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爱情随遇而安+番外-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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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口气说了那么多的话,陈遇白依旧面色淡淡,安小离吃惊过度,没有在意到他眼底被浓浓覆盖住的忐忑和那么点,小羞涩。
“你第一次见面就喜欢上我了?”安小离觉得匪夷所思,“那么多年都忘不了我?回国了第一个就想到我,然后千辛万苦制造偶遇,再把我给蚕食了?”
以安小离的智商消化这个故事,真相就是如此。
陈遇白低头喝了好几口汤,最后不得不点头承认:“唔是这样。”
圆
“那为什么一开始不告诉我?”这样的“真相”让安小离很是欢喜满足,小脸也有些红。
陈遇白迟疑了一下,又磨蹭了好几下,还是没有回答,一碗汤已经被他喝的见底。
“陈遇白?”安小离心急的催,他却只是沉默。
“小白?”她语气里已经带了几分洋洋自得的戏谑。
陈遇白终于恼羞成怒,伸手把鸡汤推到她面前,皱着眉冷冷的说:“吃饭的时候不要说话!”
安小离被他吓惯了,呐呐的划拉着调羹喝汤,可又觉得不是滋味,明明是他真情表白来了,凶什么凶!
“不要以为你这么小小的装一下可怜我就原谅你了!”她学着他装酷,“是你稀罕我,我可没那么稀罕你。你不说清楚别打算我和你好。”
陈遇白含在嘴里的一口汤勉强咽下去,噎的几乎内伤,恨恨的瞪她一眼,想说两句狠话也气气她,看她鼓着脸傻乎乎的样子,怒气一下子没了。
整晚安小离睡的都不踏实,总觉得下一秒客房的门会开了,有个别扭的身影会进来,温柔的覆住她
秦桑后半夜的时候才醒,目光茫茫然看着天花板,直到趴在床边的李微然腰酸背痛的起来活动,才发现她是醒着的。
“桑桑”李微然声音嘶哑的喊她,激动而担心。她缓缓的转过脸来,只问了他一句,却碎了他的心。
“那枪是谁开的?”
如果真的深爱,便会懂,哪怕只有千万分之一的机会伤害到你,我便会深恶痛绝。
如果真的深爱,便会懂,这样的爱情里,我何必用到那些手段,我们本来就是彼此的,没有谁能夺走,便没有谁需要我去对付。
如果真的深爱,便会懂,这样的怀疑,是多么的伤人。
李微然脸色都变了,和她直直的互看了好几秒,缓慢的别开了脸去,一直紧紧牵着她的手也松开。
“微然”秦桑试图昂起身子来,背上被撞伤的地方却一阵撕裂的痛,她“嘭”一声又摔回了床上。
李微然上前一步却没有来得及拉住,看她痛的闷哼,脸都惨白了,心里不是不疼的。可是这样的时候也说不出什么关慰的话,心里乱成一团,又气又恼,冷着脸一拳砸的床上的信号铃四分五裂。
病房外面马上脚步声推车声乱成一片,一大群的护士医生涌进来。李微然冷声吩咐他们好好照顾,拿了外套就走了。
秦桑在身后喊他的名字,声音淹没在医生的询问里,格外细,听的大步往外走的李微然心像被针扎似的,细细密密的疼。
李微然走了不到一刻钟,秦宋匆匆忙忙的赶了过来。看到失魂落魄的秦桑,他有些尴尬的摸摸后脑勺,“五哥说不放心你一个人在这儿,让我过来看看。你有什么想吃的没?”
秦桑呆呆的看着他,这些日子她鲜少和他有联系,这时候却觉得他格外的亲切。惊吓之后的委屈终于来得及爆发,她不由自主的就哭了出来。
秦宋的心都要被她哭的酥掉了,蹲在病床前,仰着脸看床上抱着膝盖的她,小声的劝:“桑桑乖啊,别哭了哎我说你别哭了啊!”
秦桑抽抽搭搭的问他:“程浩怎么样了?”
秦宋连忙点头,“他没事,看着恐怖,其实就一小洞,流了点血,真没事。反而是你,刚才医生说你摔的不轻,软组织受伤什么的,你别哭了,哭出来的都是养分。咱这还吊着葡萄糖呢,这不白挨一针了么!”
秦桑想着刚才李微然离开的决绝背影,心里痛的无以复加。话说出口她就知道错了,她的微然不是这样的人。可是在程浩中枪的那个瞬间,她第一个想到的真的就是李微然对她说过的“全权负责”。
“秦宋,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秦桑哭过之后,冷静下来,对手足无措的秦宋说。
秦宋眼里闪过一抹不明的光彩,立刻又低了低头掩饰,语气很平静的说:“我们梁氏的安保工作一向是我四哥纪南负责的,但是她那里到现在仍然什么消息都没有。这说明只有两种情况,要么这个人势力在梁氏之上,要么,这个人对梁氏——很了解。”
他说得委婉,秦桑听的分明,浑身发冷。很了解的意思是说——这个人是梁氏内部的人,甚至,是高层。
“你昏睡的时候秦杨来过了,和五哥闹的很不愉快,后来你父亲来了,看了你之后又走了。”秦宋把她昏迷期间发生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小离和我三哥一起来的,似乎是和好了。”
秦桑勉强笑了笑,伸手掀了手背上的胶布,拔出了吊针,下床穿衣服。
“去哪?”秦宋着急了,伸手按住她的肩。
秦桑拨开他的手,轻而坚定的说:“回家。”
早上闹钟响时,安小离烦躁的伸手去拍,触及的手感却很不一样,她想起来这不是在自己的房子里,哪里来的闹钟?
