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子身份--许一世盛世江山-第48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除了这烤肉香,清冽的酒香也从亭子里传出来,好酒不怕巷子深,果真是有理,闻到这酒香就让人喉咙生津,非要去亭子里拜访不可了。
李洵是李阁老的二儿子,李阁老对家中儿子管教算是严格的,奈何这个李洵就是个不听管教的,今年已经二十七岁了,即使有李阁老这样的老爹,但他至今也只是个秀才功名,也不好好读书,每日无所事事。
他爹也正因为是阁老,不好明目张胆给他捐个官让他外出去做官,所以他至今在京里混着。交了一帮子朋友,不外乎是四处游玩,好吟诗作对,画画喝酒,拉胡琴和玩古董。只要出门,还时常将他的小舅子彭桑带着,于是这日吴王的第二子郡王杨钦渊邀人来小望山赏梅,他也是在的,同时在的还有他的小舅子彭桑。
李洵说,“这是谁弄了这么香的鹿肉,又准备了这么香的酒,真是将馋虫和酒虫全勾起来了。”
杨钦渊就告罪道,“是小王准备不周,只想着风雅,却没想到这吃喝之乐。”
彭桑平常并不是个多话的人,此时却开了口,说,“郡王殿下不用在意他的话,要是您方才在红/袖苑里准备了烤肉,他恐怕又会说您坏了地方坏了风雅,还不如准备几个雅伎。”
彭桑是个清秀而清冷的年轻人,也不知有没有二十出头,看相貌倒不是多么吸引人,声音却清如泉水透如清空,让人耳目一新,实难忘怀。
杨钦渊笑着,不好接彭桑的话,李洵自己接了,说,“清君,没有人比你更了解我。”
彭桑瞪了他一眼,转开脸没理他。
杨钦济觉得这两人怪怪的,更怪的是李洵腆着脸的样子真是贱兮兮,让杨钦济都想伸手拍他一巴掌。
几人已经走到了凉亭台阶下面,李洵朗声道,“里面不知是何方雅士,前来叨扰,还请勿怪。”
赵致礼已经烤了一轮肉,此时就和季衡边喝酒边吃肉边讲他在京畿守备处的事情,不亦乐乎。
小灵仙坐在他身边为他斟酒,季衡倒不怎么喝,只是浅浅抿几口,听赵致礼耍嘴皮子,赵致礼以前话不算多,并不怎么耍嘴皮子,这次不知是不是他最近生活太放纵,连一张嘴也滑头了。
许七郎也没怎么喝酒,坐在季衡的身边,心思大多在季衡身上,季衡和别人说话的时候,他有点像个小跟班,最近这段时间,他变得比以前沉默多了。
听到外面的声音,赵致礼就对赵义说,“去问问是谁?”
