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魔鬼强强爱-第2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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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十郎,女孩子要温柔一点,男人好多时候都是吃软不吃硬的。我给你说哦,啊——”
飞机突然一动,搭得不太实诚的木箱子晃了一晃,随着转道加速度,木箱重心一差,全掉了下去,两个抱成堆儿的女人摔了个一塌糊涂。
前舱,新送货员刚坐下系好安全带,又站了起来,朝驾驶室喊。
“机长,这机上还有别的人吗?刚才我好像听到有人叫。”
回话的是副机长,笑道,“除了咱三儿,就没别人了。不过后面的鸡鸭鱼狗猫到是不少,你有兴趣,可以到后面去点点货啊,看看是不是藏了什么可爱的小妞儿,专门到前线去慰问战士们!哈哈哈!”
送货员当然没兴趣去察看后面一堆乱七八糟的杂物,他又是临时接到命令,收货的人都是普通士兵,不是什么大将军,便将帽沿子一拉,闭目打起瞌睡来。
轻悠和十郎终于爬出箱堆儿,抖掉身上一堆鸡毛鸭毛,紧张地朝前舱方向望了望,发现没人来察看,都吐舌头笑笑,忙把箱子重新垒好。
“南云将军说,东西送到亚夫手上,要三天呢!那这飞机难道还要停两次加油么?那咱们到的时候,能不能赶上除夕夜的钟声呢?”
十郎说,“应该不是的。这种运输机只要一天多时间就能飞到目的地,到了之后,货物重新装上车,又要搬好久去了,然后再由汽车送到驻军地,又需要些时间。”
轻悠双眼一亮,“太好了。也就是说,咱们至少有一天多的时间找到亚夫。应该够了!”
十郎点点头,心下却莫名地不安起来。
话说在轻悠乐观的期待着与亚夫见面时,泸城的南云卫已经急得火爆三丈,骂得一屋子的后勤军官都抬不起头来。
“该死,立即发电报给亲王殿下。”
副官“嗨”了一声转身就走,又立即被他唤住。
“算了,我亲自去发。”
南云卫抚了把额头,抬头时又狠狠扫了眼屋里的众人,众人吓得直缩脖子。
他喝道,“你们立马给我联络所有运输机的机长和送货员,让他们尽快清察货物,给我把人找出来。不准动粗,好好把人看着,等殿下派人去接。”
众人躬身应“是”,等将军大人离开,齐齐抹额哀叹。
唉,这两女人到底是谁的家眷啊,连亲王殿下的运输机都敢偷上,跑去前线不要命了嘛!
南云卫发了电报,背脊已经一片湿凉。
他怎么能想到,那个小女人竟然胆子那么大,拒绝不成,就敢往前线跑。
这也要怪他自己,常对着那张可爱温柔的笑脸,都忘了当年她那敢于跟亲王殿下死嗑的倔性子,上前线找人,好像也算不得什么了。
希望能尽快找到人,不然
他自然不怕男人的惩罚,更怕的是男人若知道了这事,又会闹出像当年荻宫惨案那样惊天动地的大事来。
好像受伤的总是男人啊!
当轻悠和十郎迎来第二个太阳时,北平,东晁驻军总司令部的军官们,已经连续三天通宵达旦地运作,远方不时传来隆隆炮声,紧张的前线气氛攥着每一个人的心。
作战会议室里,身上只披着一件黑色羊毛披风的男人,从案前抬起身,右手上握着铅笔,指头早被染黑。
除去他的脸色有些苍白,眼底一片充红,形容神秀依旧,被扒得有些凌乱的黑发落下几缕掩住沉黯的眼眸,唇角紧紧抿着,面上倏地闪过一抹狠戾。
冷声道,“传下令去,右翼部队必须保住热河机场,等待空军支援,绝对不准退后一米。凡是阵前退缩的人,通通当场处决,扣除所有家庭抚恤金。”
传令官重重一喝,转身跑了出去。
“龙村,时间一到就开始总攻。”
男人说着,将沙盘里的士兵和代表装甲车的小图标,一齐推过了一条白色的长河,那就是几年前东晁从俄国人手里夺回的亚国防线——黑河。
在多数亚国人心里,这也是一条用来抗击俄国红毛鬼子的最后心理防线。
可现在,那里在轻悠和十郎离开泸城的那天,就已经被俄国人占领,东晁帝军退后一百里驻守。
俄国人没有立即乘胜追击,倒是让东晁帝军有些意外。
这也不难推测,他们在渡河时损失了极大的兵力,勉强占领了黑河驻军地,却已无力展开大规模侵略,全源于他们的后勤支援远没跟上,已是强弩之末,何来争天夺地。
虽然他们的大批援军和粮草还在路上,但两岸都排布了那种新式的高射炮,射程范围在一百里之内。
东晁军此战也损失惨重,自不敢再以卵击石。
织田亚夫没有下令立即夺回阵地,失守的消息如西伯利亚不可抵挡的寒流,已经在亚国全境内扩散开来,以致于在这个亚国传统的元旦节里,整个华北都被笼罩在浓浓的阴霾中。
这种低气压,也同时影响了远在华中的应天府的执政者们。
国民政府的议会会场上,宛如菜市一般争吵不休,叫骂侮辱,层出不穷。
“姜恺之,你之前对华中屠家的策略已经彻底失败,如今华中和西南联合一致。这封屠云发来的挑战信,我想你应该好好看看了!”
