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媚好-第62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当下三郎只笑道:“哥哥你急什么?怎么竟又动上手了?当日我的确是跟二郎出过城,可这又算什么?出城的人多了,只因二郎当日郁结,我便陪他出城散心而已,后来他醉了,我便雇了一辆马车带他回来,凭什么就说我们跟太子有关系?”
云飞见他振振有辞说罢,听来仿佛倒也说得过去,可一颗心仍旧砰然乱跳:“你这话当真?”
云三郎点头:“总不成方统制跟你说,他们看到我们拉了太子尸体出去?或者带了太子尸体回来?哥哥,别说这些没趣儿扫兴的话了。”
方统制跟云飞私交甚好,且也没有别的证据,才有意无意地把这消息泄露给云飞知道也是个让云飞警醒的意思而已。
云飞逼视了云三郎片刻,双眉一皱:“若你果真跟此事没有关系,我云家也算是列祖列宗保佑了,你务必好自为之。”说完之后,才转身离去。
云三郎看云飞离开,身子才晃了晃,倒退一步,坐回了椅子上,只有他自己知道,那紧握的手掌心里已经全是冷汗。
因这两天正是风口浪尖,三郎也没有去见二爷,然而被云飞这样一逼,三郎又知道了守城门的士兵曾见过他们两个,也是,――当日景正卿听闻有人带走了明媚,一路死命追赶,后来三郎担心他,也跟着飞马而去,他们两个本就生的出色,又没有特意掩藏行迹,且士兵里又有认识他们的,这件事自然掩饰不住。
幸好并没有人发现太子也是在那个时间点儿出城的,不然的话,那可真是糟糕透顶。
次日,三郎唤了个小厮,叫悄悄地去请景二爷来。
景正卿正在衙门里,准备到点儿回府,听了信儿,急忙出来,小厮给他传了信便自离开了。
景正卿去往两人相会的酒楼,里间见过了三郎,便问:“可有事?”
云三郎示意他压低声音,两人各自警惕,瞧瞧周围没有异动,云三郎便才把云飞质问他的种种尽数说了,又道:“我只跟哥哥说你喝醉了,我才同你出去的以后若问起来,你可要说的一样,别穿帮。”
景正卿却皱着眉,喃喃道:“怎会如此我竟忽略了”
三郎道:“怎么?”
景正卿拳头在桌上一敲,道:“我本以为若是东窗事发,便不必拉你下水,没想到竟给人看到你我两个出入”
三郎见他忧心此事,便一笑。
景正卿思来想去,握住云三郎的手,说道:“不想那许多了,总而言之,你是不知道那件事的若真给人揭了出来,你只说出城后,见我醉倒路边,故而才把我拉回来,其他事情一概不知道,记住了?”
云三郎笑笑,道:“行了,我记住了。总之什么事儿都是你揽在身上,成么?”
景正卿这才徐徐松了口气,点点头。云三郎见他面色比之前好许多,精神倒也不错,便笑问道:“这两日过的如何?”
景正卿一怔,而后向着他笑了笑:“倒还成,怎么这样问?”
云三郎道:“我瞧你这模样,跟那天像是要死一样的人全然不同,想必,是你那位心肝宝贝对你有了好脸色?”
景正卿一听,心花儿也似开了,虽喜滋滋地,脸上却也露出几分不太好意思来,几曾见向来风流不羁的景二爷面上露出这种情窦初开似的神情来?
看的云三大开眼界,毛骨悚然。
景正卿便咳嗽了声:“妹妹身子正恢复着,除此之外,我也不挂心别的事儿了。”
云三心里略觉得不舒服,心想:“作出那种惊天动地的大事来,他倒是很不放在心上,横竖于他来说,也只有那个人才在他心上当初我初次见的时候,就觉得是祸水,现在看来,竟是真的给我料对了,只不过他如今都陷了进去,我再如何也是枉然。”
云三喝了口酒,便想给景正卿泼点冷水,于是道:“二爷,那端王那边儿呢?”
景正卿果真浑身一凉,无言以对。
云三郎略好过了些,咳嗽了声,道:“可不是我说,端王爷对你那心肝宝贝,也是大为不同,甚是青眼有加的。”
景正卿咬了咬唇,垂眸不语。
三郎甚懂得痛打落水狗之道,乘胜追击说:“且照我看,你那宝贝,对王爷也很”
景正卿这会儿倒也回过味来,察觉三郎乃是在调侃自己,当下压下心头的烦忧,反笑说:“你别在这儿给我煽风点火,是我的终究是我的,不信,你便等着看。”
三郎挑了挑眉:“哦”
景正卿同三郎告别了,看时候不早,索性也不去衙门了,骑马往府里去,刚到府门口,就见外头有些车轿等候,景正卿一眼看到那是端王府的车驾,当下停了步子,问道:“端王府来人了?”
看门的家奴行礼:“回二爷,正是端王府的人,来了有一刻钟了。”
“来干什么?”
