后,司徒暮雪就渐渐的能明白司徒明亮的苦心。
他是一家之主,但身为男人,身为苍穹国的镇国大将军,他不可能有足够的时间和精力来照顾司徒暮雪。
有很多事,不管他知道还是不知道,都无法去掌控。就像一只大象,它可以将树连根拨起,但他无法踩死蚂蚁一样,在很多地方,都有着只有他自己才能明白的无奈。
当年,他送司徒暮雪到寮辽村,肯定也很难过。既然如此,又何苦再去为难一个老人,一个想做好父亲的男人。
“爹,女儿如果怨恨您,还会跟着您回来吗?”司徒暮雪拉着司徒明亮的手,望着他写满了半世沧桑的脸,体贴的说着:“娘如果还在世上,一定舍不得看爹伤心。我是娘的女儿,娘不在,做女儿的,就要完成娘的心愿,好好照顾爹,不能让爹伤心。”
司徒明亮顿时老泪纵横,声音哽咽,心中悲怆。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云慕裳是他一生最悠长最深刻的思念,如今,有她的女儿守在身边,照顾他,司徒明亮觉得,此生足矣。
“好好好,爹不哭!这么大年纪还掉眼泪,会让你们这些晚辈小看的!”司徒明亮用满是厚茧的手掌抹了把脸,很快就恢复了正常,他感动的笑着,正色说道:“将军府里除了你大娘她们,都是些大老粗。如果说是跌打损伤接骨正筋这些的,他们都是一把一的好手。若要他们来保胎,那全都是些外行啊。”
司徒暮雪似乎早就知道这些情况,听罢并不惊讶,而是慢条斯理的继续问他:“那平日弟弟妹妹他们有点病痛,大娘一定会请相熟的郎中来府里看病吧。”
“这个爹倒是没有注意过。”司徒明亮似乎听出些意思来,他抬头看着司徒暮雪,不确定的问她:“雪儿,你是想叫你大娘帮你找郎中和接生婆吗?”
“是啊。”
“这个……”司徒明亮觉得自己是真的不了解这个女儿,柳氏这才刚刚找郎中开了堕胎药想害她的胎儿,司徒暮雪竟然能不计前嫌,还放心大胆的让柳氏给她找郎中,她的葫芦里卖的又是什么药呢。
司徒暮雪仿佛就是司徒明亮肚子里的蛔虫,直言不讳的提起了下药堕胎的事:“爹,女儿既然已经退婚了,这件事便只是家事。有道是家丑不可外扬,如果爹要追究,只会令外人小看了咱们将军府。再说,但现在府里哪件事不是大娘在打理。按规矩,女儿请郎中找接生婆,都应该是大娘来操办,如果绕过她,怕是不好。”
“孩子……委屈你了。”司徒明亮汗颜,道理他都懂,却不如司徒暮雪看得明白。
“这才刚闹了堕胎的事,现在,就算是给大娘天大的胆子,料她也不敢再做这种事。如果爹亲自交待大娘要好好照顾我和我的胎儿,以后有个三长两短,都是大娘的过错。爹,你想想看,大娘还敢吗?”