姜啸霖最大的政敌——丁世琨,当着一干议员的面,将一封早被拆开的信扔到了长长的桌面上。
已有六十高龄的国务卿拿过信件,操着微颤的声音,读了出来,“姜啸霖派国民外交官陆维新串谋刘正强毒害我父,又挑唆我兄长互相残害而亡,此杀兄弑父之仇,不共戴天,一日不报,绝不言和!”
所有的讨伐,都直指姜啸霖一人。
在场的所有人都开始议论纷纷,有惊讶,有了然,有戏谑,也有憎恶不耻,更有维护者跳出来继续打口水战。
总之,现在华中的问题直指姜啸霖,众人对他在军事战略上的决策产生了严重的怀疑和问责。
丁世琨胜追击,不依不饶,“姜大总统,听说你之前还专赴泸城找织田亚夫谈判,关于抵御俄国人侵略一事。
先不论此事真假,现在黑河已经失守,我们最后的一道防线是你当年送给东晁帝国的,这一事实绝没有假。
现在,黑河败在了他人之手,却陷我北方千万万黎民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连这个上元节也不能安心团圆庆贺,你姜啸霖难辞其咎!”
年迈的国务卿转头询问一直冷沉着俊脸,一言不发的姜啸霖是否要对此事,向大家做个解释说明,好平息众人心中的疑虑,以免引起更多的误会和猜忌,不利于党内团结。
可姜啸霖半眯着眼,不置可否。
同时,做为被讨伐指责的同谋者,外交官陆维新拧眉看着自己追随的男人,唇角一抿,突然撑手要站起身。
“维新。”
姜啸霖按住了好友,目光深凝,让陆维新讶然的同时,心里一直紧绷的那根弦却松了下来。
两人交换了一个只有他们才懂的男人的眼神。
姜啸霖率先站了起来,抚平黑色西装的褶子,环顾众人一圈儿。
嘈杂的声响立即熄灭了不少,众人全举眸端望着这位纵然在群情激愤的不信任眼光下,依然气定神闲的男人。
“对不起。我姜啸霖,就此前一系列行政策略以及军事策略的失利,向诸位先生以及全亚国百姓,表示最深的歉意。”
咔嚓一声,角落里突然爆出了闪光灯。
顿时又引起一片轰吵,警卫员立即将那不知什么时候混进来的记者,撵了出去。
等一切平息后,丁世琨立即喝问,“姜啸霖,你难道就不为你自己犯下的错,承担失败的后果吗?”
姜啸霖看过去,目光如奔雷疾电,让丁世琨心下一凛。
他一字一句说,“我姜啸霖是由亚国国民选举出来的大总统,我的功过,理应由国民们来评判。
至于议会要通过大总统改选一案,我绝不会反对。这个位置本就是能者居之,我亦衷心希望,能选出一位更能领导我亚国走向安定团结、统一强大的好总统。”
说完,他不卑不亢地朝众人深深一鞠躬,便转身离开。
留下身后一片,不甘,愤恨,或敬佩,疑惑的眼神。
陆维新紧随其后,当走出议会大楼,坐上车时,他才开口,“啸霖,让我去华中吧!要平息屠云的恨意,让他归顺国民政府,只有”
姜啸霖举手打断了话,“维新,我们会赢的。织田亚夫不可能输!”