赵义去掀开了帘子,赵义跟着赵致礼也是见多识广,所以一看,就认出了来人。
他将帘子挂了起来,一边对外面的几个人行了礼,就又来通报赵致礼,说,“是两位郡王殿下,还有李家二公子……”
赵致礼愣了一下,又看了季衡一眼,起身来,说,“请他们进来吧。”
也不用请了,亭子外的几个人,看到赵义,就知道里面是谁了,几人已经自己上了凉亭台阶进来了。
杨钦渊进来扫了一眼亭子里的布置,就笑着对赵致礼说,“季庸,你倒是好享受。”
亭子里面空间不小,准备了桌子,准备了烤火的暖炉,一边还有一扇折叠屏风,除此,还准备了挂毯,提盒,花瓶里还插着梅花……
这番布置,恐怕也花费了不少功夫。
赵致礼对着杨钦渊拱手回了一礼,说,“居然不知你们也来了这山上,快请坐吧。”
李洵和赵致礼也问了礼,就说,“咱们是被这里的烤肉香和酒香给引来的,就腆着脸进来了。”
赵致礼笑道,“守则兄,请,酒和肉都还有。”
季衡和许七郎也早就起身了,和新进来的几个人寒暄。
杨钦济在这里看到季衡,最开始一瞬,神色也实在没多好,但是有不少人在,他还是规规矩矩受了季衡的礼,又回了一礼。
因为凳子不够用,赵致礼让杨钦渊他们坐了,他自己就没得坐,就赶紧又让赵义去叫仆人送凳子来,还让又送些酒和肉过来,赵义领命赶紧去办去了,季衡也让了跟着他和许七郎来的抱琴和许前去帮忙。
凉亭里一下子没有了伺候的人,于是小灵仙十分识趣地给大家斟酒。
杨钦济看向小灵仙,他突然发现小灵仙同季衡有些像,刚才赵致礼又没有介绍他,他就直截了当问小灵仙,“难道季衡有兄长,你是季衡的兄长。果真有什么样的弟弟,有什么样的哥哥。”
他这话将一席人说得莫名其妙。
小灵仙只是个唱戏的,哪里敢得罪被实实在在封了郡王的杨钦济,就赶紧行礼说,“小人哪里有季公子那么好的出身,小人不是季公子的兄长。”
杨钦济觉得诧异了,“那你是谁,怎么和季衡长得像。”
李洵那么会玩儿的人,自然是认识小灵仙的,他当然也知道小灵仙同赵致礼的关系匪浅,现在是在赵致礼正妻的两个亲兄弟跟前,谁会故意注意小灵仙,来让两方人马尴尬呢。
所以他和彭桑对小灵仙根本问都没问,假装没看到。
被杨钦济这么一提醒,他们才注意到小灵仙同季衡果真有几分相像,不过,要说像,仔细看,又觉得不像。那种似像非像的感觉,在两个漂亮人身上,倒是十分吸引人的。
小灵仙正要回答,赵致礼就说道,“四殿下,他不过是个朋友,同季衡没有关系,坐下喝酒吧。”
杨钦济目光还是挑剔地在小灵仙和季衡身上逡巡,季衡看小灵仙实在窘迫,就上前替他解围,将小灵仙挡开后,对杨钦济说道,“我同灵公子也才见两面,别人都不认为咱们像,唯有你才这么说,若灵公子真是我的兄长,你又待如何。”
杨钦济瞪着他,压低声音同他说道,“反正孤是和你没完的,上次你把我摔在地上的事,我还没找你算账。”
季衡故作惊讶了一下,端起一杯酒,递给杨钦济,诚恳地道,“话说一笑泯恩仇,这里又有酒,殿下,您喝了这杯酒,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忘了上次的事吧。”
杨钦济将他手里的酒杯推开,说,“孤不喝你敬的酒,那件事也不会忘。”
两人在一边说话,只有许七郎一直注意着,另外的几个人都在说别的事情了,许七郎想上前去解围,但是季衡却用眼神警告他,让他不要乱来。
所幸赵义很快带着几个仆人送了吃的和酒来了,又端了凳子来,这下八个人围着桌子坐了,许七郎故意将杨钦济同季衡隔开了,不让杨钦济再找他的麻烦。
几人谈笑玩闹了一阵,杨钦渊就邀请赵致礼和季衡他们去红/袖苑,季衡说下午还要陪母亲去上香,就想推辞,杨钦渊却说,“哪里用得着这么急,孤知道四弟脾气差,在宫里还要季小公子你多看顾,今日还请赏脸,到红/袖苑去一坐。”
季衡也不好再推辞了,只好跟着大家一起过去。
爱一个人时,是很难藏住行迹的,所以杨钦济很快发现了小灵仙对赵致礼的不同寻常来。
例如,小灵仙在从赵致礼手里拿走酒杯斟酒时,会碰到赵致礼的手,有时候又靠得太近,赵致礼洒了一点酒在衣袖上,小灵仙还拿出巾帕来为他擦拭。
于是在要从凉亭里出去,小灵仙系好了自己的斗篷,又为赵致礼整理斗篷时,杨钦济就直接发作了,突然之间冲过去,给了小灵仙一巴掌,将他扇得退开了两步。
这变故,让所有人都惊住了。
这时候季衡同许七郎已经先出了凉亭,站在梅树边上,季衡在轻嗅梅香,被那响亮的一巴掌惊得拈着的梅枝都从他的手里弹开了。
大家都看向凉亭口,杨钦渊也不得不呵斥他的弟弟,“老四,你在做什么?”