睁开眼睛一看,陈遇白似笑非笑的坐在她床头,手被她覆着,他手里的,是她搬走时没找到的那只苹果小闹钟。
“BEI BI”,安小离口齿不清的嘟囔。
陈遇白疑似脸一红,清咳了一声,站了起来,“吃早饭了,起床。”
“今天是星期天呀”安小离把头埋进被子里,懒懒的不愿意动。
陈遇白面对这样的场景,竟然有种再世为人的熟悉感,他伸手去扒拉她的被子,把她小小的脑袋拨拉出来,学着陈老师的样子用手指戳她的脸,“是星期天,不过,我要去上班,你得跟着我。”
“陈总经理,我已经不是你的秘书了!”安小离烦死他的手,气鼓鼓的喊,伸手去拍他,却被他拉住了一把提起来,搂在怀里作势要剥她的睡衣。她连忙求饶,得了自由却又出尔反尔,滚回被窝卷着被子一动不动装死。
陈遇白深吸了一口气,趴上来隔着被子缓缓的压住她,危险的蹭,在她耳边缓缓的说:“安小离,我不介意用更激烈的方式叫你起床”
安小离的眼睛“噌”的亮了,还住在一起的时候,他不急于上班的早晨,那些激烈的、叫她起床方式以及姿势、次数,她现在想起来还是胆寒的。当下推开他,不情不愿的起床换衣服洗漱去了。
吃早餐时她还是憋着起床气的样子,看也不看他,只顾着大口喝牛奶。陈遇白在这样久违的早晨里心情甚好,不同她计较,悠悠闲闲的吃早餐看报纸。一时之间,两人好像又回到了当初。
“今天开始,跟着我,哪里都不要去。微然那里我替你请了假。”陈遇白忽然说。
安小离终于找到了撒气的口气,皱着眉抗议:“我正式通知你,我并没有和你破镜重圆的意思,你别以为那么几句半酸不甜的话就打发我了!”
陈遇白长长的“哦”了一声,放下报纸端起了咖啡,“照你这么说,我们圆过?”
安小离一愣,随即小脸绯红,气的小胸脯上上下下不断起伏,陈遇白的眼不经意的掠过,表情紧绷了几分。
“我不要跟着你!我要去上班!”安小离干脆的拒绝。
陈遇白今天的行程排的很满,看看时间差不多了,也就不逗她了,正色对她说:“程浩中枪的事情,如果不是秦桑哥哥他们的苦肉计的话,那么就是城里还有一股很强大的势力,他们要挑起梁氏和城西的战争,从中达成他们的某些目的。我现在怀疑昨天秦桑的事情只是一个开端而已,你一个人住很危险,在查出事情真相之前,你跟着我,我保证你的安全。”
安小离摇头,“我跟你的关系还不至于招来你仇家的暗杀,你不用吓唬我。”
陈遇白正欲发作,却看她小下巴一抬,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他的心就软了,轻叹了口气,“要是有人有心要对付我,只要把你抓去,我什么都愿意拿出来换。所以你乖一点。”
冬末的清晨光线有些暗,屋子里的灯亮着,男子低着头看不清表情,唇部的线条却是温柔美好。女孩子被震撼了,傻傻的看着他。
岁月静好,现世即使不安稳,有他在,她便不怕。
安小离其实此时很想给桑桑发一个短信,桑桑啊,我好像,矫情不下去了,他说到这份上,我好像,也心满意足了。
秦威早上一起床,佣人就告诉他说三小姐等在门外好久了。
秦桑半夜跑回来,到了门口又百感交集,不敢进去。秦宋陪着她在车里坐到天微亮,直到她进屋他才走的。
秦威下楼来,正歪在沙发上的秦桑听到脚步声,立刻站了起来。看到女儿脸色苍白,秦威皱了皱眉,“先过来吃早餐。”
秦桑乖乖过去坐下,捧着一杯热茶,几乎没有吃什么东西。好容易等到父亲吃完了,她小声的开口:“爸爸,我想和你谈谈。”
“关于程浩和梁氏的李微然吗?”
“是。”秦桑犹豫,“我们去书房?”
“你喜欢哪个?”秦威没有要上楼去书房的意思,只是不动声色的问女儿。
“李微然。”秦桑很干脆。
“如果我说你必须嫁给程浩呢?”
