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若不离,幸福不弃-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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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吸口气,米翛把手里紧紧攥紧的钥匙插进门锁里,然后转动钥匙,慢慢地打开了房门。
米肄果然不在,米翛把菜放到冰箱里,然后在客厅中站了好久,最后她跑到房间换了身衣服,再找出抹布,开始打扫起房间来。她想好了,米肄每天会在五点半回家给她做晚饭,她有大约3个小时的时间用来准备,于是她决定一个小时用来打扫,两个小时用来准备晚餐。
打扫的工作以前也是米翛做的,所以对于哪些东西要抹,哪些要擦,哪些会比较脏,哪些角落容易被忽视,米翛都很清楚。但尽管这样,等她做完后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于是她急急忙忙地准备起晚餐来。
米翛没做过菜,但米肄做菜的时候她会帮忙洗菜,也看过米肄炒菜,她觉得那是件不太难的事情。她先去网上抄了要炒的几个菜的菜谱,然后把菜洗干净便开始切菜。
左手把西红柿放在案板上,右手拿刀,米翛把一个西红柿切成了八份,之后几个西红柿也切得很顺利,然后又继续切黄瓜。米翛记得哥哥切黄瓜的时候是一片一片的,不是很厚但也不薄,于是她弯下身子,眼睛盯着黄瓜,很小心地切了下去。
不厚也不薄的一片,米翛于是有些开心,觉得自己有做菜的天分,只是,她还没来得及开心就切到了手指。
“好痛!”米翛委屈地叫出声,右手紧紧地握住被切伤的手指,然后忍着痛去找创口贴,贴好后又继续切起黄瓜来。
之后米翛不小心地又切到几次,但她没有因此就此放弃,而是忍着痛把所有要切的菜都切好装盘,然后开始炒菜。
认真地按照食谱上的步骤,米翛炒了西红柿炒蛋,黄瓜火腿,小白菜,糖醋排骨,还有一个玉米排骨汤。因为是第一次做菜,所以在觉得菜熟了可以装盘之前米翛都会先试味道,小青菜放少了盐,于是她便往菜里加了点盐,结果加多了,但她不知道要怎么处理这个问题,于是只好盛出来;黄瓜火腿里黄瓜没炒熟,于是她又多炒了一会儿;糖醋排骨烧焦了,玉米排骨汤熟过了头,只有西红柿炒蛋总算没出问题。不过,味道肯定不怎么好,米翛自我安慰:第一次做菜味道肯定不怎么好,我没把菜烧到认不出是什么菜已经很不错了。
把菜端到餐桌上,怕冷了所以用盘子倒扣在上面。米翛摸了摸被锅里溅出来的油烫到的手臂,被刀切到的手指和被汤水烫到的大腿,心里觉得委屈,想哭,可是想到米肄第一次给自己做饭时同样被切伤的手指和被烫伤的腿,她又觉得身上的伤没有那么痛了。
坐在餐桌前,米翛看着桌上的菜,想着哥哥回来看到时惊讶过后笑得温柔的样子自己便也开心地笑了起来。她想:哥哥会怎样夸奖我呢?会说翛儿懂事了?会感动得说不出话?还是抱住她说哥哥好喜欢翛儿?米翛觉得,以哥哥的性格来说,应该是温柔地笑,然后坐下来尝试,然后夸奖说很好吃吧。
米翛边等着米肄回家边想象米肄可能会有的表情,动作和说的话。但一直等到天黑,也不见米肄回来。米翛本来想给米肄一个惊喜,但后来实在是没有耐心再继续等下去,于是打米肄的电话,可是米肄的手机仍然关机,米翛又等了一会儿,最后决定去楼下等。
米翛在楼下等了很久。她最开始站着等,后来坐在公寓前的花坛上等,再后来她玩手机上的游戏,只是肚子一直“咕咕”“咕咕”的叫声让她无法专心,很快就失败了,最后玩到手机都没电了还是不见米肄的身影,于是她决定不等了,自己先去吃饭。
米翛站起身,还是不死心地看向回家的路,然后看见不远处的路上有两个人正向这边走来。米翛眼睛顿时亮了,睁大眼睛仔细看,两个人中有一个是她等了很久的米肄,她开心地想像小时候一样扑上去搂住他的脖子抱怨,可是她还没有动作,就看见米肄旁边的白谨薇。他们不知道在谈论什么话题,两个人都笑得很开心。
