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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诱郎归-第40部分

小说: 诱郎归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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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忍着疼痛,他扶着澡桶站了片刻,终于一狠心蹲下,将自己脖颈以下的部位浸入水中。前胸后背的所有伤口同时发作,他险些疼昏了过去。可坚持了一会儿之后,那刺痛也就不那么难忍了。
  
  既然受伤时用盐水洗伤口就不容易起脓,那么,这一大桶纯属为了折磨他的盐水,他就当做是礼物收下好了。
  
  还好,沐浴之后的那瓶药倒是没什么花头,而且估计是很珍贵的药膏。他涂抹过后第二天,所有的伤口,包括那最深的一道,也都结起了厚厚的痂。约莫七八天之后痂褪掉,手抚在伤处居然没有任何凹凸不平。
  
  他猜不透春锦的想法。伏杜不喜欢被人蒙在鼓里的感觉,但是他怎么想都想不出到底是什么让这个女人有了这么偏执而诡异的爱好。此后的几十天,他始终被放在受刑与治愈之间折腾。直到某一天,他发现自己抬起眼皮时能看到物体模模糊糊的影子,而三天后的行刑台上,他终于看清了春锦的脸。
  
  那一霎,所有的疑惑顿开。
  
  
  
  
  
  第54章 第54章
  每当鞭子落在他身上时,她的眉头都会皱一下,可唇角的微笑,却越来越浓。
  
  那是在报复中找到快乐的神情。他甚至想到,也许她是在用这样的办法来确定自己现在正在受她的摆布,那是一种得意。
  
  春锦的脸当年受过伤,如今看起来左侧脸颊依然有什么东西很不对——即使疤痕已经消失,她也再不像从前一般堪比天人了。那样诡异的神情留在这张脸上,配上这阴暗行刑室里闪烁不定的火光,有几分索命般的凄厉。
  
  伏杜索性闭紧眼睛。
  
  不知是他的耐受能力提高了还是行刑的时间缩短了,这次的鞭打过不了多久就结束了。春锦挥挥手,楚二——他终于看清那是个五短身材瘦小干瘪的人物——就一言不发静静出去了。而侍立于周围带刀的铁箭门武士们,也随着他,离开了这间行刑室。
  
  伏杜在来的路上把眼睛睁开了一条缝,这附近的大致路径他也记住了一些,但不知此时是不是最好的离开这里的时机,不如再等等。
  
  春锦不说话,绕着那高大的行刑架走了一圈,许久才道:“允之,如果我能放了你,你愿不愿意同我一起生活?”
  
  伏杜心中一紧。他没想过春锦会说这种话。
  
  她真的有权力放他走吗?他几乎是铁箭门头号敌人了,如果她能放他走,那只有两个可能:第一,她在铁箭门内的权力实在不可小觑;第二,这是一个更大的圈套。
  
  “不愿意。”他回答。
  
  “我们离开这里,到谁都找不到我们的地方去,不好么?”春锦眼里的殷切是他隔着细密睫毛组成的帘也能看出来的:“从前你曾说过”
  
  “那是从前了。现在你是铁箭门的人。”他心生一计,决定试一试她。
  
  “只是因为我是铁箭门的人吗?我可以不是,我”
  
  “你骗我有意思吗?”伏杜打断了她的话,扬起头,冷笑:“还是你觉得我很好骗?”
  
  “我没有,我”
  
  “听我说,春锦——也许你的名字叫宋春锦吧。这么多年我一直相信你,现在我才明白,已经晚了——第一,从你爹娘说起,当年九凤庄毁了,我住在你家时,你在家中有绝对权威。虽然你是长女,管着弟弟妹妹们当然有道理,可为什么你爹娘对你那么不亲近,却也处处听你道理?这只有一个解释,你是一个很强大的势力派来的人,他们不敢得罪你。而他们又不愿意我和你多接触,当年我以为是考虑男女授受不亲,可现在我明白了,他们既不愿我与你太近有危险,又不敢明目张胆说出来。”
  
  这是伏杜这么久以来和她说的最多的话。春锦站在原地,听那个不到弱冠之龄的少年一字一字分明地把推断和愤恨道念成河,滔滔而来,将她淹没至顶。
  
  “第二,是在宿月楼的时候。你的长相确实艳冠群芳,但不管是弹琴还是清歌,顶真还是续麻,都不见得能比其他姑娘好太多。宋振湖去宿月楼,应该是专心查他三弟的意外死亡的,就算他天生没心没肺跑去喝花酒泡姑娘,又为什么会看上颜面毁了才艺又不出众的你?我承认有可能他对你一见钟情,但你那时应该在养伤。不管鸨儿是归心妈妈还是飞眉,都不可能让一个还没痊愈的姑娘见这么重要的客人。除非他要审问你什么——然而如果他一开始就把你当坏人,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喜欢你?唯一能让他出重金赎你出来的解释就是:你是他的人。而你那一跳,当年我以为是不愿拖累我,可现在从另一个角度也能解释:你如果和我一起走,就是背叛铁箭门,会引来疯狂追杀;如果不和我一起走,就一定得有一个走不了的理由。”
  
