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恋阳光-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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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完!”万福利冷眼瞟着他。
较劲!
半天,万福利干不呲咧地乐了一声,“奶奶的!谁让我稀罕你呢!”发泄了一通,他似是怨气渐消,“听我说,我刚才不是说了吗——那帮孙子在报纸上造谣惑众,给咱玩阴损坏,把几个愿意向咱拆借款子的,给吓跑了吗?但是,毕竟飞云的实力和大好前途,货真价实!所以啊——有耳根子软的吓跑的,就有发财心切上赶着的!”
说着,他扫了眼贺飞,然后点上了一根烟,抽了两口,掐着脑门接着念叨:“不瞒你说,我手里那些有希望的就剩下最后这家了。不过啊,这家确实有诚意,相当看好飞云的前景。他们的老板也是咱北京人,手里有一家证券部和一个典当行,也算是金融圈儿里的吧。麻烦的是,那个老板不想拆借,只想入股。”
贺飞也缓和了口气,问:“你答应了?”
“废话,我能答应吗?忘了那句名言——找到一个志同道合的合伙人,比找一个天仙似的媳妇,容易不到哪儿去!”
“你担心——影响毒丸协议!”
万福利一撇嘴:“还用说!”
所谓毒丸协议,是美国上市公司中,中小股东为防止大股东以大欺小,常用的一种自我保护方式。万福利入资飞云时,将它改良移植到了飞云——当飞云遇到出售,转让,增资扩股吸收风险投资等等,这些有关股本结构变化的重大事项,飞云的三个股东,沪大,贺飞,万福利享有同等权利的表决权,也就是说一人一票,多数通过,并不考虑每个股东所占股份的多少。这样一来,飞云的控股股东——沪大,便没机会独断专行了。当然,沪大终归握着飞云55%的股份,为了维护大股东的面子,后来又加了一条——遇到上述重大事项时,虽然沪大也只享有一票表决权,但如果动议明显有损沪大的单方利益,它可以行使特定的一票否决权。
万福利打死也不愿意卖股份的原因,就在于此。
他是飞云最小的股东,自然把自我保护当成头等大事。现在,飞云遇到大事,除了万福利自己的那一票,他只要再拉到另外两票中的一票——不论是周一雄享有很大自主权,代表着沪大的那一票,还是与他同是个人股东,利益基本一致,贺飞的那一票,他便可以轻轻松松立于不败之地。
万福利的算盘很清楚,直接拉到一个实力雄厚,又有能力助飞云打通上市通道,而且融资条件公道的风险投资商,一步到位。在这之前,一个新股东都不要。
用万福利的话说,哪怕进来一个,也可能一马勺坏了一锅粥!甭别的,2比1这个简捷的决策过程,变成2比2,这种自己人搞自己人的窝里斗,就能把人折腾出屎来!
万福利接着说:“倒也不是没有变通的办法,但这个姓蒋的老板绕来绕去,含含糊糊说的附加条件,我越听越有点邪门歪道儿的意思!”
贺飞顺嘴问:“姓蒋,叫蒋什么呀?”
“蒋猛方。”
“什么!”贺飞嚯的立直了身子,“你找的是谁?”
“蒋猛方。”
你爷爷的!贺飞想,真是冤家路窄!
万福利不解:“怎么了,你认识他吧?他是跟我说了,他认识你,还想跟你单聊呢。哎——你怎么认识的他呀?”
对上了,全对上了!
赵森后面的那只黑手,必是蒋猛方无疑了。只是还不晓得,蒋猛方那个老混混儿,怎么想起跑大上海来闯码头了?又是靠什么给他的地下倒汇生意升了级,做起了正经八百的金融业务。
五年前,银行门口的劫案发生后,第二天,贺飞就被当作抢劫嫌疑人抓了进去。尽管,抢劫嫌疑查无实证,但警察又审起了他倒汇切汇的事。贺飞按蒋猛方预先培训好的,拒不承认。谁知,在拘留所扛了一个多月,外边根本没人捞他。结果,因非法倒卖外汇,贺飞被判处劳动教养两年。
被关了一年多以后,他才知道——当时,因为发生了恶性抢劫案,公安局下决心彻底整治那个三角地的治安状况。蒋猛方的倒汇团伙基本被“一网打尽”,只有蒋猛方和他的军师老江子等三两个人没抓着。
为了逃过警察对他的穷追猛打,蒋猛方玩儿了一招阴损的弃卒保车——让几个小兄弟去公安局自首,一口咬定贺飞是主犯之一
所以,贺飞觉得,虽被抢的30万是在他手上丢的,但替蒋猛方扛了一年多的劳改,他跟蒋猛方至少是扯平了。
多年之后,蒋猛方又唆使赵森诬告他,还想狠狠的敲他一笔,从这看,蒋猛方这老钱串子,至今,仍对那被抢的30万耿耿于怀!
有点不合情理的是,蒋猛方使人诬告了他,怎么还敢抱着猪头向飞云伸脑袋?再说,如今他动辄就能拿出上千万,还会为30万斤斤计较?