米翛一直觉得哥哥的笑容很好看,所以她小时候总是想方设法地让哥哥笑。她从来没有想过,会有一天,哥哥的笑容成为插进她心口的一把刀,痛得她几乎窒息。
米肄,我还在失踪,你还没有我的消息,可是你不仅不担心我,还笑得那么开心。是不是我失踪一天一夜你根本就没有找过我?或者说,你巴不得我走?我为了讨你的开心,满怀欢喜地给你准备晚餐的时候你却在讨好别人。
米翛觉得,手指上刀伤,手臂上和大腿上的烫伤忽然都剧烈地痛起来,连带着心也跟着痛。都说十指连心,她以前不相信,等相信的时候却是这么地痛苦,有种恨不得杀死自己的冲动。
米翛看着那两个越走越近的人,他们说得那么开心,根本没有注意到她。泪水落下来的时候米翛抬手擦掉了,然后她黯然地转身,躲进了黑暗里,从另一条路走出了小区。
米肄,我再也不相信你了,再也不会。
正文 chapter 34
米肄从墓园出来的时候已经接近黄昏。自父母去世后,他每每遇到无法解决的事情,或者极其难过的时候就会到墓园里来,安静地在父母的墓前待一个下午,就像父母还陪在自己身边。然后,在离开墓园的时候他又是那个坚强的米肄了。
离开时的路上,那些枯黄的落叶被夕阳温暖的光芒照耀着,仿佛镀了层金,看起来竟也很美丽,于是原本因为过于静谧而显得阴冷的墓园因这景色,也多了点温暖的色彩。米肄慢慢地走着,他不急于回家,甚至害怕回家。依他对米翛的了解,她是不会主动回家的,所以回去也只是让自己又再出来。
出了墓园,米肄看见了白谨薇,她好像等了很久,脸上有着明显的担忧,似乎是想进去找他又怕他出来以致错过了,因此有些焦急。米肄看着有些感动,在白谨薇看到自己而欣喜地走上来的时候也快步朝她走去。
“米肄,你总算出来了。”白谨薇松了口气,米肄在墓园待了一个下午,她不禁担心米肄是不是晕倒在了里面。
“谨薇”米肄发现自己一时无言了。他看着她,知道她对自己究竟有多好,可越是知道,他心里就越是难过,因为自己一直辜负她,还总是伤害她。
白谨薇不由分说将手抚上米肄的额头,还是很高的温度,原本白玉般温润的脸上泛起可爱的粉色,虽然他看起来很好,没有半点异样,但熟悉他的白谨薇怎么会不明白他是在伪装。他不过是不想让自己为他担心而已。
这个人,总是顾及着别人,却习惯性地忽略了自己。
“米肄,我们还是去医院吧!”白谨薇乞求般地看着米肄。
米肄不忍去看她的眼睛。他偏过头看向地面,近乎固执地说:“我想回家。你放心,我没事的,再说,我自己也可以照顾自己的,所以你别担心。”其实他只是想去找米翛。
“那我送你回家吧。”白谨薇很担心,担心他所谓的自己照顾自己只是骗她,也许两人一分开,米肄就满世界地找米翛去了。
米肄知道白谨薇在担心什么,可他实在太担心米翛,所以想拒绝。但看着白谨薇那副只差没在脸上写着“我很担心”的样子,他只好说:“好吧。”
两人便一起坐车回去。米肄心里想着米翛,打算下了车就让白谨薇回去,但想到她一个女孩子,而且前几天看新闻时知道最近有个在逃的强奸犯,终究有些不放心,想先送她回去。
下了车,话还没说出口,米肄因为生病而乏力的身体差点摔倒,这让白谨薇很不放心,拒绝了米肄送自己回家的提议,说什么也要把米肄送到家里才肯走,米肄无奈,只好让她扶着自己回家,而且,他是真的撑不住了。
“米肄,我给你讲笑话听吧。”白谨薇想转移米肄的注意力,不让他一直想着米翛的事情。
“米肄,我给你讲笑话听吧。”白谨薇想转移米肄的注意力,不让他一直想着米翛的事情。
“谨薇也会讲笑话?我怎么不知道?”米肄淡淡地笑,他明白她的用心。
“那是因为你把一颗心全放在米翛身上了。”
“对不起。”米肄知道自己不够关心白谨薇,对她冷淡,可是没有办法,米翛几乎占据了他全部的心思。
白谨薇知道自己说错话说,于是笑着说:“我又不是怪你,我只是陈诉事实。”
米肄淡笑,不知道该说什么。
“哎,你要不要听讲笑话?”白谨薇装作生气的样子的看着米肄。
“要。”
“那你听好啦。”白谨薇说:“一个糖;在北极走著走著;觉得他好冷;——于是就变成了冰糖。”
米肄忍俊不禁:“谨薇,你确定你讲的是笑话,而不是冷笑话?”
