妞,爷就好这口!-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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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鬼鬼祟祟的做什么呢?”他的声音是一如既往的冷。
“没做什么,回御膳房。”她仍旧不敢抬头,声音故意变粗。
他身后还跟着几个手下,若是他认出她之后不小心喊出了她的名字,再被他的手下和厨房里的御厨们听见,传扬出去之后,她就小命不保了!
“抬起头来!为什么低着头?”他的双脚已经来至跟前。
“脖子,睡落枕了”她嗫嚅着,只敢看他的鞋尖。
他竖起手指,做了手势,身后的几个人就退到了月亮门的另一侧。
她虽然听到了走远的脚步声,可仍旧不敢抬头。他把头低下,凑近到她的头顶,“找死是吧?”
这语气,绝对不像是对一个陌生人说话。
“我,我没有”她仍旧不能确定他是否认出她来。
“无缘无故进宫做什么?还穿这身劳什子衣服”
听出他已经认出了自己,她便抬头望着他,“你以为我想么?这也是被‘逼上梁山’,无奈之举!”
“他不吃女人做的饭菜,你知道吗?”声音压得十分低,她也只是勉强才能听到。
“知道。所以我现在是个叫做肖清风的男人!”她低声回道。
“肖清风?”他抬头看看四周,似乎有人在看着他们,“好吧,御厨肖清风,下次有机会再说!”
然后,转身离开。
十分干脆,毫不拖泥带水。
她抚着胸口长长地吐了一口气,然后赶忙回了厨房。
刚一进门,就有人拉住她问话。
“肖大厨,刚刚东厂的竺大人找你问话了?”提问的是御膳房里最八卦的一个年轻男人。
“哦。”她随便应付了一句,就准备回自己的房间。
“要知道,但凡是被他问过话的,基本上都会被抓走,不是伤痕累累地被送回来就是再也回不来了。可你怎么还能好好的呢?难道,你们认识?”又有人猜测道。
“没有,别问我”她急急忙忙推开这些“八公”,离开了厨房。
身后传来一阵嬉笑声,“搞不好就是因为他像极了太监,所以东厂的人才会注意到他吧”
“自然,也就能解释他为什么会毫发无损地回来了”
舒辣辣只当他们在放屁,径自回了自己的住处。
尽管刚刚竺风坦放她回来了,但以他那个性子,这事儿绝对没完。若不是刚刚耳目众多,他一定会把她拎起来大加质问的。
她有点烦,麻烦接踵而来,而他,或许将是最大的那个麻烦。
果不其然,当天晚上,夜深人静之际,大麻烦不约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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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跟我提那个烂人
夜之后,因为房间里很冷,舒辣辣早早地就上了床。
趴在被窝里,不禁想到去年冬天在“踏梅轩”的时候,竺风坦差竺笙给她送来燃好的火炉,心里便想念起竺笙来。
不知道那个男孩在天国过得好不好。
她宁愿相信他已经投了胎,或者,他也穿越了?
不管他是已经投胎成了一个新的生命,还是也已经穿越了,都但愿他到了一个美好的时代、一个幸福的家庭,拥有一个善良的爱人,过着快乐的日子惚。
正想着,门忽然开了。
她吃惊地望着门口的方向,睡前曾经检查过的,怎么房门说开就开了?难道皇宫也有打家劫舍的?
脑海里又闪现过当初在那个“悦来客栈”所遭遇过的事情,便顺势将枕头下的剪刀摸在手中,裹着被子坐了起来,向后缩到了床角的位置温。
房门打开之后,轻轻的脚步声响过,然后又关好了。
很显然,有一个人走了进来。
她不说话,只是盯着黑暗中的那个人看,尽管只是看到一个影子,根本看不清楚对方的相貌。
对方也不说话,关好门之后,驻足了一会,才挪动脚步。
随着人影的逼近,她的精神也高度紧张起来。
大概走到地中央的时候,闯入者拿出了火折子,点燃之后,高高地举着,四处逡巡了一刻,找到蜡烛,点燃,在烛台上放好。
她只看到他那忙碌的背影,待到他点完蜡烛转身的时候,在足够亮的光线下,才认出竟然是竺风坦这个家伙。
仿佛体内的那鼓作气瞬间丢掉似的,她把身体彻底放松下来,扔掉手里的剪刀,继续裹着被子,摇晃着身体,看他究竟想做什么。
“你怎么进宫的?”他走到床边,坐在床沿上。
“一开始是为了帮助四王爷完成他的一个理想,进宫来为皇上做西餐。结果皇上没帮他实现理想,我倒是被逼进宫来做了这个御厨。”她尽量言简意赅地阐述整个经过。
“进宫之前四王爷没跟你说过,皇上不吃女人做的食物?”
