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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部分

转正-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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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的时候刘凌带着马小姐他们也就告辞离开。然后陈卓和方博士挽着他在花园里走了十分钟。尽管穿了棉裤和羽绒服,整个人还是显得又高又瘦。又裹了围巾帽子,只看的见一双大眼睛。五十多天来第一次走出病房,李蔚华很是兴奋,不过被要求转身回去时候还是很听话。回到床上的时候他说:“不知道今年会不会下雪。等到下雪的时候我还要出去玩。”

陈卓揉他的头发:“休想。”见他皱起脸来,说:“等明年吧。明年陪你到下雪的地方去。”

其实这天已经是圣诞节,中午的时候陈卓打了两个电话,之后也有几个电话进来,都是节日祝福。后来陈卓关了机。午觉一直睡到了下午快四点,醒来的时候才发现家宁和王威过来了。

家宁和王威过来看他的频率挺高,基本上是三天一次。这次家宁却带着些诡秘的笑意。先是闲聊了点别的,然后家宁就试探性的问他:“听说前两天你问起那个人渣的去向。”

李蔚华发现所有人的视线似乎一下子都集中在他脸上,僵了一下,然后去看陈卓:“不是说他跑回首都去了吗。”

“是的。我们花了些日子才摸到他的近况。你想不想和我们一起计划一下他的生活?”李蔚华往后缩了缩,几乎算是靠在陈卓怀里,然后慢慢答道:“好啊。”

家宁从放着的包里拿出一叠资料递给陈卓。李蔚华就靠在他怀里就手看。

资料完整而全面。从裴龙翌上幼儿园第一天的小红花照片,到他最近一个月窝在某个度假村饮酒作乐的照片都有。陈卓草草翻阅浏览而过。看到两个地方李蔚华比较感兴趣,用手扒住了仔细看。

一部分是他的病历,病历并不完整。看的出来是零零碎碎凑出来的。医院简直把半个地球都跨过。小时候的花粉过敏,轻度哮喘,六岁时患黄疸性肝炎,13…15岁的牛皮癣,17岁就发现的尖锐湿疣,19岁治疗症状消失后在他24岁,27岁时又分别复发并纠缠至今。20岁在日本打架后做鼻梁整形,22岁在英国酒后驾车导致车祸断腿。24岁美国吸食吗啡成瘾后强制戒断,26岁开始就诊治疗早泄症状。27岁患神经性胃炎,并复吸毒品再次戒断。29岁开始治疗勃起功能障碍。

一部分是很多曾经受他荼毒的人的情况。他手上算来有四条人命。有一个是他的日本同学,有两个是会所的性工作者。还有一个据说是他的“奴”。除了人命外,其他受他玩弄荼毒的人简直五花八门,从餐厅酒店的小服务员,会所的性工作者,到各种单位的公关人员,学校的年轻学生,网上认识的普通人,遍布五大洲。尤其以回国一年来的数量为巨,足有37个。原来他在某圈还很有名,调教照片都是成系列的发送。

看完资料,也过了四十分钟。陈卓马上督促他回床上躺下,不要久坐。

家宁看他好象精神上并不排斥,于是慢慢和他讨论道:“我注意到你特别关注了一下他的病历。其实这也是我的重点关注点。你看,什么哮喘啊,花粉过敏啊,牛皮癣啊,尖锐湿疣啊,吸毒啊,神经性胃炎啊,都是很容易复发的疾病。你说老天爷是不是也睁着眼睛呢?至于早泄和勃起功能障碍,我想他会暂时忙的没有功夫去治疗。”

李蔚华转头看他,说:“家宁,你好毒。”不过却是笑着的。

56

等家宁和王威派出圣诞礼物走掉后,李蔚华有些忧虑的问陈卓:“他那个尖锐湿疣会不会传染到我?好恶心。”

“没有。不会的。在你入院的时候就把各种传染病都查过一次了。并没有。”

李蔚华还是担心:“会不会有潜伏期什么的。那时候查不出来。”

陈卓让请了医生过来说明了一下情况,医生笑了:“这个检查很简单,马上就能为您再做一次。”

要检查的时候李蔚华很紧张,最后医生笑着嘱咐陈卓自己操作,就离开了。原来只是在生殖器和肛周涂抹溶液。按照医生的说明观察了一下没有变化,李蔚华才放了心。

向陈卓要一个笔记本电脑,躺在床上上网查询。一边看一边呕吐。陈卓让他不要再看,他却拧着非得继续查询。一个小时后他终于扔了电脑,让陈卓拉他起来去卫生间洗漱。这边让护理们赶紧换床单,收拾垃圾筒。

闹完这一通,都已经快晚上七点了。陈卓问他:“你还有没有胃口吃东西?你看你非得瞎折腾!中午好容易多塞点进胃里,现在又全白费。”

李蔚华笑:“我很饿。咱们煮面条吧。”

