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沉浮之萧后野史-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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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么?”萧清婉就笑了,道:“本宫又不是能掐会算的,哪里猜得到?”便问道:“是谁?”穆秋兰将盒子搁在炕几上,道:“是尤尚义呢。”说着,便将在路上碰见尤尚义一事说了。萧清婉听着,便说道:“常听姐姐说起过,姑姑同这位尤尚义是有些不睦的?”穆秋兰笑道:“也只是脾气不对,说不上话,倒并没什么大的过节。这位尤尚义的脾气,倒同贵妃有些相似呢,量窄难容人,见不得人好的。”萧清婉微微颔首,道:“既是这样,就不足为虑了。本宫身边的这几个人,连着姑姑你,本宫都是放心的。外头那些个小的,上不来,里头的事儿也插不上手,纵便弄过去,也没多大用处。”穆秋兰点头称是,又道:“只是怕她买通了下头的人,三不知的偷弄了什么脏东西进来,闹幺呢。”萧清婉顿了顿,便笑道:“既这般,就还要劳姑姑多多费神盯着了。”穆秋兰连忙道:“娘娘吩咐,奴婢自然谨记在心。”
一时绛紫剥好了果仁,出去端了盏茶水进来。萧清婉接过去,抿了一口,吩咐道:“这普洱是最能安神的,也去给姑姑端一碗来,陪本宫说了这么会儿的话,该是渴了。”绛紫应了,又去端了盏过来。穆秋兰谢了赏,捧了茶立着吃了。
吃了茶,穆秋兰道:“不知张公公那件事怎么样了,有几日没听见消息了呢。”萧清婉道:“不急,那里头还有许多弯弯绕绕呢,不是直着上京就能告了。别的不说,但是诉状就要先告到本方官员那儿去,审不了的才能往上走,若是越级上告,不仅要递解回原籍,还要打板子罚银子呢,哪有那般容易的?”穆秋兰歪头想了一阵,道:“本方官员,不就是那临朐县县令赵文广?告的就是他,再到他那衙门里打官司,不是自讨苦吃么?”萧清婉浅浅一笑,并不言语。穆秋兰见皇后不肯说,便也不敢再问。
正当无事之时,外头宫人来报道:“御前张公公来传旨,皇上请娘娘往太液池边游湖。”萧清婉便笑道:“皇上兴致真好。”说着,就起身往里头去,要穿衣打扮。
今日还是绛紫文燕当值,绛紫就要过来替皇后梳头。萧清婉坐着,看绛紫摆弄了半日,仍旧不合心意,只得叹了口气,挥退了绛紫,自家拿了梳子要梳。文燕走了过来,笑道:“娘娘若不嫌弃,奴婢来伺候娘娘一回如何?”萧清婉便睨了她一眼,笑道:“你行么?在家时,从没听你说起会弄这个的。”文燕低眉笑道:“娘娘且让奴婢试一回,若不行,便凭娘娘罚罢。”萧清婉道:“罚不罚的也罢了,只是皇上等着,别误了事倒好。”说着,便将手里的梳子递给了她。
绛紫接过梳子,见是一方镶了九颗红宝石的白玉梳子,便躬身应了喏,上前执起皇后的青丝,就轻轻梳理起来。绛紫只得退在了一边,愣愣的看着文燕梳头。
少顷,穆秋兰抱了斗篷进来,瞧见这情形,也不由怔了,随即上前笑道:“文燕姑娘出息了?从没听姑娘说起会这个呢。”文燕红了脸,抿嘴笑着,只是低头梳着发髻。萧清婉道:“横竖绛紫也弄不好,本宫就让她试试。”穆秋兰便不做声了,只立在一边瞧着,但见文燕双手翻飞,行动灵巧,不多时便替皇后梳了个凌云髻。
