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曾雕刻的时光-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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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在合租。
我自然而然的想到了苏晴而她自然而然的答应了。一共三天的时间,我又拿起了久违的烟,非常久违的和苏晴腻在一起,我们坐在临街的店里看着人们瑟缩着从大落地窗前匆匆而过,桌子上的茶色玻璃触摸起来很凉,上面有两杯冰咖啡和几个竖着的烟头。
我们就这样沉默着直到她问我如果,只是如果,如果没有小丹的话我会不会和她在一起。我想用那杯冰冷的咖啡来掩饰我的慌张,却不小心把它碰到了地上,摔的粉碎。服务生扫走了那些凌乱的碎片。我笑着对苏晴说你fans那么多我追你的话你一定不会答应的,苏晴看着我说她不会,我便无法再插科打诨,于是告诉她这种事情没有如果的。她点点头,神情落寞。
我心里一直认为苏晴对我的感觉只是依赖,追她的人很多而我和那些人比根本连一点优势都没有,张哲说如果当初我先追苏晴的话恐怕一点机会她都不会给我,因为我长相委琐并且心理阴暗没有一点阳光。我反驳说我不是阴暗没有阳光,而是阳光太过热烈以至于阴影特别明显,他却做了一个要吐的姿势。
人和喜欢凭感觉去评判事情并且自以为是,我自以为是的坚持自己的观点,外界的人自以为是的去评判我,以前的小雨自以为是的认为我和她根本不适合,我自以为是的认为小丹就是我最后的守侯,苏晴自以为是的以为她对我的感觉就是爱情,我们都不愿去改变自己的想法,于是这个世界因为固执己见而变的一片混乱。
小学老师因为我第一次上她的课时睡着了后来即使我考了全校第一也认为我是作弊才可以的,妈妈因为我从来没有熬夜学习的习惯便以为我这辈子都别想考上大学,高中的同学没有一个人相信小雨会和我在一起。其实,世界很大,变化很多,现在的不可能谁知道会不会变成将来的可能呢?
只是我们不去思考这些问题,因为我们已经习惯了自以为是。
第十七章
小丹说她睡不着,因为考试迫在眉睫。我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只是告诉她不管怎么样我都会好好的对她。她说只有爱情是不够的,我们面对的是真实的生活,我想了想说并不是上了研究生便是什么都有了。她笑了笑,说我是理想主义者。
某一天晚上,我从噩梦中醒来,抑或是沉入了另一个噩梦,房间的水泥的边界消失了,天花板变的透明,整个世界一片死一样的寂静。只有我一个人,我一个人孤零零的漂浮在天地间,心中只有恐惧,我知道,我的孤独感没有减少一分。我想,小丹也是这样。
我回家的时候已经是大年二十八,因为正好是顺路,先到小丹居住的城市,然后一路南下,火车上是熙熙攘攘的人群,一张张麻木的脸背着简陋却沉重的行李随着难以计算数量的人群在天桥上蠕动,我被挤的查点窒息。
很奇怪,卧铺出奇的好买,可是想一想,卧铺的价格对于那些劳碌一年的人们来说依然是太高太高。我坐进卧铺车厢松了一口气,但是看到下面依旧在拥挤的人群时却忽然感觉有什么沉重的东西压的我喘不过气来。
我一个人在郑州,在所谓的高尚住宅区中有一所我自己的房子,里面物品一应俱全,甚至有木地板有ADSL有一盆吊兰。老妈为我联系的工作单位便在附近,23路车只用两站。我到家的当天去看了一下,规模中等但是很有现代感,据说在乡下有n个雇佣廉价劳动力的房,最重要的是我说明来意之后老板说开工之后可以给我每月两千大洋,随后他就谈到了和我父亲公司的业务往来于是我知道其实这些钱不过是父亲换一种方式给我的而已。
我拒绝了这份工作。
我打开门,屋子里有一股发霉的味道,老妈从来没有进过这个房子但是里面却永远一尘不染,只是暖气有时候会漏水并且怎么样也无法修好这便是发霉的气味的来源。我发现柜子上放了一条金芒果,于是点了一枝把它竖在窗台上,换上在家用的SIM卡然后拨了地址簿中仅有的两个电话号码中的一个说了声谢谢。却发现那枝烟灭了,我嗅了嗅,忽然发现我已经习惯了三块钱的生命源。