陈卓一边让人去外面酒店拿吊好的高汤,一边和面。李蔚华趴在床上饶有兴致的看他细细的将面擀薄,然后切成细丝。

煮好面李蔚华果然胃口大开的吃了一大碗。饭后照例是看八点档的浮云万里,然后又去看综艺娱乐节目,恰好见到言舒予在出镜。

由于浮云万里的多家电视台热播,言舒予已经是红人一个,话题多多。她这个人又搞怪,又开朗,又玩的起。还加上一个厚脸皮。综艺节目里简直是她的天下。李蔚华看了一档,被他们搞的笑了好一阵。

晚上十一点睡觉的时候,没有用药物,他就拉着陈卓的手睡着了。

不过半夜的时候他还是惊醒了两次,有一次陈卓被他惊醒之后去看他还几乎被他揍了。

醒来之后说说话,四十来分钟一个小时他又睡了过去。

第二天,在监控室观察了一个下午加一个夜晚的汉森博士和陈卓谈话。博士认为从昨天见过马小姐等人,以及家宁提到的对伤害他的人的一些想法,对他是有很大益处的。他已经渐渐有了反抗伤害的信心。

“他还是压抑的。但是他不愿意接受催眠,只能让他慢慢释放。马小姐等人,见见是有益处的。可以以团体互助的方式获得心理支持。”

圣诞过后是新年。李蔚华还是失眠,噩梦和消瘦。不过真的已经开始胃口大开起来。陈卓还是小心的控制着他的活动量。按摩和温水浴倒是做的很勤。

陈卓很疑惑饭量已经增长到从前的他怎么就一点也不见长肉。反倒继续消瘦下去。检查过后也说不清楚为什么。请来给他调养身体的老中医说了个玄妙的理论,说他在看不见的地方做着消耗很大的工作。在内耗。

方博士听到这个理论的时候思考了一下,然后告诉陈卓自己在紧密观察,请他放心。“也许他的确是精神上消耗太大。但没关系。他在调整自己,战胜恐惧。

现在家宁和王威每三天来看一次。李蔚华的两个姐姐也是,马小姐他们博士也以为可以每周两次。季飞,藤真,陈至,刘凌他们不定时。薛春雨是隔天就过来一趟。陈卓简直想给他们排个时间表。不过最后也只安排了马小姐他们,每个周三晚上和周六的上午。两个男孩权当是来共同治疗,马小姐几乎等于是拜托她用自己强大的精神来辅助治疗。这两个时间段陈卓拜托其他人不要过来探望,空出时间来给他们。

马小姐他们来过两三次后,渐渐的他们开始谈论那个变态对他们的伤害。苏艾有一次痛哭出声,回忆起第一次他们被交给裴变态的情形,其实也就在吴飞生日前十天左右。

他表示完全不明白做错了什么,起因看起来只是兄弟两不愿意当着裴变态的面伺候吴飞。之前他们其实在吴飞那里过的也算舒服。当然除了头两次算是半强迫的发生了关系。一边叙说一边呜咽。搞的李蔚华也热泪盈眶。他的弟弟在旁边怒骂。

他们两是被欠巨额赌债的父亲抵押给谢泽元的。谢泽元承诺只要他们好好听话伺候的吴飞满意,就可以饶他父亲一命并且将他们要债时摔伤的母亲送院治疗。后来谢泽元倒台时候两兄弟已经被吴飞玩了三个多月,早已认命。而且除了不允许单独外出外,其他生活也算惬意。

这一次之后两天,李蔚华在陈卓暂时和薛春雨坐在客厅查看文件时和方博士单独聊天。忽然就自己主动的提到了吴飞。:“我有时候想不通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对你好的时候好的要死。天上的星星都可以摘下来给你。有时候却是如此翻脸无情和漫不经心。”

方博士回答他根本原因在于他不尊重其他人是和他一样的独立个体。基本上都当做自己的所有物。

又谈了几句,李蔚华并没有多说却痛哭起来。搞得陈卓和薛春雨被吓到,连忙进来看他。他象第一次在天台上那样,把眼泪都蹭到陈卓的胸口。

过后方博士和陈卓表示:“是好事。他不再拼命压抑自己的情绪。”

对亲手给他巨大伤害的裴龙翌来说,他只有憎恶,恐惧和恨意,目前来说他只要战胜恐惧。对吴飞的心态却要复杂的多,对他来说也更难面对。

又有一次马小姐谈到了裴龙翌的SM调教并不专业。:“在网上他还很有名。是有名的酷主。其实他违背了基本的调教原则,那就是双方必须要是自愿,并且能从中获得乐趣。虽然他手段也许不错,还是只能证明他是一个垃圾。”

其他三人都半是惊奇半是厌恶的看着她。弟弟就直接问:“还有人自愿被人这么折磨,还能获得乐趣?”

马小姐不屑的斜睨他们,“难道我看见你们三四次被玩射出来都是假的?”

