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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走错路-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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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遮住眼那双黑澄澄的眼,欲遮还露,吸力不减。

陆洐之几乎看得傻了。

青年一愣,停下喝水动作,瞥头看见陆洐之,展颜微笑:啊,陆律师,来泡茶吗?

陆洐之一般懒得回答,要不他来茶水间干麽?

可他却破天荒地应了一声:嗯。

喝咖啡吧?乔可南眉目弯弯,笑得那般舒心。说罢他动作,操作咖啡机,不一会儿咖啡浓郁的香气充斥一室,他没给陆洐之添加任何多馀配料,单单一杯黑咖啡,递给他。我记得您是喝这口味的。

陆洐之微愣。

咖啡机是国外进口的,上头好几个按键,可以做美式、卡布奇诺、有的没的,陆洐之锺爱纯粹不掺奶糖的黑咖啡,有时就连助理都会搞错,他没想乔可南居然知道。

乔可南笑了笑:我听小玫提过,她说她每次弄错,您都会自己出来用。害人家小姑娘很不好意思,这比直接斥责还丢人。

我先回去工作了。乔可南颔首示意,陆洐之点点头,在那人擦过自己身畔之际,陆洐之彷佛嗅闻到那股属於阳光的芬芳。

阳光是怎样的味道?选一天晴朗日子,把洗好的棉被拿去晒一晒,下午收回时扑在上头闻闻,就晓得了。

幸福得简直能让人落泪。

从这天开始,陆洐之挑人上床的口味又变了。

变得爱找肤色白润、四肢修长、肌理坚实的阳光男孩,有些人甚至把自己弄成先前他喜好的那样,结果人家魔术师,如今看都不看。

夏天过去,在还没享受完秋季的舒和凉爽前,冬天就来了。

冬天是陆洐之每年最难挨的时分,他其实不怕冷,哪个冰棒怕住在冷冻库里的?但手脚冰冷,实在难受,每到这时他的糜烂程度就会大幅上升,在各种各样的双人床上流连、辗转取暖,挨著浮木,度过漫长的冰河时期。

直到圣诞节,他在酒吧里,罕见的放浪形骸,陆洐之虽性事上从不克制,却仍有一定分寸,独独那次,他喝到烂醉,几乎想不起自己前一晚干了什麽,只知一个又一个的肉体叠了上来,分不清谁是谁

自发的性爱跟被人当作性具感受差异极大,导致他隔天上班,脸色不好,宿醉加纵欲,只有糟透了三个字形容。

偏偏,还有个傻小子来触他逆鳞:陆律师,要不要吃糖?手工做的

乔可南没讲来源,但满脸喜色,掩藏不住,显见跟女友过了一个相当甜蜜的节庆,这令陆洐之心头微微一刺,近乎愤世嫉俗的厌恶感油然涌上。他阴冷道:你就没别的事可做了吗?

乔可南吓著了,搔了搔头,说著抱歉,就出去了。

陆洐之毫无道理地想:你不知我不吃甜?

这想法简直蛮横至极,把自己当世界中心在转,连陆洐之都想唾弃自己。

他冷静下来,想想自己早上的表现,实在很难看,又无法放下身段去道歉,那人肯定觉得很讨厌吧?

越想越头疼,陆洐之想给自己倒杯热水,缓解一下,不料一走出办公室,青年迎面而来:陆律师你宿醉对吧?我这儿有解酒药,你吃一片,会舒服一些。



陆洐之这辈子从没对一件事感到没辙过,唯独这人一笑,他便整个人手脚发麻,若不是长年ㄍㄧㄥ出的坚硬外壳,他真不知自己会化到何种地步。他是冰,冰怕热,碰热就要融化,滩为一地,最终蒸发,不复存在。

可他还是不自禁地,被那股热暖吸引。

这不是爱,乔可南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不是那样的。

陆洐之想了很久,直到有天看到助理小玫的钥匙圈,是个很奇异的猫脚形状,见她不时捏捏揉揉,他问:那是什麽?

小玫:喔,这是一种治愈玩具,偶尔捏捏,纾压放松。

原来如此。

他想,乔可南对他的意义,大抵就是这个了。

他可以不拥有,就搁在身边,看一看、捏一捏,就好。

助理小玫怀孕了,决定离职,安心养胎。

宇文博问他:你要另外找人?还是调谁过去?

陆洐之只想了一秒。让乔可南过来我这边学习吧。

宇文博一开始有点儿微词,後来同意,在乔可南进他办公室的那天,陆洐之穿的是自己最好的一套西装,袖扣是宝蓝色的,太过奢华,他极少在戴,今次却用了上。

乔可南捧著一盒自己的物品进来,他笑了笑:陆律师,往後请多指教。

陆洐之淡淡地嗯了一声,好似没太多关注,无人知道他其实连一个翻阅纸张的动作,都在脑里先进行了十遍百遍。

乔可南个性是真的好,小玫已是在他身边较久的助理,却仍有处不来的时候,青年做事能力未必比人家优秀,但胜在心细、肯学,随後他考上了执照,去律训的那一个月期间,对所有暂时与陆洐之合作的人来讲,不啻为一场恶梦

他们甚至怀疑自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即便成了尸首,陆大律师还是会拖著他们出来鞭尸。

导致乔可南归来,受到的是全事务所有如英雄凯旋般的高规格接待。

陆洐之觉得自己跟青年的关系就是这样了。良好的共事,乔可南也是真心仰赖他,尽管自己是同性恋,不代表非得和天下所有看得过眼的男人凑一腿,直到朋友很婉转地联系,问他:我这儿有一个人,你有没兴趣?

