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郎归-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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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脸在缓慢地变红,而伏杜的思维已经彻底脱线了。他既然没有料到青女真的敢看他,一时之间也就想不出应对这种情况的办法。只觉得他该换个地方呆着,于是他没有多想,就猛地站了起来。
然而,在他站起来之后,那根错乱的线接上了。他在岸边浅水处,一站起来水就只能没到大腿青女的目光一路下滑,呆滞两秒之后,便默默转向了手中已经发出焦味的鱼
伏杜几步跨到深水里,撩起凉水左右开弓地往脸上拍。岸边传来青女尴尬的声音:“允之哥哥呃,伏师兄,我也没看到什么东西,你不用扇自己耳光的”
伏杜简直想把自己的脑袋整个没进水里清凉一下。
过了好久,他才返回岸边,双眼严密监视着不敢抬头的青女,三下两下穿好了衣服。当把腰间的大带与革带都系好时,他才终于长出了一口气,走向坐在火边满脸通红烤鱼的她。
“咳鱼烤好了没?”
青女点头,不敢看他。
“给我一条。”
青女顺从地把烤焦了的递给了他:“呃,师兄,我实在不希望你质疑我的厨艺,所以只能和你说实话——我是因为看到你那个,吓傻了,才把鱼烤焦了的。”
“别叫我师兄。”伏杜挥挥手:“我听你这么叫怎么都别扭。”
“那我叫你什么?”青女哀怨地抬起头,瞪住他:“现在叫你允之哥哥会很尴尬的。我那个非礼勿视啊。”
“随便你叫什么。”伏杜从还没有焦掉的半面鱼上剥下一块肉送进嘴里:“味道还不错。”
“那夫君?”青女想了想,很没理由地捞出了这个称呼。
然后伏杜被鱼肉呛着了。
青女尴尬地笑了笑:“我就说没办法叫你”
伏杜咳得整个人都弯了下去,许久才直起腰,手将掉下来的一绺头发别到向耳后:“安静一会儿,青女,我现在有点不正常。”
“我能先说完一句话再安静么?师兄,你刚才整理头发的动作,相当妩媚”
“”
“教教我?”
“”
许久的静默之后,青女丢掉手中的鱼骨头:“口渴师兄你带水了吗?”
“没有。”伏杜低着头,声音闷闷的:“去喝河里的水吧。”
“你的洗澡水有点别扭啊。”
伏杜终于受不了了,他抬起头,愤愤道:“你怎么不说那是洗脚水!爱喝不喝,口渴的不是我!”
事实上,伏公子炸毛的形象还是比较有威慑力的。于是青女也只好走到河边,选择伏杜入水处的上游,捧起一掬水,正要喝,突然脚下一滑,整个人就跌进了河里。
伏杜望着从水里湿嗒嗒地站起来,衣裳全部贴在身上,曲线毕露的青女,非常无力地转过了身子,手支住了额头:“你自己去火边烤干了再说——我现在不想看到你。”
青女默念着我也不想被你看到,满心郁闷地靠近了火堆。然而当她看到伏杜蹉跎无比的背影时,还是忍不住笑了,笑得极为幸灾乐祸,似乎掉进水里的人不是她
然而此时的她不知道,很快她就笑不出来了。此时已经是下午,而要到丹络城,还有挺长的路要走。
当她在伏杜的催促下两人快马加鞭赶到丹络城时,守城门的卫兵正打算关门。而当他们找到客栈时,小二却一脸贱兮兮的笑:“两位,干净上房只剩下一间了。现在丹络城里正在评选新一年的花魁,盛况空前宾客如云啊,所有客栈都爆满——您两位就挤挤将就一下可好?”
伏杜非常淡定:“那就一间好了——我们本来也只要一间。”
青女却顿时拽住了他的袖子:“我们俩,住一间?这”
“这什么这。”伏杜镇静地把袖子从青女的爪子中拯救出来:“你问问小二哥,夫妻俩住一间是不是合情合理天经地义?还是说你对做我内人这件事如此抗拒?”
小二应声点头:“原来二位是夫妇啊,那自然住一间,刚好,刚好。小店剩下的那一间啊,床可是新换的,特别大,特别牢固呢。”
青女顿时头大。自己和他还没拜堂,住一间自然于理不合,可要说自己不愿意和他住就是不愿意做他内人,这又是从何扯起的诡异事理?至于那床这小二是想说什么啊!太不纯洁了吧!
“走吧。”伏杜一把拉住她的手:“你想在这儿像个侍从一样站一夜吗?”