司徒明亮听完司徒暮雪这番话之后,犹如醍醐灌顶,茅塞顿开。
他抚掌而笑,再看司徒暮雪时,眼里,多了几分赞赏和欣慰。
“另外……爹这么多年,也只有大娘这么一个女人。女儿一回来,爹就跟大娘顿生嫌隙……女儿于心不安……”司徒暮雪的语气很平淡,但司徒明亮已经很是感动。
无论怎样,司徒暮雪不计前嫌,不但没有为难柳氏,还处处替他和整个将军府着想,这样的宽宏大量,实属难得。
司徒明亮站起身来,马上就要去牡丹阁,准备好好的教训完这婆娘之后,再把司徒暮雪的意思转告她,要让她好好的记住司徒暮雪的恩情才行。
司徒暮雪静静的将自己已经吹得温热的白粥推到司徒明亮面前,体贴的说道:“爹,大娘就在牡丹阁等着您呢。您先喝口粥,润润嗓子再去吧。”
司徒明亮差点又要老泪纵横,带着一腔父爱,将司徒暮雪奉上的白粥全部喝完,转身就去了牡丹阁。
柳氏这几日都没敢离开牡丹阁,如果不是司徒卿灵和司徒玉禄天天陪着她,她早就崩溃。
突然听到说司徒明亮来找她,柳氏赶紧打扮的花枝招展,泡了一壶好茶,温顺的听完了司徒明亮的交待。
“雪儿没有跟你计较,是她大度。现在她一心想养胎顺利生子,你这个做大娘的自然要出力。不管怎么说,雪儿肚子里的那个孩子是我将军府的第一个孙子,如果有个三长两短,你就好自为之吧!”司徒明亮说到最后,一巴掌狠狠的拍在茶几上,险些把茶几拍烂。
柳氏的身体也随着这一巴掌,抖了两下。
她分明听见司徒明亮说的是“孙子”,而不是“外孙”,仅仅是一个字的变化,司徒明亮就很明显的表达了他的立场。
柳氏吓得屁滚尿流,跪在地上,痛苦流涕,又是对天发誓,又是拿司徒卿灵姐弟两来当挡箭牌,说到动情处,更是哭得鼻涕眼泪一把流。
到底是一日夫妻百日恩,柳氏的柔弱和悔改令司徒明亮也硬不起心肠来,他将她拉了起来,软声说道:“你是裳儿的好友,雪儿是裳儿的女儿,也是你的女儿。你好好待她,我不会亏待你的。”
“是,老爷。”
“雪儿的情况你也知道,你请来的郎中一定要可靠,最好是府里惯用的,这样交待起来也省心,诊脉时也会尽心些。”司徒明亮想起司徒暮雪的交待,絮絮叨叨的要柳氏一定要找相熟的郎中,千万不能找那些不知根底的,不三不四的人。
柳氏一听,犯难了。这些年,请到府里来看病的只有许记医馆的许郎中。而他,也正是悄悄给自己抓了堕胎药的郎中。
柳氏如果换人,就违背了司徒明亮的意思。但如果请许郎中来,又怕露馅,再起是非。
司徒明亮见柳氏支支吾吾的,脸一沉,问她:“怎么,连这事你都办不好?”
“不是的老爷,妾身是在想,何时该请许郎中来府里来。”
“就这几日吧……”司徒明亮想了想,又改口说道:“你还是先跟雪儿商量商量,再决定,知道了吗?”
柳氏见司徒明亮要她处处以司徒暮雪为先,心里很不舒服,但现在又不能太过嚣张,只能忍着,点头答应。
司徒明亮见这件事终于可以告一段落,心情舒畅了许多。柳氏见状,赶紧上前又是捶腿又是捏肩的,一顿殷勤,哄得司徒明亮很高兴,跟她说话的时候,语气也温和了很多。
就在柳氏使尽浑身解数讨好司徒明亮时,司徒暮雪正在牡丹阁附近散步。
说来也奇怪,一觉醒来,司徒暮雪觉得身体好了许多。她有意在牡丹阁周围转悠,其实是竖起耳朵在偷听里面的动静。
司徒明亮和柳氏的对话,她听得清清楚楚。只是,可能因为驱动了体内的异能,刚听完就觉得肚子疼,司徒暮雪扶着柳树站着喘气时,鲁管家从另一边走了过来:“大小姐,你这是怎么了?哎呀,玉圆怎么没有跟着!”
“鲁管家,没事的,我是走累了想休息一下而已。”司徒暮雪在鲁管家的搀扶下,找了一个石凳子坐了下来,鲁管家见她没有别的不适,这才松了口气,说:“大小姐,以后千万不要一个人到处走动。万一有个什么事,这可怎么办。”
“鲁管家是怕暮雪像娘一样,难产而死吧。”尽管司徒暮雪说得轻松,但这话,还是如晴天霹雳般,惊得鲁管家愣在那里,半晌没有吱声。
司徒暮雪笑笑,又说:“鲁管家在将军府少说也待了三、四十年了吧,一定记得我娘的模样。暮雪很想娘,只恨是自己害死了娘,令爹悲恸不已,不愿意看到暮雪,所以才把暮雪送到寮辽村,不愿相见。”
鲁管家听罢,唏嘘不已,摇头垂泪,神情很沮丧。
“我爹已经央大娘帮暮雪找个好郎中,相信,有郎中帮忙保胎,暮雪不会像娘那样……”
司徒暮雪一说完,鲁管家立刻抬起头来,问她:“不知大小姐可知道,是哪位郎中?”
“暮雪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