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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从"长"计议 (从"床"计议)-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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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说男人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情深处吧?那一刻,易青只知道,这个男人,一定深深爱着自己的妻子,这份爱,甚至超越了他所有的荣誉。

    “唉,”从回忆中清醒过来,易青重重叹了一口气,“前一次见他,仿佛老了十岁,遥光,听干妈的话,回去看看吧,人老了,很多事情都看得不一样了”

    孟遥光轻轻点了点头,声音低低道,“给我点时间。”

    

    空气里依然残留着欢爱过后的气息。

    “易子郗,”孟遥光的手轻轻覆在他光裸而精壮的胸膛上,脸枕在手背上,隔着手指听他的心跳声,沉默许久后,才轻声开口,“我想回家一趟。”

    其实,做出这个决定,孟遥光不知道徘徊犹豫了多久,可是,迟早都是要面对的,躲避只是一时的方法,躲不了一世。

    闭目假寐的男人迅速睁开眼睛,眸底闪着危险的冷光,拉住她的手臂,似乎不敢相信,问道,“你说什么?”

    不等她回答,又霸道地加了一句,“我不准!”

    不是没有领教过这个男人的占有欲有多强的,只是,没有想到竟然到了这个地步。

    “你弄疼我了。”孟遥光轻轻抽回自己被捏得微疼的手,撑着他的胸口爬起来,如瀑的黑发垂在他的脸颊两侧,仿佛隔开了外面的世界,她直直地看入他黑深的眸底,认真地重复了一遍“我说,我想回家几天。”

    男人的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些什么,孟遥光把手指放在上面,柔柔地向他唇边吹了一口气,阻止了他,“子郗,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的父亲?”

    易子郗的眸光一亮,扣住她不盈一握的腰往上抱了抱,两人的身体更紧密地贴合着,平静的俊容依然难掩一丝激动之色。

    如果没错的话,这是他第一次听她唤自己“子郗”,以前即使是在床上最亲密的时候,就算她被爱抚得意乱情迷,也只是用那柔媚的声音细碎地喊他,“易、子郗”,此刻却

    “我的父亲,他一直都是我心中的大英雄!听哥哥说,在战火纷飞的年代里,他曾带领一个小分队,穿过枪林弹雨,直捣了敌方的指挥部他一生只有一个信仰,忠诚自己的祖国他这一生,只爱过一个女人”

    “不要再说了!”心中的某个从未示人的角落被击中,易子郗不悦地皱起眉头。

    “易子郗,”孟遥光轻轻晃了晃他的手臂,软声道,“我就回家几天而已啊!”

    他在她唇上轻轻啄了一口,“以后只能叫我子郗。”身下就着她依然湿润的穴口,又重新滑入

    

    “子,子郗,”孟遥光感觉腹间酸软不已,似乎还涨涨的,很不舒服,身上的男人还在一波又一波地深入,几乎要把她全然贯穿,她只能咬着他的肩,软软地求着,“出出去好不好?”

    正在兴头上的男人哪里会把她的话听进去,稍稍把自己退了点出来,孟遥光松了一口气,又一个突然的盈满,她终于忍不住大声尖叫起来

    耐力持久的男人用热硬的某物磨着她最柔软的地方,咬着她的耳垂,暧昧地问着,“这样”肿胀又往里面挤了几分,重重地撞了她一下,“还是这样?”

    

    窗外天色微明,晨间的清风偶尔送来几声清脆的鸟鸣,孟遥光刚想翻个身,却发现双腿间还含着男人的硕大,轻轻皱了皱眉头,心里又羞又气。

    或许是有几天不能相见的原因,他折腾了她大半夜,直到她嗓子喊得嘶哑,还是不肯放过她,一直霸道地占有

    “再多睡一会儿,我送你回去吧。”男人的声音听起来沙哑极了,下巴上的胡茬弄得她痒痒的,孟遥光清晰地感觉他退出自己的体内,甚至还能听到细微的抽离声,脸红得不可思议,害羞地埋入他胸口,“不要,我和干妈一起回去。”

    易子郗神色一凛,“她也要回C市?”

    孟遥光慢慢地说,“听说干妈在C市有一个亲人,生了很重很重的病,但是一直不肯去医院治疗”

    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易子郗脸上的表情突然冷了下来,“她有没有说是谁?”

