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霉的卫小七!-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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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了高级别的，已经有些免疫力了，实在对这种低档次的不屑理会，所以卫小七决定忽视他。
　　　　卯时刚到，负责迎驾的李阳带着宫内仪仗队的一百来口子，来到了武成王府门前，浩浩荡荡的排满了一条街。李阳一副劲装打扮，盔明甲亮，身上缠着一条大红缎带，骑着高头大马，端的是英武非凡，这只需看围观女子频频投来的爱慕眼神就可见一斑。
　　　　李阳一到，王府内便奏起音乐，接着有穿着大红宫服的司仪走了出来，高声大喊：“时辰到，迎新人。”
　　　　王府的排场果然不一般，当先鱼贯而出的是十二对身穿宫装的美貌女子，手里捧着各色锦盒，分成两列而侧立两旁；接着是八个打扮得甚是艳丽的媒婆，也分立两旁；再然后才是一身皇后正服的郡主被两个装扮端庄高贵的女子搀扶而出，身后还跟着十二个丫鬟十二个婆子。
　　　　见郡主出了府来，李阳忙上前施礼，朗声道：“奉大金文帝旨意，前来迎接郡主，请郡主上轿。”
　　　　李阳此刻的身份代表的是皇帝，郡主跪下接旨，起身时并未让两个装扮高贵的女子搀扶。只一人单独起身，走过李阳身边时，似有意。似无意的，忽然照着李阳身上摔去。李阳果然是个有胆色地。不愧为当世的英雄豪杰，只见他目不斜视，微一侧身，向一旁挪了一步，然后就只听得砰的一声。郡主粉狼狈地栽倒在地上。这一跤摔得这叫一个狠呀，那声倒地地巨响震得周围的人耳膜直响，有心软地都替她觉得疼。
　　　　郡主此刻已经摔得起不来了，不过幸亏头上的盖头没掉，也不知是拿什么特殊工具给固定上了，倒是遮住了脸上的表情，不然此刻她脸上的表情，必然精彩万分。
　　　　卫小七看的很解气，忍不住一竖大拇指。暗叫一声：李阳真乃英雄也。正兴奋之时，忽然发现脚边滚过来一颗黄色地东西，卫小七忙拾了起来。仔细一瞧，居然是个金子做的扣子。左右望望，见没人瞅她。慌忙揣进了自己怀里。心里这个美啊，意外之财啊，只是不知道谁这么阔气，衣服都用黄金做的扣子。
　　　　虽然两位贵女过来搀扶的甚为迅速，但场面已经混乱了起来，有惊叫的，有小声私语的，还有胆更大的，居然还有大笑出声的。卫小七忍不住往人群里瞧去，一眼瞧见那个颇为失仪的大笑之人是公子易，心想，也就是他吧，别人可没那个胆量。卢子玉比他收敛地多，只是抿着嘴偷笑。或许因为李阳和卫小七的关系，两人均瞧着这位郡主很不顺眼。
　　　　武成王携着几十位夫人，呼啦啦一大片人站在台阶之上送亲，有几个站的靠边地夫人，好几次都差点被挤下台阶去。此时武成王也看见了郡主跌倒，忍不住大叫了一声，“女儿啊。”可碍于身份并不能立刻跑下来查看，只急得满头冒汗。
　　　　郡主被人扶起，身上的衣服起伏之时，卫小七眼尖，一眼就瞧见郡主地身后下襟处赫然补了一块补丁，针脚很细，要不是离地这么近根本看不出来。她忽然想起昨晚曾经把一件大红礼服下摆部烧了好几个大洞，不由吐了吐舌头，低低笑了几声，暗想，这位高贵的郡主不会是让人把衣服缝了一大块红布，给补上了一块吧。