文燕放了梳子,低声问道:“好了,娘娘瞧瞧如何?”萧清婉自镜里看了一回,见那发髻盘结的整齐精致,发上擦的光滑不已,一根碎发也不见,又极合适戴冠,甚合心意,便笑道:“很好,正好戴冠。”说着,便转身握了她的手,道:“瞧不出,你竟有这般手段呢。往后,该你们当值时,就你来替本宫梳头罢。”
第83章 把臂同游
萧清婉一语落地,绛紫挠了挠耳朵,低头不语,文燕却涨红了脸,小声道:“娘娘抬举奴婢了,奴婢粗笨,只是今日瞧着娘娘又自个儿动手梳头,才大胆僭越。娘娘不怪奴婢,已是娘娘恩厚,奴婢怎敢越俎代庖?”萧清婉笑道:“不过是一般的当差,哪里有这许多说头?再者说了,本宫也不会为了这个,就厚了哪个薄了哪个,还是你们两个当班就是了。”说毕,便起身叫穆秋兰拿过衣裳来穿。穆秋兰抱了斗篷过来,萧清婉看了看,见是一件貂鼠的翻毛斗篷,领口钉着玫瑰金纽子,就问道:“这是才做的?”穆秋兰道:“是,前儿拿来给娘娘看过,就收进柜里的。本说是天再冷些拿出来,只是今日娘娘既要去游湖,湖上风大,让风扑了身子落了病,可是奴婢们的罪过了。”萧清婉笑着说了句“倒是你仔细。”就穿了衣裳,叫传了仪仗去了。
走到太液池边,果然见一艘挂了旗子的五彩漆绘的龙舟靠在岸边,萧清婉下了轿辇,叫穆秋兰扶着走上前。船边伺候的太监放了踏板,萧清婉便稳着步子,踩着踏板上了船。船舱里四面的雕镂窗子都敞着,当中列着一方鸡翅木的小几,几上银盘高堆,放着许多点心,又有一盏青瓷茶盏正冒着白汽。赢烈便在后头坐着,见她进来,就起身上前同她挽了手,一道在几前坐了,便吩咐开船。
萧清婉四下看了回,笑道:“皇上今日兴致倒是好,来游湖了。”赢烈道:“朝上政务繁琐,朕到这会儿才得闲,想着出来走走。想着你这些日子在后宫料理宫务,连日的也是辛苦,就叫人接了你过来,一道看看这湖上的秋景,也是松散松散。”萧清婉抿嘴一笑,道:“皇上想的且是周道,臣妾是皇上的妻室,当家立纪都是理所当然的,臣妾不以为苦呢。”赢烈一笑,道:“话虽这样说,都是一样的人,谁会不累呢。”说着,自盘内拣了一块松花糕递到了萧清婉口边,又道:“这是他们才做的点心,说是放了新鲜的松花粉,你试试。”萧清婉就着赢烈的手咬了一口,品了品滋味,才笑道:“倒是有松花粉的香味,好吃呢。”赢烈道:“朕吃着也只是那样,又过甜了些,只是想着你喜欢,就叫拿来了。你既说好吃,便多吃些。”萧清婉自皇帝手里接过那花糕,笑着将糕吃尽,才拿帕子擦拭了嘴角,端起桌上宫人才斟的茶水抿了一口。
赢烈瞧着她樱唇贝齿轻啮点心,口角边还噙着抹笑,甚是俏皮妩媚,心里动了动,就凑在她跟前低声道:“今天晚上,朕去你那儿。”萧清婉便微红了脸颊,小声道:“今儿可不行呢,臣妾婉儿月事来了,不能侍寝呢。”赢烈闻言,眉头一扬,道:“这可怎生是好?连着几日政务忙碌,朕没过来,今日心里只想去你那儿,不想往旁人那儿去呢。”萧清婉低头含笑道:“去也成,只是皇上要规规矩矩的,可不能够再想旁的。”赢烈看了她一会儿,才莞尔道:“也罢,今日就规规矩矩的,朕已等了那么久,还少这几日么?”萧清婉笑道:“总不过三日没见着面罢了,哪有皇上说的那样?”赢烈只笑了笑,没有言语,只是自盘里拈了块鸡油卷,吃了起来。