第46章 第46章
“两位,就是这一间,如何?”小二为他们打开了一扇房门。
“不错。”伏杜进去,环视一圈后淡淡地对房屋状况加以表扬:“可以了。”
“那我先下去,客官有事随时叫我!”小二挥挥手,背着他那条巾子,哼着小曲儿下楼了。而当他的身影消失在楼梯转角处时,伏杜一把捉住了青女纤细的手腕,将一直一脸违和站在走廊里的她拖了进来;然后利落地把门关好,闩上。
然而就在他把门闩推进闩槽时,青女运指如飞地在他背后点了几处穴位。他的动作立刻硬生生地停下了。
“你干什么?!”他颇为恼怒。
“我也不想。”青女脸红红的:“但是你如果能自由行动的话,我有点儿害怕。”
“所以你点我——喂,这点穴谁教你的?”
“我自己在爹爹的书上看到的啊。”青女得意洋洋地拍了拍手:“看起来还挺有用”
“谁告诉你有用了。”伏杜叹了口气,默默地把门闩好,然后回过身,抱臂对着一脸惊色的青女微笑:“点穴是要用内力的,如果没有内力,说不定你用剑柄用力砸也可以——但是就你手指上那点儿力气,想把我穴道封住——做梦吧。”
“”青女朝后退了一步:“我觉得我做了一件蠢事你是不是要对我做什么?”
“做什么?”伏杜摊摊手:“要做什么我至于如此麻烦么?你自己说,你有什么值得我用这种手段才能获得的?”
青女涨红了脸,艰难地吐出四个字:“我的清白?”
“那本来就是我的。”伏杜修长的手指再次准确无误地拜访了青女的额心:“别傻了,脱衣服睡觉去。”
“我不!”青女一声哀嚎,再退一步,撞到了屋子里的多宝格。多宝格上的花瓶玉雕们一阵晃动,所幸没掉下来。
“小心点。”伏杜唇角带笑地表示了关切:“你又撞不坏,万一把上头的花瓶什么的撞下来,咱们就会被人敲诈了——对了,你刚才说,你不?”
“是。”青女僵硬而快速地移动到桌子边,拖了个雕花墩子坐下:“我不累——你睡好了。”
“我有那么可怕么?”伏杜蹙了蹙眉:“要说怕被对方占便宜,应该是我怕吧?你拍着良心想想,裴青女,哪次不是你调戏我的?你还把我当流氓防着,让我情何以堪啊。”
“反正我不睡。”青女手托腮,坐在桌边,固执地别过头去,连朝床的方向看一眼都不愿意。
“那随便你。”伏杜伸了个懒腰,走到床边。青女听得那边布料窸窸窣窣的摩擦,心里各种别扭。
她是可以半夜和伏杜拉着手看月亮,也敢在黄昏这样暧昧的时节和他单独呆在他的卧房中,光明正大地欣赏他的上身也做得出来,甚至偷香窃玉般悄悄亲伏杜一下也在她能力范围之内——但是,让她和他躺在一张床上,还脱衣服这有点尺度太大了吧?
某姑娘心猿意马脸热心跳地坐了半个时辰,脖子都扭硬了,终于在听到床上发出平和呼吸声时忍不住趴在桌子上打起了瞌睡。可是,要知道趴在桌子上睡觉其实是很痛苦的啊。
趴了一会儿,她就觉得脖子和腰都酸了今天本来也骑了马非常劳累不是么,这么辛苦的一天之后应该好好休息不是么,那张床很大很大,伏杜他一个人占不满,不是么?
于是,她蹑手蹑脚地起身,移动到床边——果然啊,伏杜虽然睡得很舒展,但整张床还是剩了一小半。青女揣度了一下自己的大小,那片空的地方可以容纳下她吧?
而且,伏杜已经睡着了,应该不会有什么实质性威胁。她想了想,决定上床睡觉。
然而,就在她躺下的时刻,伏杜精准地一脚把她踹了下来。
青女怨愤地爬起身,正要再往床上爬去,伏杜转过身,睁开眼,平静地吩咐:“把外衣脱了,脏。”
“我怕。”
“放心,别说你还有中衣,就算你只穿着贴身小衣,我也可以不动你。”
“真的?”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伏杜揉揉眼,坐起身来:“顺便,你掉进水里再爬出来的时候,该看的不该看的我就已经都看到了。所以你觉得我对你穿着中衣的样子还会发什么不该发的东西吗?”
“你这个”青女想表示一下愤慨,声音未免大了些,于是立刻被伏杜眼疾手快地捂住了嘴:“你想让店小二和别的客人都进来参观一下咱们俩么?”
“可那时我是穿着衣服的啊!”青女压低声音,话语依然委屈:“你怎么可能看到?”