    孟遥光想了一会儿,摇摇头,“我只知道,那是对她而言很重要的亲人。”

    易子郗点点头,脸上又恢复了平静如水的神色,低沉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待会儿,我送你们去机场。”

    “好啊!”孟遥光从他怀里抬起头,粉嫩的小脸上一片晶莹的笑意,在他下巴上亲了亲,愉快地应了一声。

    如果易子郗知道接下来会发生那些事,他一定不会这么轻易让她离开自己身旁,然而

    他不是上帝,无法把一切掌控在手里。

    作者有话要说:可恨之人必有其可怜之处~


☆、第五十七章

机场的人并不多,易青自己走在前面,易子郗一手拉着她,另一只手拉着行李箱,孟遥光觉得他们姑侄间好像怪怪的,可又具体说不出来哪里怪。

    三人一时无话;登机时间快到了;孟遥光回过头;唇边的笑像是含苞的花朵还未来得及绽放;便落入一个温暖的怀里,男人用自己的双手紧紧箍住她的身子,仿佛下一刻她就要消失——而这也是事实。

    孟遥光这次向公司请了七天的假;这意味着他们至少有168个小时无法见到彼此,尚未分别,思念的滋味便像蔓草般密密实实地缠住两人的心。

    唇边的笑容深深,孟遥光也用力回抱了他,小手像无数个夜晚缱绻之后那般,在他胸口画着不规则的点和线。

    易子郗眸中浮现温柔的光,抓住她的手,放到唇边轻轻一吻,以只有她能听得见的声音说,“我也是。”

    孟遥光突然羞怯地垂下头,几缕发丝黑缎般遮住脸颊的绯红,胡乱地应了一句什么。

    站在一边的易青见小俩口这样依依不舍,不禁觉得心中宽慰不少,轻咳了一声,正色道,“遥光,我们该走了。”

    孟遥光红着脸从男人怀里挣脱出来,“那我走了。”

    易子郗只是轻轻把她垂着脸颊的发丝别到耳后,“嗯,我等你回来。”

    “虽然我知道这是奢望,不过依然希望有朝一日你也能回C市,”易青一语双关地说着,别有深意地看了孟遥光一眼,诚意十足地伸手和他握了握,重重地咬住音,“子郗。”

    “遥光,我们走吧。”易青转过身,像是完成了神圣的使命似的,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

    一切,都听天如命吧!亲情是他的禁区,这一次,她愿意选择相信爱情的力量

    她用的是“回”,而不是“去”,孟遥光不禁心生疑惑,难道他也曾经在C市生活过?

    直到那熟悉的身影在视线中完全消失,易子郗才轻轻挪了脚步,微微松开了手,掌心躺着一张白色的小纸条,唇边的笑容逐渐消失,眸底染了一层薄霜。

    从车上下来,孟遥光怔怔地站在门口失神,景物依旧,却奇异地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她回来了。

    “傻站着干什么啊?”孟璟从车里把行李搬下来,见孟遥光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不轻不重地敲了几下她的脑袋。

    “我怕自己认不得路了。”孟遥光开玩笑似地说了一句,脚已经不自觉地走了出去,推开那扇门,回忆像春天的杏花雨,纷至沓来。

    那个地方她摔倒过,记得雨后总是会长满绿色的青苔,那个地方离天空最近,她喜欢在晚上一个人坐着看星星

    “欢迎回家。”孟璟提着行李走在她身后,连眉梢都染了一丝欢悦的笑,“小姑姑。”

    “嗯。”

    那么多错过的时光,是否承受得住她轻轻的一声应答,她真的回来了。

    檀木门轻微的“吱呀“一声推开,客厅沙发上看报纸的孟邦国听到声音抬起头,看着从门外走进来的人,仿佛不敢相信似的,把鼻梁上的老花镜往上推了推,“遥光?”

    “大哥。”孟遥光叫了一声,语气说不上生疏,但也说不上太亲密。有的时候,岁月是一道鸿沟,即使身上有相连的血脉,也只能隔着一段若有似无的距离,这么多年,他们错过彼此的太多。

    在孟遥光很小的时候,孟邦国已经是政界的一把好手,后来事业更是如日中天,因为身体原因几个月前刚从中央退了下来,现在在C市市政厅担闲职。

    “父亲呢?”孟遥光唇角微弯,却是没有笑意的,声音也很平静。

    “哦!”孟邦国似乎许久才反应过来她的话,“在书房。”又问了一句,“你是要现在去见他吗?”即使隔着一段距离,他依然没有忽略她脸上疲倦的神色。

    “还是先回房间休息一下吧,坐了大老远的飞机,应该也累了。”关心的话几乎脱口而出,连孟邦国都觉得惊奇,从小两人感情说不上太熟络,加上官场多年,他向来内敛,更是不善于表达。

    “不了。”孟遥光微微弯了弯腰,笑着说,“我先上去,代我向大嫂问好。”

    礼貌又疏离的语气,孟邦国看着那抹柔弱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处,心里浮动着淡淡的苦涩,颇不是滋味,然而,又有什么办法呢?

    这一切,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弥补?