二人坐着吃了些茶食,低声细语了几句,又走到船头,赏玩湖上的秋光。其时已是深秋,放眼望去,但见天高云远,湖光潋滟,两岸蒲柳衰黄,柳叶落在水中随波飘来,又有数尾游鱼随在船边,直叫人心胸一畅。萧清婉见湖中有鱼,便对穆秋兰道:“可惜没拿鱼食过来。”张鹭生忙道:“船上备的有,娘娘要,奴才就取来。皇上说来湖上游玩,怕娘娘要喂鱼,就特特的备下了。”萧清婉便对赢烈笑道:“臣妾谢过皇上了。”赢烈握着她的手,道:“咱们夫妻之间,还说这些?”一面就吩咐了张鹭生拿了鱼食过来。
一时鱼食取来,萧清婉接过就拈了几粒投入水中,赢烈在旁瞧着水中鱼儿相互争抢吞食的景象,倒也觉有趣,便指着水里的鱼说道:“婉儿你瞧,这些鱼争抢食物,这个吐出来那个又吞进去,竟不知最后这粒鱼食会进谁的肚子。”萧清婉听了,微笑道:“所谓命里有时终须有,鱼食该是谁的便会落入谁的口中,旁的也不过是枉费心机罢了。”说毕,便同赢烈相视一笑。
二人正自赏玩,忽有细细的乐声自岸上飘来,和着水声极是悠扬悦耳。赢烈同萧清婉都听住了,好一会儿功夫,萧清婉才笑道:“是月琴呢,不知是哪个伶人弹的这样好?”赢烈道:“这儿离乐馆是极远的,便是伶人演练也不会传到这儿来。”萧清婉瞧着赢烈脸上神情,便笑道:“既不是伶人,宫里的宫女太监是不会有乐器弹奏的,这般说那想必是哪位姐妹了,皇上要不要停船靠岸,请她上来坐坐?”赢烈看着她,忽的笑了,道:“又使小性儿了。朕今日既说了是同你游湖,自然再不会叫旁人过来。”说着,见她披着的斗篷领子略有些歪了,就亲自用手整了整,又说道:“这湖上就是风大,你倒是知道穿件斗篷过来。”萧清婉微笑道:“不然臣妾也没想到,是穆宫女特特的给臣妾拿来的呢。”赢烈便望着穆秋兰道:“你服侍皇后倒且是勤谨仔细,很好。朕还记得,先前你在先皇后身边时,也是一般的小心,不然先皇后去时也不会荐你做了这正五品的尚仪。”穆秋兰赶忙跪了,垂首道:“皇上谬赞了,服侍主子是奴婢分内之事。奴婢蒙两位娘娘厚待,不敢不尽心竭力。”赢烈莞尔道:“起来罢。”,又对萧清婉道:“外头风太大,怕你受凉,咱们还是到里头坐会儿。”言毕,便同萧清婉又进了船舱。
这日游到傍晚时分,赢烈才叫停船靠岸,同萧清婉去了坤宁宫。一道用了晚膳,又下了几局棋便到了人定时候,萧清婉侍奉着赢烈洗漱了,两人便挽着手一道就寝。
才躺下,赢烈倒也老实,不出一时三刻便毛手毛脚起来。萧清婉便嬉笑道:“便是不能听皇上的,下午咱们说什么来?堂堂一国之君,竟然言而无信。”赢烈道:“只是心里想的紧。”说着就拉了她的手过去。萧清婉将手按着,脸上红了,道:“可怎样呢,今儿总是不行的。”赢烈便翻了个身,皮着脸笑道:“朕不管那些,你总得替朕出了这火才好。”萧清婉瞧了他一会儿,才微叹了口气,羞着脸小声道:“拗不过皇上,臣妾想想法子罢。”
究竟这一晚萧清婉如何为赢烈排忧解难,不得而知,只是让青莺拧了好几条手巾进去,才睡下不提。
自此之后,更是宠爱愈深。
打从萧清婉放了话,每逢文燕绛紫当值,果然就叫文燕接了绛紫的差,上来梳头了。文燕平日里不言不语的,却是个心灵手巧的,自家又琢磨了许多新巧的发髻样式,梳出来既新鲜又不**份。有妃嫔瞧见了,都说比往日的更好看,萧清婉便对文燕略高看了一眼,常叫到跟前服侍,却也并没怎样。