简直拉皮条的口气,陆洐之哼道:卖淫犯法。

谁跟你卖淫?对方也是个律师,不过是个直的,有女朋友,提这事时口气还很不自在。就我女友的舅舅的男友的堂弟,认识一个人,对方挺安全的,说是被以前交往的男友劈腿甩了,因为那方面合不来呃我也是被人请托,听说你有个很厉害的名号?

陆洐之:?他对圈内人如何评价不感兴趣,倒是第一次被用这麽正规的管道找上,莫非这事也有口碑的?

我不喜欢死缠烂打。

喔,放心,对方不是那种人。我把他照片传给你,考虑考虑。

真成皮条了。陆洐之哭笑不得,收了信,先处置了一些工作再看,档案一打开,他几乎被呛著:乔可南?!

照片里确确实实是青年微笑的样子,约莫拍了一段时日,样子跟陆洐之最初看到他时落差无几,男人反覆打开那封信和档案,看著寄件人,是朋友没错,他回信:你没寄错照片?

对方回道:没,不过我也只有这张。

这张就够了。

陆洐之当晚真是翻来覆去,爬起身连抽了好几根菸,他万万没料到乔可南居然是同类,更没料到他被人劈腿,还是因为那般可悲缘由,再没料到他居然托人找他帮忙开苞?

什麽跟什麽。

隔天陆洐之顶著眼圈上班,心思紊乱,乔可南到底知不知道那是他?结果一进办公室,青年便朝他一笑:陆律师,早。

那一笑,跟往常几无不同,青年还是那般纯粹的样子,陆洐之想:他应该不知道。

他烦恼了一下午,决定回绝,能当乔可南的第一人,他不可能不动心,问题两人的关系太复杂了,职场上下属,又是同性恋,扯在一起准没好事。他拒绝的信都拟好了,一直搁在草稿匣里,只差按下传送,然在看见乔可南无意识咬笔的当下,陆洐之把那封信删了。

连同垃圾桶,一并清空,清洁溜溜。

有些事就是这样,你不想的时候不会联想到那方面去,一想就没完没了。

他不是第一次对乔可南勃起,这是第二次,而他不想再找替代品,眼前是最好的人选,既是对方送上门,他没道理不好好享用一次。

就一次,一次就好。

酒吧里,乔可南发现是他以後,极度慌张,那种虚弱辩解的样子撩起了男人的施虐欲,实在很想把这人干得只能哭泣,哀哀告饶,他带他去了最好的Motel,乔可南虽然跟来了,态度上却显露犹豫,陆洐之不逼他,只问了一字:怎?

没事。乔可南像是下了决心,再无疑虑,陆洐之很满意。

他这辈子从没拥抱过阳光,原来冰融化的滋味是这般,若不是记著对方是第一次,而他又坚决不想给青年造成任何不快,陆洐之当真会失控。

过程里乔可南几乎算是配合,毫无扭捏,偶尔害羞的样子很可爱,教人很想看他更多反应,以初次的零号来讲,乔可南表现可圈可点,陆洐之差点迷乱在他身体里,尤其想到跟自己说过的仅只一次,那真是

肉体之间的吸引力能有多强烈?那真是尝受过的人才懂。

他以前遇过很多例子,离婚的夫妻,却仍维持床笫关系,旁人听来不可思议,他倒是很能领会。

尤其此刻。

陆洐之十分克制,只做了一次,就算乔可南身体柔韧度再强,初经人事,不宜一口气承接太多。

走前他犹豫数回,终於开口:往後

乔可南一向懂事,在这时也不例外。我什麽都不知道。

他说得乾脆直接,脸上毫无不快,陆洐之笑了笑,抚过他的发。

那柔软细致的感触,直到他手握方向盘,彷佛仍残留在指尖之上,难以磨灭。

思及青年一脸诚恳地说:谢谢你的技术指导。陆洐之真是都不知谁该感谢谁好了。


作家的话:

这篇是陆律师的个人记者会(俗称裹脚布),

详细描述他在本次事件里抱持的立场跟心态,

作者是内心戏控,所以内心戏泛滥很正常(?),对此没兴趣的可以跳过~

建议:很跳,最好先看过本篇,会比较好懂。

一共上中下三回,日更,每晚九点以後。

感谢大家~



隔天青年居然把一半房钱给了他,陆洐之虽讶,却依然不动声色地收下,还好里头没给他包学费。

两人的关系又恢复了往常,除了偶尔四目相对,里头都有点缠腻黏人的东西,彷如蜂蜜。一天,陆洐之去专柜买香水,他固定用HugoBoss的其中一款,他对香气并无偏执,纯粹是因香水混用,会残留在衣服上,最後整柜子都是乱七八糟的味道。