    老式的藤椅轻轻摇摆着,孟遥光把手放到背后,挺直了腰背,这才轻声唤道,“父亲。”

    老人慢慢睁开眼睛,待看清眼前的人时,苍老的眼睛里蓦地闪过一丝异样的光彩,声音低沉得不可思议,“回回来了。”

    孟遥光轻轻应了一声,“嗯。”

    此刻,心里百感交集。记忆中英气磅礴的他,不知何时白了一头的发,似乎连说话也不太利索了,英明神武的孟司令,习惯于高高在上指点江山,终究敌不过无情的岁月

    从来没有想过这样一生光明磊落、辉煌的人也会

    屋里静得仿佛没有人来过,孟老司令轻颤着手从怀里掏出一个老旧的相框,皱纹斑驳的手轻轻地抚着上面温婉而泛黄的笑颜,苍老的声音带着令人心酸的笑意,“阿余,我们的女儿,长得和你好像刚刚,我还差点以为是你”

    最近他总是太容易忘记东西,儿子和媳妇总是小心翼翼地从旁照顾,孟老司令心里已经隐隐约约察觉到了什么,所以习惯于把亡妻的照片藏在怀里,时不时拿出来看看,他多么害怕在生命中丢掉了她,又要在记忆中把她遗忘

    

    窗外种了几棵高大的梧桐,枝繁叶茂,密密实实地遮住了窗外的一角月光。

    这间房间位于孟家后院,稍显偏僻,平时也比较少人来,窗口向西开,白天的阳光照不进来,室内昏暗阴沉,几乎说得上是这座精心规划的老宅唯一的败笔,不过,孟遥光倒是喜欢得紧。

    一是日夜颠倒的生活这样的房间再适合不过,二来是喜欢在黄昏的时候,倚在窗边,夕照拢人,自有一番惬意安然。

    梳妆台边垂着一缕黑发,孟遥光枕着手趴在桌面,小时候家里的小阿姨曾经说过,窗外的几棵梧桐是母亲生前种下的,那个时候还没有她,忽然想起藏在记忆里的几句诗,““庭有枇杷树,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也,今已亭亭如盖矣。”

    不知道那个人,仰望如今枝叶繁茂的梧桐树,是不是也会生出这般凄凉的情怀?想必是会的吧?毕竟他那么深爱自己的母亲。

    夜,越发的深沉。

    正是炎炎夏日,房间里没有冷气,不过窗户大开着,也不显得闷热。

    明明是住了十多年的房间,空气里弥漫的都是回忆的气息,孟遥光却不知道为什么翻来覆去睡不着,一呼一吸间,心头好像空落落的,瞥见床头的手机,已经一点多了。

    习惯真的是一种了不起的力量,不过只是十几个小时,少了那个温暖的怀抱,竟然觉得心里怅然若失

    思念磨人,突然很想听一听他的声音,拧亮了台灯,微弱的灯光,映着孟遥光柔和的小脸,不知道这个时候,他有没有睡下?

    像是心有灵犀似的,电话只“嘟嘟”响了两声便被接起,但是孟遥光却后悔了,轻咬着唇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总不能告诉他,我打电话只是为了确认确认什么呢?

    是不是我想你的时候,你也正好在想着我?她向来脸皮薄,这样的话,如何说得出口?

    那边只有清清浅浅的呼吸声,从电话线里传过来,似乎还有些不稳,易子郗唇边勾起一抹温暖的笑,璀璨如窗外的明月,“孟、遥、光。”

    他突然念出她的名字,低沉有力的男性嗓音像是大提琴演奏出的最动听的那一部分,害得某人的心跳漏了几拍

    “还还没睡啊?”不得已下,只得硬着头皮开口,只是话声未落,孟遥光便想咬住自己的舌头,真是笨啊!要是真睡了,能这么快接她的电话?能用这么温柔的声音唤她的名字?她记得,他的起床气向来不小。

    不过倒是有些好奇,她的手机没电了,用的是家里的座机,他怎么知道是她的?

    还没想明白,孟遥光仿佛听见男人轻轻叹了一声,然后,脸迅速红了个通透。

    “想你了,睡不着。”

    这是真的。易子郗躺在床上翻了个身,趴在她以前睡的位置上,枕头上还有着她淡淡的清香,思念的味道如影随形,缠在鼻间,氤氲着不肯散去。

    真的想她。手臂弯成同样的弧度,却再也搂不住那个柔软温香的身子,那种隐隐的失落,扯动心间,是夜深人静一人的独鸣。

    易子郗把手放到胸口的位置,想象着如果她还在怀里,被自己这么赤果果地“调戏”,想必是红着脸毫不犹豫地粉拳相向吧?

    想到这里,易子郗心里突然生出一种细腻的甜蜜。

    相隔千里,他们共一轮月光。

    温柔的夜,情人的夜。

    作者有话要说:星期天有重要考试(求人品求祝福!),明天后天都晚上六点更,见谅~

    真的不会虐啊,真不知道你们从哪里看出来虐了~~~~(》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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