“说过啊!可当时不是以为做一次西餐就可以了吗?谁料到皇上这么贪吃,竟然把我给留下了”
“这是在宫中,说话注意一点分寸。”他提醒道。
她听了,吐了吐舌头,“其实我也不想在这里呆着。今天你也看见我那个样子了,不男不女的”
说到一半的时候,方想到他是去势之人,便闭上了嘴巴。
“你就没想过,万一被人揭发出来,想活都活不下去”他蹙着眉头,盯着她看。
她的长发散开来,小小的脸儿显得有些苍白。
“没想过。希望四王爷能够把我救出升天或者,我可以自己逃出去。”
“你自己回味一下,这话说的够坚定吗?”他似乎有些不高兴。
她摇摇头,“不然怎么办?都已经这样了。进宫之前朗战劝我逃跑,可要是我逃了,四王爷和整个‘金岛’就得跟着遭殃”
忽然觉得十分悲催,有点想哭,抽了一下鼻子,还是坚持住了。
“告诉你一件事吧,四王爷今天已经向皇上提出辞呈,不再担任要职。皇上当即便答应了。更重要的是,据说四王爷过几天就要回拂朗察去。”他咬着牙齿,一字一句顿说道,不知道是因为四王爷的不仁不义还是因为舒辣辣的盲目相信别人。
“什么?丫的这就逃走了?还一下子逃到欧洲去?”舒辣辣掀开被子,从床上蹦起来,“我这就找皇上说明,丫的早就知道我是个女的,还让我进宫给皇上做菜,他想逃,门儿都没有”
他见状,站起身,一把将她摁倒在床上,伸手捂住她的嘴巴,“冷静一点!你要是这么做了,皇上一定会杀了你,而不会对四王爷有任何的惩罚,毕竟他们是有着血亲的兄弟,更何况四王爷已经辞去所有的要职,已经对皇上没有任何威胁了”
或许是意识到自己不该说这些,他止住了话茬。
估计是赞同了他的说法,她放弃了挣扎,垂头丧气地倒在被子上。
蓦地,他发觉自己竟然压在她的身上,两个人的脸近在咫尺,呼吸交融在一起,微妙的感觉油然而生。
他松开捂着她嘴巴的手,静静地看着身下这张沮丧的脸,心头腾起一股热浪,在“金岛”度过的那些个日日夜夜又记了起来。
“你压到我了”她忽然试图推开他。
“哦。”他慌乱地起身,站到床边,“对不起!”
她正沮丧呢,没有注意到一向冷得像冰山一样的人儿竟然在跟他道歉。
“那我该怎么办?在宫里等死?若是被人发现我是女人,就早点被处死;若是没人发现,就等到老死”把头扎进被子里,撅着屁股,像一只遇到困难就藏起头的鸵鸟。
“总有办法解决的。”他没有劝慰,只是说了这么一句。
“我就说,男人都不能相信。”她坐起来,“那个四王爷,当初看起来是那么的正直有担当,谁能想到他”
“一切都该怪你自己太轻易相信别人,与人无尤!”他理智地指出了她的缺点。
她嘟着嘴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弯腰用被子将她裹好之后,他又坐了下来,“我会想办法带你出宫的。”
她听了,吃惊地回望着,“诶,这个可是有难度的事情哦!你不能因为我救过你,就豁出命来回报我”
“这个就不用你操心了,我会在不伤及自身的前提下把你弄出宫去的。”他又把被子裹紧一点。
她眨了眨大眼睛,“喂,你,该不会是喜欢上我了吧?”
这么直白的询问,令他措手不及,怔了一刻之后,冷下脸来,“想什么呢?你这么麻烦的人,也就只有雨沐会喜欢!”
“你!”她扭着身子,甩开他放在她肩膀上的手,“不要在我面前提起那个烂人!”
微弱的星光下,舒辣辣口中的“烂人”百般痛楚地站在院子里,任由冷风吹在单薄的衣服上,渗透到肌肤里,沁入骨骼。
因为跟她“较量”的时候,就已经打了赌,若是他输了,既要放弃追究她伤他的那件事,又要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出现在“金岛”。所以,自打赌输了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去“金岛”。
但他却派了柴洪每日里去“金岛”坐一会,看看她有没有什么变化,诸如是否有男人对她献殷勤之类的。
令他焦灼的是,连续几天,柴洪都没有看见她的身影。即便是从早上开铺到晚上打烊,都没有见到过她。
这下他急了,今天一大早就赶去了“金岛”。
为了她,违约又能怎样?只要他想,别说只是违反一个小小的赌约,就算是大明朝的律法,他都可以肆意违反!