至於用香水,很简单,他抽菸,抽得很凶,红万的焦油和尼古丁含量都高,不洒一点,掩不过去。

久而久之,HugoBoss、Marlboro,便成了渗入他身体里的一种印记。

他在专柜上看到著名的CKOne,这是款中性香,气味清透,後味与他惯用的香水相近,却不若那般奢糜。他停伫下来,取了香水纸试闻,年轻乾净,很适合那人。

不过乔可南从不抹香水,或者说,他本身散发出来的味道,就足够吸引人。

当晚,陆洐之作了一场极致淫靡的梦。

梦里的那人犹如妖精化身,无一处不诱引著男人,陆洐之粗大的性具勃起,不带犹豫地拉扯开青年的腿,一举侵入。

那儿紧致柔软,食髓知味似地吸附著他,任其干至深处,将黏膜狠狠捣开,陆洐之痛快淋漓,毫不留情,操得青年落下泪来,连连告饶:饶了我饶了我

在高潮之际,陆洐之醒了。

他一头热汗,下腹明显湿漉,他不可置信:自己居然梦遗!

又不是十六、七岁的青春少男

陆洐之洗了澡,换下裤子,狼狈取了菸,在阳台上抽,他没料到,自己对青年的欲望,居然膨胀到了这种境界。

之後,他们又发生了一次性关系。

那次是自己引诱的,乔可南明显就是个意志不坚的家伙,动摇一下,便嗯嗯啊啊地应了。

陆洐之喜欢他这个样子,坦白直接,青年不肯为自己口交,他能理解,但仍动念欺负,就叫他帮忙用嘴戴套,乔可南不大愿意,却乖乖做了,还很认真,调整学习,现实里的他比梦里少了那般妖娆,却多了鲜活,教人爱不释手。

陆洐之心想他真无法放他走了,治愈的物件还是得放入手心里,成为自己的,才能安心。

他很直接就说:我们交往吧。当然,不会是一般的交往。

乔可南很聪明,问他:交什麽?

他说:炮友。

他是一开始就不打算谈感情的,不论对象是谁都一样,秉持了快三十年的原则,没道理随便破坏掉,他很喜欢乔可南,但不是爱。

即便是爱,有些东西,他不可能放得了。

他以为乔可南受过情伤,该能比他看得更开,没料居然嫌他不乾净。

偏偏对此,陆洐之无话可回,他定期有做身体检查,但与他有过关系的人,太多太多,相比乔可南,他这儿确实是一本烂账,厚度堪比辞典。

乔可南提及他前伴侣的事,说:尽管不是他单方面的问题,不过我就是挺不喜欢的,那种你上我我上他的关系。

陆洐之反问:你想我们谈感情?

问出这句话时,陆洐之心情很杂。

他既希望乔可南说不,又觉他说了不,自己会怎样呢?

答案很快揭晓,乔可南摇头当下,陆洐之隐约松了口气。

他直觉跟乔可南牵扯得太深,会改变许多原先赖以为生、视作信仰的东西,就像在一个半路出家的佛教徒面前,饮酒吃肉,做尽诱惑之事,引导他往非计画好的方向走。

那里不是陆洐之想踏入的世界。

无奈,乔可南太吸引他。

吸引得他无法自控,拥抱那人的感觉太好,好得令他心知愚蠢,仍想诱引,在他算计以外的是乔可南居然真的雷打不动,陆洐之觉得自己像个在瞎子面前跳豔舞的女郎,哭笑不得。

说实话,乔可南不愿,就算了吧,交友本就是你情我愿,遑论炮友?

陆洐之缓下了对青年的欲望,转而去找更与他志同道合的人,酒吧里这样的人不少,大夥都是今朝有酒今朝醉,与他搭讪的人多数条件良好,知情知趣,一夜过後,一拍两散,乔可南看似大度,实际认真到了骨子里,他别沾惹,对两人都好。

然而看见乔可南与另一个温秀青年,在酒吧里亲腻依偎,相互喂酒的画面,什麽顾忌,通通被陆洐之抛到了脑後。

他只差没上前摇青年肩膀,安掬乐的名声不比他好多少,你能与他扯上关系,与我却不能?

陆洐之难得灌起了酒,越看越挠心,连肺都快抓穿,好不容易夜深了,见乔可南把安掬乐送上车,没一块走,才把闷了一晚的气给吐出。他没醉,纯粹只是依循本能,想在另一个人吻过的地方,重新烙下自己的痕迹。

他甚至像只发情的狗,讨好地拚命蹭:让我做、我想做

欸乔可南心软,犹豫了会,终是让他为所欲为。

陆洐之不喜欢太粗暴的做爱方式,这次却把人绑住了,他随身带了KY,然而最终用自己射出的液体取代,做了润滑。

这在以往从未发生,即便是最莽撞无知的年少时代,他都没这麽做过,他甚至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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