杨钦济打了小灵仙,看向的却是赵致礼,朝他骂道,“你娶了我的姐姐,却让她一人苦守闺房,在外面养着小兔子。”
赵致礼冷着脸看着他,说,“这是我们夫妻的事情,由不着你来管。”
杨钦济看来十分维护他的姐姐,说,“你看我是不是能管。我回去就同太后说,他的好侄子,娶走了咱们的郡主,却根本不爱护她,在外面会友时,也带着娈/童在身边。”
赵致礼性格其实很狂妄,此时被杨钦济这么骂,他当然是十分恼怒的,但是他居然并没有由着性子发火,而是说道,“灵仙并不是我的娈/童,也不是我赵家的仆人,只是我的朋友,既然是朋友,你这样打他的脸,就是打我的脸。如果你要将这种事去告诉太后,我也无话可说。但你仗着年纪小,又是郡王,就如此欺人,即使太后,怕是也不是站在你一边的。”
杨钦济瞪着他,“你还不承认。你不爱护我姐姐,我让她休了你也是一样。”
赵致礼看了杨钦渊,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杨钦渊过来给了杨钦济一巴掌,骂道,“老四,你有点分寸。”
杨钦济捂着被打的脸,推了杨钦渊一把,人就从亭子里冲出去了。
杨钦渊后悔起来,赶紧追下去,赵致礼这时候已经叫了家里奴才,“赶紧将四殿下拉住。”
65、第四十八章
季衡看着这一场闹剧,在杨钦济被拦住之后,杨钦渊黑着脸教训杨钦济,照说,杨钦渊只是庶子,杨钦济是嫡子,杨钦渊虽然是兄长,也不该有这样的权利教训弟弟,季衡想,这有可能是吴王王府兄弟情谊深厚,嫡庶关系并没有兄弟情谊来得重;也有可能是吴王正妃过世,一直是侧妃在掌管吴王内宅,侧妃要是对杨钦济很好,杨钦济又知道感恩的话,这种情况也可能出现;当然,还有就是,如果吴王非常仰仗二儿子杨钦渊,让他在家中地位很高,杨钦济从小就不得不听从二哥的话,此时这样被杨钦渊教训着还不敢回嘴,也是可能的……
季衡站在外围看着,并没有上前去,而且许七郎也分清了轻重,没有凑上前去。这毕竟是杨家同赵家的家事,他们只是外人,实在不好去凑热闹。
不仅他们,连李二公子和他的小舅子也没有上前,只是站在远处,露出一脸担心,也不知是真担心,还是假担心。
杨钦渊最开始教训杨钦济的声音还很大,后来就变得很小了,外人根本听不到两人在说什么,最后杨钦济居然服了软。
杨钦渊说,“去同你姐夫致歉。”
杨钦济还是没乐意,抿着唇,说,“孤不会去。”
赵致礼也并没有要杨钦济道歉,只是说,“算了吧。四殿下年岁小,行事冲动,也是在所难免。”
这话又要惹起杨钦济的煞气,好在杨钦渊用眼神震慑住了弟弟。
最后这一场聚会不欢而散,最惨的是小灵仙,杨钦济虽然只有十三岁,但是手劲儿实在不小,小灵仙的脸保养得好,太嫩,被打了很快就红肿起来。
季衡和许七郎最后并没有跟着杨钦渊他们去红/袖苑,而是早早回家了。
赵致礼同杨钦渊有话说,就跟着一起过去了,所以将小灵仙交给季衡,让他送小灵仙一同回去。
其实赵致礼带着不少仆人来,又有马车,让一辆马车送小灵仙回去就行了,这样特地将他交给季衡,大约是怕杨钦济半路出什么幺蛾子对付小灵仙,杨钦济是郡王,小灵仙可拿他没办法,唯有季衡还能对付杨钦济。