秦桑心里一痛,说不出话来了。
秦威等了许久,终于抬头看了她一眼,淡淡的说:“秦桑,你真让我失望。”
宝贝疙瘩
秦桑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眉宇间泛起微红。秦威把手里的杯子重重的放下,提高了声调,几乎是训斥的语气:“你自小就比家里所有的孩子都要懂事,我看在眼里,知道你有分寸,从来也就不要求你什么。在我的心里,我总以为秦柳样样不如你,可是这次,她比你有担当的多!我就算再不喜欢容岩,可是他是我女儿挑选的人,我就认了!梁氏、容家和我们秦家以至于城西的局势,这些不是你们女孩子家要操心的事情。胜人者有力,自胜者强。秦桑,你好好想想,这次你错在哪里了。”
秦威一字一句缓慢而沉重,敲打的秦桑的心一寸寸掉下去。
秦威说完就上楼去了,楼下偌大的空间一下子安静,冬日早晨清朗干松的阳光从玻璃窗里照进来,沐浴在金黄色希望里的秦桑,只觉得——凉如夏夜雪。
世界上最伤的事情,是伤痕累累的小贝壳找不到自己的坚硬外套,只能在寒风刺骨的茫茫黑夜里受尽折磨。
世界上最痛的事情,是受尽折磨之后,发现一切磨难都是自己的心制造出的幻想,其实世人多温情,只不过她自己,独钓寒江雪。
世界上最累的事情,是眼看心碎了一地,还要自己含泪弯腰,一片一片把它粘起来。
整个梁氏的高层都知道今天冷面三少心情很好。而且从来工作严谨,效率媲美机器人的三少爷竟然带了个其貌不扬的小丫头来上班,还如影随形,连开重要会议都带在身边,毫不避嫌。
趁着安小离去洗手间的空当,容岩大大的伸了个懒腰,拖长了声音用陕北腔唤:“老三啊”
陈遇白扶了扶眼镜,微笑:“老二,什么事?”
纪南噗哧笑出声来,容岩没占着便宜,怏怏的瞥了陈遇白一眼,“你要真担心人家安全就派些人跟着,别这么贴身的紧着行不行?我看惯眼红翠绿的,你弄这么一清汤挂面的,我肠胃消化不了。”
陈遇白在计划书上勾勾画画,看都没有看他,“你胃里不是还存着个秦家二小姐呢吗?反刍一下权当消遣。”
梁飞凡听到这里敲了敲桌子,插话问:“秦家那个秦桑的事情查清楚没有?”
纪南摇头,“很奇怪,一点风声都没有。老六都调了周燕回的人脉去查了,还是什么都查不到。我觉得要么是他们在那儿演戏呢,我查到程浩那枪其实伤的并不重,他们别是要找个借口向咱们开战吧?”
“老六人呢?”梁飞凡对这件事还是有些上心的,毕竟城西的势力也不可小瞧,即使不怕他们,无缘无故的过招也纯粹劳命伤财。何况前一阵为了给秦杨楚浩然一个教训,梁氏已经下过手了,总是理亏在先的。
纪南看了眼容岩,容岩点点头,她才说:“昨天老五叫他去医院看着秦桑,后来就一直没回来过。”
“那老五人呢?”梁飞凡开始皱眉。
“不知道。”纪南有点怕大哥又要说她是饭桶了,慢慢挪到了容岩身后去坐着。
容岩使眼色替她开脱,“去洗手间看看老三家的宝贝疙瘩,怎么这么久不出来,别是掉里面了。”
纪南踩着风火轮跑了,陈遇白不满的横了容岩一眼。梁飞凡语重心长:“你们几个都收敛点,叫一帮手下看着像什么样子。”
陈遇白冷笑,继续改计划书。容岩对大哥耸耸肩,“上梁不正下梁歪。哥你可没资格怨老三老五,从烟姐爬到你头上的那天起,你就很好的诠释了什么是色胆包天。”
梁飞凡作势要起来揍他,吓的容岩抬脚就跑,留下话说老五跑了老六不在,晚上的应酬他和陈遇白一人一半。
安小离当了一整天的跟班,唯独对晚上的应酬活动最为期待,早就听说像陈遇白这个级别的聚会都是金龟横行,美女成双,可是和陈遇白好的时候,他极少去应酬,连带着她也只去过两次梁氏的高层聚会,却很是家常,一点纸醉金迷的气氛都没有。
第一个应酬自然是晚餐,安小离眼睛都绿了,满桌子的山珍海味,却只有她在认真的吃。好几个胖子围着陈遇白劝酒,剩下几个秃子在一边起哄。
“这位小姐怎么不出来替陈总挡挡酒?”一个又胖又秃的中年男子笑眯眯的问安小离。
他都举起杯子了,安小离也只好伸手拿自己面前的酒杯。还没沾到唇,陈遇白就过来了,连杯子带她的手一起握住,“曹总,抱歉。我女朋友还小,不懂事。劳烦你招呼了。”
陈遇白说完,拿走她手里的酒一饮而尽,对曹总示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