　　　　卫小七是眼尖，三郡主却是耳朵尖，听音辩位地功夫已练至炉火纯青的地步，只见她高抬起一只手，冲着卫小七的脸上就是一巴掌，这大巴掌煽的，跟不要钱似的，打得这叫一个脆亮，只听啪的一声，新仇旧恨，都一块给报了。卫小七一手捂着脸，暗想，倒霉催的站在这里，不过这郡主怎么知道她站在这儿呢。
　　　　三郡主没有透视眼，当然并不知道她最讨厌的卫小七就在眼前，只不过她耳朵尖，听到身边之人发出了低笑，以为是在嘲笑她摔了一跤。赶上卫小七倒霉正在笑这位郡主的织补手艺不错，冷不防之时就被她打在脸上，不过卫小七也确有嘲弄之意，不算白挨了这一巴掌就是了。
　　　　郡主打了一巴掌还不觉得解气，挥出了手又一掌扇了过去，这次卫小七可留了意了，头往旁边一偏，这下可好，她是没事了，赶上身边那位哥们倒霉，这一巴掌被他给接收了。
　　　　郡主摔了一个大跤，又当街掌掴两个绿水营仪仗，今天这个热闹可真有些看头。人群里有个脑子进水的傻大个，看的正在兴头，忍不住大声叫道：“好啊，再来一个。”他以为这是进了戏园子了吗？话音刚落，王府侍卫正没地出气呢，立马上来几个把他摁起来就噼里啪啦一顿臭揍，直打到最后连爹娘都认不出他是谁了。
　　　　这一跤的耽误以及引起的后续反映花费了不少时间，媒婆都急疯了，实在无法，过来对郡主道：“郡主赶紧上轿吧，误了时辰就不吉利了。”
　　　　三郡主这才被扶进了轿里。十四个轿夫抬起轿子，李阳率领着宫内仪仗在后面跟随，马前行之前，富有深意的瞧了卫小七一眼。知道李阳是在担心自己，所以卫小七强忍着痛，扯着嘴角露出了大大的笑容好让他安心。
　　　　三郡主坐在轿里，暗恨李阳果然对自己薄情寡义。昨晚武成王府闹飞贼，偷了她的不少嫁妆，损失惨重。大婚之前嫁妆丢失绝不是什么好兆头，老辈子的人都说。丢失嫁妆夫妻必然无法白头到老，因此她很是恼怒，便把祸头算在了李阳身上。如果不是为了李阳，自己也不会使尽手段反得了个恶名。如果李阳肯带她走，丢不丢嫁妆与她也就没什么干系了。今日在府前摔跤，原本是她计划好的，如果李阳肯扶她，说明他对自己还有情义。便可留他一命。如果李阳不肯扶，便可给他定个未尽职守，没保护好皇后地罪名，把给他杀了。其余都算计的很好，只是没想到自己四肢直接着地，摔的如此之狠，不由骂道：“到底是哪个缺德鬼，刚才用什么东西打我膝盖来着。”
　　　　郡主地轿子走出去好远，卫小七才长嘘了一口气。捂着肿起老高的左脸，嘴咧地跟个苦瓜似的，旁边那位受了无妄之灾的仁兄也没比她好哪去。挺白嫩的一张脸上赫然闪耀着五个小手印，比卫小七脸上的看着还要明显。
　　　　公子易走过来。一脸戏虐地望着卫小七。拿扇子点着她的额头道：“本来就很丑了，脸又被打成猪头。也不知今天是否能嫁的出去？”那幸灾乐祸的表情看得她牙根直痒痒。
　　　　还是卢子玉比较仁义，吩咐自己的随从去买点伤药给卫小七抹上，这一举动立刻惹来卫小七感激的一瞥。卢子玉也很适时地用那含情脉脉的超级桃花眼频频的对她放着电波。
　　　　公子易有意无意的走到两人之间，对卫小七道：“小七，走吧，还有个大热闹没看呢。”
　　　　“什么热闹啊？”卫小七继续揉着自己地肿脸，心想不会还得挨一巴掌吧。
　　　　“皇上的立后大典啊，不想去看看吗？”卢子玉在一旁道。
　　　　立后大典啊，谁不想去，而且不知为什么卫小七有点担心李阳会出事，刚才郡主摔的如此之狠，武成王强忍着没有当场发作，也不知会不会有什么后招等着。所以卫小七顾不得脸疼慌忙点了点头，跟在两人身后。