那家奴迟疑了片刻:“是一位嬷嬷,小人想,或许”景正卿心头一烦,自然猜到了,当下不等他说完,迈步进内,大步流星往里而去。
景正卿忙迈步进去,到了内院,才缓缓放慢了步子,正好前头有两个丫鬟经过,边走边低低地说话。
一个说道:“好生奇怪,为何表小姐竟不肯出来见端王府的人?”
另一个说道:“说是身子不好,大概是真的不好,故而不愿意动也是有的。”
前个儿便道:“又或者,是表小姐如今身份不同了,故而竟懒得应付嬷嬷了听跟随表小姐的四喜姐姐说,表小姐在端王府做客那日,曾经当面顶撞过王爷呢,后来还是王妃亲自挽留住了,何等大的颜面。”
“当真如此?那可真真了不得,怪道不见那嬷嬷了”
景正卿听到这里,隐约瞧见前头厅里,有人走了出来,他想了想,脚下一转,从旁侧往后院兜去。
景正卿沿着墙边,且走且停,终于到了明媚院落外,里头隐隐地有人说话,他贴墙站住,便听院子里四喜的声音,道:“姑娘怎不去见端王府的嬷嬷呢?老太太都叫人来请了。”
五福道:“不是说不舒服?”
四喜迟疑了片刻,叹了口气:“不舒服倒是小事,只别小性子又犯了才好。”
景正卿听到后面一句,忍不住露出笑容,正有些出神,就听身边儿有人道:“二爷,你在这里干什么?”声音脆生生地,把景正卿吓了一跳
81、登门
景正卿正听得入神;就没留心周遭。等听到来人发声,他才一惊;忙换了肃容;转头看去。
一转身;才瞧见地上站了个小矮个儿;自然正是卫峰那个小子,乌溜溜地一双眼;就好奇地看着景正卿。
景正卿一看卫峰,便才又笑了:“峰儿,这是要去见你姐姐?”
卫峰道:“是啊,二爷你又是在干什么?”
这下倒把景正卿问住了,只当小孩儿比较好糊弄;没想到一出口就塞了他一个枣子。景正卿便笑道:“我啊;我正好要去老太太那儿,经过这儿”
卫峰挠挠头:“我还以为你也是来见姐姐的呢。”
景正卿倒真的想进去看看明媚,只怕反而碰个钉子,他碰钉子倒是小事,惹了明媚不自在才是大事不好。
景正卿便故作正经,道:“我现下还有事儿,得改天了。”
卫峰略觉失望,却也不为难他,点点头道:“那也好。”
景正卿见小孩儿往里走,他负着手,想迈步,却又慢悠悠地,卫峰走了两步,回头看他一眼。
景正卿忍不住笑笑,卫峰眨了眨眼,终于进院子去了。
卫峰入内,便见明媚,明媚正靠在床上,见他来了,便唤他靠前。
卫峰道:“姐姐,你没事么?我怎么听他们说你身子不适?”
明媚道:“也没什么,但天儿太冷了,就不爱动。没大事。”
卫峰点了点头,才说道:“这我就放心了。”
两人闲话片刻,卫峰想到方才景正卿在外头,便道:“我刚才来,看到二爷在外面儿呢,也不知有没有事,我叫他进来,他却说忙,就走了。”
明媚有些意外:“他在外面儿?”
卫峰道:“可不是?我来的时候,远远地就看到二爷站在墙边上,出神似地,还以为他想进来呢。”
明媚心头一动,便垂了眸子。
卫峰见她不像是以前那样提及景正卿就皱眉,忍不住就问道:“姐姐,二爷对你很坏吗?还欺负你吗?”
明媚一听,脸上隐隐地有些发热,便道:“你打哪听来这些话,竟然还敢问,不许提啦。”呵斥了一句,才又道:“他倒也不像是特别的坏。”
卫峰似懂非懂,不明白什么叫“不像是特别的坏”,究竟是坏呢,还是不坏?
卫峰挠挠头,想到景正卿,忍不住又想起另外一个人,便问道:“姐姐,辉三爷跟你可相熟?”
明媚愕然:“他?没说过话。”
卫峰皱眉:“咦,那昨儿他怎么特特地拦下我问姐姐呢。”
明媚不解:“什么?他拦着你问我?问我什么?”
卫峰道:“我也不晓得他是怎么了,就是问我姐姐你可好之类,大概是听闻你身子不好,所以才关心问的?但看他那个人,却不像是个能关心人的。”
明媚也怔怔然。
卫峰便随口说道:“不过三爷这个人也的确是怪,尤其是经过上回被打之后,我不是跟姐姐说他经常逃课吗?后来我听同学说,他竟是跟那些打他的人厮混在一块儿,啧啧,二爷明明说要我们离那个人远点的,他竟还跟他们相熟”
小孩子家到底是口没遮拦,不知不觉就把发生过的事儿说了出来。
明媚听得一头雾水,问:“峰儿你说什么?什么上次被打?二爷说让你们离谁远点儿?”
卫峰呆了一呆,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漏了嘴,一时有点后悔。
明媚自然看得出他的神情变化,当即问:“峰儿,你有事瞒着我?”