  “还有,你说你可以放我走,这证明你在铁箭门里还不算一个小角色,至少你有违背门主命令的能力。”伏杜绝美的脸颊上出现的笑容带着准备猎杀猎物般的嗜血:“你可以决定一个对铁箭门来说非常重要的人的生死和去留,这不是一个几年前才仰仗他们庶出的二公子赎回家的欢场女子能登上的地位。你还说你可以不是铁箭门的人,要有多高的权势才能让自己也来去自便?——所以你还不愿意同我说实话吗?”
  
  袅袅的尾音在斗室中回荡良久。春锦却迟迟才接了话头。
  
  “我不姓宋。”
  
  “那么,你是承认我其他推断都是真的喽?”
  
  “是。”春锦几步抢到一只圈椅边坐下,似乎她的腿已经无力支撑身体,她悠悠叹了口气:“你的猜测都对。我从一开始就是铁箭门埋伏在你身边的暗箭。”
  
  “可我有一个疑问自己没法解决——铁箭门是要杀了我,为什么你在我身边陪了将近七年,却不借机杀了我?”
  
  “因为我不想让你死。”春锦的声音带着真切的哭腔:“就像我那天也没有让你死一样我摘了你的剑给门主,说我恨你恨得毁了尸身喂狗,可可还是把你藏了起来好吃好喝,我不想让你死。”
  
  “为什么?”伏杜唇边的微笑近乎讥诮:“不要说是因为你喜欢我,一支箭,怎么会喜欢上它注定要杀死的猎物呢?”
  
  “可我偏偏喜欢了。”春锦的脸几乎苍白:“这支箭宁可自己坠落,弯折,锈蚀,也不愿意伤到你。”
  
  “我身上的伤哪儿来的?”伏杜冷笑:“不是你叫人打的吗?”
  
  “是!”春锦的声音猛地大了起来,带着压抑不住的激愤:“可我只是想让你感受一下我的感受!我无时无刻不在疼痛,你呢?你受了伤我给你药,让你的伤口平复得看不出来,可我心上的伤,你却一点也不愿为我治,你”
  
  “你要让我给你治伤的办法,是以伤害青女为途径的。”伏杜道:“但凡你愿意接受别的方法补偿你,我都愿意给。唯有我的身体和心,都是青女的,除了她,谁也不可能给。”
  
  “”春锦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终于,她拍拍手,几个男人从门口进来,把伏杜从行刑架上架下来。但闻春锦的声音冷冷响起:“送他回去,这次不要给他药!”
  
  没有药物,伤口好得格外慢。虽然已经深秋不再有蚊虫烦扰,可到底又痒又疼,叫人睡也睡不着。伤口遍布前胸后背,伏杜趴着也不是,躺着也不是,只得起身坐在石凳上。
  
  一束月光恰好从头顶的洞中射入,他能看清自己身处的这个地方了。四面石壁,没有任何可以插火把或者蜡烛的地方。所有的家什不过一张石床,一个石桌与一个石凳。可就石凳被磨损的光滑程度来看,这石室不是为他修造的,它之前一定也囚禁过什么人。
  
  那会是个什么人呢?如果关他的人都不考虑给他灯烛的话,说不定那是个瞎子吧。那人在这儿生活了多久,他有什么本事,要被囚禁在这里?伏杜突生好奇,站起身来,想看看这石室四周有没有前一个人留下的什么痕迹。
  
  反正他一个人也无聊。从前总是用练习内功来打发时间,现在却是不能了。似乎内功久练而不用的结果并不比光吸气不呼气好多少,他的气海时不时有要炸开的痛苦感受——但要是用内力去打什么的话,又有什么好打的?这石室里谁都没有,拍墙的响动也太大了,十有八九会把上头的守卫招来。而没有十足的把握逃走的话,还是不要冒险让自己的处境更差的好。
  
  于是,他闲极将四面石壁一一看过去。这石室并不算矮小,石壁高处已经黑黢黢的很难看清。然而,就在月光一晃之间,他看到石壁上有字。
  
  字迹不低,看来刻字的人个子极高。然而问题是那张石床的大小却似乎不能允许一个很高的人安眠。难不成那人的轻功好到能托着他稳稳站住在石壁上刻下字迹来?
  