“冷笑话也是笑话啊。”白谨薇微怒:“你笑话我。”
“我不是笑话你,我是觉得你讲的笑话好笑。”米肄是不可能会承认自己是在笑白谨薇的,因为他觉得一脸正经地讲着冷笑话的白谨薇要更有趣一些。
“你明明就是在笑我。”看他那个样子就像。
“冤枉啊,我真的没有。”米肄佯装生气的白谨薇少了平日里的温婉,多了几分可爱和活泼。
“好吧,那我就相信你,反正我只是想要你开心。”不管是笑话好笑也好,还是笑话她,白谨薇觉得,米肄笑了就好。
米肄忽然停下来,认真地看着白谨薇,动情地说:“谢谢你,谨薇,真的。我想换做别人,她一定早就受不了我了。”
白谨薇主动地抱住米肄,头枕在他的肩上说:“那一定是那个人不是真心喜欢你。如果是真的喜欢,她会理解你,包容你,会想为你排忧解难,而不是在你伤心难过的时候还给你添加麻烦。”
“谨薇”米肄也抱住白谨薇,他很想说些什么,可是他觉得,此刻什么话都是多余。
☆☆☆☆☆
打开门,米肄伸手去开灯的时候发现灯是开着的。他几天没注意家里的情况了,因此以为是自己忘了关灯,便也没有在意。
“现在我安全到家了。你可以不用再担心了吧?”米肄故意说得很轻松,还带了点玩笑的意味,目的只是想让白谨薇放心,不那么担心他。
“可你还没吃药呢。”白谨薇从自己的包里拿出医生开的药全都放到茶几上,再走到米肄面前,把米肄按到沙发上,很认真地说:“我知道你不想让我担心,可是至少让我看到你吃完药了再赶我走,然后你好好地睡一觉。米肄,我也知道我一走你就会去找米翛,可我求你,听我一次好不好,今晚好好休息一晚,就休息一个晚上,明天我和你一起去找,我叫上我所有的朋友帮你。”
米肄看着白谨薇,发现她的眼睛里有涌动的泪水,心里一痛,于是点了点头:“好。”
白谨薇便笑了,从茶几上拿起水杯说:“现在你坐着,我去给你倒杯热水来,你吃完药了我立即就走,不打扰你休息。”说完转身朝厨房走去。
没走几步,白谨薇就看见了偏厅里的餐桌上摆着的几道菜。她又担心起来:“米肄,桌上的菜是你做的?怎么没有动过的痕迹?你多久没吃饭了?”
“呃?”米肄一时没明白白谨薇的话,他疑惑地看着她。
白谨薇指了指餐桌,忽然想起来,自己因为太担心米肄,所以直接从墓园回了米肄家,两人都还没有吃饭呢。她于是问他:“你家里还有菜没?你从昨天昏迷一直到现在,什么都还没吃呢,一定饿了吧,我”她还想往下说,可她看见米肄忽然站了起来。
“翛儿,是翛儿!”米肄快步走到餐桌前,激动地说:“翛儿回来了!”然后他跑去开米翛房间的门,只是,当手握住门把手的时候,他没有立即打开,而是在犹豫,握住门把手的手指一根根收紧。
白谨薇本来也因为米肄那么兴奋而高兴着,可当她看到米肄犹豫着不开门的时候却变得紧张起来,然后她捂住嘴,怕眼里流出来的泪会带出喉咙里的哽咽。看着米肄僵硬的背影,以及腿侧那只悄悄握紧了的手,她甚至觉得,米肄也和她一样,脸上是终于忍不住了的泪水。她很想对他说:“米肄,别开门了,米翛不在。”可是,那样近乎残忍的话她怎么说的出口。
米肄并没有犹豫多久。他轻轻地转动门把手,再轻轻推开门,仿佛门里的那边有人睡着了,怕吵醒她似的。只是,房间里空荡荡的,房间里的东西跟前天米翛离开是一样。只是,床上多出来的几件衣服证明米翛确实回来过。
米肄看着那衣服,心里痛得窒息,以为自己会痛晕过去,可是,他的耐痛能力比自己想象的还要深。
“米肄”白谨薇在他身后站了很久还是决定出声,只是,她不知道她可以说什么,任何安慰的语言在此刻似乎都那么苍白无力。
米肄沉迷良久后很平静地说:“我要去找她,我一定要找到她。”那种平静,却有种比暴风骤雨更厉害的力量。
“好,我帮你一起找。”除了这一句话,白谨薇再也没有别的话说。
正文 chapter 35
米翛从家里跑出来后就一直在路上漫无目的地走。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儿,或者说,她不知道自己还有哪里可以去。
唯一对她好的严瑞修,她和他吵架了;唯一的朋友陆湘铭,她背叛了她们的友情;唯一的亲哥哥,他的生活里有没有米翛都无所谓;所以,无家可归的米翛能去哪呢?
米翛从来不认为自己可怜,因为之前有那么疼爱她的爸爸妈妈,爸爸妈妈不在后,她还有那么疼爱她的哥哥,还有对她异常好的严瑞修。从来只有她伤害别人,别人伤害她就一定会受到惩罚,这样的米翛怎么会可怜呢?
可是这个晚上,米翛却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可怜的人。她在两天之间,失去了她仅有的所有的东西——亲情和友情,她已经是个一无所有的人了。
望着星空,米翛想起自己一巴掌挥向严瑞修时自己恶狠狠的说出口的那句话:我让你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