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枕黄粱半浮生-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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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到完全没有秘密。我觉得,我一直能看得清吕诺可突然有一天,她却让我看不清了。”
我一边翻着宫月照的照片,喉咙发紧的问黄家赫:“你想说什么?”
黄家赫耸耸肩:“我想说的是,能不能看清一个人的容貌,这并不重要。一个人在你心里的地位,根本不会受外在的事物影响难道说我有一天瞎了,我最后看到的人就会变的对我很重要吗?完全不会。”
“宫月”我决定忽略掉黄家赫话语里对我的引导,问:“你会拿照片来给我看,是不是你已经知道宫月在哪儿了?”
黄家赫轻笑:“这个,要问你自己了。”
问我自己?
确实是要问我自己。宫月和我在一起这么多年,她的习惯想法,我不应该是最清楚的吗?
如果说宫月和我一起困在村子里,那她一定会住在离我近的几个农家这样不仅能看到我,而且还会比较安全加上宫月的皮肤容易得湿疹,所以她必须要住在阳面的屋子里
附近农家有朝南屋子可以住人的,只有我现在住的老乡这儿。
自打我来住,老乡家南面的屋子就没打开过。我刚到的时候问过南面的房间,老乡只是说那里是用来放杂物的我丢下黄家赫,撒腿往南面的屋子跑。
敲了好几声门,里面静悄悄的没有人应。
“宫月,我知道你在里面。”我心里紧张,手心都兀自的往外冒着汗:“宫月,你打开门!我想见见你!”
不知道黄家赫什么时候追来的,他帮着我一起叫门:“宫月是吧?你把门打开吧!宫宸已经明白了,他跟我说,他也喜欢你!”
“你”我被黄家赫气的要命,冷言阻止道:“我什么时候这么说过?”
我的话音刚落,面前的屋门猛的被拉开了。宫月哭的梨花带雨:“宫宸,你还是不喜欢我,是吗?不喜欢我,你无视我好了!你干嘛还来招惹我!都是为了你,我才困到这个地方的!我讨厌死你了!”
宫月的突然出现,搞的我有几分措手不及。我脑袋一热跑来找她,可要说什么我完全不清楚。
黄家赫悄悄的退下,屋门口只剩下我和宫月两个人。当宫月真的出现在我面前时,我这才意识到自己有多想她。
“你不用跟我说了,”宫月气呼呼的用袖子把鼻涕擦掉:“等你们明天走了,我也会开车走的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我不会缠着你了!”
在宫月想要关门之前,我赶紧伸腿挡住。宫月的力气大,我腿骨被她撞的疼。趁着宫月分神的功夫,我挤着进了房间:“宫月,你就这么来了?”
宫月没明白我的意图,她眨巴眨巴眼:“啊,我就这么来的。”
“现在学校还在上课吧?”好久没用,我对兄长的做派明显生疏:“学校还在上课,你就往回跑我看你,是不想上大学了,是不是?”
在吓到宫月之前,我笑说:“既然不想上大学,你考国内的护士学校好了。我出来做义诊,可能会需要一个护士帮我。”
“你是说”宫月没想到我会这么说,她小脸涨的通红结结巴巴的问:“哥哥宫宸,你不会赶我走了?是吗?”
我笑笑不说话。
“那我,”宫月咬唇,她小心翼翼的试探着:“那我以后叫你哥哥,还是叫你宫宸?”
我摊摊手,终于不再纠结这个问题:“你随意吧!”
听我这么说,宫月反而哭了:“为什么?为什么突然接受我了?以前不是说只会拿我当妹妹吗?”
“是啊!”我怅然的叹口气:“我也以为是。”
“那现在你怎么以为的?”
我伸手去触摸宫月的脸,和记忆中一样的质感,带给我踏实的温度:“现在我以为,能让我想念两年的姑娘,能为了我追遍世界各地的姑娘这样的姑娘,是爱我也是值得我爱的。”
在宫月哭的更大声之前,我伸手将她拉到我的怀里。我用力的抱住她,柔柔软软的感觉塞进怀中,无名的感动,甚至让我也有点想哭。
黄家赫的话提醒了我我是有脸盲,但是我的心,不能跟着一起盲。
这个世界上,每分每秒每时每刻,我们都会和无数的人擦肩而过。人与人之间,总会有许多看不见摸不着的沟沟壑壑。能不能走到一起,那便要看彼此有没有想要走在一起的决心以及迈过沟壑的勇气。
金钱地位荣誉身份在爱情里,你是谁或许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爱谁,你想和谁共度一生。缘分并不是天注定,很多时候,姻缘还是要靠你自己。
不要去假设你会爱上什么人,不要去寻找你可能会爱上的人。无时无刻,做最好的自己。那个无论你什么样子,都会为你奋不顾身的,便一定是你的爱人。
宫月已经迈过来了,我同样应该勇敢一点。
我要继续做我的宫宸,而我也要继续和宫月生活在一起。彼此照顾,相互扶持。亲人也好,爱人也罢,无论什么样的身份,只要我们在一起。
在一起,一辈子。
这便是,我们最好的结局吧!