小灵仙同季衡许七郎一起下了山,上了季衡的马车,季衡的马车是许氏专门为他订制的,比季大人的马车还好,里面空间宽敞,还有不少抽屉,放着很多用品,马车上铺着厚厚的茵席,又有暖手炉,坐进去就十分温暖。
小灵仙脸上只是稍稍抹了药,红肿并没有完全消。
季衡从一个小抽屉里拿出一盒药膏递给他,说,“灵公子,这药用来消肿祛瘀很好,你要是不嫌弃,请拿回去用吧。”
小灵仙是京中第一青衣,受达官贵人追捧,身价非常高,一盒药,他是不放在眼里的,但是他还是接到了手里,致谢道,“多谢季公子。”
虽然挨了打,小灵仙既没有哭啼,也没有一点抱怨,依然保持着他的平和又温情的风度,即使一边脸肿了,他也处处十分自然,这份沉稳气度,就实在难得。难怪才十来岁,就已经有如此成就。
小灵仙道了谢之后,又说,“让赵世子同郡王殿下闹了矛盾,我真是惭愧。说起来,我同赵世子之间,其实只是好友,并没有大家胡乱猜测的那些关系。世子殿下为人赤诚爽朗,身份尊贵,自然也爱惜羽毛,并不是轻狂之辈,郡王殿下的话,实在不然。”
季衡不知道赵致礼同小灵仙是否有什么实质关系,而且也并不是很在意,嘴里却很同情小灵仙地说,“人生难得遇一知己,世人以己龌蹉之心度人,实为他们自己的问题。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在乎那些人的话,实在没有必要。”
季衡这种话,比什么话都能安慰人,小灵仙笑了笑,说,“难怪赵世子说季公子您最是通透之人,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季衡倒有些腼腆起来,说,“赵世子心胸宽阔,为人直爽,也是作为好友的上上之选。”
小灵仙已经十七岁了,比起只有十一岁的季衡,要大不少,在他心里,其实季衡还是等同于小孩子的,他就笑说,“季公子心里,作为好友的人,也是要分出上下等的吗。”
季衡倒不想他会问这样带有陷阱的问题,愣了一下才说,“有话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私以为这话很对。同自己性情相合的,当然更易交朋友,和自己性情相异的,可能就不好相交,如此,选朋友,自然也有了上下之分了。”
小灵仙抿唇笑了笑,也就不再说话了。
许七郎坐在季衡的旁边,不由自主伸手握了握季衡的手,看他的手是不是凉的,这样在客人面前做这种事,很没有礼貌,季衡就赶紧将手收回去了。
小灵仙看到,默默将脸转开了,之后又说,“季公子同许公子,你们关系可真好,羡煞旁人了。”
许七郎说,“咱们从小一起长大,又是兄弟,关系自然好。不知灵公子可有兄弟姊妹。”
小灵仙长长的眼睫毛垂下去,掩住了眼中的落寂,说,“我是自小就被卖进戏班的,模糊记得以前家中境况不差,但是实在不记得家中父母是什么样子,家在哪里,有无兄弟姊妹,在戏班中,到出师之前,都是不允许外出的,这么十几年过去了,想要再去找家和家人,也找不到了。”
季衡和许七郎都有些惊讶,特别是许七郎,震惊地道,“难道灵公子你小时候是被人贩子拐走的吗?”
小灵仙点点头。
许七郎满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