进了“金岛”的大门,他就像疯了一样,四处搜寻着她的身影。
然而,翻遍了所有的角落,就连她住处的柜子都翻遍了,也没有找到她。
“说,她去哪儿了?”他揪住朗战的衣领,怒吼着问。
“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儿,真的是不辞而别!”朗战沉着地回答道。
他从朗战的神态和语气中察觉到,她根本不是不辞而别。
怒火冲上了头,他一拳头揍了上去,然而,却被功夫极好的朗战给挡了回来。
“强扭的瓜不甜!难道连这个浅显的道理你都不懂吗?”朗战退后两步,不想再跟他有肢体上的接触。
“她到底去了哪儿?”他的语气缓和下来,“求你告诉我。”
朗战一愣,“我没想到,你会为了一个女子求我不过我告诉你,真的不知道她在哪儿。”
他扭头看了一眼别处,然后又看向朗战,“求你,告诉我,她去了哪儿?”
朗战叹着气摇头,“我只能告诉你,她现在处在一个相对艰难的地方,若是你希望她活着,希望她好好的活着,就不要再问她去了哪里!”
他想不通朗战这一席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再追问的时候,朗战就一直保持缄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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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竟然消失不见了!
深夜驾临的例外男子
舒辣辣每天扳着手指数日子,期待竺风坦能够早日救她出去。
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对这个人是无比信任的。虽然经历了四王爷的背信弃义之后,她已经告诫自己,以后不能再轻信任何人的任何承诺。
或许,在她心里,他就是个例外。
两天后的深夜,竺风坦又来了。
依旧是顺畅地推开了早被她栓好的房门,依旧是径自进门点燃蜡烛。不同的是,这次没作停顿,拿着火折子直接去桌子那儿找到了蜡烛并点燃惚。
放好烛台,踱步到了她的床边。
由于当天白天的工作有点忙,疲累的她早就进入了梦乡,再加上他来的时候已经夜深,所以,她不知道他进门,更没有察觉到他走到床边,依旧沉沉地睡着。
他就静静地站在床边,借着微弱的烛光,看着床上躺着的小人儿温。
许是因为寒冷,她在被子里蜷缩着身体,看起来是那么的孤苦无依。
他顿了片刻,坐到床沿上,解开身上披着的黑色棉斗篷,搭在她的被子上。
过了一会,大概是因为感觉到温暖的缘故,她睡得更沉了,没有要醒过来的意思。
扯了扯嘴角,他缓缓地挨着她躺下来。
不过,跟她是隔着一条被子的,只将棉斗篷往自己身上稍微扯了一下,勉强盖住一半的身子。
不知道她是不是感觉到了他在身边,睡着睡着,竟然将脸颊扭到他这一侧,把头靠在他的胸口附近。
他便侧着身子,隔着被子,将她拥在了怀中。
蓦地,她的身体颤抖起来,随之而来的,是一阵轻轻的抽泣声。接着,低低的呓语不绝于耳。
愣了片刻之后,他想起了在“金岛”时她也曾这样过,有一晚甚至比现在还要情绪激动。
不知怎么的,他觉得自己的心疼了一下。手臂便不由自主地抚上了她的后背,轻轻拍着,就像一个慈祥的父亲在哄自己的女儿入睡一样。
渐渐的,她停下了呓语,不再抽泣,呼吸也平稳了起来,再度进入了梦乡。
他收回了放在她背上的手,捋了捋她的乱发,最后,将手掌托在她的后脑上。
听着她那匀称的呼吸声,他却毫无睡意,只是瞪着眼睛望着不知名的前方,不管光线多么昏暗,目光总是没有焦点的。
两个时辰很快就过去了。虽然已是初冬,昼短夜长,但再有半个时辰,天色也该亮了。
他有点焦灼,心中暗暗怪自己性急,不该待到事情一有眉目就赶来,也不管夜色多么晚,根本没有考虑到她是否已经入睡。
看样子她一时半会是醒不了了,他只能选择明天晚上再过来。
轻轻坐起身,把棉斗篷给她盖好,他下了床。
上床的时候倒是没有声响,怎奈下床的时候由于减少了床上的重力,“咯吱”一声响,她“嘤咛”着醒了过来。
醒过来之后,第一眼就看见了他的背影。
“你干嘛?”睡眼惺忪地问了这么一句。
他停下脚步,转身走回到床边,“吵醒你了?”
她摇摇头,坐起来,将被子胡乱地裹在肩膀上,“你怎么来了?”
他看了一眼窗外,估计还有解释的时间,便坐了下来。
“我想到办法救你出去了”随手将棉斗篷包在她的被子外面。
她瞬间睡意全无,顿时一脸的欣喜,“真的吗?告诉我,怎么救?”
将食指压在嘴边,他做了“小点声”的手势,“皇上喜欢听戏,所以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有戏班子进宫来唱戏。三日后,便是戏班子进宫唱戏的日子,到时候可以把你混在戏班子里出宫”
“等等,”她忽然插嘴,“是不是叫做‘同喜福’的戏班?”
他点点头,“你怎么知道的?”
“我在‘金岛’的时候,朗战曾经请这个戏班子给我们唱过堂会。虽然他们不是我请去的,但他们的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