向晚
001 我是向晚
“这房子朝向挺好的,南北通透,冬暖夏凉。”我拉开厚重的窗帘,随意的给客户介绍着房子里的装修布局:“这房子我一天都没住过,家具还是新的。壁纸可能还有点味道,但是你们不着急住的话”
本来想租我三居室的是一对儿年轻的夫妻,可说着说着,屋子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多了个男人。
来的都是客,我自然不会往外撵人。我停下解说,笑问:“这位大哥,你也想租这房子?”
“我租你这房子?”男人坐到书桌上,他细长的手指玩弄着红木笔筒,说:“你这破房子,白给我,我都不住。”
眼前的男人穿着宽松的牛仔裤麻布衫,年纪不大,打扮的倒挺老气。敞开的领口隐约露出一截金链子,他浑身上下都透露着浓浓的暴发户气息,一看就是经常在夜场混的我看看他的脸叹道,好好一张脸,被这身衣服糟蹋了。
开始我还奇怪,我房价要这么高,怎么还能找到租户。现在我算看明白了,我是被人算计了。
男人挥挥手,那对年轻人开门出去了。门锁一扣,屋子里就剩下我和这个张扬跋扈的男人。
“先生,这是什么意思啊?我得罪过你吗?”赔笑脸,我最会了:“要是我什么时候得罪了你,我愿意跟你道歉。”
男人从书桌上下来,他的表情我完全揣摩不透。走到我面前,他俯身看我。男人眼眸幽深不见底,看的我心里发毛。我盯着他的眼睛笑,可却丝毫没能缓和气氛。
“啪!”
男人狠狠的打了我一个耳光,他力道很大,我整个人都扑在了墙上。我被打的头晕目眩,男人却掐着我的下巴将我提了起来。
嘴里有血腥的味道,但我依然在笑:“即便我该打,你是不是也要告诉我,我为什么挨打?”
“你在发抖?”男人一说话,扑面而来的是清新薄荷味儿:“向晚,我还以为你胆子大的不怕死呢!”
我估摸着,这个男人一定是我在工作中得罪的我赶紧讨饶:“怕,我特别怕死!所以我要做错了什么,大哥一定要原谅我。”
男人脸上笑的尖刻,他推着我的脖子带我来到窗户边上。打开窗户,他按着我的头往外。我大半个身子都被他推到窗户外,除了他抓在我脖间的手掌,我身体可以说完全没有支撑。风从23楼下往上吹,我的发丝不断乱飞,像是狂魔乱舞一般。
“大哥。”我并不觉得害怕,仍旧在笑:“大哥,有什么事儿咱们好说好商量不行吗?我要是真哪儿惹你不高兴了,你说就好了你要钱,还是要什么?只要你能消气,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男人的鼻子窄挺,看上去像匹诺曹似的。听我说完,他唇角的讽刺更深:“你觉得,我会缺钱?”
骂了隔壁的。我心里暗骂,你要干什么,你他妈的倒是直说啊!
我不满,却不能发泄出来。我笑笑没说话,男人又开口了:“我要你的命,你给吗?”
要我的命?我真想告诉他,我现在全身上下,就命最不值钱了不过我自然不会傻到激怒他,我笑说:“大哥,只要你想要,我可以给你。”
“是吗?”男人明显不信。
我拍拍他掐在我脖子上的手,笑的越发谄媚:“大哥,我贱命一条。给你,自然没什么要紧的。可你推我下楼,你还得搭上自己的命。这样,你是不是太得不偿失了?”
“哦?”男人一脸“我看你想耍什么花招的表情”,问:“那你想怎么把命给我?”
楼下呼啸的风携卷着沙粒往上飞,我被吹的脊背发凉。身体悬空的感觉,反倒让我产生了一种解脱的畅快:“要不,我自己跳下去吧!我自己跳下去,新闻上顶多登一条失足妇女坠楼身亡这样你能取我的命,还不用赔上自己,不是很好?”
男人玩味的用手指摩挲我脖颈上的肌肤:“向晚,你不要跟我耍花招。我告诉你,你父母的事儿,我可都一清二楚!”
决定干这行,我就想到自己会有这么一天。可在听他提到我爸妈时,我还是不免吓的心惊肉跳我依旧在笑,但已经笑的发冷:“祸不及妻儿父母,我想大哥应该能明白吧?我说了,我得罪过你,我赔命给你好了!你没必要牵扯到我父母身上!”
男人并不好对付,他嘴角同样啜着冷笑:“我他妈的就是要牵扯你的父母,不仅牵扯你父母,我还要把你出台的事儿都告诉他们”
“你他妈的够了啊!”扶着窗框直起身,我大力的推开他:“我跟你多大的仇?你要这么祸害我?你想我死?行!那你怎么也要让我死个明白吧!”