我给小丹打电话但是她手机没有开机。我倒在床上,感觉那种如影随形的孤独感再次袭来,世界很沉重,它毫不客气的压在我身上。我梦到了许多事情,是那么的真实,我想醒却醒不过来,只有挣扎着坠入深渊。
第十八章
过年的时候我陪老妈回了老家,给姥爷上坟。
老家是姥爷小时侯居住的村庄,在我的印象里是一个总是覆盖着皑皑白雪的宁静的地方。可是2004年的一月豫北干的好象东北的春天,有着一种闷热并且肮脏的风,我用烟头点燃了鞭炮在坟头上绕了一圈,磕了四个头便走人。老妈要我陪着舅舅们一起招呼村里的客人喝酒,我一楞,然后点点头。
1992年之前我的父亲习惯性的喝酒,习惯性的醉,后来我从书本里知道这是知识分子感慨自己怀才不遇的方式。但是老妈对这个很厌烦,高中有一次同学过生日我喝多了酒,老妈气的把我打了一顿自己却哭的更伤心。其实我也不想学父亲但是遗传这种东西我确实改变不了,我和他越来越像甚至一样的在喝醉之后不打人也不乱说话而只是一声不响的傻笑。
我酒量其实并不好但是那天我喝倒了一桌人,大舅说我喝完之后跑到院子里对着大门傻笑,幸好当时男人都醉了女人都睡了不然一定会吓到人。我很奇怪的问那他为什么看到了,于是他得意洋洋的为我演示了一种把白酒换成白水的方法。他以为我没有看到他的手脚,其实,很多事情我明白,只是没有必要说出来。
大年初三我终于联系到了小丹,她的手机坏了不过总算给了我她家的电话号码,她的父母都是高中带毕业班的老师,从初五开始便要继续折磨那些为了上大学继续无聊的生活的孩子们。生活便这样如同流水般一点一点的流逝,我在几个对我很重要的城市里来回游荡,去见一些对我很重要的人,然后,便要准备回学校。
据说只有老年人才喜欢无休止的回忆,可怕的是我年纪轻轻却也染上了这种习惯,记忆的片段中闪光的永远是那几个固定的特写,然后拼凑出一条记忆的河,如斯的逝去,不舍昼夜。
少年时的朋友阿杜回国了,在郑州大学附近开了一个酒吧。临走的前一天,我无事可做,便到他那里去消磨时间。
里面都是一些提前回到学校的情侣们,阿杜知道我讨厌刺耳的声音,便换了一张舒缓的碟。一个长的很甜的小姑娘送来一杯冰咖啡给我,阿杜笑着说他不喝咖啡,要茶便好了,那个小姑娘问爱尔兰红茶好不好,我问有没有信阳毛尖,阿杜说我和以前没有一点变化,我故作一本正经的讲解了一番虽然爱尔兰人爱喝红茶但是基本上好喝的红茶还是在印度、斯里兰卡等地方,我们这里很难找到,所以不如喝原料产地比较近的信阳毛尖。那个小姑娘被我逗的花枝乱缠,阿杜问我真的假的我说假做真时真亦假,被他按在沙发上一顿踹,然后说我现在越来越能玩深沉了。
这个我倒觉得是真的,我忽然发现笑容已经是一种在我脸上很少出现的东西,特别是那天晚上我遇到同样是要回北京的小雨也出现在那里的时候,我不知道说什么好,阿杜在中间徒劳的插科打诨,音乐忽然变的很暧昧。我们只是有一搭没一搭的诉说着各自的这几年的经历,消耗了很多的冰咖啡。
走的时候,我和小雨互相没有说再见。
第十九章
春天终于来临了,我走在吉大的校园里也觉得春光明媚,当然不止是因为小姑娘们的衣服渐渐的变薄变少,还因为小丹终于不是像在电话中那样冷淡我们的感情好象又回到了刚开始恋爱的那段时间。
她自己估计的分数和最后的分数只差了5分,但是不管怎么样,她上研究生都没有问题了,只是这时候我才知道她不想学吉大化学而是选择了一个北京一个实际上并不如吉大化学的地方。其实我早该想到,化学系每年保送那么多为什么偏偏在学习很不错的她这里出问题,只是爱情使我的头脑变的混沌。
我问她为什么不在这里她说她从小就特别向往北京这个城市,并且希望我将来也可以到北京去发展。我便告诉了她我拒绝了那份工作再度恢复无业游民身份的事情,她说还是在家工作毕竟容易,要我再考虑清楚一下。我摇了摇头,她没有看见。
小丹有一个表哥在北京,也是那个学校,知道分数的第二天便兴冲冲的踏上了去北京的火车,我想去小丹说怕她表哥告诉家人便只能作罢,恰巧又有很多毕业的琐事,于是我只好无奈的呆在这个蜗居里,静静的感受时间的流逝。
许久没有朋友们的消息,连小丹也变的神神密密,我借了一大堆的碟片自己在屋子里看,少了一个人,感觉少了很多的温暖。我每天自己煮一包面,吃两个鸡蛋,喝自来水,鸡蛋吃完的时候小丹还没有回来,我打电话她说要多玩几天,这时候老妈打电话催促我赶快找工作,想装有志气就要有有志气的能力。老妈的重要本领就是把很纷乱的事情言简意赅的表达出来,虽然另一个重要的本领就是把很简单的事情用很多的话来说。