难道想错了,赵森背后的那只黑手,另有其人?
二十一、 一划而过
贺飞不想再瞎琢磨了,向万福利要了蒋猛方的电话,一小时后,他到了那间灯红酒绿的歌厅。
贺飞没跟万福利说,他和蒋猛方的梁子,更没提蒋猛方可能和那个诬告有关,他想赶紧躲开万福利的碎碎叨叨,找到念云。
不管蒋猛方是不是那只黑手,以蒋猛方和老江子的交情,他要想找到老江子的弟弟赵森,定是易如反掌。找到赵森,当然就等于找到念云了。
至于蒋猛方的猪头,即便蒋猛方和诬告没瓜葛,贺飞也不想要,他不想让那个老混混儿的脏手沾上飞云。
周一雄的事,他有自己的打算——实在不行,就先斩后奏,出了那批设备,反正这也不影响毒丸协议!
贺飞进包房时,蒋猛方正端着杯酒,搂着一个袒胸露背的小姐乐着。
见贺飞进来,蒋猛方推开小姐,虽没站起来,嘴上倒是满热乎,“哎哟,贺总,贺执行长——别来无恙啊!”
“还行吧。”贺飞没在意蒋猛方的蹩脚称呼,象征性的和他握了下手。
看上去,蒋猛方这几年确是鸟枪换炮了——胖了一圈,油光粉面气色红润,大背头梳得锃亮,手上那个镶宝石的大金戒指估计比鸡蛋还沉。
蒋猛方也上下端详着坐在对面的贺飞,挑起大指扇呼道:“老弟,真给北京人——长脸!那话怎么说来着——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贺飞微微一笑。
“小雅——”蒋猛方冲浓妆艳抹的小姐吆喝,“去,开瓶礼炮,要最好的!再多叫几个姑娘来,让我这兄弟好好挑挑!”
“不用了!”贺飞拦道:“我不喝酒,也不用人陪。”
“还这么腼腆呐,飞仔——”蒋猛方呲牙一笑,瞟了眼贺飞,“兄弟,还能这么叫你吗?”
贺飞说:“随便。”
蒋猛方劝道:“挑一个吧,飞仔,这的小姐靓着呢。”
贺飞说:“没兴趣。”
“兄弟,素质高得,不食人间烟火啦——就你和我,又没外人。”
“不必了。”
蒋猛方晃着大脑袋瞅了瞅贺飞,“行——随你。”说着,他给贺飞倒了杯酒,朝小姐说:“还用我提醒呀,敬我兄弟一杯啊!”
小姐往蒋猛方身上一腻,说:“先等一下嘛,你还没同人家说呢!”
蒋猛方问:“说什么呀?”
小姐故作扭捏地说:“我要是换身职业装打扮一下,再开辆Polo,像不像——是个月薪一万的白领呀,够不够格——做你的秘书嘛?”
蒋猛方敷衍:“够,还富余呢!我看月薪一万,开辆Polo的白领打扮打扮,也他妈挺像你的!”
“那你喜欢,那一种啊?”
“行啦!怎这么没眼力件儿啊?”蒋猛方瞪着小姐,“我这兄弟等着你敬酒呢!”
小姐悻悻地笑笑,靠在蒋猛方身上,端起酒杯,说:“来,帅哥——”
蒋猛方道:“帅哥是你叫的吗?叫贺总!”
小姐改口道:“贺总,我替蒋哥敬你一杯。”
贺飞看出来,蒋猛方是想借着小姐,找回过去在他面前那种老大的感觉,可他哪有心思陪蒋猛方逗闷子,遂冷冷对小姐道:“我不喝酒,你先出去!”
蒋猛方故意岔道:“听见没有,贺总挑理了!敬酒怎没祝酒词啊?”
小姐的目光掺了些挑逗,嗲声嗲气地说:“贺总——激动的心,颤抖的手,我来敬您一杯酒,您要不喝,就是嫌我丑了!”
贺飞绷起脸,“你听明白了吗?我说让你出去!”
“哟——蒋哥!”小姐夸张地吓了一跳:“你这位兄弟怎么这样儿啊?”
蒋猛方嘿嘿一笑,他慢悠悠地晃着手里的酒杯,说:“飞仔,白酒刷牙,洋酒当茶——喝杯酒,至于这么大火气吗?”
贺飞阴着脸说:“你让她出去,我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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辞了小姐,蒋猛方问:“什么事呀,兄弟,把你急成这样?”
贺飞单刀直入:“赵森在哪儿?”
“赵森?”蒋猛方装傻,“老赵他弟弟?你找他干嘛?”
贺飞皱眉道:“别装了,他把我告了,你能不知道?”
蒋猛方歪着脖子瞅了瞅他,哈哈一笑,“你这是,怀疑蒋哥我啊!”
“是不是你无所谓,我来只是想找赵森!”
“这么说你还是怀疑我呀——” 蒋猛方胡噜着脑袋寻思了一下,他拿起烟递给贺飞一根,“来一颗?”