“我是安年成。”被我推开后,男人并没再上前。他站在我三步远的位置,冷冷的看我,说:“上周,在DEW。”
我心里咯噔一下。
上周在DEW,我是惹了个麻烦。而且可以说,是个不小的麻烦。
安年成我以前没见过,但他的名字我却听说过。城里军区大院太子党那帮中的一个,常年除了吃喝嫖赌便不会其他了。在欢场,他们一人一顶“人傻钱多”的高帽。上周他们几个人包下了DEW,出台小姐们光是小费就收了个盆盈钵满。
那天正好我学校有考试,所以没能去。因为我没出席,这让请客的安年成很不满。当天闹的很不愉快,说是连公安局长都惊动了。要不是DEW后台硬,估计我早吃不了兜着走了。
现在看来,安年成是打包给我送上门了。他们军区太子党的人,没有一个好东西。不说杀人放火,奸淫掳掠肯定有了。如果安年成真起了动我父母的心,那肯定
我赶紧解释道歉:“成哥,真是对不住,我上周是有考试”
“操!”安年成抬手又给了我一个耳光,他冷冷的讽刺道:“你当自己是什么大家闺秀千金小姐呢?你就是一个出高台的小姐,你跟我装什么清高啊!”
安年成力道十足,要不是我把着窗户框,估计直接被他扇出去了。
“我也明白告诉你!”安年成用脚搓了搓地面:“我那天就是为了你,才包下DEW。”
我在DEW是有点名气,有几个客户捧场说我是花魁不过自己几斤几两我是清楚的,我就是个出高台的小姐,我还没重要到惊动军区太子党的人。
果然,没用我多问,安年成自己坦白道:“向晚,你知道你坏了我多大的事儿吗?那天是木清晨的生日木清晨,你没忘吧?”
木清晨,我怎么会忘。
我咬紧了唇没说话,安年成放肆的挑起我的下巴,语气恶毒的说:“我包下DEW,就是为了让木清晨看看,他挚爱的前女友在做什么。”
002 人傻钱多的安年成
“木清晨,他常年在我面前吹嘘。”安年成毫不留情的侮辱着我,他的话像刀片一样在我脸上割:“木清晨把你夸的,跟朵白莲花似的。我本来你以为有多清纯呢!没想到,就他妈的是个小姐!不仅出台,还是出高台的!”
木清晨和安年成他俩的关系实在是让我匪夷所思,他俩的关系不好却总喜欢有事儿没事儿往一起凑。安年成嫉恨木清晨,这个我早知道。为此,木清晨一直避免我和安年成见面。
只是我没想到,安年成竟然找上了门。让我更没想到的,安年成居然打算用我来羞辱木清晨。
我是出台的,而且是出高台的。可从骨子里,我就瞧不起安年成这个人。即便我活的再下作,也不用安年成来教育我我摸着自己被掐肿的脖子,冷笑说:“你不觉得我上周在DEW没给你面子吗?我现在还你这个面子好了!”
在安年成开口说话之前,我动作麻利的翻过窗户往下跳。
我快,安年成的动作更快。他一个箭步窜上来,伸手揽住我的腰往屋里拐。我的冲劲太大,安年成抱着我一起摔在了屋里的地上。
“你疯了!”安年成松开我,他坐在地上对着我破口大骂:“你他妈的不要命了!”
要命?要命干什么?留着给他羞辱?还是等他用我去伤害木清晨?我讽刺嘲笑的看安年成,一句话都没有说。
安年成被我笑的不自在,他强装出镇定:“我说让你死了吗?你以为你死了,就能一了百了了?向晚,我不同意,你他妈的别想死!”
我笑的让安年成忍无可忍,他抬手再次给了我一个耳光。连续三个耳光,扇的我脑袋嗡嗡响。安年成的表情凶狠,我则轻蔑的吐掉嘴里的血沫继续笑。他扇完,我接着笑。我笑,他便扇我感觉后槽牙被打的略微松动,我开口:“木清晨跟我提过你。”
“他怎么说的我?”安年成沉着脸问。
“怎么说的?”周遭都弥漫着血腥气,我活动下下巴,说:“木清晨说你是霸道、无知要我说,你和那些粗俗的嫖客没什么区别。一旦证明不了自己的魅力,便开始想用暴力欺压女人。”
安年成粗重的喘着气,他挑眉看我:“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我当然知道了。”我在欢场也算混了一段时间了,安年成这样的客人我又不是没见过。没给安年成反驳的机会,我继续说:“听木清晨说,从小你什么都喜欢和他比说实话,我真的看不出你哪里比木清晨强。木清晨,他对女人有最起码的尊重你呢?安年成,我觉得你就是个下三滥!其他事儿比不过木清晨,只会对女人挥巴掌。你英雄,你本事。”
“看来,你真是活够了啊!”安年成活像一个毛头小子,他气呼呼的掐住我的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