苏平开始怒骂,并且说男人被触摸刺激前列腺本来就会有反应。这不受理智控制。就算是医生做都可能会。而苏艾则慢慢抽泣起来。

马小姐安慰苏艾说:“不要觉得自己不对。你弟弟说的不错。这只是身体的自然反应。

然后又说李蔚华对裴变态完全没有反应,“这严重的打击了他的自信。当然,他的自信就是狗屁。最后他那么激烈的手段刺激你,只能说明他软弱到了何种地步。他就应该被卖到欧洲去做性奴隶。那里有的是象他一样的变态可以尽心调教他。”

方博士和陈卓都坐在旁边静静的观察,没有出声。

李蔚华面色苍白,还是说:“他有病。做性奴隶只会传染别人。”

“当然是做被调教的性奴隶。用不着主人真的赏给他。要上的时候还有狗,鳝鱼或者驴。当然,也许他能被刺激调教的治疗好他的阳痿。”说着马小姐哈哈大笑起来。”

李蔚华皱眉道:“我很喜欢吃鳝鱼诶,你不是毁我喜欢的食物吧。”

有一天晚上冷不丁的听到外头远远的有一两声鞭炮的响声,李蔚华才惊觉道:“过年了吗?怎么这里还听见鞭炮声。”

陈卓告诉他,还有五天就是除夕了,李蔚华说:“鞭炮解禁我记得有时间限制的,只能过年那几天放。”

“总是有很多人忍不住先过过瘾啊。你要不要放礼花弹?我们找个地方去放。”

李蔚华这时已经每天固定起来活动四五次,每次一刻钟。三餐也都是起来坐着吃的。看起来身体恢复的不错。不过陈卓还是很让他去到花园里头,尤其是有雨雪的时候。除了吃饭,上厕所,洗澡,以及固定的起来活动身体,大部分时间还是让他躺在床上。

这天已经是2月1号。当天姐姐们过来就商量着要不要接他回家过年。最后决定还是不要。他现在还是很瘦,几乎已经瘦的变了一个人。父母一直以为他真的到国外去了,接他一个星期两通的电话还为他心疼电话费。

姐姐们走后,陈卓问他要不要和他一起回家。前两天满九十天的时候已经全面检查过一次,现在完全可以出院了。

“和你一起回家?”李蔚华定睛看着他:“可以吗?”

“没什么不可以的。家里很长时间都只有我一个人了。”

说了回家陈卓简直就有点归心似箭了。不过还是决定今天下午和明天再做做检查,明天下午再慢慢回去。

李蔚华却是又期待又惶恐。几次三番想和陈卓说点什么,最后总是无言的靠过去,紧靠住沉默而坚定的怀抱。

第二天中午吃过饭,散了两步,然后让李蔚华躺着,小乐开始收拾。其实只是简单收拾一下李蔚华随身要用的东西和药品。以及马上出门要穿的衣服。其他物品尽可慢慢随后收拾。所以半个小时后他们就出发了。

来了两张车,李蔚华和陈卓上了一辆加长房车,小乐,一个长聘的专业护理以及方博士坐另一辆。

陈卓叫房车的意思本来是让他可以躺着,可是三个月没有出过门的李蔚华怎肯乖乖躺下。出了医院大门就坐起来,扒着车窗往外看。

临近年关,S市的街道上越发熙熙攘攘了。有很多出城进城的车辆,看的见大包小包拖着箱子挤公交的人,一些商家早早装扮出新年气氛,看起来气氛很不错。

57

一路上看着,穿过繁华的街道,车子最终拐进了紧靠着车流密集的某条环线旁的一条次要街道,然后拐进了一个看起来就很有点历史不起眼的大门里。道路两边高大浓密的香樟树夹道,一排排长的非常旺盛的石楠树篱,几乎要将路边时不时出现的一个一个小院全部遮挡。

这是一个简单疏郎的居住区。一栋栋外观简单的三四层小楼互相距离的很远。

车子最终拐入一个被一排广玉兰和桂花遮挡的庭院。庭院大门距离小楼起码还有十七八米的距离,四层小楼前面是比较空旷的草坪和一些花圃。因为是冬天,也不知道种的是些什么。两三棵高大的树立在草坪上,枝条伸展优美。

车子在门廊前停下,陈卓扶他下车。

陈卓说是自己一个人住,家里当然不可能只有他一个人。迎上来的有管家,还有三四个沉默而手脚灵便的下人。进了门厅陈卓就带他直接往三楼去,送到一个房间的床上。

房间里很暖和,躺在床上李蔚华才开始扒自己的衣服。毛衣,棉裤通通脱掉。小乐跟了进来,把一些常用的东西和药品放了放,然后拾掇了脱掉的毛衣什么的出去了。

陈卓拿了家居服和睡衣问他是先睡一觉还是只是躺一躺。他表示要家居服。把秋衣秋裤也都脱了,换上薄丝绵的家居服,轻软舒适。李蔚华舒服的在大床上翻了两圈。

陈卓给他喝了点水,又利索的把秋衣裤收走,给他一张薄毯:“安静的躺一会。有的是时间让你慢慢参观。”

房间很大,放过一张足有两米五见方的大床后还有很多空间。床的一侧贴门的墙边立着他那缸热带鱼,床尾五六步外有桌子,柜子。稍远一点是一对单人沙发。靠窗一边有个舒服的美人靠,背后立着满满的一架子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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