　　　　刚坐上公子易地马车，仆人买的伤药就到了，卢子玉伸手接过，很细心地给卫小七涂在脸上，这动作惹得公子易在一旁一个劲咳嗽，活像是嗓子被什么东西刺到。
　　　　公子易抬手故作潇洒地理鬓角的时候，卫小七忽然发现公子易地袖口上似乎掉了一个扣子，左袖口有，而右袖口没有，那一定是掉了的。一般人穿衣服很少会在袖口缝个扣子的，但公子易不是一般人，他是一向怪癖的晋阳王世子。
　　　　摸着自己怀里刚才捡到的黄金扣子，虽明知是公子易的，但她还是决定装不知道，开玩笑，进了嘴的好东西哪有吐出来的道理。普通人尚且不会，何况以小气财迷闻名的卫小七。
　　　　卫小七一共没来过几次皇宫，每一次来皇宫时，都有不一样的感觉，第一次来的时候被打了四十大板疼的她眦了半天的牙；第二次来没进内宫，只在灼阳门杀了不少人，自此以后噩梦不断；第三次来她很荣幸的进了朝堂，却让自己睡了个底朝天，到现在都不知道朝堂到底什么样；第四次来是替左东明送信，见识到做皇帝原来是如此的辛苦。但不管是什么样的感觉，她对皇宫只有一个印象：不怎么喜欢。
　　　　这一次来，皇宫与前几次略有些区别，多了很多喜庆的大红色。但无论怎么多的鲜艳色彩似乎都无法遮掩的住这个地方的萧索肃杀之气。
　　　　“小七，往这边走。”见卫小七很惯性的往左边拐，卢子玉忙一把拉住，左边是皇帝寝宫方向，现在他们是要到祖庙去。
　　　　三人一路之上稍耽搁了会儿，此时皇帝皇后已拜过了天地，原本三人就没有参与皇上大婚，前去观礼的资格，当然不用去凑热闹，而下面要开始的就是祭祖庙封后了。
第四十八章　皇后身上起火
　　　　　　　　　　　站在专供朝中大臣们站立的两阶，公子易摇着扇子对两人道：“你们瞧着吧，一会儿就有个大热闹可看。”看他说的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卫小七忍不住要怀疑这热闹很可能与他有关。汗！这位仁兄不会是想破坏皇帝大婚吧，怎么瞧，都觉得可能性很大，想到此处，卫小七不禁后退了几步，犹豫着是否要离公子易远点，就这一会儿功夫公子易已经被她列为危险份子了。
　　　　卢子玉一向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此刻正保持着他那一贯的迷人笑容看着卫小七小心翼翼的往后一点点的蹭着步子。
　　　　公子易岂是好相与的，眯着细长的狐狸眼，一边瞧着卫小七，一边迅速的伸出了左手叨住了她的手腕，嘴角挂着一抹嘲弄的笑道：“可要站稳了，别摔了跤。”
　　　　她只是想逃跑而已，并不是要摔跤啊，卫小七苦着一张脸只得乖乖的又站回去，心想，一会儿可别打起来啊。不知为何忽然觉得刚上了药的左脸又开始疼了起来，好人不偿命，祸害活千年，看来公子易这个祸害不会死的太早。
　　　　忽然瞧见不远处武成王带着几个随从装扮的人往这边走来，卫小七觉得脸更疼了，看来今天热闹的参与者绝不会只有一两个了。
　　　　又等了大约一柱香的功夫，有几个太监从远处走来，当前的大太监朗声道：“皇上，皇后驾到，众位大人接驾。”
　　　　虽听过很多次，但太监的公鸭般的嗓子还是让卫小七忍不住起了层鸡皮疙瘩，更何况此刻她的内心极度脆弱。习惯就好。习惯就好，一边在心里安慰自己，一边随着众人跪下行礼。