卫峰最怕明媚生气,当下说道:“我不是有心瞒着姐姐的,只是怕你知道了会担心是这样的”当下,就把赵琰带人去学校挑衅,打了景正辉,景正辉又推了自己伤了胳膊的事儿统统说了一遍。
明媚听完,当真是又惊又气,惊得是居然还有这种事自己不知道,气的是卫峰居然还瞒着她:还说什么伤了胳膊是因自己跌跤之故。
明媚自然记得当时是看到卫峰跟景正卿在一块儿的,且卫峰的胳膊是景正卿给包扎的,可见景正卿是知情的。竟只瞒着她。
卫峰见明媚脸色不对,便抱住她的胳膊:“姐姐,你别恼我啦,我就是怕你知道了会多想”
明媚望着小孩儿祈求的双眸,压下乱糟糟地思绪,便问:“那个去找你的少年叫什么,你可知道?”
卫峰摇头:“我不知道,但是二爷好像知道。可是二爷没跟我说,只说让我以后见了他就避开他,他的身份不是我们能惹的之类。”
明媚的心怦怦乱跳,隐隐猜到那人是谁。
卫峰道:“我看那个人也不是好惹的,一双眼睛好凶哦!但是我不怕他。”
明媚听卫峰如此说,脑中顿时就浮现出赵琰那双邪气直往外冒的眸子,一想到那凶悍暴戾的少年,便自然又想起那些不堪的记忆,心也跟着一阵阵地收缩,一时脸上血色尽失。
卫峰见明媚变了神情,小孩惊道:“姐姐,你怎么了?”
明媚一团儿乱,想想卫峰的话,不由地便想起关于景正辉的印象来,竭力想了会子,问道:“峰儿你先前说,太那个人去你的书塾,问起我?”
卫峰点头:“是呀,莫名之极。还说什么乱七八糟的话,什么第一美人,跟他相关之类,像个疯子。”
明媚低了头,暗中握紧双手:“那、那此后三爷是跟他厮混?”
卫峰又答应:“我也是听其他同学说的,为么啦姐姐?”
明媚想来想去,勉强一笑:“没什么,只是说了这会话,有些累了,峰儿你不如先回去对了,今日跟姐姐说的话,别跟其他人说。”
卫峰点头,觉得明媚这句叮嘱,倒有点像是当初景二爷叮嘱自个儿远离那眼睛很凶的少年,便道:“我晓得呢。”
明媚打发了卫峰去后,就叫玉葫。
玉葫进来,问道:“小公子怎么这么快就走了?”
明媚道:“玉葫,你去看看二爷去了哪里,悄悄地看一看,若是能找到,就跟他通个信,让他来找我。”
玉葫大大地吃了一惊:“什么?”寻常都是景正卿来找,明媚却还想避开的,哪里有过主动要去找他的时候?
然而见明媚脸色不对,玉葫便也不敢再问,只略一站,便道:“那好,我即刻就去。”
明媚见她要走,便又叮嘱了句:“尽量别叫人看见。”
玉葫领命出来,就去找景正卿,然而府里大,又哪里知道他去了哪里,或者又出府去了也说不定。且明媚又说避着人,因此不能逢人就问。
玉葫端详了会儿,想到卫峰方才是见过那人的,便沿路往前头去,怀着侥幸,在老太太屋前转了会儿,又去了太太院门前经过,都不见动静,看时候不早了,也有些焦躁,正想索性去景正卿居处走一趟,犹豫不决之时,却见身后景正卿负手而来,忽地见了她,一怔。
玉葫平时见了他,恨不得多几个白眼,此刻却如见了光似地,忙迎上去。
景正卿见她是个有话的样子,便把她往旁边一让,到了廊角上,也避开眼目:“怎么了?”
玉葫道:“二爷,我不知怎么,姑娘打发我来急急找你,说她有话。”
景正卿闻言心头也是一惊:他自然知道明媚性子,等闲哪里会找他?景正卿便想到是为了那件事。当下道:“无端怎会找我?是发生什么?”
玉葫哪里知道?只说:“只在屋里头歇着,哪里有发生什么?也就小公子去了趟之后,姑娘忽然就脸色不太对了。”
景正卿脸色一变:“卫峰?莫非去说了什么?”
玉葫道:“说什么,我也没仔细听想来无非是学校里的事儿,什么三爷逃学啊之类,没什么大不了二爷别问啦,横竖见了便知。”
“辉儿?”景正卿身子一震。他是何等机警的人,明媚不可能无端找他,自是为了大事,却因卫峰而起,提起卫峰,再联系太子,想到太子前去找过卫峰之事
景正卿便道:“不必,我不去见妹妹了,你自回去,跟她说,我已经知道她的意思了。”
玉葫听了这话,忍不住就斜眼看景正卿,心道:“这可真是稀奇起来了,姑娘跟二爷竟掉了个个儿,平常想见还见不着,如今来请他居然都不去。”
景正卿道:“好丫头,我即刻处理一事去,你快回去,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