“你穿一身丝——丝打湿了是会透的,你不知道?”
青女都快哭了:“那,那怎么办?”
“现在脱衣服睡觉,这是唯一的选择。”伏杜很不负责地回答:“反正我也已经看到了,虽然不是故意的。”
青女愤愤脱了外衣,爬上床去,怒道:“我也看到过你,你”
“看就看到了,怎么的?”伏杜此时穿着中衣,有了底气,说出的话也硬了:“看看又少不了什么。”
“你说的?”青女恼羞成怒破罐子破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伏杜的中衣给拽开了。
毫无疑问,伏杜的胸膛暴露出来的那一刻,他再次傻了。
而青女也没有想到自己能够一击得手。于是,精美宽阔牢固的拔步床上,青罗帐中,出现了两人面面相觑不知所措的诡异局面。
片刻之后,青女小小声地一声尖叫,直挺挺躺下,扯过被子便蒙住了自己的脑袋。声音从棉被里传出来多少有些闷闷地不清不楚:“允之哥哥,我不是故意的,你怎么不躲啊?”
“谁知道你真的敢拽啊!”伏杜爆发了,他一把把青女的被子掀了起来:“你怕我对你动手动脚,那你对我对我这算是什么!”
青女侧过脸不敢看他:“对不起嘛,我不知道”
“你看着我回答!”
青女为难地把脸正过来,然后,她的脸迅速烧红了:“麻烦你先把衣服弄好我这样看到的东西有点多这样不好。”
伏杜低头,映入他眼帘的是自己平滑的锁骨曲线,平坦白皙的胸膛,那两点醒目的红果然,对于青女来说,这一幕过于刺激了吧?
伏杜愤愤理好了衣襟,想指责青女,却又觉得什么话都不好说——不管是“你这个流氓”“你敢非礼我”还是“你得对我负责”,都明显不是男人的台词。
而对于瑟缩成一团,乌发披肩,腰肢玲珑,脸上写满“我绝对不是故意的”,像小兔子一样无辜无害的青女,他实在也硬不起心肠来痛斥她不守规矩。
于是,只剩下最后一条路可选了——他一把抽走了青女的枕头。
“喂!”青女心虚,抗议的声音都格外微弱:“你抽走枕头我枕什么啊?”
“我不管你。”伏杜自己躺下,拖过被子来盖上,故意不去看她。
原本盖在自己身上的被子被他拖走了一小半,青女很不满。夜里还是挺凉的,她似乎能想到明天受寒闹肚子的不幸场景。
于是,一只温柔的小爪子拽住了伏杜的胳膊轻轻摇晃:“允之哥哥,你给我点被子好不好?”
“不。”
青女抿了抿嘴,负气地扭过身去。泥人也有三分土性子,她凭什么让他这么摆布?没有被子就没有被子,难道一晚上能冻死人吗?她明天就回青屏山,不要理这个混账了。
可冻虽然是冻不死的,伤风却完全有可能啊。青女在半迷糊状态下连打了两个喷嚏,人顿时清醒了,心中对伏杜的怨恨无以复加。
然而就在此刻,一片温暖覆盖在了她身上。她一愣,知道伏杜也没有睡着,此刻是他把被子盖在自己身上,顿时无比愤怒,一把将被子掀开了,眼泪也沿着脸颊滚下来。
伏杜没想到青女会这么生气,难免有些诧异。他笑了,再次尝试把被子给她盖上,青女却看也不看他一眼,胡乱踢腾着不肯就范。
还是得出绝招。伏杜尴尬地想,暗自提气,伸手点了青女几处穴位,青女四肢动弹不得,瞬间安静下来了,只有一双大眼睛,依旧是泪汪汪地表达着自己的委屈。
“这么倔。”他将她揽进怀里捂上被子:“真的生病了怎么办?”
青女抿着嘴,闭上眼睛表示不理他。
“别哭了。”他轻抚青女的头发:“我刚才是逗逗你”
“我明天不要和你住了。”青女没被点中哑穴,余怒未消之下自然开口抗议:“随便住什么样的房间,就是牲口棚,也不要和你一起,你”
“”伏杜不笑了,盯着青女,声音里有些情绪的波动:“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和你住在一起吗?我是担心如果周围有铁箭门的人,你那么疏于防范可能会出问题真的那么讨厌我?”
青女硬起心来点了点头。
伏杜无奈地挑挑眉,悠悠一叹,低下头亲了亲她的额头,将她穴道解开:“那好吧,你睡吧。”
他给她掖了掖被子,自己却坐起身来,像是要出去一般。青女一急,伸手扯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