贺飞没动:“不抽。”
蒋猛方自己点上一颗,吐出口烟圈,装腔作势地说:“兄弟,要不说无巧不成书呢!头些日子,我的证券部请了几个专家给小散户儿上了几堂课,正好,他们找的是你们学校的老师。这么着,我才知道兄弟你早就在沪大里名声远扬了。也是这么着,赵森上法院去闹的事,才灌到我的耳朵里!但是,这事可跟蒋哥八竿子打不着!我这还纳闷呢——赵森那小子头几年我来上海的时候,是把他也带过来了。可那小子他妈干事不着调,净他妈招猫递狗儿,给我惹是生非,没两月就让老赵给轰回北京去了。没听说——他什么时候又摸回来了?”
贺飞漠然一笑,“说吧,什么条件?”蒋猛方的装傻充愣在他意料之中。
为了早点找到念云,或是立刻弄清念云的现状——蒋猛方不是仍对那30万斤斤计较吗,甩几万满足一下他的财迷心窍,作为交换念云情况的条件,贺飞认了。
蒋猛方继续装:“这话怎么说?”
贺飞耐着性子说:“首先,我找赵森,不是为了跟他算账,我是为了找楚念云。其次,只要找到楚念云,我不会让你——或者赵森,白说!”
“什么白说不白说的,赵森那小子猫哪儿去了,天地良心——蒋哥绝对不知道!哎,你说那楚什么云——”见贺飞正死盯着他,蒋猛方装着突然想起来,“噢——就是那个让你给伤了的小姑娘,是她吧?”
“对。”
“怎么着了你和她,听你这话茬儿——你们是交上了又掰了,还是?”
“这你别管,你就告诉我赵森在哪儿,或者,你要是知道楚念云在哪儿,直接告诉我更好。”
蒋猛方偷眼学摸着贺飞,问:“怎么着,你还对那小姑娘,一往情深哪?”
贺飞说:“你别问了!说吧,什么条件?”
“没条件,兄弟!”蒋猛方装得贼像,“不就是找赵森吗?这点儿举手之劳的小事儿,我要知道,值得藏着掖着吗——他又不是我弟弟!”
贺飞又和蒋猛方磨了半天牙,蒋猛方一装到底——对赵森的情况一概不知。
贺飞心里有数,以蒋猛方的为人——如果钱的诱惑都失灵了,再耗下去也是白搭。这种老混混儿,他要是下决心对某件事矢口否认,就是给他上电刑,保不齐也是肉烂嘴不烂。
贺飞只得退而求其次,冷笑一声,说:“碰上赵森,替我带个话不算难为你吧——缺钱花,尽管来找我,我管够!除了缺钱,骨头发紧,我也会治!”说着他站了起来,咬牙切齿黑黑地说:“你告诉那猪头三,再去骚扰楚念云,我就给丫扔锅里酱了!”
蒋猛方,是块演员的材料!听了贺飞的指桑骂槐,他仍是一脸无辜,皮笑肉不笑地瞅着贺飞。
贺飞一眨不眨地盯了蒋猛方一会儿,转身拔脚欲走。
“嘿,嘿——兄弟!”蒋猛方叫住他,“你这是跟谁呀?你这么着好像蒋哥在里面有腻似的!咱哥俩儿刚见面儿,正事还没说呢,你走什么呀?”
贺飞斜着他,问:“什么正事啊?”
蒋猛方说:“你们公司融资的事儿啊——你们那个万总,找了我好几趟,说的那事啊。”
贺飞说:“那事,你和他谈吧。”
“没必要吧,咱哥俩儿什么交情啊,何必隔万总一道手——”蒋猛方假么三道地说:“来来,坐下说——这么着吧,赵森那事,甭管老赵跟他弟弟三年还是五年没联系了,我都让他帮你扫听着。自要扫听到,就告诉那小子——哪儿凉快哪儿歇着去,再敢起腻,从我这就先让他满地找牙!好不好?”
贺飞见蒋猛方对他的威胁没敢诈刺,心里多少踏实了点——找不到念云,能替她挡一阵也成啊!
说到有关周一雄的窟窿,他想,也行,我倒要听听你老狐狸卖的什么药!
蒋猛方也没拘着,贺飞刚重新坐下,他便开门见山:“你们公司,到底缺不缺钱啊?”
“什么意思?”
“万总说你们现在资金有点缺口,差个千八百万。正好,我手里有俩闲钱儿,也正想得空儿参与一把高科技的买卖,就想别拆兑了,入成股得了,那万总嘿,说什么也不干。”
“不是他不干,是公司有规定。” 贺飞的态度,缓和了下来。
“什么规定啊?还有嫌钱烫手的?哎——你们公司上市的事,有谱儿没谱儿啊?”
“没谱儿。”
蒋猛方甚是诧异地贼着他,“没谱儿!”
“对啊,怎么也还得一年多吧。万一中间发生点什么事,还可能拖得更长呢!”
尽管,贺飞不希望让蒋猛方沾上飞云,但终究这是能帮周一雄的一条道,所以他下意识地引诱了蒋猛方一下。蒋猛方这种狡滑的老混混儿,基本全有——赶着不走打着倒退的毛病——越对他低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