　　　　此时皇上略微嘶哑的声音响起：“众爱卿平身。”听起来思毓地声音与以前差距很大。看来男人成熟之后声音也会发生很大变化。
　　　　起身，站立。抚袖。有些日子没见思毓，他似乎又长高了点，原本稚气的一张脸已长开了，呈现出独有的男人味道。一直都觉得思毓长地很好很可爱，但直到今日。卫小七才发现原来思毓也是一个超级美男，一点也不比李阳和卢子玉逊色，至于公子易就算了，刚被他抓的手腕火辣辣地疼，正无处发泄，此时最多也只会觉得他长得还算不错。
　　　　三郡主早已摘了大红的盖头，但见她头戴凤冠，一身富丽堂皇的皇后朝服，显得异常端庄美丽。这身朝服虽与早上那套极为相似，但卫小七一眼看出这身衣服不是那套了。这身明显没了下襟部的大补丁。这很容易看出，看来有人准备好另一套给她换上了。
　　　　见礼已毕，司礼监大太监开始宣读立后诏书。大意是武成王郡主玉儿贤良淑德可堪大位，特立为皇后云云。这皇宫之人果然学识都是极好的。连个太监也能把几十字地诏书念的绕口之极。念的人是掷地柔声，听的人是云山雾罩。不知所云，至于诏书的大意还是卫小七几经揣测，自己琢磨而出的。
　　　　诏书一式两份，一份颁给皇后本人，另一份上祭坛焚烧给先祖皇帝，告诉先祖今朝所立国母乃是何人。这是金朝特有的仪式，邻国虽也有类似的，但远不如这里的复杂。
　　　　诏书念完后，下一步就是祭坛焚烧了。这需要皇帝皇后相携着登上祭坛，先三叩九拜地跪过先祖，然后一帝一后各持圣旨诏书的一端，投入眼前燃烧的巨大火盆中，最后再上三牲三礼拜祭祖先。
　　　　卫小七一直密切注意着思毓，从公子易地态度中得知今天会有大事发生，但到底是什么事她并不知道，只好紧紧盯着他，希望一旦有事发生的时候能救地及时。今日思毓瞧起来略微有些神态紧张，从紧握着地左拳就可以看出，那只手微微有些颤抖。
　　　　一帝一后，登上了祭坛，有司仪官捧上来封后诏书，皇帝皇后各持一端缓缓展开，然后两人双手同时一松，看诏书掉落在火盆中，顿时烧了起来。火势渐烈，频频有火花不断冒出，看得卫小七的心也跟着火苗一簇一簇地跳动。
　　　　忽然祭坛上有人大呼了一声：“着火了。”众人拢目望去，只见皇后娘娘身上已成了一个大火球，真是邪门了，也不知这火是怎么烧起来的。
　　　　救火啊，快救火啊，有人叫嚷着跑去拿水，不一会儿，有几个机灵点的小太监，就端着几盆水跑了回来，虽然娘娘身份高贵，不过此时也顾不得什么了，一盆水劈头盖脸的就冲着皇后娘娘的头上浇去。几大盆水浇下来，皇后身上的火倒是灭了，只不过由刚才的火烤鸡改称落汤鸡了。
　　　　思毓看着自己的皇后如此模样并未露出丝毫慌乱之色，只朗声吩咐伺候的宫人扶皇后娘娘回宫更衣。此时的三郡主早已不复刚来时的雍容华贵，一身朝服已被烧得不成模样，头发也被烧焦了一块，散发着阵阵的焦糊味，一张被烧得黑漆漆的脸，再被浇了几盆凉水，黑漆漆与脸上堆积的浓妆颜料混合在一起，端的是非常精彩，早已不是五彩斑斓之类的词汇可以形容的了的了。
　　　　两个宫人拿了一件披风过来披在了皇后身上，扶着她刚要走，忽然听到祭坛下有人大叫一声：“慢着，臣有话要说。”
　　　　是谁这么胆大包天，敢喝止皇后，众人向前望去，只见朝臣中站出一位年纪尚青的大人，有认识的此人，知道这是当朝的御史言官孟非凡。他本是左督御史黄大人的门婿，一向是火爆脾气，曾因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