  伏杜不由精神一振,仔细读那石壁上的刻字,却发现这字虽然笔画施力还算均匀,可字形实在七扭八拐难看得要死他认了一个多时辰,眼睛都酸了,才终于拼读出来那位“前辈”的话。
  
  “四面石壁极厚,无论如何运气也凿不出通道来,后来的小子别妄想逃走了,认命吧。狗X的铁箭门。”
  
  这算什么东西?伏杜颇感泄气——这人也真倒霉,难不成一直被关在这地方关到死?这石刻在高处,如果不是晚上反射的月光,他也看不到,约莫就是因为这个,这句“狗X的铁箭门”才能躲过来收拾石室的下人们的眼睛。
  
  他默默一笑,心道被关在此处的那位前辈约莫是个极豪爽的人,才能把这么一句话给刻在墙上不对,刻在墙上?这石室的墙可是极硬的,这前辈是拿什么东西刻字的?按道理说,在石头上刻字,至少需要比青铜硬的金属才做得到,可这石室里本来就没有金属,当年囚禁这位前辈的人也没道理给对方一把刀子什么的,方便对方自杀或者刻下字迹羞辱他吧?
  
  伏杜的心突突直跳,腿软得站不住。于是几步回到石凳上坐着,手支在桌上反复咀嚼那句话,四面石壁极厚,无论如何运气也凿不出通道
  
  难不成,那位前辈是用“气”把字刻在石墙上?用内力伤人,他并不陌生,然而凝气为刀剑,却是从来想都没有想过的。单单按道理讲,既然能将真气灌注于指尖点穴,就该能将真气束为棍或者剑伤人,可这样的功夫如何练起?
  
  似乎是上天的启迪,他的目光滑过石桌,突然觉得这石桌并不如凳子平滑,上头有细小的不规则图纹,那明显不是为了装饰刻上去的花,可怎么看都看不清楚。
  
  “盲”了这么久,他的眼睛终于能看清东西了,可这样用眼到底太辛苦,现在早就花成一片了。伏杜索性闭上眼睛,伸左手去摸那些图纹,待他的心思慢慢平静下来后,那图纹的刻画也就清晰了。
  
  那是极小极小的字,它不以正常的竖排而列,却是纵横交错。乍一看就是一条条粗线交织成的奇怪图样。
  
  而刻字者的口气,俨然就是在墙上留言的那个人。
  
  “老子气剑之术天下无敌,中了铁箭门奸计被关在这儿,可不是老子技不如人。总得让世人知晓老子的厉害,气剑诀刻在此处,若有人看到也好传出去。”
  
  伏杜不由失笑。这人自己说叫人死心别妄想逃走,若后来人真的逃不走,纵使学了这气剑诀也不能叫世人知道这位前辈的厉害啊。想来这人该是极有趣的一位,出去之后倒是可以问问师父,从前江湖上有没有一号人物擅使气剑的。
  
  至于现在,反正他也闲着没事干,若能学成这武技,说不定有意外之惊喜。
  
  
  
  
  
  第55章 第35章
  伏杜这一生在习武方面都堪称是顺风顺水,他完全没有想过世间武学千头万绪,不出于一个门派,不经指导便要习得别人的武功实乃千难万难。
  
  比如这石桌上刻着的字迹,分开来他每一个都认识,可当它们连在一起,他却无法理解。将真气沿着经脉引导,可沿途的所有穴位名称却和伏杜所知的截然不同。
  
  玉冠穴,天心穴和碧落穴这些名字,只能让他生出“这都是什么和什么”之感,唯一一个他还算熟悉的穴位叫做涌泉,但涌泉穴乃是在足心,这手上又如何会有?至于别的穴位名称,更是听都没有听说过。
  
  留下这石刻的人到底是干什么的啊,他揉揉头,颇感郁闷。在千锋剑盟时他也看过不少书籍,各门各派的武功大约也都知道些,可却不晓得世间哪儿有一个门派对穴位的称呼如此特立独行。
  
  而不知道穴位,就无法确定真气要经过的经脉,至于不确定经脉就导引真气,更是非常危险的类似自废武功的举动。
  
  他不敢妄动,心知十有八九这气剑之术他是练不成的,难免有些遗憾。然而转念再一想,学了人家的武学,不拜师不妥,拜师也不妥,那不学也未尝不好。
  
  正想着,突然有什么东西从上头落下。他抬头一看,见是数片雪花,心中不由一惊。原来他专心研读那石桌上的字迹已经很久了——他发现那字迹的时候差不多是凌晨,而现在虽是昼间,室内光线却非常不好。原来外头是阴着天下雪么。
  
  他和青女分开时正是初秋,难不成当下已经入冬了?
  
  这么久了,他日日过着一样的日子,感觉不到时间,她呢?她回去了吗,她真的有身孕了吗,她会不会过得很辛苦?
  
  无数个问题涌入他心中的这一瞬,想脱离这个樊笼的迫切愿望如遇到火种的干柴般,迅速燃了起来。
  
  他的右手紧紧攥起,骨节泛青。心头像是有千万只虫子咬噬,那是又痒又疼的焦躁感觉。他几乎不能等了,离开,离开这里,回到她身边去!
  
  就在此时,石室的门滑开了。那么沉重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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