陆维新神色依然凝重,“我相信你的赌注。可是欧美方面对于你私下跟东晁帝国联合,已经非常不满。恺之那孩子也不够体谅你的苦心。而织田亚夫答应帮你抵抗俄国势力入侵,那也无非是与虎谋皮”
姜啸霖却笑了,“与虎谋皮又如何?只要我们有实力,老虎又何惧。那也不过是头畜牲,焉能胜过我华夏儿女众志成城。”
陆维新纵然有千言万语要劝,还是慑服在了男人坚毅璨亮眼神下。
这是轻悠离开泸城的第二天,元旦的前一天。
东晁总司机部
“总攻时间,定在黄昏时分。”
“是。”
传令兵领命后,转身就给身后一排负责联络的无线电收发员发布指令,屋里立即响起嘀嘀的电报声,和手摇电话的声音。
织田亚夫接过十一郎递上的热毛巾,洗了一把脸,才开始吃今天的第一顿饭。
时间,已过正午。
距离命令中的黄昏,只剩下短短几个小时的时间。
如此短的时间内发布命令,自己这方战将们的神经可绷得死紧了,如果前部分的战略目标没有实现,部队没有到达计划总攻的地点,会直接影响接下来的成败。
这样的安排,给我方的将领和士兵带来的压力,非同凡想。
可没有人敢多说一句怨言,因为,这就是战场,生死交割之地。
然而,这样做的好处,却是立竿见影的。
不用担心无线电信号被敌方拦截后破译出他们的总攻时间,提前做好防战准备。因为时间太短,当你通告全军时,已经来不及行动。就算来得及行动,也不一定能周密布署好防战措施。
正所谓,兵贵神速。
争分夺秒,抢战先机,便是战场上最大的胜利法宝。
织田亚夫选择的总攻时间,正是俄国军队后援力量到来的前五个小时。
五个小时在敌方眼里,已经非常短暂,且又在黄昏时分,饭后发动进攻。对于已经守卫驻地一整天已经相当疲惫的人来说,正是终于可以放松一下的时候了。他们想像不到,短短五个小时,敌人能干出些什么。
所以,只用再等五个小时,援军一到,不仅有战力支持,还有犒劳他们这些前方将士的美酒佳肴,以及新的晋级任命。
等待着美酒和奖励的心情,能不放松吗?
可是在他们放松的同时,东晁帝军的每一个士兵却绷紧了全身的弦,准备发动一场决定最终生死的大战。
织田亚夫咬了一口三明治,眼睛仍没有离开军事地图,眉头蹙得死紧。
即使一切都在他的计划安排下,一步步成功实践,但不到最后胜利,战场上瞬息万变的态势,都让人不能调以轻心。
龙村冶也进来时,看到的正是这个情形。即使自己行军打仗四年多,似乎也没有男人如此拼命,旁人顶多三天不瞌眼,可是这个男人从黑河失势退守开始,到现在,已经有一个星期没有休息过了。
说不佩服是不可能的!
“殿下。”
他身形一正,行了个点头礼。
织田亚夫抬头看来,目光中一抹冷芒闪过,似乎对于本该整理军队准备总攻的龙村,又突然出现在这里,并不意外。
那目光太尖锐,让龙村治也心下一凛,但现在他已经不是当年那个浅薄浮躁的小军官,直言道,“她想见您。”
织田亚夫放下了三明治。
声音极冷,“龙村,这么多年过去,我以为你已经长了些脑子,不会干出这种蠢事。”
龙村治也耳根一热,本已黝黑的脸庞抹上一层黯红。
却不得不说,“殿下,属下愚昧,但”
织田亚夫突然一挥手,断了话,“野田澈那里,我会帮你说和。”
遂站起了身。
龙村冶也见状,心头终于松了口气,但这口气还没出完,面前还高他几公分的男人身形明显一晃,他立即伸手去扶,却被男人挥手挡掉,一个强硬到极点的眼神,让他又收回了手。
心中不免叹息,这个男人真是太要强了,就算在最亲信的人面前,也不愿泄露丝毫脆弱。
不知道,在轻悠面前,是不是也一样?
一行人走出行军帐。
谁也料不到,大帐外面对的却是一片覆满冰霜的田野,若是再过三四个月,这里将是一片灿烂夺目的金黄色油菜田。
织田亚夫选择的总司令部,是在一处毫不起眼的农家后院。
农家的屋舍被军方征用,那几间老旧的四合院里只住着两种人。
走进四合院,就听到一声声尊敬的“殿下”、“元帅”,织田亚夫轻轻点了点头,向迎上前来的医生询问伤员的情况。
受伤的士兵,便是第一种人。
男人将能遮风挡雪的屋瓦房让给了更需要避寒的伤病员,而住在简易的行军帐蓬中。
进到主屋,外进仍然住满了伤员。通往内进的主室,被一扇厚厚的铺了棉被子的木门挡住了。
门前坐着一个打瞌睡的半残士兵,被警卫员一脚踢醒时,吓得跪地直叩头。
房门被打开,一股难以形容的味道扑面而来,有药味儿,还有浓烈的男人汗臭味儿,混和着淫一乱的异香,撑和出的味道简直让人难以呼吸。
忽高忽低的申吟声,从那张占了整间大屋几乎一半的老旧雕花大木床上传来。
地上堆放着的衣物,一眼就能瞧出还不只一套。
一个士兵就从后门溜进来,完全没发现正大门走进了几位大人物,就急着脱裤子,嘿嘿笑着掀帘子要往那摇晃不定的大床上爬去。
屋子极黯,只点了两盏豆大的煤油灯,照得厚厚的床帐里一片人影闪动,那噗嗤噗嗤的皮肉交叠声,格外刺耳。
这便是第二种人——军妓!
龙村治也看得难以忍受,上前就要抓那小兵,却被织田亚夫抬手止住。
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