这日,明月才往钟粹宫去送了趟东西,回来就见绛紫一个人在穿廊上坐着发怔,便上前推了她一把,道:“这是怎么了,一个人坐着不言语?”绛紫见是她,起来笑道:“姐姐回来了,姐姐坐。我才瞧着笼里的翠鸟好看,就看住了,没瞧见姐姐过来。”明月不坐,只是笑道:“你没事,怎么不去和文燕作伴?横竖今天不该你们当值。在穿廊上坐着,风再给吹病了。”绛紫道:“娘娘叫了文燕在里头说话呢,我没事就出来走走。”明月听了,就不语了,好半晌才道:“往常也没听说文燕会梳大的发髻,娘娘怎么忽喇叭的想起来叫她去梳头?”绛紫是实诚人,便将那日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明月便道:“原是这样,她既梳得好,娘娘用着她也是她的造化。只是她不该抢了妹妹你的差事,踩了你上去,只叫我瞧着替你不平。”绛紫却笑道:“什么抢不抢,都是一般的伺候娘娘。我也梳不好头,屡屡惹得娘娘烦心。如今她能领了这差事总好过娘娘每次都自个儿动手,我也乐得清闲呢。”明月道:“妹妹真是好心性。”
正说着话,文燕便从后头过来了,手里还端着一盘点心,见着绛紫便说道:“原来你在这里,让我一地里寻不见。”绛紫问道:“你寻我怎的?”文燕走了过来,同明月见过,道:“娘娘才赏了一盘桃花糕,我想着给你端去,你倒不在屋里。”说着,又让明月。明月笑道:“我不吃,妹妹们自在享用罢,别辜负了娘娘的心意。我还要去回娘娘的话,就不陪妹妹们了。”说毕,就去了。绛紫便拈了块糕吃了起来,文燕却瞧着明月的背影怔了好一会儿。
正是谁人借得针与线,就地穿起是和非。
第84章 红墙内外
明月别过二人,便去了东厢房回话。才进暖阁,就见萧清婉倚着板壁打起了瞌睡,便笑道:“娘娘乏了?看了这会子的账,是劳神了呢。”萧清婉睁眼瞧见是她,便也笑道:“外头起了风,屋里有些凉浸浸的,就叫她们给笼了个火盆,谁想让热气一烤,就泛起困来了。你过去时,姐姐怎么说,可好些了?”明月回道:“奴婢去时,娘娘还在床上睡着,气色却比昨日好了些,抱月说太医开的方子,照着吃了四五剂下去,夜里也睡安稳了。见奴婢过去,宸妃娘娘还起来说了会儿话,叫奴婢上覆皇后娘娘,还多谢娘娘这些日子每天一趟打发人去,待她大好了就过来。”萧清婉听了,点了点头。一旁剥着果皮的穆秋兰道:“这段日子气候不好,乍暖乍寒的。前儿宸妃娘娘过来说话,奴婢在旁瞧着就觉得她面色不大好看了,果然夜里就病倒了,连着几日都起不来床呢。娘娘也该留神些。”萧清婉微微一笑,道:“姐姐的身子,素来孱弱,在家时也闹些小病小痛的,本宫倒是不怕。说起来,既是天气不好,那两个怀着孩子的怎样了?”穆秋兰连忙回道:“午饭前,王太医来了一趟,恰逢娘娘去御前伴驾,就叫奴婢捎话给娘娘,说文淑容身子安好,胎像稳健,教娘娘安心。”萧清婉颔首道:“这样的事儿,往后还是早早的告诉本宫一声的好,不然只是心焦。”因又问道:“那梁美人呢?她身子也重了,连日少见出来,又不是王太医看着的。”穆秋兰道:“王太医是太医令,他既没说什么,想必并没别的事。”
萧清婉拿起火盆旁放着的火钳,戳了下火盆里的碳,盆里的炭火便猛地蹿了一下,唬得明月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