我接受了她的建议开始没头苍蝇一样的四处投简历,但是基本上都是石沉大海,有一个挂靠在大庆的一看就是皮包公司的企业倒是愿意和我签但是要我交两万块钱的押金,我直接在回复的邮件里写上“你丫想骗河南人,再练几年吧!”给发了回去,便也没有了下文。
苏晴找了一个不错的工作,基本上每天就是和自己班的同学吃吃喝喝,然后疯子一样的减肥,然后再吃吃喝喝,不断循环。大家好象都从一种无聊的状态中解脱出来,开始用一种大一新生的热情投入到曾经已经自认为麻木了的生活中去。我不断的投简历但还是一样的没有消息,学校的事情却意料之外的完成了,唯一剩下的毕业论文也基本上只是一个形式而已,我太久没有小丹的消息,于是开始计划我的北京之行。
第二十章
爱情里没有谁对谁错,这不是我说的,是老妈说的,是1994年父亲到深圳两年之后忽然要和她离婚的时候说的。可惜我不是那种电视里乖巧的孩子,用什么莫名其妙的手段让父母复合什么的,很多时候我怀疑那些电视导演的用心,中国有着最大的市民社会,他们却还是不遗余力的吹嘘着他们的超人哲学。
那年夏天,父亲要把我接走,我在他手背上狠狠的咬了一口。法院判决孩子的归属什么的镜头同样不是那么多,譬如我,便是他们商量出让我留在老妈身边这个结论的。很多社会学家在讨论父母离异对孩子的影响,我想我是受到了影响,只是表面看起来没有那么严重而已。从小我便表现的比别的孩子迟钝,比我小4岁的孩子可以轻而易举的夺过我手中的食物并使我哭,小学的时候有一次去医院医生只看了我一眼便断定我智商有问题,引得老妈和他大吵一架。大多数时候,我只是静静的坐着,那件事实之后,我便更加的变本加厉,整天都是那样。
1994年我上初中,跨学区上学需要交2000块钱。那个时候,我是老妈唯一的倾诉对象而她心情并不好,我想,我便是从那个时候开始装作很有兴致的听别人的故事然后转身忘掉。我了解家中经济困难的事实而努力的去学习,只是我确实不够聪明付出很多却回报很少。开始的时候老妈以为我不用心,使我吃了不少皮肉之苦,直到后来才接受了这个事实,对我的要求便也相应的降低。
其实,我恨那段生活。10年后旧城改造推掉了以前我居住过的老房子,不知道为什么,我心中充满了复仇的快感。
大概春天真的是一个做梦的季节。很久没有光顾我的梦也来临了,虽然只是一些零碎的意象和感觉,他们很多时候混淆了我的回忆,使我在回想的时候不能确定一些人一些事到底是现实中遇见过还是梦境中邂逅过。可是这个春天的梦,仿佛10年前那个夏天一样的压抑和绝望。我不停的跑啊跑啊,心中充满了恐惧,床头的《精神分析法》早被我翻烂,只是佛洛依德爵士也无法拯救我。我找不到恐惧的来源,也无法在梦境中醒来,最后拯救我的却是手机的来电声。
“我们分手吧……”对面的声音很陌生,我想了半天才从梦境的回忆中走出来,想起她是小丹。
“好。”我说。
“对不起……”我知道她可能哭了,但是没有去安慰她,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声没关系,然后挂掉了电话。
窗外的天空是灰蒙蒙的白,原来夜又要过去了。我点燃一枝烟,竖在床头上,想看着它静静的燃烧,直到阳光渐渐的漫过我的床 。可是徒劳了,那枝烟没有多长时间就灭掉,而我的火柴盒里连一根火柴都没有。
我从钱包里拿出那张写着长春到北京的火车票,撕的粉碎。
第二十一章
我没有去问分手的原因,只不过因为我觉得那根本没有意义。如果一个女人要和一个男人分手,并且她从来没有拿分手来对男朋友撒娇过的话,那么她一定是已经想了很久,考虑成熟才说的。另一方面,即使只拿分手来逼迫男人,那样的女人把男人当成什么了?大概离真正的分手也不会太远。
我一直是一个得过且过的人,连我自己都不否认,可是他们却不相信。老妈说小时侯有一次她丢了钱问我是不是我拿的,我认真了起来结果硬是气的摔倒在地上晕了过去,当然这个我是不太相信,第一那个时候她一定不会好声好气的问我而是直接就屈打成招,第二学医的同学告诉我人如果没有其他毛病是不可能气晕的。但好在这件事是老妈用来告戒我凡事不要太认真,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